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壯穿著一身西服,領帶拉的筆直,看起來人模狗樣的,確實像是一個人物。看起來,在大學里的這一年,他確實在大人的世界中盡力了不少。
要不然的話,年紀輕輕的,怎么就禿頂了呢……
倒也沒有全禿吧,只是發際線很明顯的向后推移了很多,差不多已經從北緯四十度推移到了七十多,將整個額頭全都露了出來。站在明亮的燈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噗,方丈!”沁月突然吐出了這樣一個詞,然后就抓著楚扉月的胳膊笑的好像被風吹動的花一樣。
楚扉月也挺想樂,但是史大壯這個時候已經朝這邊看過來的,楚扉月再笑顯得有些不太禮貌,所以他只能憋住,板著臉,忍得很辛苦。
沁月的同學們大概根本就不知道,世界對他們是多么的優待,因為他們是唯一就算沁月不將注意力集中在他們身上,他們也依然能夠記得沁月的路人甲。在這本書的世界觀中,這是一件何等了不起的事情!可惜,這群人身在福中不知福,活的簡單而快樂。
史大壯和楚扉月對上了視線,確認是對方想要找的人,史大壯就走了過來。
人還沒靠近,一股古怪的香水味首先迎了過來。楚扉月扯了扯嘴角,好懸沒把嘴里的吐槽真的說出口。史大壯這一身劣質古龍香水應該是從來留學的中東大哥那里拿到的吧,人家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狐臭才噴味道那么嗆鼻子的香水的,你說你個天朝人,分泌狐臭的汗腺基因早就伴隨著優勝劣汰而消失了,你噴這種香水是不是腦子有坑啊。
不對,也有可能是腦部活動太活躍了,想法和正常人不太一樣。沒看人家頭發都禿了么,要是不每天花那么多腦筋去鉆營這些用不著的,他能變成這樣?
因為楚扉月帶著帽衫還把帽子的松緊繩拉的那么緊,只把正臉露出來,史大壯一時間竟然沒有認出來楚扉月。但是沁月他卻認出來了,現在沁月的打扮和當初上學的時候差不多,那個時候的沁月也是從來不打扮,永遠一身藍白色校服加馬尾辮。和那些上高中就開始抹護膚品往頭發上插各種小飾品的時尚女生比起來,那個時候的沁月就像還沒有張開的小天鵝一樣,并不怎么樣起眼。
要不然沁月上高中的時候怎么才只被表白過一次呢,雖說學霸光環讓那些學習不好的戰五渣自覺退避三舍,但是對真正的壞學生來說,他們還就喜歡糟蹋那些學習好的學生。之所以沒有被騷擾,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沁月平日里太樸素了,在這個會打扮的女生長得都不會難看的時代,沁月就算底子再怎么好,別人第一眼看過去,也還是會覺得只是一般水平,沒什么大不了的。
沁月今天的穿著打扮故意朝著高中時期靠近,雖說沒穿校服,但高中同學一眼認出她來還是很容易的。而在認出了還沒有蛻變成為美麗白天鵝的丑小鴨之后,楚扉月這個和沁月從來形影不離的哥哥自然也就被史大壯認了出來。
“嗨呦,你們兄妹倆可算是來了啊,怎么樣,南京的天氣還適應么?”史大壯走過來,拍了拍楚扉月的肩膀,一臉熱情的說道。
不得不說,史大壯把久別重逢喜出望外的老同學這個角色扮演的很到位。而且對于不在同一個城市,居住環境不一樣也不知道有什么共同話題可聊的兩個人來說,用天氣來打開局面怎么樣都不會錯。問候天氣也是打招呼的一種,雖然老套,卻屢試不爽。
北方人去南方其實都挺難適應的,尤其是南方那濕冷的冬天,沒有暖氣又沒有空調的話,就算裹著厚厚的棉被躺在被窩里,鼻子尖依然會被凍得生疼。不過楚扉月和那些住校的大學生不一樣,他在南京也有自己的房子,住在自己家當然不能讓自己凍著,空調不要錢似的吹著(其實確實不要錢),屋里的溫度永遠固定在26度,就算只穿內褲在屋里來回亂跑都沒問題。
所以楚扉月和沁月都沒有體會到南方的冬天到底有多冷,至于夏天會怎么熱,還是那句話,有空調呢……
在一樓大廳寒暄了幾句之后,史大壯就給楚扉月和沁月指了電梯的位置,讓他們自己上八樓去宴會廳,他還得繼續在這里接引同學。楚扉月和沁月走進樓梯,向飯店的電梯員報了要去的樓層后,就沒說話了。
到了八樓,電梯剛一打開,楚扉月就看到了寫著“上京第四中學20屆理科1班畢業一周年聚會”的橫幅。紅色的大橫幅直接掛在了電梯開門正對著的地方,看起來很顯眼。看到橫幅就在那么顯眼的地方那么掛著,楚扉月忍不住扭過頭來對沁月說道:“史大壯這家伙,還真是能折騰。”
沁月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走進了宴會廳,宴會廳里面已經有二十來個同學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了。楚扉月和沁月的到來并沒有驚動正聊得熱火沖天的同學們,他們也樂得如此,隨便找了一個沒多少人的桌子坐了下來。
沒多少人,終究還是有人,四個女生坐在那張桌子旁,看到有人來了,不禁一起抬起頭看了過來。她們還是先認出來了沁月,其中一個女孩直接高聲喊了出來:“沁月也來了啊!!!”
“嗯,一年沒見了,嘉琪。”沁月含著笑,和桌對面的四個女生一一問好。
女生們招呼完了沁月后,就把矛頭又對準了楚扉月。楚扉月怕她們問起來帽子的事,就先和她們對了一次眼神,通過靈魂之眼直視了她們的靈魂,然后再用靈魂魔法小小的改變了一下她們的認知常識,讓她們下意識的認為“戴帽子把頭發掩蓋的嚴嚴實實的參加宴會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既然已經做了,那就只能把全套都做下來了。和同桌的幾個女生平平淡淡的打過招呼之后,楚扉月就悄悄地將這條被修改過的嘗試植入到了在場的所有同學的潛意識當中。這樣的話,就沒有人會覺得他的帽衫有什么異常了。
楚扉月和沁月坐在桌子旁,沒有人找他們聊天,他們也不主動去找別人,不禁顯得有些冷清。看著別的同學都聊的那么開心,楚扉月不禁有些好奇這些同學到底都在聊些什么。正常來說,一年沒見面的同學,就算聊也只能來聊自己在學校里遇見的趣事,或者回憶以前的崢嶸歲月才對。不管怎么聊,應該也不會這么熱火朝天才對。看他們聊天時興高采烈的樣子,怎么也不像是正在憶苦思甜。能聊得這么熱鬧,他們應該有相當的共同語言才對。
楚扉月豎起耳朵聽了一陣子,不禁感覺有些無語。他倒是忘了,自己高中的這幫子同學幾乎全都被史大壯吸收進了遮天,現在以史大壯為團長,組成了一個獨立的戰斗團,相互之間分工還挺明確的,有輸出有奶媽還有坦克。楚扉月之所以覺得他們聊得很嗨,純粹是因為他們在聊著游戲里的種種趣聞。
反正現在也已經考完試了,暑假期間沒有學習上的壓力,正是玩游戲的黃金時期。聽他們說的,他們昨天成功攻略了一個叫什么鬼武者的Boss,拿到了進行下一步任務的線索,今天晚上打算進入游戲,繼續進行探索。新的冒險即將展開,他們這些參與者會顯得有些興奮,也是在所難免的。
話說回來,這個團隊史大壯曾經也邀請過楚扉月,當時就說留在上京的同學差不多全都加入了,想要讓楚扉月也加進來。但楚扉月考慮到遮天是蘇雷的公會,而蘇雷對他的態度又那么微妙,于是很堅決的回絕了史大壯的邀請。史大壯看楚扉月拒絕,也就沒再多說什么,或許在他看來,自己代表遮天邀請楚扉月,楚扉月竟然還不給面子,已經有些不識抬舉了。
鬼武者……鬼武者……等下,這個Boss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呢?
公共場合,楚扉月也不能把星幕帝晶顯現出來。沒有星幕帝晶的輔助,楚扉月本人的記憶其實不能算多么出色,要說讓他記一個魔法符文那肯定沒問題,可要是生活中的瑣碎小事也讓他事無巨細的全部記住,這可就太難為他了。
反正楚扉月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這個Boss他是從什么地方見到的。不過既然他想不起來,那大概也就不怎么重要了。這種無所謂的事,就隨他們去吧。
又有幾個同學趕了過來。楚扉月估摸著人應該已經到的差不多了,再剩下的應該都是實在有事來不了得了。
果然,又過了一會兒之后,史大壯春光滿面的從電梯中走了出來。只不過楚扉月卻沒有看他那張菊花盛開一般的笑臉,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他旁邊的女人身上。
史大壯你竟然能把國安部的大小姐請來參加你組織的同學聚會,組織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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