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門里的女子沖門外的胖子嫣然一笑,一伸手,已難以令人相信的速度輕輕一拎胖子的肩膀,那位胖子一百來公斤的身體拎在她手里像拎一只小雞,她輕而易舉的將胖子拎進自家小,前后頂多花費了三秒鐘,那門迅即關閉了。
在此期間,里的那位婦女還來得及在關門前看了遠處的安鋒一眼,這一眼輕描淡寫,但卻像一個晴天霹靂在安鋒心中轟響。
那是蘇珊娜,是湯姆博士的一號試驗體,而安鋒只不過是二號。
兩人分手至今,各自經歷了一些歲月,蘇珊娜臉上帶著歲月刻畫的痕跡,而安鋒則幾乎沒有怎么變化。
怎能說一點沒有改變呢?
經歷了兩次以上的手術,安鋒的部分骨骼也更換了,這使得他的相貌與過去略略不同,他的胳膊比過去粗壯了很多,雙腿也比過去更加有力了。因為需要一張最普通的大眾臉,所以他相貌中,原先比較個性化的東西,變得柔化與模糊,比如他的眉骨,比如他的耳垂,比如他的典型黃種人的臉,黃種人的膚色……
現在的安鋒,也許是經常進出“時間門”的原因,但也許是完美基因的原因,時光在他的身上變得極端緩慢,他外形看起來跟二十歲時幾乎沒有什么變化,正是因為如此,十九歲的男爵**才覺得他與自己是同齡人,兩人才能戲耍在一起。
現在的安鋒,站在過去的熟人面前,別人會覺得似是而非,很熟悉常見那種,但讓他們說出安鋒具體是哪個人,他們往往會張著嘴半天說不出具體的人來,比如安鋒的父母與兄弟姐妹。
當然了,安鋒的父母不是從安鋒的相貌上認出自家孩子的,少小離家的安鋒如今長大了,父母也難以確定安鋒具體長什么樣,只是由于吳兮悅做背,加上一些過去的同學指引,父母才敢確定面前的這個身材勻稱,長相俊美,一臉溫和微笑的漢子是自家的孩子,那么蘇珊娜呢?
蘇珊娜應該一眼認出是安鋒的,因為蘇珊娜與安鋒的相識,是在安鋒成年之后,是在雙方都進入情報機關之后,雖然兩人分別后,安鋒又經歷換骨手術,但總的來說,安鋒的變化不大。
蘇珊娜不應該忘記安鋒的,當這位一號試驗體,從手術后的昏迷中蘇醒,她的過去記憶是模糊的,她甚至第一眼記不起自己的父親是誰,但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安鋒,就是安鋒相伴她走過手術后的每一天,如果說手術后的蘇珊娜是一個完全嶄新的人,那么新生的蘇珊娜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認識的人,應該是安鋒。
湯姆博士當初做的實驗,蘇珊娜的試驗方向是骨骼體改造,而安鋒的試驗方向是細胞體改造,兩個人應該是生命科學的不同發展方向,但這也不同說蘇珊娜沒有后繼發展,那拿安鋒來說,他之后也同樣做了換骨手術,因此很難說蘇珊娜是否經過了基因改造。
從骨骼改造這一方面來說,安鋒是一個不完全體,因為他現在只改造了四肢的骨骼,而蘇珊娜完完全全的人造骨,渾身上下愣沒有一點原來的骨頭渣,這甚至**括她的頭骨,也因此蘇珊娜可以遙感到很遠距離的細微聲響。書哈哈
如果拿古代神話來比喻,蘇珊娜就像傳說中的順風耳,而安鋒就是傳說中的千里眼……當然,安鋒并不能看到千里之外的影像,他目前最大的視距是六英里,差不多十公里的樣子。
至于蘇珊娜能夠聽到多遠的聲音,這安鋒就不知道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懸崖上的城堡,其每一個房間都在蘇珊娜的聽力范圍內。
這種聽力未免太可怕了,電子竊聽設備總要發射無線電信號,遇到喇叭會產生嘯叫,而蘇珊娜的竊聽完全是無聲無息的,你根本感覺不到,也無法做出相應反擊。
如今安鋒的超視感覺鎖定了那個子,他看到大胖子被蘇珊娜拎進子里,她的動作快如閃電,在大胖子還沒有問出話來,她的手輕松地一扭大胖子的脖子,胖子的整張臉撞向了脊背……嘶,安鋒輕輕的吸了口冷氣,他從沒有低估蘇珊娜的力量,對方的能力還是超出了他的最高預期。
街道上的人,走路的還在繼續走路,聊天的還在繼續聊天,沒有人察覺,有個人鉆進了路邊民居,更不會有人察覺,這個人并不是在自主狀態下進入了路邊民居的子。
蘇珊娜被安鋒那一聲抽冷氣的“嘶”聲所驚醒,她沖安鋒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安鋒趕緊毫不眨眼的接下去說:“太富有想象力了,你是怎么想出來的?”
說完話,安鋒愛戀的揉了揉男爵**滿頭的金發,剛才男爵**剛剛談到水滴形紅寶石的折光率。
如今海底探礦公司,采掘出來很多在陸地上非常罕見的大結晶體寶石,陸地上的紅**是結晶能清澈透明成為寶石級的剛玉,上百克拉已經很罕見了。
但在深深的海底,因為海水的重量遠比大氣壓要大,而且沒有經過歲月的氧化處理,沒有經過地殼的隆起作用,結晶體能夠達到上千克拉,這就使得以前一些難以想象的珠寶形式,可以通過新手法展現出來。
男爵**不久前剛剛收到一塊紅寶石方磚,它確實是一塊方磚,體型、大小什么的都與通常蓋房子的方磚同等大小,它是從一塊大的寶石結晶礦里切割下來的,切割的目的是為了方便挖掘以及運輸。
男爵**剛才受到鉆石切面的啟發,她想探究一下紅寶石結晶體的原始晶格形狀,她認為如今的鉆石切割,之所以能夠完美的展現鉆石的璀璨,是因為五十四個切割面,使得整個鉆石被切割之后,整體形狀就如同鉆石的晶格狀態。
因此男爵**建議,如果想完美的挖掘紅寶石的璀璨,也應該按紅寶石本身的晶格形狀進行切割處理,比如一個水滴造型的耳墜,不能單純的把它打磨成渾圓狀態,相反一個讓這滴水整體看起來雖然是水滴造型,但細微部分應該像鉆石拋光一樣,切割成無數細小的棱面。書哈哈
這樣,從遠處看起來耳墜雖然還是一滴水,但因為有無數細小的棱面,使得整滴水閃閃發光,整個就像一團跳動的、光芒四射的火焰。
安鋒的抽冷氣接上他剛才的贊嘆,仿佛是驚嘆男爵**非凡的藝術想象力,整句話的語境,似乎是恰到好處,因此小內的蘇珊娜立刻埋頭,致力于搜索那位胖子男身上的錢**,口袋內的隨身物品。
安鋒與男爵**手牽手,不緊不慢的從小門前走過,越靠近小庭,安鋒越是堅定地確信里的金發女郎就是失蹤已久的蘇珊娜,別問他為什么有這種感覺,別問他為什么如此確信,他就是堅定地認定:對方就是蘇珊娜。
可是蘇珊娜會不會有這種感覺?
蘇珊娜會不會“聽”出了他的聲音?
沒錯,他說話的聲頻雖然屢經改變,但他剛才說的話,絕對是用原聲說的,蘇珊娜應該聽出來安鋒的聲音,為什么她埋著頭,只顧蹲在胖子的尸體邊尋找胖子的遺物?
安鋒能夠感應到對方,難道對方感應不到他嗎?
對了,安鋒的超視感覺不能時刻開放,因為開放超視感覺很費精神,每次安鋒開放超視感覺之后,就像整場足球連續奔跑了一百二十分鐘一樣,精神疲憊、體力耗盡,同時他超視感覺所收集的大量信息,其實無法做到第一時間分析整理,因此他還需要做大量事后工作,想必蘇珊娜的運作原理也一樣。
當蘇珊娜打開遠距離傾聽功能后,每秒鐘涌入大量的聲頻信息,也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人事兒,所以蘇珊娜不能時刻放開自己的遠距離傾聽功能,只能在必須的時候,才動用這一特殊本領。
現在這一刻,蘇珊娜應該只關心子周圍的動靜,或許她還要注意傾聽碼頭上的動靜,或許她還要注意城堡上的動態,畢竟這座小島的最主要武裝力量,都集中在城堡里。
也許她顧不到分析判斷安鋒的聲音,也許她聽出了安鋒,但因為正在執行任務,所以不好跟安鋒打招呼。
安鋒自己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到熟悉的人,也會裝作不認識對方,這一點可以理解。
得到安鋒的夸獎,男爵**更興奮了,她喋喋的談論著自己的想法,恨不得立刻翻身回去試驗自己的設想。而安鋒為了引起蘇珊娜的注意,或者說為了不引起蘇珊娜的注意,他也盡可能的多話起來。
“如果是水滴造型的話,我們其實還可以試一試藍寶石,或者海藍寶石,托帕石一類的,這類寶石更像是一汪藍天,一滴清泉……啊,很難想象一朵閃閃發亮的藍色水滴會是個怎樣的驚艷?!”
漁夫小鎮的碼頭上,斷斷續續停泊著四十余艘游艇,長長的防波堤上,不僅僅是漁船的碼頭,這里的防波堤有一個大型的石階廣場,漁船的泊位分布在廣場的三個邊緣。
這座小島并不是漁民聚集的小島,漁夫小鎮上居住的沒有真正的漁夫,而碼頭上的世界廣場據說已經有八百年歷史了,早期廣場上堆放過準備走私的軍火,已經各種違禁品,如今小島已經不攝入走私了。
花崗石鋪成的石階廣場空空蕩蕩的,石階周圍的漁船都不是職業捕魚者,它們的用途只是為了休閑散心,所以船上的“漁夫”捕來的魚,并不出售,有些漁夫要將自己的“戰利品”,全部搬回家里,遇上熟人張口要魚,也可以隨意挑選,然后一個錢不付的拿走他的“戰利品”。
也有些漁夫不知道是因為家中冰箱塞滿了,還是純粹的熱心腸,他們的“戰利品”都裝在冰盒子里,帶不走的就整齊的沿著碼頭擺放起來,誰需要魚盡可以自己去冰盒子里挑選,剩下的第二天早上由主人拿來喂海鷗。
男爵**牽著安鋒的手,一路沿碼頭上堆放的冰盒子溜達著,遇到有合心合意的魚,她就指使安鋒拎在手上,不一會兒,安鋒左手就拎了三條魚,而他始終不肯占用右手。
男爵**又在一筐蛤蜊面前停住了腳步,她跳躍著、活波的說:“哈哈,誰去挖了這么多蛤蜊,也難為他都洗干凈,我房子里還有上好的白蘭地,我們今晚用白蘭地燒個蛤蜊怎么樣?”
安鋒左右望了望,筐子里面的蛤蜊雖然很大,但他也不能拿上兩三個回家啊,而此刻他的左右已經占滿。
安鋒眼角瞥見了不遠處的一個魚筐,那只筐子里只剩下兩條鰈魚,品相都不怎么樣了。安鋒趕緊將左手里的魚人進鰈魚筐子里,而后用左手拖著筐子,來到裝蛤蜊的筐子邊,繼續用左右一只一只的挑選著貝殼。
男爵**嫌安鋒動作慢,連聲的催促:“你兩只手啊,兩只手一塊動啊!你右手干什么去了?在山上打狼嗎?!”,稍停,男爵**咯咯笑了:“我還不知道,你居然是個左撇子,你的左手好靈活喲。”
安鋒的右手時刻空閑著,是因為什么?安鋒不解釋。他抬起眼來,沖男爵**一笑,剛準備張口打個岔,猛然間,小鎮盡處有人吹響了霧笛。霧笛是用兩個細長管組成的小哨,吹出的是高音f調,這種哨子通常是大霧天由進港的船員吹響的,它的聲音非常尖利,據說可以傳出十幾公里遠,而各種哨子是各種警用哨子的鼻祖。
吹哨的方向就是蘇珊娜剛才活動的庭……好吧,安鋒就是一個有了新人忘舊人的負心郎,他與男爵**走到碼頭上之后,他的超視感覺就離開那座子,他跟隨著男爵**在冰盒間尋找著,早忘了去關注舊相識,舊**蘇珊娜。現在重新審視那座子,不知什么時候,子里已經空空蕩蕩,只剩下躺在地上的那具胖子尸體。
男爵**也在眺望霧笛吹響的方向,她的眼神有點迷離:“霧笛響了,我來島上的時間雖然不多,可也從來沒見過霧笛響了,記得我爺爺說過,他年輕時聽到過一次霧笛響,那是美軍登陸船隊在進攻墨索里尼。
不,我爺爺說當時美軍也沒有登陸小島,這座小島并不具備戰略價值,幾棟平房組成的漁夫小鎮,沒有什么大的產出,沒有駐軍,整座小島可謂私家庭,沒什么戰略價值的。
我爺爺當時聽到霧笛響,是看到幾艘軍艦護送著運輸船只前往科西嘉,當時戰艦與小島大約六海里,但它們只是擦過小島,讓整座小島處于大炮射程之內而已。”
男爵**這么說著,安鋒并沒有停止他的動作,他蹲在地上,左手一個個的挑選著蛤蜊,右手的“藍月亮”戒指閃閃發亮,同時,他的超視感覺快速的搜索著小島,眨眼間他發現了蘇珊娜的蹤跡。
蘇珊娜在城堡里,她正站在城堡通向地下溶洞的地道邊,側著耳朵傾聽著通道內的動靜……安鋒知道蘇珊娜的本領,正如她知道自己一樣。蘇珊娜的耳朵能夠分辨微弱的無線電信號,能夠聽到電子元件里微弱的電流聲,所以任何電子陷阱都不可能困住蘇珊娜。
果然,只見蘇珊娜抬腳邁步了,她輕盈的跳過了一個個電子感應器,向著地下深處走出。而此時,霧笛再次吹響了,石階廣場旁邊,有人的漁船上,漁夫們紛紛停止整理網具,他們從船艙里拿出來各種長短武器,跳上陸地,開始向霧笛吹響的地方走去。
此時,男爵**也待不下去了,她站起身來,招呼安鋒:“我們也過去看看。”
安鋒右手上已經多了一支槍,他以目示意男爵**與他一起抬著魚筐走,男爵**趕緊使了一個眼色:“噓,趕緊把你的手槍藏起來,你是初次登島的外人,沒有攜帶武器的權力……嗯,剛才你收到的那支禮物鋼筆唻?趕緊把它拿出來別在西裝胸袋上。”
安鋒還是不愿舍棄那筐魚,他再次示意男爵**與他一起抬著魚走,只見他右手一顫,手槍頓時消失了,男爵**見到他這一動作,頓時睜大了眼睛,仿佛在說“你變戲法的手段真棒啊!”
不過,男爵**還是躬下身子與安鋒一起抬著魚筐,向愛神宮走去,他們走得不慌不忙,在周遭拿著長短槍支匆匆趕路的人看來,這對少男少女很不和諧,跟周圍的氣氛一點不搭配。
剛才那所庭的門開著,站在路邊可以看到內躺著的尸體,六七個保鏢模樣的人圍在子周圍,隱約中可以聽到其中一個男子說:“……剛剛見過大長老……這個約見是早就定下的……必須給個說法。”一名戴著漁夫鴨舌軟帽的男子回應道:“我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相信我。這座島上……咳,沒有人能隨意登島的,島上的人都經過反復而嚴厲的審核。我們一定會查到兇手的——全島戒嚴!”說罷,那位戴鴨舌帽的男子順著敞開的門向外望去,剛好看到與男爵**一同抬著魚筐的安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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