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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貝爾城位于神圣羅馬帝國的東南部,是一個新興的城市,整個城市的歷史不過一百年。能夠興盛起來的重要原因,在于1096年教廷發動的東征。從托貝爾城離開往南有一條越過阿爾卑斯山的隘口,這個隘口并不是很寬,對于軍隊來說僅僅只是一個備用的通道。但是對于一般的冒險者,那些懷揣著到東方去發財的破落貴族,以及那些失去耕地無家可歸的自耕農來說,卻是最好不過的通道。他們可以通過這里前往意大利的熱那亞,從那里選擇下海或者是陸地,最終前往教廷所宣稱的異教徒所在之地。而那些從東征中發財的人們,也在這里選擇進行一次足夠的交易,用來籌集到新的費用。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托貝爾城在不到百年的時間里,就從一個簡單的軍方小堡壘,迅速變成了一個容納近4萬人的大城市。這里是很多貨物的集散地,同時也是人口販子們活躍的場地。不到幾百年,這個城市很快會因為十字軍東征的失敗而迅速衰落,最終在地理書上都找不到它存在的證明,但是現在,這個城市正是它最興旺的時候。
為此,這個城鎮的領主專門把烏爾班二世關于十字軍東征的話語雕刻在城市中心廣場的騎士雕像旁,以此來祈愿東征永不停歇。
“勇敢非常的騎士們啊,你們的父輩曾經所向無敵,你們不應該有絲毫退化,而應牢記祖先的英勇;如果你們感到被子女。父母,妻子的愛所束縛,就請回憶主在其福音中所言:‘愛父母過于愛我的不配做我的門徒。’”
“踏上前往圣墓之路吧,將這國度從可憎民族的手中奪取過來。并使它服從于你們的力量。”
蕭焚站在廣場旁邊的噴水池那里,低聲吟誦著這些話語。在片刻之后,他百無聊賴的扭了扭頭,第15次環顧這個廣場。但是顯然。這種環顧依舊一無所獲。
“真是一群麻煩的世界掌控者,能有多么不讓覺醒者舒坦,就怎么來。”
蕭焚如此低聲抱怨著,在他進入決斗世界的同時,已經被告知,他的隊員會隨機散布在各個角落,當然,僅限于世界之樹搭建的地理框架里。這意味著,在找到對手的信息。找到圣杯的信息之前。他需要首先找到自己的隊友。
恩努恩之前的意見現在發揮了重要的作用。蕭焚已經按照約定好的方式在整個托貝爾城四處做好了標記,只要他的隊員到達這個城市,就會立刻按照這個標記找到他。不過。這顯然不是什么非常有效地辦法,看起來世界之樹搭建了一個非常廣闊的地圖。而不只是一個城市那么簡單。如果世界之樹搭建了一個歐洲地圖,蕭焚簡直無法想象找到自己的隊友是多么渺茫的事情。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種糟糕的事情似乎就是真的。
沒錯,世界之樹發揮了大無畏的精神,構建了整個歐洲的地圖。
“就算你是主場,也不至于這么厚道吧,你知道這樣做會給我們添加多少麻煩嗎?”
蕭焚嘟噥著,一邊向著自己休息的小旅館走了過去。這是一個大概有數十年歷史的旅館,但是旅館的主人堅稱這個旅館與整個托貝爾城同樣古老。不過蕭焚寧愿這個旅館沒有這種古老的歷史,想想住著的地方墻壁天天向外滲水,綠慘慘的青苔幾乎能夠讓整個墻壁變成一幅抽象畫。再想想頭頂的房梁一天到晚嘎吱嘎吱的歌唱,就算是一只鳥都沒有這些房梁勤快。最后再想想住著的地方充滿了各種各樣奇怪的味道,就是沒有一點香味,被褥潮濕的讓人以為自己在沼澤中掙扎。就算是對客觀環境不怎么挑剔的覺醒者,也會對這樣的環境充滿了崩潰的絕望感。
如果可能,蕭焚寧愿讓自己住的更好一點,比如在這個叫做“曼蘇拉的曼蘇拉”旅館前面稍遠一點的地方,有一個裝潢考究,氣派非常的大旅館。而且那里的費用并不比“曼蘇拉的曼蘇拉”貴多少。唯一的問題是,那個大旅館居然是教會開辦的,所有進入其中住宿的人,首先要證明自己虔誠的身份。換句話說,那樣的大旅館更類似招募敢死隊的基地,以蕭焚這樣的身份,進入那個旅館里最多只會得到一個字:“哼!”
就在蕭焚回去的路上,忽然看見行走的眾人變得擁擠起來,隱約聽見那些人在相互奔走著傳播著什么,好像是“斯圖加特圣唱團”之類的東西。這個奇怪的名字讓蕭焚多少有些在意,確切的說,在這個百無聊賴的時間里,這種意料之外的變化讓蕭焚能夠找到一點點樂趣。
沒有別的辦法,世界之樹制造的地圖框架實在太大,蕭焚實在不知道離開這個城市之后能夠到哪里去尋找自己的同伴。好歹托貝爾城也是一個交通樞紐,能夠得到很多及時的消息,如果就這么離開,那才是人海茫茫無處可尋了。
隨著前面的人頭攢動,蕭焚身后也有人開始涌動起來,這些涌動的人群讓蕭焚的行走變得非常艱難,雖然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將這些人排開。但是怎么說呢,敵人也許就在身邊,現在表現的如此突出,和讓自己成為黑夜中的螢火蟲實在沒有什么區別。
不得不說,托貝爾城的治安真是棒極了。以前街道沒有那么擁擠的時候,蕭焚還沒有碰到什么,而現在整個街道猛然擁擠起來時,短短幾十呎的路,至少有5雙金手指摸到了蕭焚的都斗篷上。還有兩位金手指甚至拿著鋒利的刀片,那意思大概是如果被苦主發現,就讓苦主體驗一下什么叫做放血的滋味。
不過這些金手指對蕭焚來說實在不值一提,他固然不能表現的過于耀眼,但是小施薄懲還是能夠做到的。至于覺醒者殺戮凡俗會受到懲罰這種事情,反過來說,只要不傷及性命,那就什么都能做。因此,當兩個手持鋒利刀片的金手指發現自己的手指被切斷,空手盜寶的金手指發現自己的手指骨折后,蕭焚身邊很快清凈了很多。這讓蕭焚得出了一個結論,托貝爾的金手指們果然是一伙兒的。
這個結論現在還看不出有什么用途,不過也談不上全然無用,誰知道什么時候說不定就會用到這些。
蕭焚一邊想著,一邊想要繼續前進,不過很快他發現,那些涌動的人群正在不斷向后退。這樣的行動讓蕭焚也不得不跟著后退,沒有多久,他發現,自己又被推回到原來的廣場上去了。
唯一的好處是,這樣推來推去的,等著前面的人群自然散開,蕭焚反而站在了前三排的位置上。直到現在,蕭焚才看清究竟發生了什么,原來在這個廣場一條通道上,正在粼粼過來一隊馬車,這些馬車一個個花枝招展,讓蕭焚不由自主的想起一部曾經看過的電影《大篷車》。如果說這是一個吉普寨人的巡演車隊,蕭焚倒也不以為奇,不過事實上,這不是那種四處流浪的車隊,而是一個到處都有骷髏十字架的教會車隊。
“我在正常的中世紀,不是在海賊王的世界。”
蕭焚如此評價自己的所聞所見,王下七武海什么的,顯然和“歷史事件”這個前提差距太遠。估計世界之樹也不會用一本漫畫故事來敷衍其他世界的掌控者。
這個大篷車隊的行動速度非常快,或者說,那些車輛各自有著各自的專門安排。哪個車輛適合做舞臺,哪個車輛里裝著道具,哪個車輛里適合化妝。等等等等,這種近似于現代管理方式的表現不僅讓中世紀的人們眼花繚亂,同樣也讓蕭焚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甚至可以說,他從這種表現出感到了某種莫名的熟悉。
在夜幕籠罩住托貝爾城之前,一個約有40平方呎的活動舞臺已經在這個城市中心的廣場上搭建完畢,在那之后,眾多穿著白色教服,佩戴黑底白骷髏十字的女教士走上了舞臺。一個女童走到臺前,對著圍觀的眾人微微鞠躬。這個簡單的禮節幾乎讓整個廣場的人發狂,他們高聲贊美著,呼喊著主的名字,聲稱自己得到了祝福。
這個越來越熟悉的景象讓蕭焚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他下意識地左顧右盼,想看看周圍有沒有什么奇怪的人盯著自己。
不等他看完,舞臺上的女教士團已經在女童稚嫩的指揮下詠唱讓蕭焚汗毛倒豎的曲調,那是凱旋進行曲。原本應該在1871年出現在埃及大劇院,由意大利作曲家居塞比.威爾第譜寫的著名曲調。
“喂!”
剎那間蕭焚感到這個世界都有些錯亂了,這個世界難道拿錯了腳本?
讓他更加錯亂的是,這首被改編的世界名曲里,突然出現了他再熟悉不過的名字。
圣.弗萊曼.薩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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