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還是岳落變身以來除了花蝴之外,第一次看到其他只穿內褲的男生,還是在這種讓人不堪忍受的環境下,一次性看到四個!
幾乎是剎那間,岳落就俏臉緋紅,扭頭便想走。//78xs//
但想想,既然自己已經決定在男生寢室住,無論去那間寢室,都會面對這種情景,沒有碰到喜歡裸睡的就算幸運了。再說,她自己以前好歹也是男生呀,什么沒見過?
怎么說咱以前也是受過各種洗禮的,四個裸男算什么?不怕!
在心里對自己大聲說了句,岳落便假裝很淡定的面對四個新同寢了。她雙眸在寢室里一掃,便發現空著的那張床居然又是靠近門邊的那張,似乎是一種緣分。但接著她就想破口大罵了——我去,什么呀,那張床現在根本不能叫做床,應該叫垃圾堆才是。
上面一大堆臟衣服,臭襪子什么的岳落就不說了,關鍵是還有十幾個面婉兒,各種垃圾食品包裝袋兒,還有數不清的衛生紙團——天曉得這些衛生紙都是擦什么用的。
看著垃圾堆上悠閑飛舞的幾只蒼蠅,岳落覺得臟亂差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個寢室了,這里簡直就是人間煉獄,生活在這里絕對會折壽。而通過這個寢室環境,岳落也大概能猜出里面的四個哥們兒是什么德行了——絕對沒有一個德行好的,否則寢室不會這樣。
不過岳落并沒有因此就想調宿舍,相反,她清晰地認識到,跟這樣的四個奇葩住在一起,或許能夠得到更好地掩護。能在這種環境中生活的人,神經粗大可想而知,岳落不覺得他們能發現自己是個女生。
找了個稍稍干凈的空地放下行李箱,岳落開始慶幸自己是早上來的了,若是晚上來,那真是連睡的地方都來不及清理。岳落誰也沒叫,踮著腳尖踏著各種垃圾來到中間,找到撐衣桿,拿了個空盆回到床邊,捂著鼻子把床上的臭襪子、臟內褲全都挑進了盆里。
做完這些,岳落又忍著各種怪味兒,騰出了一個空盆,將床上衣服全都放進去,實在放不了的,她便扔到床頭。寢室的盆基本都有臟衣服,她實在是找不到空盆了。
清完了臟衣服,她的床算是基本空出來,接著就是那些垃圾了。說實話,這些垃圾岳落真的不想碰,好在她在宿舍某個滿是灰塵的角落,找到了一卷垃圾袋兒,于是從自己行李箱中拿出個口罩戴上,一場501寢室的生化行動便開始了。
一個小時后,岳落站在501寢室的zhongyāng,滿頭大汗的叉著腰直喘氣,但看著大變樣的寢室,岳落卻覺得自己這么累是值得的。只見整個寢室地板基本恢復原樣,目光所到之處,已經沒有了那些食品袋、煙頭和衛生紙團,而寢室門口則是多出了十幾袋垃圾。
因為里面陽臺的窗戶早被岳落打開,通了很長時間的風,所以寢室的怪味兒淡了許多。岳落放下口罩,一雙美眸看向四個狗窩時分外的古怪——那四個內褲男,到現在居然仍舊呼呼大睡,沒有一個醒來!
奇葩,真是太奇葩了。
岳落微微搖了搖頭,其實她能猜得出來,昨天晚上這四個貨很可能都通宵到很晚,甚至是天亮之后才睡的,所以現在才會睡得這般深沉。
岳落又看了眼自己那張已經看不清原本模樣的床板,覺得必須把這四個貨叫起來。她的床板已經徹底被垃圾污染了,必須刷一刷,然后拿到樓頂上去風曬干才行,這可不是她一個弱女子能夠完成的。
沒什么好客氣的,岳落直接用撐衣桿在空床板上砰砰砰的敲打起來。
“起床了,起床了,著火了!”
因為以后要天天在一起,岳落不可能一直用男偽聲,所以她一開口用的就是自己原本的女聲。女聲本就要比男生尖銳,再加上岳落又是大喊又是敲床板,所以很快四個男生便以各種奇怪的姿勢起來了。
猛然坐起的,一個翻身掉到地上的,一個嗯了聲便沒再動,還有一個仿佛瞬移般的站到地上,雙眼瞪著大喊道:“女人!”
不管怎樣,幾分鐘之后,四個男生都睜開了眼睛,神情各異的看向岳落。
見此,岳落微微一笑道:“我你們班的插班生,秦老師安排我到你們寢室住的,以后多多關照哈。”
說話的時候,岳落也看清了這四個人的樣子,讓他意外地這四位長相居然都不怎么丑,甚至都算帥的,如果忽略他們的雞窩頭,眼屎,只穿了條內褲的身體,還有那不停地呵欠的話。不過,就算原本都很帥,現在他們在岳落眼中的形象也非常惡劣了。
哎,總之第一印象已經決定了一切。
岳落說完話后,四個男生相互看了眼,還是左邊床上那個勉強看出原發型是非常潮的燙染短發的男生,挑了下眉反問道:“你是男生?”
現在的岳落可不是一年前那個沒見過世面的大學生,面對曾經的學弟,怎么樣都不會有壓力。所以她微扯了下嘴角,雙臂交叉在胸前,切了聲道:“不是男生,我會住到你們寢室來呀?”
抱胸,一下子就讓四位男生看清岳落是平胸的,而說話時更是典型的男生姿態。這一下子就讓四位男生最初的疑問消除了——是啊,怎么可能有女生跑男生寢室來住呢,還是來到他們寢室,那簡直就是小綿羊進了狼窩嘛。
至于說話聲音娘,相貌俊俏,眼神嫵媚什么的,太正常了。這是什么時代?一個男人越來越像女人,女人越來越像男人的時代。網絡上偽娘、女漢紙大行其道,新一代的心靈早就強大無比了。
不過接著還是有一個人說話了,是四人中最高大魁梧,肌肉最發達的一個,他撓了撓自己板寸頭,道:“導員沒跟咱們說有人要住進我們寢室呀?這位同學,你是不是找錯寢室了?”
這次,岳落還沒說什么,之前那個起來大喊一聲“女人”的男生便道:“說了!昨天班會的時候,秦二在上面羅里唧,我們在下面討論班里哪個女生屁股最大時,秦二提了句。”
說著,這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笑了起來,那笑容配合著他的雞窩頭,稀疏的幾根長胡須,干瘦的臉和半裸的身子,顯得格外猥瑣。
岳落嘆息了聲:哎,可惜了一張帥氣的臉。
岳落靠在門邊兒如同看戲般,想看四人能討論出個什么結果來。哪知道猥瑣男說完,其他人都哦了聲,然后那個一直沒說話的便砰的一聲,倒在床上又睡了起來。這人一睡,便如同引起了連鎖反應般,魁梧男和潮男也重新倒在床上睡了。
剩下一個猥瑣男,對著岳落又是猥瑣的一笑,道:“哥們兒,對不起啊,我們昨晚四人黑,天亮才睡,所以有什么事等我們睡醒再說。”
說完,同樣躺回床上悶頭大睡起來。
看到這種情形,岳落真的很想大聲罵出來:我去,這都是什么人呀?沒看見我把寢室打掃的這么干凈嗎?
可不管怎樣,四個人都睡了,岳落找人弄床板的愿望只能落空。無奈之下,她便找了條貌似沒用的毛巾,就地擦洗起床板來,同時期待著晚上睡覺前床板能干。
清理完床板后,岳落又將那張沒電腦的書桌清理了出來,同樣擦洗干凈,挪到了自己的床附近。接著就是下面的衣柜了,里面隱藏的垃圾早就被岳落掃除,只需擦洗一遍,就可以將兩只行李箱放進去了。
等岳落做完這一切,已經中午了,無奈的看了眼仍舊呼呼大睡的四人,岳落只好自己下去吃飯,然后順便買了涼席、電風扇、電源插座,這才回到寢室里來。床還不能睡,所以她也休息不了,便連上無線網無聊的看起電影來。
今天是周一,岳落看過課程表,下午最后一大節軟工二班是有課的,所以到了三點的時候,她想了想,還是再次用撐衣桿敲起床板來。
“喂,幾位該起來了,等會兒要上課了。”
四位奇葩再次被吵醒,然后就是各種埋怨聲。
“草!又吵吵,搞什么呀?”魁梧男。
“開學第一節課,根本不點名,去干什么?”猥瑣男。
“要去你自己去。”潮男。
最后一個又是翻個身沒動靜了,針對這個,岳落心中也立即有了對稱的外號——悶sāo男。
輕哼了聲,岳落只好自己去上課,結果到了地方,才發現是馬概大課堂,好幾個班在一起。岳落根本不認識軟工二班的人,便獨自一人坐在最后排,同時心中祈禱著老師點名,然后狠狠扣那四朵奇葩的學分。結果等了半天,老師一直在漫無目的的嘮嗑,等到快下課的時候終于點名,點的卻不是軟工二班。
對此,岳落只能感嘆奇葩男們真幸運了。
等岳落在食堂吃過飯回到寢室時,已經六點多了,而那四個奇葩也終于醒來。
不過岳落卻怒了,因為她上午打掃干凈的寢室赫然臟了大半。不過她還沒說什么,潮男就一下子站到了她身前,面無表情的道:“寢室是你打掃的?”
“對啊。”岳落心里感覺有些不對勁來,又覺得潮男靠自己太近,所以稍稍后退了半步。
哪知道潮男立即又逼近過來,表情一下子變得很猙獰:“那么那些衣服肯定也是你混在一個盆里的嘍?”
“額,是。”弱弱的應了聲,岳落又后退半步,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床上,瞪大了眼睛緊張似的看著潮男。
“你怎么能把我的衣服和他們的衣服混在一起呢?你讓我以后還怎么穿?這就算了,我洗過的衣服,你居然也都混進臟衣服里了,你到底怎么弄的呀,親!”潮男瞪著眼,齜著牙,似乎想把岳落給撕碎吃了。
岳落覺得自己很無辜,那些衣服都堆在床上,冒著一股酸臭味兒,她怎么能分得清那些是洗過的呢?還有那些盆里的臟衣服,既然都臟了,混在一起又能怎樣嗎?
正當岳落考慮著是不是要辯解下時,那邊又傳來了猥瑣男的慘叫:“誰?是誰把我的毛巾弄成這樣?”
猥瑣男穿著個四角褲,拿著一條黑兮兮的毛巾,奔到了外間滿眼血絲的看著岳落。他顯然估計得到這也是岳落弄的了。
岳落看著那條她最后一次擦完桌子沒洗毛巾,弱弱的道:“這原先不是抹布嗎?”
“什么?抹布?!哥呀,這是我的洗臉毛巾!”猥瑣男氣急狂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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