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司馬妍一身墨綠色宮裝,高高的發髻上珠環翠繞,讓本就美貌的司馬妍更添兩分高貴氣質,只是,比平日都濃厚的粉妝也難以遮蓋臉上的憔悴之色和一雙美目下的烏青。
看著跟在書杰身后款款進來的書瑤,司馬妍的目光復雜非常。因為進宮,書瑤穿了郡主的宮裝,發飾、首飾也比平常多些,但在這皇宮里,與其他人一比較,還是顯得清淡了許多,尤其那張精致的臉蛋幾乎未施脂粉,鮮嫩而充滿活力。
就是這種看似簡單的鮮嫩和活力,卻賦予了書瑤與眾不同的出塵氣質,讓人移不開眼睛,卻又不敢逼視。饒是一心不甘,司馬妍也不得不暗自承認,這種出塵氣質讓出身市井的書瑤倍顯貴氣,周身環繞著高貴的氣勢。
司馬妍從最初的對書瑤的不屑,到討厭被相提并論,再到后來處處落了下風,直至如今,她已經變得多疑,動不動就以為人家三三兩兩在討論的是她不如夏書瑤。
在司馬妍眼里,書瑤就是她的克星,沒有夏書瑤,她與寧世子的姻緣必定水到渠成;沒有夏書瑤,她本是廄里最出彩的貴女;沒有夏書瑤,她的梅花字體、她的“鳳穿牡丹”早就都是震人眼球之作,即使不能勝過烏文叻公主的“草長鶯飛”,為她也贏得一個“福星郡主”的稱號,但確保她的“第一才女加美女”的地位、保持太后對她的寵愛以及世人對她的崇拜和仰慕還是足夠的。
因為夏書瑤的出現,毀了她的所有努力……
司馬妍的方向一直是堅定的,頭腦是清明的,可是今天,她有些猶豫了,二皇子似乎已經穩操勝券。只要二皇子上位,她就是母儀天下的那個人,是大周最為尊貴的女子,夏書瑤再也不能超越她……
書杰兄妹倆自然不會去關注司馬妍。只是用眼尾的余光瞥了她一眼,就徑直走向太后行禮,然后才與二皇子妃司馬妍見禮。書瑤只是福了個禮,除了當今太后、皇上、皇后。書瑤此生無需向父母之外的其他人行跪拜大禮,包括將來上位的皇上、皇后,司馬妍的眼眸再次閃過一道復雜的光。
太后見到書杰兄妹倆,疲憊的臉上泛起一絲笑容:“書杰你們來啦,高神醫正在里面給皇上診治。書杰,皇上醒來之前要辛苦你守著皇上了。福星丫頭,你就陪著哀家為皇上念經祈福吧。”福星郡主福緣深厚天下人皆知,有她為皇上祈福自然是好。
對于書瑤的不召而來,太后很是欣慰,暗嘆皇上沒有白疼這夏家兄妹。沒有白對兩侯府親近。剛才宮門口發生的一幕,太后也收到了消息。如果書瑤當場退回去,既表示了對皇上的忠孝之心,又遠離了是非,才是大多數人的上上之選啊。可是書瑤堅定地進來了。金喜達和書杰一向小心翼翼地保護著書瑤和書文兩個小的,這次書瑤堅持進宮,顯然,同樣是金喜達和書杰的意思。
聽了太后的話,書杰兄妹倆趕緊正色應道:“臣義不容辭”“福星遵命”。
太后正要開口說什么,高明德出來了,匆匆給書杰和書瑤行了禮。一臉頹喪地對太后道:“回老佛爺,皇上中的是幾種巨毒混合的奇毒,而且似乎都是來自異域的毒藥,小人只是曾經從偏僻的雜書異志上看過其中一兩種毒的某些藥性,卻實在是了解不多。”
“異域的毒”太后面色蒼白地喃喃道,“老四哪來的異域的毒”
“啊呀呀。看來四皇子早就同廢寧王勾結了,”一個尖利的聲音傳來,“那時候不是從廢寧王、還有青蓮庵搜到很多異域的毒藥嗎嘖嘖嘖,沒想到四皇子這是預謀已久啊。”
書瑤幾人順著聲音轉過頭去,高聲斥責的人正是“及時”趕到的馬貴妃。跟在她身后的是二皇子的新寵,側妃裴嫣然。
太后沒有吭聲,輕輕皺了皺眉頭,廢寧王那時被揪出來的與廢寧王有勾結的應該是馬家吧
馬貴妃是趕過來看看高明德的診斷結果的,她沒有想到高明德竟然能看出毒藥是幾種混合的,還說出來自異域,心一虛,就急慌慌地將四皇子和廢寧王拉在了一起。因為她知道,那幾種毒藥確實來自緬甸國。
可是話剛說完她就后悔了,她猛然想起馬三爺就是因為與廢寧王的人有牽扯才被終身剝奪帶軍的權利。也是因為那事,自己母子倆和馬家很是低調、沉伏了一段時間。現在自己這么一提,不是反而讓太后懷疑到二皇子和馬家
見太后果然皺起眉頭,馬貴妃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不行,要趕緊讓父親去安排一些四皇子與異邦、與廢寧王有來往的“痕跡”。
這次的動作確實太倉促了,因為太皇太后突然冒出來,還要弄個什么“東陵島祈福”,在選出的祈福隊伍中,不但有二皇子、二皇子妃,還有馬家的四名優秀后輩(包括馬家孫女婿郁正然)。
馬老將軍及二皇子的謀士都斷定是北齊王要起事了,二皇子等人此行篤定危險,將淪為人質。馬家在上一次北齊王起事時,也是擁護皇上的主力軍,一旦北齊王上位,不但二皇子死定了,馬家也一定沒有好下場。
而另一方面,緬甸國受不住西南軍的攻擊,屢屢受挫,再三催促二皇子和馬家,甚至下了最后通牒。雖然與緬甸國的這條線非常隱秘,除了馬貴妃、二皇子、馬老將軍、和馬家三爺,連馬家的其他人都一無所知,緬甸國王的脅迫并沒有那么可怕,但二皇子也舍不得緬甸國這么一個“盟友”,這是他現在能抓到的最有力的助力了。且緬甸國王承諾,只要大周廄政變、皇上出事,雍親王爺一亂,他們就有能力除了雍親王,絕不會讓他有機會返京。
二皇子和馬三爺下手了,才告知馬貴妃和馬老將軍,一切已經成了定局,馬貴妃和馬家只能調動一切力量,全力一搏。
正在馬貴妃想著如何接下面的話題時,又有人進來了,是太皇太后身邊的惠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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