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在龍玲的門口徘徊著,突然收回腳,心道:不行,我不能再和龍玲在一起了,如果這樣,我會陷得更深,將給龍玲帶來更大的痛苦。レレ突然,陳冬想起了綿掌,他來到空闊處,站好,深吸一口氣,然后慢慢吐出,如此三次,緩緩地抬起手,按照方老所說,以及秘籍中的招數,一式式地練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練了多少遍。陳冬只覺得靈臺空明,心頭如鏡,毫無雜念,渾身上下如同充了氣一般,飄然玉飛。就在這時,他猛地一回頭,看到龍玲站在門口,穿著睡衣,兩只眼睛脈脈地望著他。
陳冬趕緊走了過來,說:“龍玲,你怎么不睡覺?”
龍玲望著他,兩只眼里蕩漾著淚水,突然一頭扎進他的懷里,哭道:“老公,別離開我好不好?”
陳冬抱住龍玲,輕嘆一聲:“龍玲,對不起,也許我穿越到未來,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不,不,你是老天送給我的禮物,我想,這就是我們的緣分啊。”
“可是,你應該知道,我在過去有深愛的人,而且,我必須回到過去。”
龍玲身子一震,神色異常的痛苦,她苦笑搖頭:“老公,為什么,為什么老天將你送到我的身邊,卻又要將你帶走,這是要讓我痛苦一生嗎?”
陳冬無言以對,直到此刻,他才知道,龍玲對自己的愛有多深。他怎么也想不到,兩個人才認識幾天,而就在這短短的幾天里,龍玲已經完全離不開他了。
陳冬拍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龍玲,去睡一會兒。”
龍玲搖搖頭:“不,我要看著你練。”
陳冬苦笑一下:“好。”他不敢陪同龍玲進屋,因為,只要踏入龍玲的房間,肯定會發生什么。
陳冬回到空闊處,繼續練習。
方老的綿掌的確是修心養性的好東西,可以讓他平靜心態,心不旁騖。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門一響,燕語走了出來,打個哈欠,看到了龍玲,又看到正在練習綿掌的陳冬,似乎明白了什么,暗嘆一聲,抱住龍玲,低聲說:“妹妹,一晚上沒休息休息嗎?”龍玲盡管很疲倦,但還是搖搖頭:“我不困。”
“瞧你,不睡覺可不好,會長黑眼圈的,男孩子就不喜歡你了。”說著,燕語將龍玲扶進屋內,讓她躺好,坐在床邊,笑道:“這才乖,好好地睡一覺。”
龍玲是真的困了,眼睛一合,慢慢地睡去了。
燕語見龍玲呼吸沉沉,于是走了出來。陳冬收出拳腳,直覺渾身血脈流暢,熱血沸騰,看看手掌,對燕語說:“方老的掌法的確很神奇,只是不知道要練多久才能練到他的層次。”燕語忙說:“方老練了幾十年才有這樣的成就,而你才練了幾天啊,再說,你練的時候遠遠不如方老心平氣和,自然事倍功半。”
陳冬問起龍玲,燕語告訴他,龍玲睡去了。陳冬點點頭,讓燕語照顧好龍玲,自己走了出去。
陳冬想散散步,理一理頭緒,然后考慮如何回去的事,現在看來,要想回去,如果找不到時間沙漏,那就只好依靠克隆怪博士的時間傳輸機了。
來到外面,陳冬吃了早點,然后順著街道走了一陣,在廣場上看了看風景,這才回來。等他回來的時候,發現文化大廈的一樓大廳里圍滿了人,擠上前看看,見正中掛著一個條幅,上寫:石城書畫臨摹藝術交流賽。陳冬頓時想起汪有為來,目光一掃,只見前方的案子后面,坐著一排人,正中除了馮曲馮直姐弟和方正方亞男父女外,還有一個人,就是汪有為。
這時,馮曲站了起來,抱抱拳:“各位前來觀光的朋友,大家好,今天是我們馮家和汪有為先生的臨摹交流會,希望大家一會兒能夠給一個見證。”說完,馮曲看看汪有為:“汪先生,可以開始了嗎?”
汪有為點點頭,走到案前。馮直也走了過來。馮直一臉的不自信,連說話也有些顫抖:“汪……汪先生,請手下留情。”
汪有為哈哈大笑:“手下留情,難道這就是馮獲后人說的話嗎,真是貽笑大方。”
方亞男罵道:“少廢話,要比就比,不必走人,沒人留你。”
汪有為看看案子上壓好的《雙美圖》贗品,提筆在手,神色一正,頓時,全神貫注,開始臨摹。
馮直也趕緊提筆在手,可是他手腕抖動,緊張的要命。
陳冬看在這里,苦笑一下,心說:別說比了,就著心態也別想贏。
他冷眼觀看汪有為,雖然這家伙狂傲的很,但是,作起畫來卻心神合一,達到了所謂的心不旁騖,神不外馳的境界。陳冬連連點頭,心說:這家伙受過名師指點。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轉眼就是兩個小時。汪有為突然一放筆,松了口氣,說:“結束。”
而馮曲那里,才畫了個輪廓呢。
見汪有為畫完,馮曲的額頭出了許多汗,左手不住地擦著,右手匆匆繪畫。馮曲淡淡地說:“弟弟,沉著冷靜,緊張是作畫的第一大忌,未先比,你已經輸了一招。”
又過半個多小時,馮曲總算將畫完成,退開。汪有為朝現場的觀眾一抱拳:“既然雙方各自完成,那就請大家做一個判斷,這樣,大家一一上前來觀賞,認為我臨摹出色的,就站在右邊,認為馮館長臨摹出色的就站在右邊。”
于是,觀眾一一上前,結果,等清點人數,左右一樣,巧了,各有六十票。
當然,要論臨摹,是汪有為優勝。凡是前來的,一部分喜歡書畫,鑒賞能力還是有的,只不過,馮家是石城的書畫名家,馮曲馮直姐弟,一個是文化大廈書畫院的院長,一個是藝術館的館長,可都是文化界的名流。再加上一些路過的館長,他們對書畫藝術不怎么懂,但知道馮家的名氣,所以偏向了馮家,結果,票數成為持平。
汪有為眉頭一皺,見前面還有一個人,正是陳冬。汪有為對陳冬說:“這位兄弟,不知道你懂不懂畫?”
陳冬一笑:“多少懂一點。”
“那好。”汪有為用手一招:“請,你是決定我們雙方誰勝誰負的人。”
陳冬走上前,看看案子上的兩幅臨摹畫,搖搖頭,又看看自己那幅畫,提筆在手,在兩幅臨摹畫上,刷刷刷幾筆,畫了一幅肖像。然后,陳冬扔下筆,朝電梯門走去。
“喂,站住。”方亞男叫道:“臭小子,你怎么能走呢,快說,誰勝了。”
陳冬按開電梯,走了進去,朝追來的方亞男笑笑。電梯門將氣呼呼的方亞男關在了外面。
回到十八層,龍玲還沒有醒。燕語了碗面,見陳冬回來,便端給他,說:“本來是給龍玲妹妹的,既然你回來了,就先吃,她還沒醒。”
陳冬忙說:“我吃過了,龍玲怎么還沒醒?”
陳冬說:“下面有不少顧客啊,也許人家會到十七層觀賞書畫,去叫她起來。”
燕語點點頭,出去了,但一會兒又走了回來,搖搖頭,告訴陳冬,叫不開門。
陳冬突然有些心中擔心,趕緊來到龍玲的門外,施展異能,將門打開,兩個人走了進來,卻發現龍玲沒在臥室中,再一看,居然躺在洗手間里。而且,浴盆里滿是血水。
陳冬大吃一驚。燕語看到地上的刀片,叫道:“糟了,龍玲妹妹割腕了。”
陳冬一聽,慌忙拿起她的胳膊,果然,胳膊上血還在淌著。
陳冬慌忙運用異能,將龍玲的手腕封住,血這才停止流淌。
叫了幾聲,龍玲慢慢地睜開眼,看到陳冬,一下子撲到他的懷里,哭道:“老公,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陳冬苦笑:“傻丫頭,你這是做什么啊?”
“我……我……不想活了。”龍玲委屈地嗚嗚地直哭。
燕語看看陳冬,搖搖頭,取了毛巾,擦去她身上的血跡,又取了浴巾,裹了她的身子,將她扶到床上躺好。陳冬見她流血并不多,松了口氣,忙說:“我去給你端面。”
端了面來,陳冬坐在床邊,一口口地喂著龍玲。
龍玲一邊吃一邊笑,笑了一會兒又想哭。
燕語拍拍龍玲的肩頭,勸道:“妹妹,別多想了,我們一時也走不了。”
“可是,老公不喜歡我了。”龍玲嗚嗚地又哭了起來。
陳冬搖搖頭:“龍玲,我……我是遲早要回去的,如果再和你在一起,不適合。”
龍玲喃喃地說:“老公,你哪天回去,我決不攔你,可我希望在你沒有回去前,能夠好好地陪我,你答應我,別再冷漠我,好不好?”
陳冬看看燕語。燕語站了起來,低聲說:“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說著,燕語走了出去。
陳冬無言以對,等面吃完,他放下碗,說:“龍玲,你休息一下,流了血,身子會虛的。”
龍玲慢慢地躺在床上,脈脈地看著陳冬,說:“老公,你親親我好嗎?”
陳冬看看她濕潤的眼眸,只好俯下首,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龍玲微微一笑,說:“老公,謝謝你。”
陳冬拍拍她的手,一時間,心頭也是非常酸楚。人心都是肉長的,看到龍玲對自己這般柔情,他如何忍心傷害她。可是,如果不離開未來,她又怎能不顧小師娘的安危?
陳冬站了起來,說:“我出去走走,你休息。”
龍玲嗯了一聲。
陳冬走了出來,正好遇到燕語。燕語說:“陳大哥,龍玲的情緒怎么樣?”
“還可以。”陳冬說。
“我想去荒島看看,時間傳輸機怎么樣了。”
“好。”陳冬知道,也只能在龍玲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去看,否則,會讓她更加傷心的。
兩人來到荒島上,克隆怪博士告訴他們,只差最后一步了,他正在研制左后的粒子碰撞軌道,軌道不能偏,否則,無法準確地將他們送回過去。
從荒島回來,剛到大廈門口,只見方政站在臺階上。看到陳冬回來,方政迎了上去,說:“老弟回來的正好,我岳母想見見你。”
“封玲?”陳冬一喜:“她在哪里?”
“在馮家別墅,請跟我們來。”
陳冬讓燕語先上樓,自己上了方政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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