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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木和葉飛的刀光撞在一起,同時消散,大家原以為又是一個不相上下的局面。可是一道身影卻反駁了大家的想法,這道身影倒飛而出,飛出十幾丈遠,死狗一樣掉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近處的弟子門人首先看清了這個人的面目,濃黑的眉毛,高高的鼻梁,不是瘋狂的辛木又是誰!
“地黃境的實力果然強大!”
“根本不是練氣境能夠抗衡的!”
辛木一陣眩暈,兩眼發黑,隱隱看見葉飛冷冷的鎏金刀已經當頭劈下。前一刻還無比傲狂,這一刻便是死亡。
“住手!”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一聲怒呵傳來。一柄鎏金刀擋在辛木的頭頂,“當!”
是誰這么大膽子,擋著了南荒門大師兄的進攻?眾人一齊看去,一個紅衣女子,瞪著大眼睛,滿臉怒容,卻是虎嘯山的女兒虎笑笑。
“他已經輸了,你還不住手!”虎笑笑知道辛木是為了阻止葉飛娶她,冒著死亡的危險,挑戰葉飛,心中一陣感動。眼看辛木就要被葉飛斬殺,也顧不得考慮太多,挺身而出,怒目而視。
“笑笑?”葉飛滿臉殺意,看見虎笑笑后臉色微變,“你這是干什么?怎么幫著外人說話,快閃開!”
“什么外人?辛木是黑虎堂的門人,我們都是師兄弟,哪來的外人!”虎笑笑說著看了看黑虎堂堂主和父親。
“門主?你看?”黑虎堂堂主路揚也有自己的私心,趕忙輕聲問道。
“哈哈!好!好!好!真是精彩的打斗,這也算是為此次門比畫上了圓滿的句號。”虎嘯山突然大笑一聲,他內心有什么想法誰也看不出來。
葉飛滿臉不情愿的收刀,笑著看虎笑笑,虎笑笑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接下來,柳云提出要一部功法和一些丹藥;葉飛和虎博心里生著悶氣,沒有提出任何要求,本來就是金虎堂的人,什么東西都是先滿足他們,要不要都一個樣。
南荒門五年一屆的門比終于結束了。辛木迫不及待的走進了關了父親十九年的地牢。
大鐵門上的鎖,銹跡斑斑,估計就是找到鑰匙,也不一定能打開,青背刀急揮而下,咔嚓一聲,銅鎖被斬斷,沉重的大鐵門咣啷啷一聲打開。
“爹!”
“你瘋了!你怎么把鐵門打開了快關上出去!”蓬頭垢面的辛鐵大怒。
“你可以出去了!”辛木不明白辛鐵為什么心甘情愿的呆在這個地牢里,十九年自己多少次要救他出去,他死活不肯。
“可以出去?”
“嗯,虎嘯山已經允許爹出去了!”
“什么?你去找虎嘯山了?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不要去找他!不要去找他!那只會帶來殺身之禍。我可以死,你卻不能!”辛鐵晃動著滿頭亂發,瘋了一樣。
“不是!我進了門比前四。”
“什么?”辛鐵突然停下來,雙手分開蓬亂的頭發,露出滿是傷疤的老臉,“你進了門比前四?”
辛木點點頭。
“哈哈——!”辛鐵突然仰頭大笑,走出地牢。
地牢外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黑虎堂堂主路揚,一個是南荒門門主虎嘯山,懷著不同的目的,要采取同一種手段。
兩人笑吟吟的看著走出來的辛鐵和辛木。
“鐵兄受苦了!你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不這樣做不能服眾啊!”虎嘯山率先開口。
“辛鐵!見過門主!”辛鐵躬身拜見,沒有半點不敬。
“嗯!這次辛木進了門比前四,將代表南荒門參加四合之爭,我想收辛木為……”
“門主!”不等虎嘯山說完,路揚趕緊插話,說:“門主,你就可憐可憐我們黑虎堂吧!好不容易出了個人才,您就別和我搶了!”
“哈哈!難道路堂主也想收辛木為弟子?”虎嘯山哈哈一笑,頗有一派之主的風范。
“在下正有此意。還望門主成全啊!”路揚為了收一個好弟子,也顧不得尊卑顏面。
“這個,要看辛木自己的意思?”虎嘯山看了看辛木。
“辛木,你可是黑虎堂養大的!”路揚趕緊補充了一句,言外之意就是,你可不要忘恩負義。
辛木從來沒想到自己會這么搶手,強弱之別,待遇不同,可見一斑。
“門主,我想留在黑虎堂。”
辛木是一個重感情的人,黑虎堂養育之恩當然不能辜負;另外他對虎家人并無好感,金虎堂他的仇人太多,去了也沒好果子吃。
“算你小子有良心!”路揚罵了一句。
虎嘯山哈哈一笑,“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今rì起,辛鐵為南荒門內務總管事!鐵兄,總管事房我已經安排人收拾了,現在就去吧。”
辛木和路揚都是一愣,虎嘯山倒是大方。
“謝門主厚愛!辛鐵是南荒門的罪人,無臉承擔此重任。”辛鐵呆在地牢里十九年,并沒有糊涂,虎嘯山如此慷慨大方,一定有所圖謀。
“鐵兄,你是不給嘯山這個面子了?”虎嘯山語氣中略有不滿。
“辛鐵不敢!”
“哈哈!好!那就去總管事房吧!”虎嘯山說著,轉身走了。
路堂主來到辛木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樣的!明天到黑虎堂,我要收你做關門弟子!”
南荒門總管事房內,幾個門人一陣忙活,備齊了飯菜。滿桌飯菜只有兩個人吃,一個是辛鐵,一個是辛木。
“爹……”辛木看著收拾干凈的父親,這是他第一次見父親衣著工整的樣子,有點陌生,滿臉的傷疤,觸目驚心。
辛鐵抬手制止了辛木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今天我就告訴你。”辛鐵長長的嘆了口氣,開始講述十九年前的故事:
十九年前,我們南荒門是云青國最強大的所在,得到了仙派的很多賞賜,其中有一本造化武學《碎魂咒》,乃是一件至寶,南荒門派出眾多高手,前去迎接,開始一切都很順利,直到到了云青國白骨林……
“我們的強大,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實力就是勢力嘛!”
“此次回去等著領賞吧!”我們正高興著討論著回去領賞的事。
突然,“呼啦啦!”滿林黑色石塊砸落。
“有埋伏!”眾人紛紛揮刀去砍,石塊一砍就破,破裂處黑色的液體灑下,如墨雨般落在這些人的臉上、身上,“嗤嗤!”冒起一層青煙。
“啊——!”頓時尖叫滿林,染上黑色液體的人,皮開肉爛,面目全非,紛紛跌落馬下,死傷大半。
“不好,毒液袋!”
緊接著無數大網從天拋落,罩向人和馬,還沒等他們揮刀劈開網子,“咻咻!咻咻!咻咻!”弩弓發射之聲四起,短箭如飛蝗一般漫天飛來。
人在網內揮刀不便,紛紛中箭,箭上有毒,又有無數人落馬而亡。
“卑鄙小人!膽敢現身一戰!”
話音還沒落下,道道青影無聲無息斜射下來,臉色枯黃,無鼻無嘴,滿臉紅斑,黑窟窿般的眼角流出兩股殷紅的鮮血,手中黑刀,只有半截,砍落處,人馬不被劈成兩半,就被斬成兩段。
不消片刻,南荒門的人馬,碎尸林中。
“交出來!”青色的眼眶流淌著鮮血,斑駁的臉毫無表情,青色的嘴唇一動不動,低沉沙啞的聲音不知道是從哪里發出。
“你——是誰?”領隊虎淵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懼。
一柄巨大漆黑的斷刀舉起,閃著青色的光輝緩緩落下,一條手臂帶著鮮血脫離身體,“啊——!”凄厲的慘叫回蕩在血流成河的云青國人跡罕至的白骨林中。
辛鐵詳細的敘述著,眼光閃著恐懼,“我以為我必死無疑了!可是后來我竟然醒了。”
“有人救了你?”辛木見父親半天不說話,問了句。
“不是!她不是人,她是個仙女!”辛鐵雙眼放出光彩,充滿了美好的回憶。
“然后呢?”辛木迫不及待的問。
“我回來了!”
“你回來了?為什么會被關起來?”
“所有的人都死了,其中還有虎嘯山的大兒子虎淵,只有我還活著,而我卻說不出兇手是誰!別人會怎么想?”
“他們懷疑爹是內鬼?”
“我不是你爹!”
辛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微微一愣,可他并沒有過分驚奇,他曾無數次聽別人說,辛鐵從來沒有娶親,根本沒有孩子!他雖然不愿承認辛鐵不是自己的父親,但是這一刻鐵證如山。
“那個仙女就是你娘。”辛鐵靜靜地說。
“我娘?她在哪?”辛木趕緊問,終于有了母親的消息,心中未免有點激動。
“我不知道她是哪里人?她把你交給我的時候,只說不要告訴任何人。”
“為什么?”
“也許她有她的苦衷,也許是為了你的安全。”
“所以你不顧被懷疑的危險,帶著我回到了南荒門,心甘情愿的呆在地牢十九年,只是為了我的安全?”辛木滿心震驚,說話的語調有點顫抖。
“不!這是我對她救命之恩的唯一報答。”辛鐵說著,滿是傷疤的臉上綻放出笑容,“現在你已經成長起來了,我也放心了。”
辛木默默的看著面前的男人許久,問:“她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