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帕絲緹氣喘吁吁地站在訓練場里,她的周圍橫七豎八地倒著三個蟲人。
這三個蟲人全身漆黑,僅看那精悍的身軀與身體的結構就會發現,它們跟普通蟲人頗為不同。更加完美、更加靈活、攻擊力更強。
而現在,它們全部倒在帕絲緹的腳邊,身體被分成了幾塊。
這三個蟲人不知什么時候突然潛入訓練場,同時向帕絲緹發動攻擊。帕絲緹一開始還以為是虛影安排好的訓練計劃,但很快她就發現,事情并非如此。
這些蟲人的確就是為了取她的性命而來的!
她用盡全力才打倒它們,自己也身受重傷。她的身體被切開了一半,翅膀被嚴重撕裂,一條胳膊和一條腿都消失無蹤。這三只蟲人意外的強悍,要不是她是伯爵,這兩天又經歷了嚴格的訓練,說不定根本沒辦法從這樣的戰斗中活過來!
剛才的戰斗中,虛影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這時,它再次出現,緩級走向帕絲緹。他路過某處時,手一指,一條胳膊飄浮了起來,跟著他一起到達帕絲緹身邊,砰地一聲掉在她身邊。
帕絲緹強行壓抑住呻吟聲,問道:“這些人是誰?他們怎么會找到這里來?”
虛影說:“常鳴跟你說過了吧?你的行動已經引起了侯爵的注意。”
帕絲緹一凜,問道:“你是說,他們是侯爵派來的殺手?”
虛影點了點頭,帕絲緹咬緊牙關,抓起那只胳膊,把它插回自己手肘的部位。兩端的肌肉立刻開始蠕動。片刻后,胳膊被接了回去,只留下一道丑陋的傷痕。這種修復消耗了她大量能量,她臉色蒼白,頭發被汗水緊貼在臉頰上。
一把水晶壺落在她身邊。里面裝著淡黃色的蜜漿,她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總算恢復了點元氣。
精神恢復,她的表情也變得平靜下來。帕絲緹抹了把嘴,問道:“他們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虛影沒有回答,只是普普通通地評判道:“你干掉它們了。”
帕絲緹先是一愣。接著迅速意會:“這是常鳴特地安排,來給我練手的?”
虛影點了點頭:“這是第一波。”
也就是說,后面還有了……帕絲緹苦笑一聲,爬起來跳到某處,揀回自己的大腿。一樣安了回去。片刻后,她穩穩地站在地上,表情已經轉為了堅毅:“那就來吧!來一波,我殺一波!”
虛影平淡地說:“在此之前,先回顧一下剛才戰斗的經過。”
帕絲緹再不多做考慮,毫不猶豫地說:“來吧!”
連續半個月,帕絲緹伯爵府的地下持續著戰斗的聲音。果然如同帕絲緹想的那樣,每隔兩個。就有一波敵人到這里來。
它們像是被控制好了一樣,越來越強,但恰好都在她努努力就能夠到的地方。
小智教給她的戰斗方法通過這樣的生死之戰。快速融入到她的骨血里,逐漸成為了她的本能反應。
帕絲緹發現,這樣的戰斗除了教會她技巧以外,還能增強與鞏固她的力量。前幾次,她都是全天候浸泡在金流蜜里,以此來快速獲得力量的。但現在。她每天只有兩個小時浸泡恢復,力量增加的速度卻比以前更快!
帕絲緹心里的異樣早就徹底消失了。她對常鳴越來越信服。是的,疲勞和傷痛算得了什么。只要能轉化成掌握在手里的力量,她怎樣都行!
不過有時候休閑下來,她也有點心驚。
常鳴的控制力太強了。
這段時間,雖然侯爵一直沒有出手,但帕絲緹仍然深刻地體會到自己跟她之間的力量差。她派出的手下,都讓自己竭盡全力才能殺死,如果她親自前來呢?
但她派來的始終只有手下,而且強度被控制得剛剛好,不斷磨練著她。
顯而易見,這都是常鳴的功勞。她不知道常鳴具體做了什么,但這份掌控力實在太強了!
半個月后,伯爵府地下訓練場,虛影與帕絲緹纏斗中。
十分鐘內,虛影沒有給帕絲緹帶來一點傷害。他的每一個動作,帕絲緹好像都提前感應到了一樣,靈活地閃避開,偶爾還能還擊。
“啪啪啪啪啪”,響亮的掌聲從訓練場旁邊傳來。常鳴笑吟吟地走過來說:“很漂亮。”
虛影一晃,小智閃到常鳴背后站定,帕絲緹直起身子,搖了搖頭:“越跟他打,越覺得自己不行。”
常鳴笑著說:“學無止境,你才剛剛開始呢。不過現在倒是可以試著去挑戰一下那位侯爵大人了。”
說著,他一揚手,一份資料落到帕絲緹手上,跟上次一樣,正是侯爵的全部詳細信息。
帕絲緹匆匆看完,抬頭問道:“您的意思是,我現在已經可以了?”
常鳴微笑著點了點頭。帕絲緹毫不懷疑,她深吸一口氣,充滿自信地說:“好,我馬上就出發!”
所謂的“馬上”,真的就是“馬上”。帕絲緹立刻動身,一刻也沒有停留,很快就消失在訓練場里。
小智和常鳴一起看著她離開,常鳴一抬手,一具軀殼出現在小智身邊,正是他之前被送去礦洞的身體。這個軀殼本來是要用來制作傀儡的,但常鳴他們動作太快,丁大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拿下,這個身體也就一直被扔在處理室里,常鳴這才去把它拿回來。
常鳴的手指輕輕一勾,軀殼額頭上的共鳴水晶自然脫落,無數細絲收回水晶里。
小智回到自己的身體里,重新活動了起來。他舒展一下身體,問道:“外面情況怎么樣?”
常鳴臉上的笑容消失,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他沉吟著搖了搖頭,說:“我基本上已經走遍了這個星球的所有地方,感覺有些奇怪。”
他感覺到,這個世界跟他之間好像有一層隔膜,讓他無法探知這個世界的真實情況。最關鍵的是,他不知道這層隔膜究竟從何而來,不過綜合起來想,最大的原因應該就是那位蜜淵女王。
她擁有至高的女王印,控制著下面所有的爵印和共鳴水晶。
女王印、爵印、共鳴水晶共同織成了一張大網,蜜淵女王就是網中央的那個蜘蛛,控制著所有的一切。
聽完他的描述,小智突然問道:“那你為什么一定要讓帕絲緹動手?為什么不能由你自己去,干掉這個所謂的女王,撕破這張網?”
這句簡單的問話,卻讓常鳴徹底沉默下來。他思索了老半天,疑惑地搖頭說:“我不知道……”
他難得的有些困惑,眉頭緊皺地低聲說:“我只是有一種感覺,我必須要這樣做……”
小智步步緊逼,緊跟著問道:“誰讓你有了這種感覺?”
常鳴徹底沉默下來,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直到帕絲緹回來,常鳴仍然沒有跟小智打破這份詭異的沉默。常鳴站在訓練場中間,冥思苦想,始終不得其解。
以他的能力,就算不取掉共鳴水晶,也沒人能夠控制他的想法。那么,他現在的這種意識究竟從何而來?
明明能夠使用更省力的方法,為什么他還要本末倒置,迂回前進?
如果有一種意念能夠迫使他這樣想,那么這股強大的意念是什么?它從何而來,又想做什么?
帕絲緹非常興奮,她完全沒發現常鳴跟小智之間的詭異氣氛。她額頭上的爵印再次被更換,全身上下完好無損,好像這場戰斗對她來說不費吹灰之力,沒讓她受一點傷。
事實上,她還是受了一點傷的,只是比較輕微,爵印更換的能量沖擊之下,早已完全恢復,不留一絲痕跡。
她深刻地感覺到這次戰斗跟以前的不同。當戰斗方式成為一種本能,她感覺到場面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下。那個侯爵的一舉一動、一招一式,還沒有完全發出來就已經被她所感知,而身體自然而然地開始行動,做出了最恰當的反應。
侯爵如此強大,但她卻感覺這一戰比之前的幾場更輕松。她甚至在想,再來兩個,她也一樣能應付自如!
最關鍵的是,她還得到了一個消息,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常鳴。
“聽說一個月之后,蜜流城要舉行一次大典。”
常鳴抬起頭來:“什么大典?”
帕絲緹的眼睛閃著光,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一個祭祀女王的大典,據說,大典當天,女王將會出面,賜福給所有的蜜流蟲族!”
常鳴看出她的表情有些不對,問道:“以前很少舉行這樣的儀式?”
帕絲緹搖了搖頭又點點頭,說:“不,這樣的儀式每十年就會舉行一次,今年只是按照慣例罷了。不過,關鍵是女王!女王已經有七十年沒有出現過了,這次大典如果她真的出現,就是她七十年來第一次露面!”
她向外一揮手,匆匆地說,“聽見沒有,外面的蟲族們已經興奮起來了!”
常鳴側目傾聽,果然聽見了隱隱約約的歡呼聲。帕絲緹壓低聲音,興奮不減,問道:“常大人,你覺得如果我在大典上向女王發起挑戰,會怎么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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