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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廷蘭來到校場之上,就看到有幾個學員已經準備動手了,而一旁的熙洽卻主動退后了幾步,一副樂見其成,滿不在乎的模樣,張廷蘭頓時心中生出不快,急忙過來阻止,將這些學員和日本人分開。
“中國上下五千年,有持節牧羊的蘇武,有掃平海疆的戚繼光,怎么會都是懦夫呢,這位朋友說笑了。張廷蘭故意將戚繼光點了出來,似乎是隨口一說,但是幾個懂得漢語的日本人臉色都不好了,但是又沒法反駁。
“伊賀君,我們和奉天方面是朋友,十分要好的朋友,彼此之間應該相互尊重。”一個留著小胡子的家伙開口說話了,這個人正是新上任的日本駐奉天總領事赤冢正助。
奉天接連出現各種事端,日本政堊府對于失田的外交工作也表示了嚴重不滿,將他拿下,換成了赤冢正助,張廷蘭也是在他上任的時候匆匆見過一面,留給張廷蘭的印象卻是十分深刻。
他的臉上總是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和誰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不過張廷蘭卻認為他的笑容透著陰森詭異,已經給他貼上了笑面虎的標簽,這個家伙恐怕比起相對直接一點的失田,還要難度付幾分,沒想到他今天也跑到了這里。
張廷蘭只好對他笑著說道:“總領事先生,您怎么也有空到講武堂啊?有什么指教不成么?”
“帝國方面很重視和奉天的合作,這次派遣過來的軍事顧問全是帝國最優秀的軍人,這位伊賀先生是日本國內的劍道大師,在士官學校擔任過劍術教官,帝國能把他派到奉天,足見雙方的友誼啊!”
張廷蘭心中冷笑了一聲,就沖著這家伙的那一句支堊那人都是懦夫,就能看出他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代堊表的更不是友誼,而是刀子!
赤冢正助繼續說道:“伊賀先生聽說中國也有很多武術名家,想討教一下博大精深的中國功夫。”
“哼,不必了,都是一幫沒有膽量的家伙,連挑戰都不敢接受,他們根本就不配作為對手!”伊賀又撇著嘴,大言不慚的說道。
在場的學員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被別人這么指著鼻子痛罵,誰能受得了啊,一些脾氣暴躁的學員,諸如張賀年等人都摩拳擦掌,準備動手了,一時間場面上混亂異常,張廷蘭急忙揮了揮手,讓大家都安靜下來。
好在張廷蘭的威望足夠,場面上很快安靜了,不過學員們都是一副不服不忿的模樣,想要動手教訓一下那個猖獗的伊賀,至于伊賀依舊是斜著腦袋,連看都不屑于看一眼,猖獗到了極點。
張廷蘭臉上露堊出淡淡的笑容,看了一眼伊賀,又看了看赤冢正助,然后說道:“總領事先生,要想比武也沒有什么不可以,只是講武堂是軍校,咱們不能像潑婦罵街一樣,說兩句話之后,就動架,這樣做一點風度都沒有,要想真正比武,我們就要好好商量一下,比賽設計要合情合理,咱們以武會友,增進感情啊!”
面對日本人的挑釁,張廷蘭從來都是主張要進行有力回擊,但是絕對不能盲目,必須有禮有節。如果在講武堂就這么動起來,奉天方面不論勝敗,都不好交代,自己損傷了不合算,而傷了對方,日本人還會借機尋釁。
因此比武可以,必須要把規矩定好,光明正大的進行,免得日本人找麻煩,只要能獲勝,就能增長奉天方面的威風,打擊日本人的氣焰。
所有從一開始張廷蘭就采取了以退為進的方式,故意示弱,送給了日本人一個坑,伊賀大放厥詞之后,他們就沒有退路了,對于張廷蘭提出的建議,他們根本沒法拒絕。
赤冢正助臉上的笑容不減,說道:“張桑認為該采取什么方式比武呢?”
“我看咱們比三場,第一場是武術較量,雙方各自派一名高手,互相比試;第二場比試刺刀技術,各派出一個三人刺刀小組,或者多派兩組也可以;第三場就搞一個兵棋推演,日本方面組成一個隊伍,講武堂的學員組成一個隊伍,互相對抗。三局兩勝,既比較了雙方個人的勇武程度,又較量了軍事技能,我認為這是非常合適的方式,能夠極大的增進雙方了解,您認為如何?”
張廷蘭將比賽的方案提了出來,赤冢正助也沒有想到張廷蘭竟然有了這么完整的計劃,他也向負責日本顧問團的町野武馬詢問看法,這個町野武馬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其實是日本參謀本部安插到奉天的一個間諜,憑借顧問的身份,對奉軍施加影響力,在原本的歷史上,皇姑屯事堊件背后也有他的影子。
他這次成為了顧問團的團長,主要的使命還是獲得張作霖的信任,弄清楚奉軍的底細,町野武馬認為想要獲得信任,就要先展現出強大的實力,講武堂云集了奉天最懂軍事的一批人,在他們的心中,樹立起日本人強大不可戰勝的形象,很有必要。
聽到了張廷蘭的說法之后,他覺得這個辦法更好,對于日本人的軍事素質,町野武馬有著強烈的信心,正好能從全方位教訓奉軍,因此他欣然同意。
“既然如此,咱們雙方都稍微準備一下,兩天后還在這個校場,到時候張大帥也會親自前來,我相信這場比五一定會十分有意義的!”
張廷蘭送走了這些日本人,眼光就落到了熙洽的身上,日本人前來挑釁,肯定是有所準備的,貿然交手,奉天方面肯定要吃虧,結果這個熙洽竟然不知道壓事,簡直是太可惡了。
“教育長,日本人有備而來,我們盲目應戰是不是有些不妥當啊?”
“還是拙言思慮的周全,我只當是普通的切磋演武呢,日本人是顧問,咱們以后也免不了互相交流,就算偶然吃點虧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不然,軍隊講究的就是一個氣勢,講究先聲奪人,凡是第一次我們必須要全力以赴,至于以后,就不用這么在意了。”
“拙言說的有理,是我錯了!”熙洽知道自己爭不過張廷蘭,索性主動退了一步張廷蘭也不好多說什么,而是轉過頭看了一看在場的學員。
“講武堂是奉軍的臉面這次和日本人比試三輪,千萬不能給奉軍丟人第二輪和第三輪的人員就從你們之中選出來誰要是丟了面子,就去掃一個月廁所!”
“那還有第一輪呢,日本人一定派出那個叫伊賀的家伙,我去教訓他!”
“你給我閉嘴!”張廷蘭狠狠瞪了一眼主動請戰的張賀年,然后說道:“那家伙既然能在士官學校當教官就證明實力不俗,這一輪比賽你們學員就不要摻合了,另外有人了,給我好好應付后兩輪就行了!”
雖然是臨時起意,但是張廷蘭也對這次比試很看重,弄好了這是提振奉天軍威的好機會,因此張廷蘭格外的上心首先就找到了郭松齡,讓他負責選派負責拼刺的學員同時指導戰術,郭松齡當然是義不容辭,只不過他還有些擔憂。
“拙言,日本人拼刺技術十分了得,軍事素質也比咱們高,后兩輪能拿下一輪就不錯了,實際上勝負的關鍵就落在第一場上面,咱們一定要拿下來,只是奉天似乎沒有什么武術高手,想要擊敗日本人恐怕有些困難啊!”
“郭老師,你消息也太不靈通了,你難道忘了剛洲到奉天的李景林么?”
郭松齡一聽也是頓時恍然大悟,連連的點頭,笑著說道:“拙言果然思慮周全,我也聽說了李景林劍仙的大名啊。只要他能拿下第一場,咱們后兩場再贏一次,可就把日本人的臉面前剝下來了,顧問不如學員,說出去絕對抬不起頭啊!”
郭松齡也是一個行動派,他知道了情況之后,急急忙忙的就去和那些學堊生商量戰術了,而張廷蘭則是急忙去拜會李景林。
這次從黑龍江到奉天的一共是兩個人,一個是李景林,一個是姜登選,在四平的時候,張廷蘭就和朱慶瀾說過,要讓姜登選到講武堂擔任教官,等到以后,直接統領軍隊,朱慶瀾也知道講武堂在奉軍之中的地位。
少帥張學良和張廷蘭都是那里面的學堊生,如果姜登選能掛上老師的名頭,日后的升遷一定暢通無阻,飛黃騰達指日可待。雖然姜登選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但是跟在他的身邊,也掌握不了實實在在的軍權,倒不如讓姜登選進講武堂,日后兩個人也能互相照應。
因此姜登選也到了奉天,他和李景林都安排了專門的住處,張廷蘭剛一過來,姜登選就笑著迎了過來:“拙言,你可是大忙人啊,怎么有空過來啊?”
“我可是有點事情相求啊,講武堂正好缺少教官,姜先生和李先生都是大才,講武堂可不能少了你們啊。”
說話之間他們已經走到了小院之中,只見在院子中間,一個高大英挺的中年人正在舞劍。張廷蘭對于武術是徹頭徹尾的門外漢,不過只覺得眼前這個人的劍術迅捷無比,似乎都要看不清寶劍一般,離著老遠就透著一股子寒意,讓人感到了十足的殺機。
看起來這位就是劍仙李景林了,姜登選笑著說道:“老李,先歇一會吧,天天練,你也不嫌累,拙言過來看你了,咱們正好聊一聊!”
說起來姜登選是朱慶瀾的人,而李景林是許蘭洲的人,他們之間還是對立的關系,不過并不影響私交,姜登選為人豪氣,李景林也是如此,兩個人相處十分融洽。
李景林的劍招漸漸慢了下來,然后收招,氣不長出面不改色,這時候張廷蘭也注意打量一下李景林,只見他身材高大,扇子面的胸膛,矯健雄壯,留著兩撇黑胡,眼神充足,往那里一站,就有一股凜然的威風,絕對不是后世那些花架子武術家能比擬的。
“您就是李景林先生吧,早就聽說您武術高超,仰慕許久了,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什么不同凡響,不過是手下敗將而己,李某實在是慚愧不已,這次來到奉天,張大帥要是想處置我,李某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如果不想處置,李某想到關內混碗飯吃,還請您幫著美言幾句啊!”
說著話李景林向著張廷蘭拱了拱手,張廷蘭急忙說道:“李先生,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過去的事情您就不要介懷了,這次我是來求您幫忙啊,還請您千萬不要推辭才是!”((,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qidan閱讀。)本文字由破曉更新組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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