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身體留在現實世界,這已經注定了武宮游星的死亡,無論他有怎樣的藥水,都無法讓自己的身體在血液流干之前恢復過來。
理論上來說,這種景象不會讓試煉者們感到恐慌,坐在這個教室里的試煉者沒有一個是雛鳥,這種血腥的場面對這些試煉者來說已經司空見慣,相對于試煉世界中的殘酷,教室里發生的一切根本就不算什么。
但是,兩名試煉者就在自己的身邊這么死去,到現在為止居然還不知道誰是兇手,這種情況就顯得可怕起來。人類并不害怕已知,而害怕未知,對試煉者們來說同樣如此。正因為如此,此時教室里所有的交頭接耳在一瞬間都停了下來,就連卡里斯托也一臉驚愕的看著蕭焚。
不僅僅是教室里,亞洲管委會上層也在同時變得混亂起來。誰都知道蕭焚要報仇,誰都知道蕭焚能夠讓近藤明如此輕易的離開必然還有后手,是的,誰都知道。但是誰也無法猜到,蕭焚的后手居然是除此凌厲,同時又是如此悄無聲息。
兩名試煉者死亡,這是大事,但不算事了不得的大事。
事實上,世界之樹對于試煉者的約束非常嚴格,試煉者侵犯世俗往往會承受比起世俗所遭受多幾倍的懲罰。曾經在管委會紀律委員會工作過的某位覺醒者對此說過:“試煉者的身體損傷可以通過治療藥水來修復,世俗人類受到的身體損傷怎么辦?”
世界之樹并不在意恃強凌弱,但是非常反感試煉者利用自己的能力對世俗造成影響。因此,以這種標準判斷,近藤明與武宮游星的死亡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畢竟兩個男性試煉者對一名手無寸鐵的世俗女性施暴,而且幾乎將對方擊打致死,這種情況別說世界之樹。就算是在試煉者中都是一件讓人非常痛恨的事情。
正是因為知道自己的孩子發生了什么,也知道如果將近藤明和武宮游星交給世界之樹審判,后果難以預料,所以近藤家族才一開始就極力讓紀律委員會出面,而不愿意讓杜家把這件事情交給世界之樹審判。也同樣是因為相信蕭焚沒有能力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兩名試煉者,近藤家族最終同意了讓蕭焚復仇。
但是,沒有人會想到會是現在的這樣的結局。
蕭焚似乎沒有復仇。但是得到了復仇的結果。偏偏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這一點的。
這才是真正的大事,一個覺醒者,在其他覺醒者無法感知的情況下如此輕松的解決掉對手,這將會給整個覺醒者的圈子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蕭焚非常清楚的知道。這樣的能力絕對不能獨自享有,否則人人自危的覺醒者圈子會首先將他排除在外,而不是把他當成指路明燈。
“這是法則的力量,”蕭焚看著臺下有些驚慌的學員平靜的說:“我剛才說過,法則是對規則的細化和發展,同樣具有著非常強大的威力。而剛才那兩位同學,則給你們做出了最好的榜樣。他們違背了法則,因此遭受到了法則的反噬,同學們。請記住他們的后果。無論你們是否注意。法則始終存在,所不同的是,有時候你們不知道法則的存在而違反法則,有時候你們已經知道了法則的存在依舊去違反。這兩者會產生截然不同的后果,前者你們可能受到的懲罰非常小。甚至不受懲罰。但是后者,懲罰會讓你們根本來不及后悔。”
這是他的知識,同樣是法則之王耶魯在他意志中留下的知識。蕭焚并不清楚耶魯為什么會在自己的意志中留下這段知識。也許是對取走皇冠的一種償付,也許是別的理由,這些傳奇們的行動無法用正常的思維來評估。
不過,這并不妨礙蕭焚的上課,他伸手在空中輕輕一點,在那瞬間,一個個經緯分明的框架在這個教室中悄然浮現。蕭焚看著這些框架,說:“法陣不僅僅來源于法則,同樣也可以反過來對法則進行強化,讓法則表現的更有強制力。我對這個教室里的法則進行了加強,唯有違反法則的人才會受到傷害。”
頓了頓,蕭焚接著說:“這有兩個前提,首先,被傷害的人是否知道法則的存在,其次,加強的法則是否有限制。理解并熟悉了這兩個前提,對你們理解法則和法陣將會有著很好的促進作用。”
說到這里,蕭焚抬頭看著教室里驚慌未定的學生,問:“那么我們首先講述第一個問題,誰來說說看,在上課時有什么規矩?”
卡里斯托試探著舉起手,說:“不能大聲喧嘩,不能隨意離開。”
蕭焚微微點頭,說:“教室中的規矩很多,有些是明文規定的,有些是約定俗成的,無論如何,違反這些規矩,都會受到或多或少的事后處罰。事實上,這種事后的處罰就是法則效應。我想你們都應該知道這些規矩,并且都在遵守這些規矩,唯有剛才那兩名學生,他們違反了這些規矩,換句話說,他們違反了教室里的法則。在此之前,我是否提醒過你們,違反法則會受到傷害?”
大部分學生若有所思的點頭,卡里斯托的臉上更是有種激動地神采。
“所以,第一個前提我們得到了答案,這兩名學生知道上課的規矩,知道違反法則會受到傷害,但是依舊違反了這間教室的規矩,這屬于明知故犯。所以,就會立刻受到法則的傷害,而且是更為嚴重的傷害。不知道法則已經被加強不能成為他們逃避懲罰的理由,是他們自己毀滅了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另外一名學生有些顫抖的舉起手示意自己有問題要問,在得到蕭焚的許可后,這名女學生囁喏著說:“可是,他們的離開得到了你的同意,也就是說,這個教室的規則已經發生了改變。也就是說,他們并不應該受到傷害,因為并沒有違反改變了的規則。反過來,如果你的同意都無法改變改變規則,那么是否可以說,你同意他們離開本身也是違反規則的呢?”
蕭焚點頭,說:“是的,這么理解沒有錯誤。這也是法則和法陣的奧妙之處,時效性和地域性。首先,關于那個從大門口離開的學生,我們來進行一次具體的分析。”
少年覺醒者甚至懶得提近藤明的名字,不過這個名字顯然已經被全世界的試煉者和覺醒者知曉,從現在開始,當近藤明成為違反法則的第一個試驗品,并且被蕭焚公開講解時,不僅僅是他,就連近藤家族都會成為全世界試煉者和覺醒者的恥笑對象。
“當他第一次違反規矩的時候,我說,讓他用他自己的方法保證自己的健康及安全。如果這個時候他離開,因為我已經同意了規則的改變,所以他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但是,他否定了這個改變,他說他要留在這里。換句話說,他拒絕了規則的改變。再往后一點的時候,我對他提出了第二個建議,我允許他回到自己的空間里去,這是第二次的規則改變,但是他同樣拒絕了這一切。與此同時,他依舊在課堂上大聲喧嘩,這意味著,他一邊否定規則的改變,一邊違反著規則。在那個時候,法則已經對他產生了效果,但是他并沒有自我察覺。”
停頓了一下,看了看下面學生的反應,蕭焚相信這一次的震懾絕對足夠,足以讓這些學生不會對他產生任何不恭敬的想法。隨后,他接著說:“第三次,我說過讓人把他趕走,并不曾允許他自己離開,因為法則已經對他產生了不可逆轉的傷害,我只是不想讓他在這個教室里變成一堆殘渣。而這一次,他違反了自己之前說過的話,他再三說不離開這個教室,但是最終卻主動離開了這個教室。所以,你們最終可以看到,法則的報復在他身上應驗。”
“并不是我的問題,而是那個學生自己的問題。”
看著鴉雀無聲的學生,蕭焚接著說:“至于第二名學生,我同意他回到自己的空間,但是,我也做出了新的提醒,規則是,他不能忘帶自己的東西。”
直到這個時候,蕭焚的臉色才微微有些猙獰,他說:“他忘帶了自己的身體,這就是全部。當然,只有這個新的提醒才算是我的復仇。事實上,如果他不離開,安靜的上完整個課程,我根本沒有機會利用法則進行復仇。不,應該說,如果這兩名學生都呆在教室里,沒有違反規則,那么他們根本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說到底,傷害他們的,只是他們自己而已。”
輕輕地敲了敲課桌,蕭焚接著說:“這就是法則的運用,這就是法則的轉化,在這間教室,在這堂課的時間里,我就是這里的法則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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