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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我看了半天沒看明白,這書從上看到下就是麻煩”
畢方濟等了半天,楊波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似乎看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裝,你就給我裝好了!我還不知道你肚子有多少墨水?看看吧,一會兒就會放下書找我繼續聊天了……”百般無聊的畢方濟暗暗腹誹
過了半柱香時間,楊波依然還是那副裝逼的模樣,畢方濟終于忍不住了,他湊過去小心的問道“知閑,你真的,真的能看懂?”
“你的話可真是直接”楊波放下了書,有些惱火的說道:“好吧,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我可以回答你的疑問,沒錯,我看的懂,我不但看的懂,我還打算把幾何原本中那些艱澀難懂的東西統統去掉,并且把第一卷壓縮成二十三句定義……”
“哦,我的上帝!你會成為另一個伽利略的”畢方濟虛偽的贊美到
“那是毫無疑問的,不管你信不信神父,伽利略來了也只配給我端茶遞水而已”楊波也很謙虛
“當然,我想就算金腹巨蚊遇上了你,它都會哭的。”畢方濟覺得自己與楊波相處久了,語言也變得惡毒起來
“愿上帝寬恕我……”
楊波哈哈一笑“你看,為什么說實話總是沒人愿意相信呢?不過話說回來,那個什么伽利略不是被你們教會給燒死了嗎?”
看到畢方濟黑著臉,把話題帶到坑里的楊波拍了拍腦袋,有些歉意的說道:“噢,對不起,我記錯了,被燒死的那個是布魯諾吧?”
畢方濟的臉更黑了……
楊波生怕刺激還不夠,又說道:“神父你看,教會燒死的人實在太多了,偶爾記錯了不是很正常嗎?不過我很好奇,如果有一天你們準備把我也燒了,老畢啊,你會不會替我求個情?比如,這個異端心地很善良的,你們放過他吧?”
“我會建議他們在火刑柱下多加幾桶火油”畢方濟惡狠狠的回答。
“哈哈”楊波放聲大笑“神父,我越來越覺得,今后我們相處會更加的愉快”
畢方濟嘆了口氣,又搖搖頭道:“知閑,我真的不明白,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能夠讓你感到敬畏的存在嗎?”
楊波愣了一下,他想了想才說道“神父,你看我大明百姓,他們敬畏的東西很多,他們敬畏天,敬畏地,敬畏朝廷,敬畏天子,敬畏權利,敬畏讀書人,敬畏士紳,敬畏所有強橫而不合理的東西,他們唯一不敬畏的是自己,所以我認為,你眼中的這些東方人,需要敬畏的東西已經夠多了,你看他們最后變成了什么?一群軟弱的羔羊……”
畢方濟震驚了,他結結巴巴的說道:“異端,你真是個異端!在你的國度,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肆無忌憚談論,談論朝廷,還有……”
畢方濟不敢說下去了。
“神父,你可一定要拯救我這個異端的靈魂啊?”楊波笑嘻嘻的回答
畢方濟沒說話,心里卻決定把拯救這個罪人責任放在第一位。
可惜楊波似乎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他“嗨,神父,說起你們那個全能的上帝,我這里倒是有個關于他的駁論,而據我所知,在這個時代還沒有人能夠全面合理的推翻它”
“哦,是嗎?”畢方濟被楊波的話挑起了興趣“說來聽聽,你知道嗎?我在神學院曾經學習過十五年的時間,雖然你夸張的口吻讓我很不滿,但我相信,我一定能駁得你啞口無言的”
楊波望著畢方濟躍躍玉試的眼神,搖了搖頭“算了吧,我真的不愿打擊你虔誠的心,要不這樣?我答應你,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
畢方濟對楊波這種拉屎拉半截的態度非常的惱火:“知閑,你軟弱的話語暴露了你膽怯的內心,好吧,我愿意給你時間去完善你所謂駁論的理論依據,只是希望不要讓我等太久了,十天時間夠嗎?”
楊波點點頭:“好的,我會在你見上帝之前告訴你,那樣你就可以親自去問他了。”
畢方濟氣得啞口無言,他發現自己與楊波斗嘴占不到絲毫的便宜,他決定換個話題。
“干嘛,神父?”楊波有些奇怪的看畢方濟把一卷地圖扔在他面前。
“我們為什么不談論一下此行的目的地呢?我甚至還不知道你打算在哪里發展,你有什么計劃?為什么不和我聊聊呢?”畢方濟指了指山東府的范圍
“有道理”楊波點頭,說了一句讓畢方濟幾乎氣瘋了的話“我都沒來得及想這個問題呢……嗨,神父,你在干嘛呢?”
“等會,我先做個禱告”畢方濟覺得把自己后半生的命運和楊波聯系在一起是個巨大的錯誤,他現在需要上帝的指引。
但楊波的目光還是被地圖吸引住了,他在地圖上指指點點,時而沉思,時而比劃,等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卻發現畢方濟已經靠在車廂邊睡熟了。
旅途是枯燥的,幸好一路上與畢方濟斗斗嘴,倒也能打發時間,看到楊波似乎并不在意淮安府的追捕,畢方濟也放心不少,但直到這天進入了山東府地界才算是徹底安心,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畢方濟正在與楊敲第一卷的內容,他入神學院之前就是羅馬出名的天文學和數學家,兩個人也算有些共同語言,沒想到后面馬車的喧鬧打斷了他們的談話,畢方濟嚇了一跳,臉都白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楊波掀開窗戶上的布簾,朝后面瞄了一眼,轉身安慰畢方濟道:“沒事,神父,他們只是下車放水而已,我去看看”
“怎么了?”楊波走到鼻青臉腫的秀才面前,厲聲問道。
楊波雇了三輛馬車,他和神父帶頭,鐵牛和肖氏兄妹一輛,中間就是狗兒犢子和前秀才擠在一起,除了他們之外,每輛車上還堆放了一些書籍。
前秀才姓王名藻,表字“松竹”,還有個什么別號叫“冰壺”
楊波聽到這么羅嗦頭都大了,他嫌麻煩直接給他起了個前秀才的外號,雖然冰壺先生抗議了幾次,卻被楊波殘暴的鎮壓下去了。
“少爺,他想逃跑……”犢子指著還在流鼻血的前秀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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