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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師娘我要
陳冬時真的想吐。
他幫了肖千,肖千還大言不慚,把功勞全攬了過去。當然,陳冬不怎么在乎這些,因為他的本性便是個zìyóu散漫的人,對世間功名利祿感覺到無所謂。
不過,陳冬也有些后悔,因為他看得出來,茅妮對肖千很感激。如果自己沒有蓋上肖千的印章,又如果剛才他將實情說出,那么,茅妮這份感激之情肯定會放在自己身上。
陳冬正在后悔,突然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是唐莎的。
“喂,老婆,找我有事嗎?”
“老公,你跑到哪里去了,畫館想關門了嗎?”
“不,不是的,我正在雙龍畫院。”
“你去那里干什么啊?”
“我……是妹兒找我來的,不信你問她。”
“好了,老公,你趕緊回來,我有事找你。”
陳冬一聽小師娘有事,趕緊打車回到了畫館。
唐莎有畫館的鑰匙,雖然陳冬不在,她早已開了門在里面等候了。
一進門,陳冬就看到唐莎在里面焦急地踱步。
聽到腳步聲,唐莎抬起頭來,看到陳冬,奔了過來,撲進陳冬的懷里。
“老公,你得幫幫我啊。”唐莎說道。
“出了什么事。”陳冬渴望唐莎的擁抱,可是,他覺得今天的唐莎心情不太好,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因此,急需知道。
“我本來通過了電視臺的面試,誰知道……”
“是客串主持的事嗎?”
“是啊。”
“快說,發生了什么事?”
“是汪雨,她居然也去面試了,而且也通過了,上午電視臺給我打電話,說鑒于汪雨在面試中的表現和客串主持的人數限制,電視臺準備錄用汪雨。”
“哦,是這樣啊。”陳冬聽出來了,原來汪雨替代了小師娘,小師娘不高興了。
“老公,你幫過汪雨一家,她肯定很感激你,你能不能幫幫我。”
“這種事我怎么幫你?”
“老公,你知道嗎,我迫切需要一個展現自己的舞臺啊。”
“可是汪雨,她的家境我了解,我覺得她不會放棄的,你畢竟還有正式的工作,可她呢,她剛剛辭掉了藥店的差事,失去了穩定的收入來源。”
“老公,你是不是喜歡上了汪雨?”唐莎推開陳冬,望著他。
“沒……沒有……我哪敢啊。”陳冬忙說。
“老公,我是你老婆啊,她不過和你見過幾次面,你言語之間對她就有所偏袒,我……我……”唐莎突然感到委屈,嗚嗚地哭了起來。
“老婆,你別急嘛,我當然不會偏向她了,好吧,我去跟她說說,看能不能勸她放棄,可是,這話我怎么說呢,可是,我怎么才能幫你呢。”
“辦法我已經有了,是我們護士長出的,你……你一會兒開我的車帶她出去兜風,只要下午三點前別趕回來就行了。”
“三點前,你是說電視臺下午會復試?”
“嗯。”唐莎點點頭:“我接到了通知,說下午三點電視臺會對汪雨進行復試,我是備用的,如果汪雨通過,我就不必再復試了,如果汪雨不通過,我可以替補上去嗎,對了,事成之后,我會好好獎賞你的。”說著,唐莎將車鑰匙放在陳冬的手上,在陳冬的嘴上親了一下,眼神中流露中一股溫情。
陳冬看看唐莎,他當然知道唐莎暗示什么。只是,這件事他真的不知道該幫助誰才對。不過,陳冬不敢讓唐莎猜疑,只好揣好鑰匙,上了二樓,邀了汪雨。
一路上,陳冬吞吐玉言,始終張不張不開嘴,因為此時,汪雨坐在副駕駛的位上,眉頭微皺,臉上籠罩著淡淡的愁云。
“汪雨,你好像有心事?”陳冬終于開口了。
汪雨點點頭:“陳大哥,謝謝你帶我出來兜風,我現在壓力太大了。”
“是下午電視臺面試的事嗎?”
“嗯。”點頭。
“客串主持對你這么重要嗎?”陳冬不由問。
“陳大哥,你對我們家的情況還不很了解,不滿你說,家里現在一點經濟收入也沒有,爸爸又被接二連三的機場打擊,鬧得連工作的心思都沒有,我又辭掉了工作,一家四口吃穿,都靠著媽媽在制衣公司那點微薄的工資,唉。”
“你爸爸胳膊還沒好嗎?”
“胳膊的傷倒是差不多了,主要是心理上的陰影還在籠罩著他。”
通過了解,陳冬這才知道,天天爸爸這兩年跟人合伙做生意,前后賠了十來萬,這些錢是一家人多年省吃儉用才積攢下的,到現在連個固定的住所都沒有。經歷了這次打擊后,天天爸爸懼怕談生意,再加上胳膊受傷,整個人精神上早已頹廢。
陳冬心說:怪不得天天爸爸寡言少語,原來他內心的陰影太濃了。
接下來,足足有半小時,兩人沒有說話。
小車開出了雙龍城,順著公路朝北而去。
汪雨偏過頭,望著窗外的雙龍山,輕嘆一聲。
陳冬詢問著天天的情況,汪雨苦笑一下,告訴他,天天還是老樣子,雖然接到了雙龍中學的錄取通知書,但是,他什么時候才能不再出現幻覺,這件事一直困擾著全家人的頭上。
“唉,昨天晚上媽媽回來時都半夜了,上樓梯時膝蓋磕破了一塊,她沒有告訴我們,直到今天早上,我才發現她的褲子上有一篇血跡。”
“阿姨怎么回來這么晚?”
“她加班了,為了這個家,媽媽付出的太多了,我真想早一點工作,早一點擔起這個家的擔子來。”
陳冬想起唐莎的叮囑,心中有些不忍。
汪雨看看表,說:“陳大哥,兩點半了,咱們回城吧,我三點前還要趕到電視臺。”
陳冬將車停在路邊,望著雙龍山,心中猶豫不決。
按說,他應該幫助唐莎,順利地擠掉汪雨。因為唐莎是他的小師娘,現在的“老婆”,可是,聽了汪雨的話后,陳冬不知不覺間被這個多愁善感的女孩子打動了,覺得如果自己那樣做,實在對不住良心。
也許,汪雨全家人更需要客串主持這個職位。
汪雨有些急了,她拉了拉陳冬的胳膊:“陳大哥,我們回去吧。”
陳冬想起唐莎那性感、誘惑的樣子,想起她的暗示,還有一絲猶豫。
汪雨轉頭四顧,想看看有沒有順道的車輛,當她發現陳冬將車開到了雙龍山下一處交通不便的地方時,急得眉頭緊緊地湊在一起。
汪雨的樣子讓陳冬心疼不忍,終于決定了,說道:“走,我送你去電視臺。”
陳冬一時沒有考慮后果,將汪雨帶到了電視臺。
汪雨來到電視臺人力資源部的錄用大廳時,正正三點。
人力的負責人剛喊了兩聲“汪雨”,如果汪雨再遲來一會兒,也許機會真的丟失了。
旁邊,唐莎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誰知這時,汪雨就到了。
唐莎眉頭一皺,她想了想,快步來到窗前,朝外一望,正巧看到自己的車調頭而去。
唐莎眼圈通紅,捂著臉跑了出去。
唐莎回到畫館時,陳冬剛剛在沙發上坐下,正在尋思如何向她解釋呢。
人影一晃,唐莎撲了進來,一頭扎在沙發上,嗚嗚地哭著。
陳冬忙說:“老婆,別難過了,你聽我解釋。”
“老公,你是不是和汪雨……我難受死了。”
“老婆,你別誤會,是這樣的……”陳冬將汪雨的家境詳細地描述了一遍:“老婆,人心都是肉長的,你說我聽了汪雨的訴說后,能忍心下手嗎?”
唐莎慢慢地抬起頭來,皎月似的臉上掛著兩行清淚,哭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你只看到了汪雨家的難處,卻不知道我的苦楚。”
“你在醫院不是挺好的嗎?”
“好什么阿,我學的是護理專業,只能當護士,你想過沒有,我現在年輕,可以當護士,但我能當一輩子護士嗎?你也不是沒去過醫院,應該看到,護士一般都是年輕的女孩子,而且每年都有一些院校的學生來實習,競爭太大了。”
陳冬想了想說:“老婆,你別說了,有我在,也能養住你的。”
唐莎搖搖頭:“你雖然是龍派的唯一傳人,可是,你看看自己的畫館,開張以來有多少收入啊?幾乎連房租都不夠,要靠你的話,咱倆連樓房也別想買了,難道你忘了爸爸是怎么諷刺你的嗎?”
陳冬無語了。他真的無話可說了。他不是不知道工作的重要,因為父母為了他,讀大學,至今還在外打工。
大學是讀完了,可是花了一大筆的錢,他記得媽媽曾說過一句話:“冬兒,你要好好學習,錢的事就別管了,爸爸媽媽會想法的,大學畢業后還要找工作,找老婆,我和你爸爸趁著年輕能掙就多掙點。”
現在,他重生的事一直沒和爸爸媽媽說,也不想說。但是如果不說,自己難道像空氣一樣消失了嗎?爸爸媽媽要是想見自己怎么辦。
就在陳冬沉思的時候,唐莎已經抽泣著走了。
唐莎走的時候,陳冬不是沒有感覺,他也很困擾,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現在的新生活。顯然,唐莎很難過,他傷了她的心。
唐莎走后,陳冬站了起來,看看展廳里陳老師留下的那些話,不由一陣苦笑。
陳老師是個對書畫藝術癡迷的人,他甚至有些太注重精神領域了,以至于忽略了物質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