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當軍師的陸高軒陸醫仙,神龍教左尊者胖頭陀;赤龍使無根道長;青龍使許雪亭;黑龍使張淡月,黃龍使殷錦,白龍使鐘志靈,這些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至于瘦頭陀,叛教已久,如今已不知蹤跡。
當晚,三人在海邊的一個小鎮下榻,第二天一大清早,韋小寶租了一艘大船,在方怡的帶領下向神龍島開赴。
長風破浪,掛帆遠行,當朝霞染紅了海水時,從淡淡的晨霧中駛來了一片潔白的帆影,流金溢彩的大海上,頓時仿佛綻開了一朵美麗的白蓮花。
接連兩天的天氣都不錯,一路行進,倒也沒有遇到什么危險。
神龍島,叢林密布,高山流水,蓊蓊郁郁,一派生機勃勃。不過這所謂的神龍島,或許不應該稱為神龍島。
兩天后的一個上午,大船到達神龍島,拋下鐵錨,韋小寶深吸了一口氣,帶著二女迅速等岸。
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的準備,但韋小寶萬萬想不到,這個地方居然讓他有了一種叫做惡心的感覺。
三人剛一上岸,此起彼伏的‘沙沙’聲突然響起,像是什么生物在迅速移動,這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在三人的注視下,幾十種甚至上百種不同種類不同顏色的蛇爭相冒頭,一邊吐著鮮紅的信子,一邊向著三人游弋過來。這是一個恐怖的場景,至少上萬條的蛇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三人身邊,吞吐著嘴里的信子,發出了各種‘嘶嘶’的聲音,周圍幾百尺的竹林都全部被蛇所吞沒了,就連一些竹竿上都爬滿了各種各樣的蛇,褐色,青色,紅色,黑色.......萬蛇出動的景象讓韋小寶頭皮發麻,即使是勇敢的雙兒,此時也拉住了他的衣角,額頭上早已沁出了絲絲冷汗,方怡也靠在他身邊,盡管不是第一次與蛇為伍,她心中仍然忐忑不安。
微風拂面,樹枝搖曳間,成百上千條顏色各異大小不一的蛇從樹上墜落,像雨點一般落了下來。
肩膀,頭頂,腳邊,跟前,鋪起了一層,入眼處,全部都是蛇。
韋小寶將身上的蛇類抖落,將全身發顫的兩女攬在懷中,不過她們最終還是沒能承受住這種程度的驚嚇,相繼暈倒在他懷中。
蛇雖多,可卻沒有一條對他們發起攻擊,因為他們身上都沾染了雄黃的氣息。
兩女暈倒,韋小寶也不能在這里干站著,雙眼一閉,假裝昏迷,暈倒在地。
方怡和雙兒無疑是幸福了,她們昏迷了,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葉天就沒有那么好運了,雖然眼睛閉著,可他卻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上爬滿了毒蛇,有些甚至滑進了自己的衣衫內,那滑溜.溜的感覺讓他全身發冷,心中驚懼到了極點。
只要哪條毒蛇給他來上一口,他就得陪閻王去喝下午茶了。
此情此景,對于韋小寶來說,無疑是一種莫大的刺激,同時也是一場挑戰,一場戰勝自我恐懼的挑戰。
他屏住呼吸,盡量壓制住心跳,讓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然后控制內息的運行,由外呼吸轉為內呼吸,先天之境的他在這種狀態下能夠堅持一炷香的時間。
之所以這么謹慎,因為他沒有服用雄黃!
時間在于蛇群的親密交流中緩緩流逝,韋小寶簡直是度秒如年苦不堪言,還好,五分鐘后,一群穿著另類的土著人出現在了此地,將他們全部抬離了這個讓韋小寶心靈留下創傷的地方。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一陣悉悉索索的叮鐺聲響起,此起彼伏的慶賀聲也伴隨其間,好像在進行著某種儀式。
韋小寶感覺自己的人中穴被摁了一下,他知道,目的地到了。
睜開眼睛,目光四掃,發現自己身處于一間寬敞的大廳中,里面聚集了至少上千人,最前面,一名白發蒼蒼的男子與一名身著紅裝的女子并行而坐。
那男的年紀甚老,白鬢垂胸,臉上都是傷疤皺紋,丑陋已極,心想這人便是教主了。那女的卻是個美貌少.婦,看模樣不過二十三四歲年紀,微微一笑,媚態橫生,艷麗無匹。
沸反盈天的大廳,光潔明亮,清一色的白色大理石建筑,上千人同時跪在地上,舉起雙手,胡亂擺動著,而四處擺放的案桌上,全部被鋪滿了毒蛇,它們吞吐著鮮紅的信子,向所有人展露著鋒利森寒的獠牙。
“小寶”
“相公”
方怡和雙兒相繼醒來,一左一右地依偎在他懷中,在這個陌生而又恐怖的地方,也唯有他能給她們帶來安全感。
大廳中鈴聲極響,每個教徒手腕上都戴上了一個鈴鐺,揮舞之間,叮當作響。
又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一名身著青衣不知是男是女的教徒走上高臺,手捧青紙,高聲誦道:“恭讀慈恩普照,威臨四方洪教主寶訓:‘眾志齊心可成城,威震天下無比倫!’”
廳上眾人齊聲念道:“眾志齊心可成城,威震天下無比倫!”
韋小寶眉頭一皺,這話怎么這熟悉呢?
那青衣人妖繼續念道:“教主仙福齊天高,教眾忠字當頭照。教主駛穩萬年船,乘風破浪逞英豪!神龍飛天齊仰望,教主聲威蓋八方。個個生為教主生,人人死為教主死,教主令旨遵從,教主如同日月光!”
那人妖念一句,眾人跟著讀一句。
韋小寶暗自腹誹道:“你媽.媽.的,什么洪教主訓?大吹牛皮,神龍都弄出來了,要是神龍真出來,非滅了你們的狗屁教主不可!”
宣讀完畢,所有人同時起立,雙手奮力搖擺,齊聲呼喊道:“教主寶訓,時刻在心,建工克敵,無事不成。”宣讀使大手揮下,所有人的動作瞬間停止,垂首躬身,再無半點聲息,就如上朝一般。
“好大的架子!莫非他還真想當皇帝不成?”韋小寶冷笑。笑其自不量力,笑其糊涂無能,不過一介莽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