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顛覆
啊…………
城下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那叫聲之慘,整個蓋州城都聽得心碎,阿巴泰背靠著垛口,掩面嘆息,他不敢去看。(隨夢全文字小說)//隨夢無彈窗更新快//城頭各旗旗丁鼓噪四起,盡管擺牙勒們極力彈壓,但眾人的怒火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慘叫聲一聲聲撕扯著眾人的心,阿巴泰無奈之下把鑲黃旗都派了上來維持次序,很快,焦臭味開始在城頭彌漫,焦臭味中又夾雜著一些怪異的香味,明軍用木桿把俘虜架在鐵板上燒灼,俘虜腳上綁了木板,無法屈伸,的腳板接觸到通紅的鐵板就是一陣哧哧作響,明軍興高采烈的把俘虜不斷翻滾著,俘虜全身被燙得焦黑,慘叫聲漸漸小了下去,明軍還不罷休,干脆把斷氣的俘虜架在火堆上,還用把手不斷翻身炙烤,許多人親眼目睹這炮烙之刑的人開始忍不住肚里翻滾,吐了出來……
可憐的達音布被足足烤了半個多時辰,全身烤的焦炭一般,已經分辨不出人形了,雖然殘酷,但城頭的人都松了口氣,烤個把活人算不上什么,當年他們一路燒殺擄掠,也常把漢人趕進木屋一把火燒光,達音布既然已經死了,你們還能玩出什么花樣來?但他們萬萬沒想到,明軍又牽出了那兩條瘦狗……
明軍把那具焦炭抬到城下,用錘子小心的敲打著,隨著敲擊,尸體表面的焦炭碎裂,露出里面半熟的,通紅的肉。還散發著怪異的香味,就算這些甲兵殘暴無比,許多人依然扶著城頭大聲干嘔起來。剛才他們已經吐過了一次了,儈子手上前把肉塊片成小塊,兩條惡狗立刻沖了上來,城下響起令人恐懼的啃食聲。
“主子,求求主子發兵吧?”土默特牛錄大哭跪在阿巴泰面前
“七貝勒,明軍入我太甚,堅守蓋州原本沒錯。只是各旗勇士如此被明軍羞辱,日后如何能與明軍對戰沙場啊?貝勒三思啊?”看不下去的擺牙勒章京也哭著道
“主子,若是任由明軍折辱不反擊。日后各旗貝勒如何看待大人?大汗心里又做何想?”阿巴泰的心腹也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被放出來的拜都吼道:“七貝勒,小人帶正紅旗勇士出擊,定要奪回各旗被俘的勇士,若是奪不回。拜都提頭來見!”
阿巴泰面色猙獰。心里冷笑:“拜都你真有能耐,不會圍困明國騎兵卻打不下來,還累得薩爾圖自刎,要不是看在代善的面上,l老子少不得先要跟你算算這筆賬”
說實話,阿巴泰真的有些心動讓拜都去做送死鬼,反正他主動請纓,代善事后也怪罪不到自己身上。(。M)而且有了這個出頭鳥,也好震懾其他莽撞的家伙。但他無法點頭,因為蓋州兵少,沒有足夠的兵力就無法堅守城池,死了拜都不要緊,丟了蓋州他阿巴泰最后只怕下場連阿敏都不如,他絕對不能冒這個險。
阿巴泰搖搖頭,滿臉沉痛的道:“再有輕言浪戰者,斬!”
阿巴泰決絕話語一出,眾人再不敢多說,都氣憤憤的散了……
城頭甲兵默然的望著下面兩條惡狗大吃特吃,如果眼光能殺人的話,城下十里之內人畜無存,那兩條瘦狗吃得肚兒滾圓,吃飽抬起后腳搔搔頭,顛著肚子緩緩離去,城下只留著無數段帶著肉屑的白骨,還有個焦黑的頭顱。
一個甲兵被氣得七竅生煙,他想了想,突然大聲對周圍人道:“尼堪這點手段跟爺爺提鞋都不配,你們知不知道,當年咱們鑲藍旗跟隨老汗打下沈陽后干了什么?當年我跟旗里的白甲進了北街的屋子,有個漢狗的女人懷了孩子,你們知道咱們做了啥?哼哼,明狗還是想象力不夠啊……”
這個甲兵的話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眼光,許多人為了擺脫憤懣的心情,故作豪放的大聲應和,一時間倒也氣氛熱烈,好歹把眾人的目光吸引到別處。
然而就在這時,那個惡毒的漢人通事又一搖一擺的走了出來,這下甲兵的吹噓沒了用武之地,眾人或自覺,或不自覺眼光又移到他身上去了。
那個通事一揮手,明軍又押出十幾個俘虜跪在陣前,這些眾人再也無法保持冷靜,都大聲怒吼起來,這些俘虜里各旗都有,甚至鑲黃旗也有一個牛錄,城內各旗都義憤填膺的大罵,通事又在暗暗心驚,不知道這些惡毒的明軍如何對待旗內的人,想來會更為惡毒的折磨和羞辱。
眾人的心懸了起來……
阮大鋮硬著頭皮,在明軍重盾的保護下小心走到安全距離,扯開嗓子道:“又到下一個節目的時候了,你們這些八旗勇士看起來實在弱不禁風啊?這么兩下就死翹翹了,連你們都沒過癮吧?現在!”
阮大鋮高呼到:“既然你們這些烏龜不經弄,咱們得換個法子玩了,現在,讓咱們觀賞活取人腦!對你們沒聽錯,鼓掌!”
眾人的心沉了下去……
阮大鋮又道:“你們放心,這次絕對不會讓他們死的太快,你們可以賭上一把,看看誰先死,咱們大人說了,只要壓中的人咱們攻下蓋州不殺他!放他回去!”
在守軍噴火的眼神中,幾個俘虜被拉到近處跪下,數個儈子手咬著牛耳尖刀站在他們身后待命,阮大鋮得意洋洋的揮了幾次手,儈子手也配合著拿著牛耳尖刀作勢欲捅,把城頭驚呼聲戲弄了數次后才猛的一揮手,儈子手上前扯住俘虜的辮子,刷刷幾下把辮子連根割去,城頭眾人都是狂怒的扔磚頭,射箭,但數百步又如何能傷得到眾人分毫?
儈子手把這些俘虜刮成葫蘆瓢后,幾個明軍死死按住俘虜。眾人知道恐怖的事情要發生了,都提心吊膽的望著。儈子手不顧俘虜極力掙扎,用尖刀在他們腦殼上劃了一圓圈。大股鮮血流了出來,把這些俘虜澆得滿臉都是血,慘叫聲此起彼伏,城頭驚呼一片。
阮大鋮盯著惡毒的眼光又大搖大擺的出場,他十八代祖宗一個沒跑,不知道被眾人詛咒了多少遍。
“咱們明國前一個朝代叫宋朝,你們不知道也沒關系。記住叫宋朝就行了……”阮大鋮聲音洪亮的說道
城頭眾人不知道他搞什么玄虛,紛紛相互打聽宋朝是個什么玩意。
“這個宋朝啊有一個皇帝叫趙昀,唔。宋理宗趙昀,他死后腦殼被一個楊璉真珈的家伙挖出來,做成酒盅送給了元朝的忽必烈……”
阮大鋮話還沒說完,城頭驚呼起來。忽必烈乃是大蒙古國皇帝。無論是大金和城內蒙古各旗都奉為神明,現在聽到這個漢人提到忽必烈,眾人都不自主的被吸引住了,不知道怎么又扯上了忽必烈。
“忽必烈得到這個人頭酒碗很高興啊,他封楊璉真珈的兒子做了大官,這個酒碗也被他慎重的供奉起來,作為他的文治武功的象征,這就是你們藏傳佛教中提到的嘎巴拉碗。也叫骷髏碗!”
“咱們大人也想要一些骷髏碗炫耀,不過聽說這種骷髏碗制作不易。需要密宗修行有成的喇嘛用特殊之法才能制成,所以大人很想去大草原看看,找些小部落試試,好比說什么土默特,科爾沁等等,找些婦女兒童來做……”
阮大鋮的話沒說完,土默特牛錄怒火爆發,猛的拉開強弓朝阮大鋮射去。
阮大鋮笑著望著那支箭歪歪扭扭的釘在前方地下,大聲道:“扯遠了,蒙古大人肯定會去的,反正只要和大金是兄弟之盟的部落都回去看看,到時候把你們部落的男女老少統統抓起來做骷髏碗,炫耀自己的武功,那些與大金為敵的部落呢?大人會分給他們骷髏碗,還有那些和大金勾搭部落的土地和財富,不過這個還早,你們也不用想這么遠,也不用心急,咱們先說說他們好了。”
“大人說,這些畜生的腦袋臭氣熏天,沒資格做酒盅,怎么辦呢?大人說,既然他們是臭的,那就用來做夜壺吧,物盡其用,下面,請大伙觀賞,最刺激的節目!鼓掌!”
一群拿著鋸樹木的鋸子走了出來,城頭眾人已經明白了將會發生什么是,都肝膽欲裂的痛罵,但那些明軍毫不在乎,大搖大擺的走到俘虜身后,許多人眼珠血紅,轉身坐在城頭喘著粗氣,他們肺都快氣炸了,他們也不敢在看下去了。
很快,城下傳來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嚎聲,那聲聲的慘叫如同啼血一般,眾人雖然站在陽光下卻仿佛置身地獄一般……
咯吱咯吱
一聲聲令人驚恐的鋸骨頭聲音頑強穿過慘叫,清晰的傳到每一個人耳朵里,許多人瘋狂的捂住耳朵大吼,他們快要被折磨的發瘋了!
那些俘虜各旗都有,甚至連蒙古部都有,這些人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遭受慘刑和恥辱,怒火又如何能壓制下去?
阿巴泰面前跪滿了請戰的將兵,這些人滿眼仇恨,通紅的眼珠仿佛要擇人而噬,阿巴泰心里嘆息,楊波給他設了個陷阱,可是他明知道是陷阱,卻不得不扭著鼻子跳下去,為什么會這樣?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可以弄幾個包衣針鋒相對的?”阿巴泰第一時間想到
但他搖頭放棄了這個想法,他手段不如明軍毒辣,明軍俘虜多得很,城里有幾個包衣?這些包衣都是勞力和輔兵,要是他用這樣的手段反而失了人心,在明軍大舉圍城的關鍵時刻,城里人心不安的話更是頭痛,也許楊波正等著他這樣做,然后里應外合攻下蓋州呢?
“絕對不能上當!”
阿巴泰長吸幾口氣,瞬間下定了決心,這個時刻再不做出回應他只怕真的要失去人心了!
阿巴泰平靜的對哭倒在地的拜都道:“你領本部兵馬出南門,搶回我各旗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