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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的有緣人秦遠同志,十分悲哀。
他竟然第二次沒有看到神秘人給他的提示。
在柜臺結完賬,秦遠扶著墻走出了曙光網吧。
嫂子方芳正在打電話,夕陽的光輝,斜射在她前凸后翹的玲瓏身段上。金色的光芒,像一件閃亮的彩霞云裳,完美的陪襯著她自然散發的美麗。
走出網吧的秦遠,癡癡的望著,若不是那一只破舊的諾基亞手機,稍稍破壞了嫂子的整體形象,他差一點以為自己看到了女神降臨。
“小遠,你在看什么呢?”
“女神!”這兩個字完全是秦遠下意識的回答。
方芳有些慌亂,她在秦遠的頭上敲了一板栗。
“瞎說什么,走,嫂子帶你去吃飯,你還沒有吃飯吧?告訴嫂子,你想吃什么?”
被嫂子的板栗敲醒,秦遠皺了皺眉頭。尼瑪的不對勁啊,我怎么會這樣,我怎么可以和嫂子說這樣的話?
她該不會以為我是在挑,挑逗她吧?
晃了晃腦袋,秦遠把這一切歸咎于自己醉酒。
其實,吃什么這個問題,除了專業的美食家以外,一般人都不是特別的講究。更加講究的是同誰一起吃。
正所謂秀色可餐,看著靚麗的美女,哪怕是吃著白稀飯,想必粥的味道也會帶著清香。
嫂子方芳與秦遠,其實單獨相處的時間很少。她只是隔一段時間,就會給秦遠送一些生活費,以及一些應季的衣物和生活用品。
在嫂子方芳與哥哥秦山結婚的當晚,秦遠在長輩的唆使下偷偷的躲進了衣柜中。那時候,農村鬧洞房,流行聽床,秦遠便是推選的聽床者。
他本想鉆入床底,奈何床下有雜物,于是,他躲進了衣柜。
哪知道沒多久,嫂子進房間換衣服,拉開衣柜門,陡然就看到了毛頭小子秦遠。
那時候,方芳只穿著貼身的衣服,羞怒的她給了秦遠一個響亮的板栗。
加上剛才的板栗,方芳總共賞了秦遠兩個。
給過秦遠板栗之后,方芳也想起了她給秦遠第一個板栗之后的的新婚之夜,神情有些痛苦和悲哀。
“想吃什么,說吧,嫂子帶你去吃。”
秦遠的視線鬼使神差的稍稍下移了一點,落在了方芳的重要部位。
他的腦中出現一個聲音;我想吃你的奶奶,可以么?
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秦遠被自己剛才的想法差點嚇尿了。尼瑪啊,這是嫂子,秦遠你特么的還是不是人啊,簡直禽獸不如!
慌忙移開視線,秦遠不敢再看嫂子,他想自己是不是喝酒喝壞了腦子。
“小遠,你干嘛?好端端的自己打自己,嚇了嫂子一跳。”
“沒,沒什么。我只是覺得太對不起嫂子了,嫂子辛辛苦苦的打工賺錢供我讀書,我,我卻被學校開除了。”
當然,秦遠覺得自己真正對不起嫂子的是,他剛才的想法,太特么的猥瑣齷蹉了。
“對了嫂子,你的腳沒事吧,你把鞋脫了讓我看看?”
秦遠說完就后悔了,這天底下哪有小叔子看嫂子腳的荒唐事。
兩人神色都變得不正常,尷尬,很尷尬,非常尷尬,相當的尷尬!
“小遠,你餓了沒?”方芳身為長者,率先轉移注意力。
“我,我還沒餓。”秦遠轉過頭去,他不敢再看夕陽下女神一般的嫂子。
“哦。”方芳頓了頓說道:“我剛才給五中的副校長打了電話,他答應了讓你去五中念書。你以后要用功,不準再提打工的事。你放心,嫂子會按時給你送生活費的。”
“不早了,那我去學校了。嫂子你也回酒店吧,五中是吧,我知道路。”秦遠逃似的疾步離去。
尼瑪喝酒不但喝壞了腦子,身子也特么的出問題,他居然想著嫂子的傲人之處,身體忽然就起了反應。
此地危險……不能久留。
方芳的臉,也是時青時白時紅。見秦遠走遠,也轉身朝工作的酒店走去。
路邊的一輛出租車司機,搖下車窗。對方芳說道:“靚女,去哪里?上車吧,你看你的腳受傷了。”
“不用了,沒多遠。”
腳沒傷的時候,確實沒多遠,也就三條街而已。走路也就十幾分鐘。
只不過現在,怎么也得幾十分鐘吧,更重要的是,傷的地方是腳腕,每一步都會讓她很疼痛。
“走路吧,小遠轉學要不少錢,而且天氣漸漸轉涼了,過段時間得給小遠買衣服。現在能省一點是一點。”
方芳一邊想,一邊忍著痛慢慢往前走。
縣五中和縣三中不在同一個方位。縣三中在縣城的南面,而五中卻在縣的西面。
從曙光網吧到縣第五高中,差不多要走一個多小時。
剛才嫂子還問秦遠生活費還有沒有,夠不夠?秦遠哪里敢說不夠,方芳的辛苦他是知道的,每逢假期,他都會去酒店幫嫂子的忙。
特么的,我有事沒事上什么網啊!
秦遠每一個月生活費也就是一百多塊,這還是嫂子和他兩人都神省吃儉用的結果。
畢竟,嫂子方芳每個月還得給家里寄錢補貼家用,還有以前為了找秦山所借的貸款,這些沉甸甸的膽子,都無情的壓在方芳的肩上。
有很多人,都在勸方芳改嫁。連她的父母都不例外。
去年過年的時候,秦遠的父母也表示不愿拖累方芳。這個家,方芳付出的太多了。而秦山至今依然下落不明音信全無。
可不知為什么,方芳對所有人的好意都只是笑了笑,依然辛辛苦苦的工作,絲毫沒有要改嫁的樣子。
秦遠滿嘴酒氣,搖搖晃晃的走在馬路上。他甩了甩腦袋,把那些什么69式,后進式,什么征服女人,什么民族文化……統統的甩出腦外。
他暗暗發誓,此生一定要讓嫂子幸福!
之所以他可以不用像村里其他青年那樣,早早的外出打工,這一切全都靠他的嫂子!
搜了搜口袋,摸出一支皺巴巴的雙喜煙。
他在幾個口袋里掏來掏去,罵了一聲艸,居然沒有打火機。
想抽煙的時候,沒有打火機,這可是sāo心撓肺的節奏。
就在這時,前面三個染了黃毛的社會青年,勾肩搭背的橫中直撞而來。
走在路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紛紛繞道而行。
“小伙子,快閃開,前面有混混。”
一位好心的大嬸,提醒秦遠靠邊走路。
那三個混混,可沒有打算放過已經靠邊走的大嬸。
“老女人,你剛剛說我們是什么?”
“老二,她剛才說我們是混混。”
“老三,你覺得我們像混混嗎?”
“不像。因為混混沒有我們哥幾個帥。”
三個黃毛自問自答,嘻嘻哈哈。把老實本分的大嬸嚇得不輕。
“對不起,對不起,我誤會了,你們不是混混,不是混混。”
好心的大嬸慌忙道歉,更是想繞路離開。
“嘿嘿,一句對不起,你覺得能夠解決問題嗎?如果我捅你一刀,然后對你的尸體說聲對不起,你覺得這樣怎么樣?”
大嬸嚇得連連后退,臉色很是難看:“我要趕回家給女兒做飯,你們行行好,讓我過去吧。”
三個黃毛相互看了看,嬉笑著說道:“想過去,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嘛,你剛才說我們是混混,你知道這是什么行為嗎?這是誹謗!誹謗你懂嗎?信不信我們可以去法院告你!”
這種老實人,三個黃毛隨意拿捏甚是順手。敲詐一些東西,訛詐一些錢財,這是他們的拿手絕活。
甩了甩腦袋,膽小怕事的秦遠,竟然在幾個近在咫尺的混混面前,沒有一絲的懼意。
他只是覺得有些好笑,這世道真是奇葩,混混敲詐勒索居然開口閉口都是法律。
搖搖晃晃的走過去,停下的位置剛好在好心大嬸的身前。重重的打了一個酒嗝,囂張的說道:“借個火!”
“借尼瑪……”綽號老三的黃毛,開口就想問候秦遠的母親,被老大往后一拉。
綽號大黃毛的混混,顯然混得最久,他敏銳的發現就在剛剛的那一刻,秦遠的眼神冰寒陰冷,似乎隨時都會擇人而噬。
“這位兄弟,有些面生啊。”看到身前有三個混混模樣的存在,還敢囂張的湊上前來借火的人,不是悲催的傻子,就很有可能是同道中人。
秦遠緊緊的盯著那個老三,隨意的說道:“你們是光頭的手下吧,那小子的手下怎么都是吃屎長大的,嘴巴都他么的像糞坑!”
那個老三就要發怒,大黃毛趕緊攔了下來。他狠狠的瞪了老三一眼:可以稱呼自己老大為小子的人,你特么的也敢惹?不想活了!
對秦遠,大黃毛的態度立馬大變。連稱呼也跟著變了:“大哥,您混那條街的,趕明兒有機會,我們幾個也好去孝敬孝敬一下。
孝敬不孝敬,這倒是很玄乎,最主要的還是想掏秦遠的底。
秦遠與光頭并不熟,只是他的同班同學羅三炮和光頭的關系不錯。
“光頭那小子,是不是最近手又癢了?過幾天我再去找他耍一耍。”
光頭非常喜歡打牌,秦遠是無意中聽羅三炮所說,此時說出來,卻是讓大黃毛立馬就信了。
大黃毛彎著腰,給秦遠點著煙,他猜測秦遠是要給大嬸出頭。陪笑著說要告退,秦遠淡淡的說道:等等。
“你,綽號老三是吧?光頭有沒有教你,不敬長輩是個什么罪?”
混黑道的,不敬長輩的罪很大,輕則掌嘴三十,重則斷手斷腳。
三個黃毛,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臉色都很難看。
他們還遠遠算不上是混黑道,但是道上的一些規矩,卻也都知道。他們不約而同的想:面前這個年輕人,難道真的是道上混的大人物?
這些家伙,只是在電視電影和小說中看到過真正的黑社會。而且他們知道一句話:不像混混的混混,才是真正的黑社會。
秦遠的一身煙味和酒氣,也讓他看起來不像是普通人。不過身上樸素而且寒酸的衣著,看起來也不像是混混。
三個黃毛還是選擇了妥協,老三自己給自己三個耳光,秦遠才揮揮手,讓他們離開。
望著狼狽離去的三人,秦遠對自己曾經的懦弱膽小怕事,暗暗好笑。
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好餓啊!
五中不遠了,秦遠和好心大嬸打了個招呼,快速的離去。
沒多久,他來到了五中的校門口。
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門衛直接帶他來到了宿舍樓。
“秦遠,剛才副校長說過了,你今晚早些休息,明天再上課。”
門衛在前面帶路,秦遠跟在他的身后。
“老韓,這是副校長要求你安排住宿的秦遠,副校長特別囑咐過,你要給他找個好些的位置。”
老韓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專門負責最后這一棟宿舍樓的住宿。
忽然,老韓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宿舍樓有六層,一二層為教職工的宿舍,三四樓為女生宿舍,五六樓才是男生宿舍。
讓老韓神情不自然的是,男宿舍沒有空位了。
門衛臨走時說的話,讓老韓再次打開住宿登記冊。
不知是不是喝酒,又吹了冷風。秦遠此時又餓又暈,很想趕緊找個地方想睡一覺。
“不會是沒有我的位置吧?”
“有有有,一定有。你放心,副校長囑咐過一定要給你安排一個好位置,我現在立馬給你安排。”
副校長可是管著她的薪水和職位,她豈能不用心?
她翻到了第三頁,眼睛陡然一亮。
有了,就這間……三樓,單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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