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天上掉餡餅
“呀……”
幾個土著人卻不知道這其中的緣故,眼見范樂一步步走過來,眼中血光大放,明顯要對他們不利。土著人可就忍耐不住了,一聲狂嚎,丟開毫無還手之力的黃勇輝,各個捋起袖子,向著范樂沖去。
先下手為強!
土著人沒文化,卻也明白最基本的“戰爭原理”。
當然,明白戰爭原理是一回事,是不是有實力打贏,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論單兵戰斗力,土著人確實是比當地華人還要強那么一點。畢竟華人多數受過高等教育,是文明人;而當地土著,則是不折不扣的野蠻人。這些土著人一個個瘦小枯干,卻十分靈活,很好地彌補了力氣不足的缺陷,尤其要緊的是,不講道理,悍不畏死。
俗話都說,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但很不幸,這幾個不要命的土著人,碰上的是范樂。
龍門派“先天玄功”的嫡系傳人。
“啊……”
一聲凄厲的慘嚎,率先傳出,不說傳遍了整個地下停車場,最起碼半個停車場的人都能聽到,瘆人瘆到了骨子里頭去。
第一個與范樂交手的土著人,捂著自己的下身倒了下去,像只蝦米一樣,蜷縮成一團,慘叫聲很快就變成了低低的"",瘦小黝黑的身子不住抽搐,嘴巴白沫涌將出來。
遠遠的,姬輕紗不由微微蹙起了眉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龍門派“先天玄功”乃是道門正宗傳承,源遠流長。所傳武功光明正大,曾幾何時,有過這樣陰損的“招數”?
“讓他好好出口氣!”
蕭凡在一旁微笑說道。
這口氣,范樂一憋就是好幾年,這幾個土著人雖然不是罪魁禍首,卻運氣不好,傻乎乎地往范樂的槍口上撞,當真是自尋死路了。
緊接著。一陣刺耳的骨裂聲傳出,第二個土著人倒在地上,雙手扭曲成奇怪的形狀,正常情況下,人的胳膊不可能扭曲成這樣的角度。稍有醫學常識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土著人雙臂的骨頭,已經全部碎裂。并且不是一般的骨折,而是碎成了片片。
第三個土著人起的飛腳,身手還蠻矯健。
然后,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他的兩條腿就有“內八字”變成了“外八字”,和第一個土著人一樣。這個土著人的嚎叫也沒持續多久,頃刻間慘嚎就變成了"",聲音以驚人的速度變弱,整個人趴在那里,抽搐不已。
第四個土著人終于意識到情況不對。硬生生想要止住自己前沖的身形,然后。拔腿逃跑。
眼前這個人,明顯不是人力可以對抗得了的,也許,他壓根就不是個人!
只可惜,最后這個土著人也沒有修煉高明武功,他前沖的速度太快,忽然想要中途剎車,調頭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
范樂也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然后,目瞪口呆的林成鐸就看著最后這個土著人瘦小枯干的身子驟然飛上天去,就好像個玩具娃娃,被人一腳踢上半天,“吧嗒”一聲,摔下地來,就此一動不動,連半聲嚎叫都來不及發出。
這一連串的動作,看似眼花繚亂,實際上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等四個土著人都變成了半死人,林成鐸大張的嘴還不曾合上,依舊張開來,口水直往下流淌,兀自不覺。
范樂干凈利落地收拾完幾個土著人,依舊慢慢向前走去,慢慢來到林成鐸身邊。
林成鐸這才回過神來,趕忙放開了死死揪住的范玲的頭發,再也堅持不住,雙膝一曲,“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朝著范樂死命地磕起了響頭,額頭碰在水泥地板上,“咚咚”作響。
“少爺,少爺,您大人大量,饒了我,饒了小人這條狗命……求求您,饒了我……我是畜生,我豬狗不如,我再也不敢了……”
這么多年來,林成鐸第一次感到死神和自己如此接近,幾乎就握著雪亮的鐮刀,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緊接著,林成鐸只覺得腦袋上一沉,一股千鈞巨力驟然壓將下來,腦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磕在了地板上,“咚”地一聲悶響,林成鐸眼前一黑,差點就暈死過去。
剎那間,眼淚鼻涕都冒了出來。
范樂穿著皮鞋的大腳,直接踩在了他的后腦勺上。
“二哥,真,真的是你么?”
受驚嚇過甚,軟癱在黃勇輝身上的范玲,終于抬起頭來,望向范樂,嘴里吃吃地問道,臉上卻露出將信將疑的神情。
早在幾年前,范樂忽然失蹤之后,連續尋找了許久都沒有結果,大家便都推斷,范樂肯定已經不在人世了,只有范玲等少數幾個至親之人不肯完全相信。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沒有親眼見到尸體,說什么也不能相信范樂真的沒了。
這也是范玲的父親,范樂的堂叔一直都不服氣范英的最根本原因。
范樂才是范家真正的繼承人,范英什么都不是!
“是我。玲玲,站起來!”
四目相對,范樂狠戾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起來,血紅的眼珠也漸漸恢復了正常。
“二哥,真的是你……”
范玲一聲歡呼,瞬間忘記了腳踝處的劇痛,猛地站起身子,撲進范樂懷里,摟住他大哭起來,淚水不受絲毫阻滯的傾瀉而下,身子不住顫抖著。
一貫冷面的范樂,此刻也真情流露,輕輕拍打著妹妹的脊背,笨嘴笨舌地安慰著他。
而被幾個土著人打倒在地的黃家二少,也終于掙扎著站了起來,卻是鼻青臉腫,狼狽不堪。黃二少實在沒有半點與人爭斗的經驗,完全沒有絲毫防御能力,短短一刻間,就被揍得不善。
“你,你是……嘶……”
黃勇輝剛一開口,立馬牽動了傷勢,頓時痛得呲牙咧嘴,不住地抽涼氣。
范樂先是忍不住輕輕一笑,隨即收斂笑容,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包裝的濕巾紙,丟給黃勇輝,冷冷說道:“擦一下。”
“哎哎……”
黃勇輝忙不迭地接住了濕巾紙,在嘴角臉上輕輕擦拭起來,“嘶嘶”聲不絕于耳。
今晚上,黃二少這苦頭吃得有點大。
“少爺……”
被范樂一只大腳牢牢踩住的林成鐸,整張臉斜斜擱在地板上,只覺得出氣多進氣少,隨時都有可能扛不過去了,不得不用盡全身力氣,嘶啞地叫喊了一聲。
以此提醒范樂,您腳下還踩著一活人呢!
“林成鐸,你的狗膽真不小啊!”
范樂冷笑一聲,腳下又再加了三分力氣,林成鐸趴在那里,雙手胡亂揮舞,哪里還能說得出話來。
“范樂,利索點。”
姬輕紗和蕭凡都走了過來,蹙眉說道。
這里終歸是金海岸大酒店的地下停車場,盡管已經是深夜,也不能保證完全沒有人過來。要是讓人看到這一幕,再打電話一報警,事情就有點麻煩,必須要速戰速決。
和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有什么好計較的?既然暴露了身份,直接干掉就是了,省得夜長夢多。
“嗯。”
范樂點點頭,表示明白姬輕紗的意思,腳上肌肉一緊,就打算再加幾分勁力,直接踩斷林成鐸的脖頸,取他狗命。
“等一下。”
蕭凡忽然開口了。
范樂和姬輕紗都望了過去。
“讓他站起來。”
蕭凡輕聲說道,語氣卻是毋庸置疑。
范樂想都沒想,立即放開大腳,彎下腰去,揪住林成鐸的衣服后領,將他拎了起來。范樂猿臂蜂腰,個子遠比林成鐸高大,居高臨下,宛如老鷹抓小雞一般,拎起林成鐸,毫不費力。
林成鐸早已鼻青臉腫,一張黑臉都扭曲變形了,一站直身子,就忙不迭地向著蕭凡點頭哈腰,嘴里亂喊亂叫:“先生,饒命,饒命……”
蕭凡手腕一翻,手里多出來一張黃色的符紙,血光耀眼,上邊用血紅的朱砂,畫著一個誰也看不明白的圖案。
“不,不,先生,不,不……”
一見到這種符箓,林成鐸眼里露出驚恐欲絕的神色,情不自禁地往后退去。
范樂拎住他的后頸,略一使力,林成鐸頓時就像是黏在地上一般,再也移動不得半步。
“張嘴!”
蕭凡對他的驚恐視若無睹,淡然說道。
“先生,饒命,饒命,我再也不敢了,不……”
然后就沒了聲音,卻原來范樂一伸手,捏住了他的下頜,不得不張大了嘴,眼里神情益發驚恐萬狀。
蕭凡伸出左手食中二指,在符箓上畫了幾圈,嘴里念念有詞,只見火光一閃,蕭凡手里的符箓忽然就燃燒起來,蕭凡手一伸,燃燒著的符箓倏忽間就塞進了林成鐸的嘴里。范樂捏著他下頜的手掌往上一抬,林成鐸的嘴就合上了,頓時雙眼翻白,渾身抽搐不已。
“疾!”
蕭凡臉色凝重,一聲低喝,右手食中二指猛地探出,點在林成鐸的眉心正中。
林成鐸渾身一震,就此呆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降頭,降頭,你是降頭師……”
良久,林成鐸才瑟瑟發抖著,哆哆嗦嗦地低聲叫道,聲音之中透出又是驚恐又是絕望,如果不是范樂牢牢拎住了他的脖頸,只怕早就站立不穩,往地下出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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