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話音一落,前方突然傳來了一聲高昂的叫聲,仿佛一個巨嬰的啼哭一樣。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神,胡子嘖地一聲:“啥情況?前面還有人生孩子?”
倒掛哥嘿嘿一笑,生你個大頭鬼,那是雪仙的叫聲,它應該發現了什么,在跟古象人傳遞信息。
你說的是那個白猿?肥牛一臉不相信,扯呢?那么大個頭的猴子叫起來像個孩子?
怎么?十斤的雞跟五斤的雞叫聲就不一樣了?倒掛哥鄙夷地看了眼肥牛。
肥牛嘁了一聲,那是你沒聽過真正的雞叫。
關爺,我們得過去看看了,雪仙這種叫聲,說明它發現的東西非同小可。鳳凰說著,就往前走去。
二叔點了點頭,讓我在隊伍最后面跟著,所有人開始繼續前進。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叢林越來越密,腳下一深一淺,到處都是樹葉腐爛的爛泥,不覺間,霧氣仿佛越來越重了,而且我能明顯感覺到,呼吸的時候,鼻腔里隱隱有種辛辣的滋味,看來這些霧氣不干凈,空氣中一定摻雜著別的東西。
但是沒有人對這個細節做出任何解釋,都是高手,他們沒提出疑問,看來是我多慮了。
想著,我就用袖口捂住鼻子,一吸氣,突然發覺不對,似乎什么東西被我吸進了氣管,就如同不會吸煙的人初次抽煙一樣,感覺一下子肺都炸開了,呼吸道就像著了火一樣,開始爆發性地咳嗽起來,那種劇咳,幾乎都快讓我把肺給噴出來了,就好像猛然吸了口辣椒面,還是川菜的那種變態辣。
其他人看著我咳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問胡子,他什么情況?吃奶嗆到了?
胡子就開罵,看我干個幾把,我他娘的有奶啊?
我咳嗽著擺了擺手,其他人看我沒問題,繼續往前走。
胡子單手將我扶了起來,你丫可別在這種時候掉鏈子,我這兒斷了條胳膊可還硬撐著呢,狗日的,你平時是不是壓力太大,腎虛了?
我緩了口氣暗罵你他娘才腎虛呢,但是咳嗽得太厲害,沒辦法說話,我不禁奇怪,抖了抖袖子,越想越不對,這空氣中肯定有問題,而且似乎有東西附著在了衣服上,不然不會出現這種現象。
走了差不多十幾分鐘,我慢慢喘了口氣,肺部和呼吸道還是有種火辣辣的感覺,但是已經很淡了,那種想咳嗽的強迫感慢慢消失,我看了眼胡子,就想跟他說我的直覺不對,可就在這時,四周突然出現了一些動靜,莎莎的,仿佛無數的樹葉開始抖動。
所有人停了下來,做出防御動作,那種動靜,在整片叢林蔓延開來,無邊無際,不知道有多少東西在動。
倒掛哥鄙夷地看了我們一眼,下雨了,把你們嚇成這逼樣?你們是泥人嗎?
對啊,我們是泥人怎么啦?肥牛靠了一聲,這家把你牛逼的,不知道人是女媧娘娘用泥捏出來的嗎?
倒掛哥就搖頭,不是,我是我媽生出來的。
肥牛我靠一聲,我他娘的竟然沒辦法反駁!
說著,淅淅瀝瀝的雨滴傾灑下來,一股清涼之意也蔓延開來,似乎空氣已經清新了。
我深吸一口氣,突然,就感覺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傳來一陣陣灼燒般的劇痛,就如同被炭火濺在身上一樣。
很快,所有人都發現不對,開始疼的大叫拍打起來。
“不好,雨水有問題,快找地方避雨!”二叔說著,就往大樹下面鉆。
我們紛紛撩起大衣遮住頭,全部往樹下面貓,緊接著,莎莎的動靜越來越響,雨很快越下越大。伴著大雨,風也跟著刮了起來,所有的樹都動了,樹葉完全經不動雨水,劈里啪啦的往眾人身上掉,很快,大衣已經被雨水浸透,那種灼燒的感覺瞬間蔓延全身。
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大叫著四處抱頭鼠竄,那感覺就如同天上下的不是雨,而是下火,不論你往哪里跑,都躲不過。
這種情況下,即便是凝聚力再強的團隊都無法鎮定,亂跑了半天所有人都跑散了,我回頭一眼,身邊只有胡子一人。但那種劇烈的灼燒感已經讓我無法再集中注意力去尋找其他人,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樹上。
跑了半天,無處不在的雨水讓人無比絕望,我幾乎都能感覺到骨頭都開始燃燒了。
這時,胡子突然拉住我,我大叫干什么?
上樹!胡子大吼著,開始往樹上爬,他只有一只手,爬了兩下就滑了下來。
你被燙成傻逼了嗎?我大罵,在樹下都躲不開,你要上去把自己全身都暴露在雨中浴火重生?現在還他媽不夠爽?
胡子操了一聲,你吼你媽彈啊?用你腦子想想,這地兒空氣這么干凈,怎么可能會下這種雨?
我吸了口氣,想想確實沒錯,整個藏區的空氣環境是全世界最干凈的,何況這里的環境比藏區更加原始,不可能出現酸雨一類的現象,那么也就是說,我們遭遇的這種現象,問題不是出現在雨水里,而是接近地面的空氣里,地表的空氣中一定漂浮著什么東西,被雨水給凝結帶了下來,掉在身上才會出現這種感覺!結合我剛才的呼吸不適,這種解釋似乎更加貼切。
好,上樹!我看著胡子點點頭,開始往樹上爬。樹干已經被雨水給打濕了,手一抓上去就如同抓住剛出火爐的烙鐵一樣,痛入骨髓,不過也顧不上這么多了,爬到一半,我找了個枝椏用腿鉤住把自己倒掛過來,甩下繩索把胡子往上拉,他一只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來。
幾個來回,我們終于爬上樹冠的最頂部,這里的叢林非常茂盛,為了更多的吸收陽光,所有的樹都高得離譜,我們爬的這棵樹起碼有三十來米,爬到樹頂已經筋疲力盡。
清涼的雨水打在臉上,冰冰爽爽,很快那種灼燒的感覺就開始慢慢地被清涼的雨水沖去,看來胡子說得沒錯,越遠離地面越安全。
我跟胡子對視一眼,胡子靠了一聲,瞅啥啊?還不趕緊脫衣服,把小弟弟燙熟了給鳳凰吃?不怕她讓大青龍弄死你?
臥槽,我暗罵一聲,二人趕緊脫,很快脫得赤條條,我趕緊把衣服全部攤開,盡量用雨水去沖刷,就發現皮膚已經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皸裂,還好我們爬樹及時,不然真變成了乳豬了。也不知道其他人如何了,最好盡快通知他們。
哎呀,二位這是在挑戰高空男子2P?
我剛要喊,突然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從后方傳來,我跟胡子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就看到另一個大樹的樹冠里鉆出個人來,也是全身赤條條,肌肉非常發達,人長了一張大餅臉,剃了一腦袋大平頭,正瞇著眼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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