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山崗上面的梅家宗廟只有百步之搖的時候,綠樹掩映的穿小石徑上,突然從兩側濃密的樹子里躥出兩個壯漢,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地擋住了王笑和梅良鑫的上山之路。.
梅良鑫對這兩個人很熟悉,都是梅禹山的心腹保鏢,左邊這位脖子里一條丑陋疤痕從頸上斜斜蜿蜒而下直到前胸的漢子,是梅禹山十五年前多緬甸救回來的一個雇傭兵,名叫何金海,當時他已經奄奄一息,被人當作尸體給處理扔進了裝尸車要拉往埋尸坑,幸虧梅禹山無意中看到何金海在被人扔上車的時候,右腿微微抽搐了幾下,才算讓他撿了一條命。所以,何金海對梅禹山忠不二,無論梅禹山讓他執行多么危險的任務,他都從來不曾報怨或者猶豫過。
右邊的這位,也是梅禹山十幾年前在緬甸發展的時候救過的漢子,這家伙當時只有二十歲,只不過是窮寨子里的一名孤兒,結果卻無意中看見了城里某賭場老板的女兒。雖然緬甸的民風開放,可是這種事情,那也得你情我愿也好辦,這小子幾次向那漂亮姑娘示好,那姑娘見他身強力壯,有把子力氣,也就同意了,于是經常偷偷摸摸地背著那姑娘的父親做茍且之事。
話說一個月朗星稀的夜里,這小子走運捉了一只穿山甲賣了個好價錢,在城里喝了些酒,一時舉起,又想跟那姑娘做些事情,于是偷偷摸摸地溜進了那姑娘家里,結果酒喝得有些暈,摸錯了房間,直接摸進了那姑娘年輕漂亮的后媽房間里,稀里糊涂地就把那姑娘的后媽給上了。那姑娘的后媽一開始還拾掇,開等這家伙二話不說解了腰帶,干脆利落地自己先脫了個精光,那娘們見這年輕小伙兒比她那個老頭子要好使得多,也就大動,主動迎合起來。結果,這兩人大戰正酣的時候,那姑娘的爹也喝完酒回來了,推門一看,頓時就火了,撥搶就打,結果“嘭”的一槍打偏了,把那個正爽翻天[]不止的娘們給一槍穿心,血濺當場。
這一下,那個還沒盡情的年輕小伙被這突如其來的血腥災難給嚇得酒醒了大半,衣服都沒穿,跳穿就逃,結果腹部還是中了一槍,被人抓住。正好那一天夜里,梅禹山要帶人去做這個賭場老板的活,殺了賭場老板好,隨便把這個半死不活的裸男給救了,從此就跟著梅禹山混曰子了。連他現在這個名字,也是梅禹山救了他之后給他重新起了,叫黃一槍。
“金海哥,一槍哥,這位是琪琪的同學陸美姬的男朋友,有重要事情要見我義父。”梅良鑫對這兩位面無來情的壯漢說道。
“你這個沒良心的,你義父都說了,在他沒有下山這前,不準任何人打擾他,你還敢帶人上山,真是大逆不道啊!”黃一槍拿梅良鑫開涮道。
“你就別拿我這名字開涮了,這事兒可是關系到能不能盡快找回琪琪。再說了,這位小兄弟上山之前,也親自給我義父通過電話,約好了在山上見面的,不信你們可以過去問一問。”梅良鑫接著解釋道。
“金海,要不你就跑跑腿,過去問問?”黃一槍扭頭對何金海說道。
“要去你自己去,反正老板跟我說的是不準任何人打擾,當然也包括我在內。”何金海朝黃一槍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沒良心的,你都聽到了吧?不是我們為難你,而是真的不能放你們上去,我們這可以在執行老板的命令,你們就多點耐心,在山下等等吧!要不留在這里,陪著我們站崗也行。”黃一槍對梅良鑫調侃道。
王笑皺了皺眉,有些奇怪這兩個人的話,因為梅禹山確實在電話里說過讓他上山,所以他才讓梅良鑫帶他來這里,按說不應該讓這兩個人不放他上山,畢竟這關系到他那寶貝女兒梅琪的生死。
“梅禹山要多久才下山?”王笑忍不住開口問道。
“好不懂規矩的一個小屁孩兒。”何金海瞪了王笑一眼,輕蔑地嘀咕了一句,便假裝沒看到眼前這兩個人,望向目光放空。
“呵,你竟然敢直呼老板的姓名,還真是有些過了,就算不論輩分,老板的年齡至少也要比你大很多,怎么著也得喊個叔或者大爺在伯吧?”黃一槍倒是比何金海活絡一些,訕訕一笑,對王笑說道。
“如果梅禹山是個普通人,看在他這么大年紀的份上,我肯定不會直呼其名。”王笑淡然地道,并沒有因為這兩人的不滿而改口。
“有意思,你這是來踢館的吧?你可以小瞧我身邊這位中看不中用的何金海,可我黃一槍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猛男。今天算你走運,讓你瞧瞧我的力道,當年我就是靠著這把子力氣在緬甸征服了萬千搔女。”黃一槍說著,迅速飛腳踢在石徑右側一根成年男人小腿粗的桂花樹上,那樹“咔嚓”一聲就轟然倒地,斷為兩截。
黃一槍干脆利落站回原位,得意洋洋,神氣無比。
何金海鄙視了黃一槍一眼,挖苦道:“你除了吹牛皮,也就能毀幾棵小樹苗,真打起架來,熊包一個,要不當年也不會被人家追著一槍崩了,要不是老板大發慈悲可憐你,你早就給閻王擦去了。”
“你個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笨蛋,有什么資格說我?”黃一槍不甘示弱地反擊道。
這兩個人,天天都是這樣,一旦有機會就會打嘴炮。
王笑可沒心思跟他們吹牛打屁,他可是有正事兒在身,無論如何他都要盡快見一見梅禹山。
“此路是你們開,此樹也有可能是你們栽,我不從這條路過不就得了。”王笑說著,就要舍近求遠,想從山林里繞過這兩個看起來呆頭呆腦的家伙。
“慢著,忘了告訴你了,這座山頭早就被我們老板包下來了,所以,你要是不想聽從我們的建議,那只能飛起來,反正空氣我沒有買下來。”何金海迅速跟著王笑移動,堵在了前面。
“好吧,我算是明白了,你們這是明擺著要逼我動手啊!”王笑盯著何金海和黃一根,摩拳擦掌,蠢蠢欲動。
“算你小子聰明,我們老板說了,如果你不能光明正大地沖破我們兄弟倆這道防線,那就把你抓起來狠狠地打。”黃一槍冷笑道。
“你說你的,別搭上我,誰跟你是兄弟了。”何金海根本就沒把體格比個弱一大截的王笑放在眼里,在王笑給出他們暗示要動手的情況下,還若無其事地跟黃一槍打嘴仗。
“我才不管你們是兄弟還是基友,反正你們誰也別住擋住我。”王笑說著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走。
梅良鑫可沒有王笑這份淡定,他可知道何金海和黃一槍的實力,為了不會殃及到自己,王笑往前邁步的時候,他卻急忙往后跑了幾十步。
“嘿嘿,你要是聰明一點兒,就該學著那個沒良鑫的膽小鬼往回跑。”黃一槍嘲笑道。
“哼!”王笑也懶得再理會他們,冷哼一聲,猛然加快速度,率先沖向了那個一腳斷樹的黃一槍。
黃一槍根本就沒把王笑當盤菜,等王笑接近,輕飄飄地朝王笑胸中打了一拳。
“啪!”
王笑一把抓住了黃一槍打來的拳頭。
黃一槍大吃一驚,暗叫不好,再想遞出第二招,已經為時已晚。
王笑右手扣住黃一槍的手腕,迅速利用魔獄手,耗費了三千多的功德值,給黃一槍植入了二十分鐘的全身麻痹。
黃一槍第二招還沒有遞出,突然間全身失去知覺,嚇得他魂飛魄散,還以為自己被王笑暗算給一刀根透了心臟,以為自己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王笑扔下黃一槍不管,轉而攻向何金海。
何金海有了前車之鑒,已經猛然驚覺得王笑的不同尋常,沒敢像黃一槍那么大意。
可是,王笑的迅速實在是太快了,快就他還沒有從黃一槍的詭異狀況的驚愕中緩過神來,已經被王笑給扣住了手腕,緊跟著就是瞬間失去了全身的知覺,這種感覺他不陌生,上一次是在緬甸,當時還他以為自己馬上就會跟這個世界告別說再見。想不到,今天再次有了這種感覺,只是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延續上一次的好運,僥幸活下來。
王笑把何金海和黃一槍兩人給擺成并且跪地朝山上磕頭的姿勢趴在山路上,然后一個人腳步輕盈地朝山崗走去。
已經躲到幾十步開外的梅良鑫看到戰斗還沒有打起來就已經詭異結束,那兩個曾經跟著義父梅禹山沒少打硬仗,在緬甸曾經兩把砍刀干跑對方二十人,想不到今天在王笑面前卻不堪一擊,竟然還莫名其妙地朝王笑伏地跪拜,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梅良心膽顫心驚,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沒有在黃一槍和何金海身上看到任何傷口和血跡,而且看到這兩個都完好無損地活著,就更加疑惑了。
“金海哥?一槍哥?你們怎么了?”梅良鑫緊張得小聲問道。
何金海和黃一槍都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梅良鑫嚇得臉色慘白,還以為白天撞到鬼了,嚇得都不敢上山了。
王笑悄無聲息地走到坐在墓碑前的梅禹山身后,看到梅禹山捧著厚厚的相冊,已經神出四海,便仔細地看了一眼,發現那些相冊上都是一些老照片,那照片上的女子雖然跟梅琪十分相像,但肯定不是梅琪。
王笑趁機先利用死神之眼看了一下梅禹山,結果卻有些出人意料,本來他以為梅禹山身上的邪氣,少說也得跟龍叔或者陸正南那樣,至少也得占個七八成。
可是,真實的情況卻是,梅禹山身上的正邪之氣基本上是五五開。
這種情況,在溫良無害的普通人當中,已經是很難得了,更何況是梅禹山這種身份的人,能有這樣的結果,更是難得。
這一下,王笑對梅禹山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也就沒有急著去打擾梅禹山,悄悄地后退兩步,在一個石墩上輕輕地坐下來。
雖然他對梅禹山還知之甚少,但是他見過梅琪,現在又看到這個已經到遲暮之年的男人,捧著早已經死去的夫人的相冊神游,已經能夠推測出梅禹山其實是個非常重情重義的男人,對于他對梅琪的過度溺愛和嬌寵,也就有所釋懷了。
過了約有十幾分鐘,梅禹山才從往昔回憶中緩過神來,這才覺察到身后有人,轉過身來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年輕男生。
“看來你輕松地過了何金海和黃一槍那一關,這也就說得通了。本來我還懷疑,琪琪和她同學,以及她同學的朋友都莫名失蹤,唯獨琪琪那個同學的男朋友沒有出事兒,我沒有理由不懷疑這是你干的。現在你能輕易地通過何金海和黃一槍的考驗,說明你是有真本事的,可能這些兇手也是忌憚你,才沒有找你的麻煩。”梅禹山已經猜到王笑的身份,倒竹筒倒豆子似地把他的都說了出來。
“說實話,見到你本人之后,跟我想象中的你有很大的落差。昨天我第一次見到梅琪,說真心話,她那種姓子,我真的很想抽她耳光,雖然我也真的抽了,可是見得你之后,我覺得我做錯了。”王笑不卑不亢地對梅禹山說道。
“什么?你……你竟然敢動手抽我女兒耳光?你小子死膩歪了?”梅禹山一聽這混蛋小子的手竟然抽過他女兒的臉,頓時愁火中燒,老當益壯的他蹭地一下就站起來了,想要過給把王笑狠狠揍一頓。
結果,由于他在山上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出神太久,雙腿早已經麻木,猛然站起來后,根本就沒等他萬前邁步,整個人便要跌倒。
王笑早已經看出來他雙腿麻木,所以面對盛怒中的梅禹,并沒有閃身,而是主動迎上去,及時地扶住了梅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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