第四卷九變
第四卷九變
“云羅王?!”
不僅是高富帥書生,其他書生也是才瞧清轎子上的云紋金獅標志,同樣嚇得兩股顫顫。.
若說京城中最讓那些公子哥敬畏的是誰,無疑是云羅王。不比那些只有王爺虛名的皇親國戚,云羅王是實權王爺,在天子不出紫禁城的情況下,威勢無人能匹。所有的權貴都要畏懼云羅王,因為他便是最大的權貴!
這些書生只是晚飯過后,在風信子街隨意尋些樂子,卻沒想會碰到云羅王,而且是在這剛開業的落花閣前。心中驚恐,可想而知。
更加不巧的是,云羅王的轎子就停在了這落花閣前,讓他們想走都不能——若是讓家長知道他們在云羅王面前失了禮,定然沒什么好果子吃。
轎子落定,一隊鐵甲侍衛上來好像帶著斥力般,將這些書生嚇退十幾步遠,守在了落花閣大門前。一個侍衛進去通報,而另一個侍衛則是掀開了轎子門簾。一個身穿金獅袍服的中年男子走了下來,眉宇間一片威嚴,正是云羅王本人。
“見過云羅王。”書生們站在侍衛人墻之外,趕緊俯身施禮。
云羅王掃了這些書生一眼,在那高富帥書生身上頓了下,一揮衣袖,帶著一半的侍衛進了落花閣。
等云羅王進去后,書生們總算松了口氣,而那個高富帥書生則是不停的擦著冷汗。雖然剛才云羅王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不超過半息,但卻讓他感覺像是被刀子刮過一般森寒。
莫非是云羅王聽出來之前是我在叫門了?
冒出這個想法來,高富帥書生心肝都是一顫,同伴們的議論都聽不見了。
“云羅王居然進了這落花閣,真是不可思議。”
“是很不可思議,好像以前從沒聽說云羅王來過紅燈街吧?”
“嗯,看樣子這落花閣的靠山很可能是云羅王啊,怪不得能盤下這葬心小筑呢。”
“如果這落花閣真的與云羅王有關系,恐怕整個京城都沒人敢在這里亂來,剛才我們卻...”
說到這里,這些書生都心有戚戚焉,沒有了游玩的心思,一個個回家去了。悠揚的琴曲從落花閣中傳出,一曲接著一曲,云羅王的轎子和侍衛隊也一直都在落花閣門外。于是從這一晚開始,一個傳聞便在京城里慢慢流傳開來——云羅王到落花閣聽曲子了。
落花閣在哪兒?
風區,風信子街,原葬心小筑。
而從第二天晚上開始落花閣的賓客便絡繹不絕,往來全是權貴公子。客人多了,也是麻煩,于是落花閣定了規矩:每兩曰只開一個眾歡場,每場最多九人;至于單獨聽她歌舞彈唱的,每兩曰也只能有一個。
初來乍到便這般大牌,當然有許多人不滿,但抱著與云羅王沾上關系的心思,這些人只能將不滿壓在心中。可一旦進了落花閣,聽了琴曲歌唱,看了落花仙子的舞,便沒有一個人心中不滿了。
“妙!妙不可言啊!”從落花閣出來的人都是這般道。
美妙的沒法說了,這是強烈推薦親自去體會的意思。風聞之下,落花閣落花仙子的名聲很快傳出了風信子街,在京城里慢慢流傳開來。之后,一些真正的權貴開始請岳落到宴席上歌舞助興,而這是京城藝成名的標志。
不過一個月,岳落便在這京城打開了局面,迅速的從新人晉升到名之流。這中間固然有云羅王的虎威之助,但岳落自己在其中出的力也絕對不少——美人煙視媚行,紫眸一回,勾魂攝魄,豈是普通人能抵御得了的?
一月后,夜月朦朧,落花閣絲竹聲起,歌舞升平。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盡折了腰;美人如此多嬌...”
落花閣雖然是竹制建筑,但卻沒有一點逼仄感,而整個主樓的一樓,更是被裝修成了堂皇的舞廳。八串紅燈籠高高掛起,紅地毯鋪地,而紅毯之上,岳落正領著一隊的女子載歌載舞。雖然這些女子都穿得是素雅的白色,卻并不端莊,因為露的太多。素臂、纖腿、小蠻腰,一條條白生生的晃眼,而讓賓客流連的則是一彎腰時,胸前那呼之欲出的一抹嬌羞。
僅僅如此,當然不足以稱得上妙不可言,當得此稱贊的是翩躚其中的岳落。
岳落也同樣是一身白色素衣,而且是書生裝,做男子狀。雖然是男子裝扮,可乍一看過去,卻覺得一股嫵媚的氣息暗自逼人。原來,岳落、胸前一片,同樣的還有那一雙赤足,以及不時掀起寬大袖口的纖纖素手,流連紅毯之上,便如同花海中徜徉的粉蝶。
男子裝的岳落妖嬈嫵媚的和那些暴露的美女以舞纏綿,怎能不讓觀看的客人心動神馳?
當然,最勾魂的還是歌舞罷那一回頭的雙眸。
又一曲罷,岳落跌跪眾女之間,沖著主座回眸一笑,那里飲酒的,是云羅王。
岳落看得出,當自己回眸一笑時,云羅王雖然心動,卻并沒有真正的神搖。神魂不動,便不受勾魂攝魄的影響,這云羅王,并不是普通的凡人。
其實這一點,早在當初洛城樓船上云羅王遇刺時,岳落便知曉了。普通人哪里能有護體的金剛符?普通人哪里能得到云霄宗化神高手的保護?只是不知,這云羅王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
“好一個‘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盡折了腰’!”放下酒杯,云羅王鼓掌稱贊。“有仙子這般的美人,這不似人間的舞蹈,不要說天下英雄,便是本王也要折腰啊,哈哈哈。”
云羅王這是將自己置于天下英雄之上,狂妄自信,可想而知。
“王爺說笑了,奴家不過庸脂俗粉,哪能入得了王爺的眼。”岳落帶著身后的盈盈一拜,謝過。
這是這一個月來云羅王第五次登門,平均下來一星期一次。前四次,云羅王都未曾說什么話,而這一次交口稱贊,恐怕并不僅僅是岳落新編的舞好那么簡單。
云羅王搖頭,道:“仙子若是庸脂俗粉,這世間女子恐怕連庸脂俗粉都比不上了。仙子人美,舞美,詞曲更是妙不可言,尤其是那最后一句,‘最美的江山也抵不上紅顏一笑’深得本王之心啊。”
說完,云羅王一揮手,讓他所有的侍衛都退到了舞廳外面。岳落見狀,知道云羅王有要緊的事想和自己談,于是同樣一揮手,舞廳其他人也全都退去。頃刻間,便只剩下了她和云羅王。
“來,到本王這邊飲酒。”云羅王出聲道。
岳落看云羅王,心道:這個怪大叔,不是一直對我不感興趣嗎?今天是怎么回事?
岳落雖然疑惑卻并不畏懼,款款走到云羅王案前,跪坐在地上,擎起酒壺,先為云羅王斟滿一杯,才為自己倒酒。
端起酒杯放在紅唇上仰面一飲而盡,岳落才道:“多謝云羅王對奴家這一個月來的照顧。”
云羅王沒有喝酒,也沒接岳落的話,而是環顧四周,道:“落花仙子,這落花閣原是葬心小筑,你知道吧?”
岳落道:“奴家知道。”
“那你可知葬心小筑的來歷?”
“奴家不知。”岳落微微低首。
其實岳落是知道一些的,不過她明白現在應該說不知道。
“葬心小筑原先住著一位名動京城的名,名為葬心。她的姿色、才藝并不比你差,只是某些地方遠不如你罷了。縱然如此,她也成了前年的京城花魁。不過這并不是她名動京城的真正原因,因為花魁每年都有。”
“真正讓她名動京城的是一個人,一個凌駕于天下人之上的人。”云羅王目光炯炯的看著岳落,一字一頓的道。
岳落掩口睜大眼睛故作驚訝的道:“皇上?!”
“嗯。”云羅王面色如常的點了下頭。
接著云羅王又道:“前年葬心艷名滿京城,世人都道是皇帝聽到了她的艷名,才知道了她,微服前來,對其一見傾心,納入宮中封為貴妃。卻沒有人想想,皇上深居紫禁城中,后宮佳麗三千都難以應付,又怎么能聽到這葬心的艷名?”
說到這里云羅王一頓,看向岳落道:“你可知皇上怎么知道的?”
“奴家不知。”岳落作茫然狀搖頭。
“是本王!”云羅王忽然俯身靠近岳落大聲道,“若非本王,那葬心一介藝,艷名怎么能讓皇上知道?又怎能真正見到皇上?”
岳落知道這時候她應該深深低下頭,做顫抖狀,于是她這般做了。
云羅王看見岳落這幅樣子,忽然正身坐起,笑了,道:“落花仙子,我之前說葬心某些地方遠不如你,你可知道是哪些地方?”
沒等岳落回答,他便站起來自己道:“進宮后忘恩負義,她德行不如你;得富貴后,忘記自己的出身,不知進退,她智商不如你;不懂得審時度勢,小覷本王,她眼光不如你。”
說著,云羅王轉身面向窗口,看著滿院盛開的風信子花,道:“如此風情的女子,卻是如此愚蠢,所以她合該被打入冷宮!”
“啊?!”
岳落這一聲驚呼卻不是裝的,因為之前她一直都聽葬心怎么好怎么得寵,卻沒想,云羅王竟說她被打入冷宮之中了。
這是怎么回事?
正在岳落思考時,云羅王卻又走到了岳落面前,俯視著她道:“落花仙子,相比于葬心,你就要聰明得多。你看,你在我面前裝成這幅柔弱可憐的模樣,起碼說明,你懂得審時度勢,懂得掩飾自己,懂得進退。”
說著他忽然詭異一笑,道:“你不是尋常紅塵女子,你有一身詭異的魅惑之術,而且野心不小。本王說得對不對?”
聽云羅王這么說,岳落心立即提起來,同時暗自凝聚真元,準備一個不對,便將這云羅王直接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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