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時,幾個人如獵鷹一般配俯入養安堂正房的大門,永寧候對于自己母親的房間當然是熟悉之極。
尤其此時的他又是擔心老母親的安危,所以這會的他更是展開身形,身影如風幾轉便到了東屋平日里秦老太君休息的房間內。
掀起床榻上的軟羅煙,別看是半夜三更,可是老候爺確是清楚的看到,床上無人。
而一同進來的錦衣衛也是有倆兒個直奔了丁邊與丁邊耳房,那里有值夜的丫頭。
“無人!”
東屋也無人,老太太也不見影子。
永寧候一下子木在那里,難道天要亡我劉家,那可是一百多口的人啊,再加上候府內的下人奴才,,娘,你到底是做了什么?
如果在來時的路上,永寧候還有些不太相信,可是此時此刻,他還有什么可不信的。
能進得候府內的人有許多,但凡功夫高深一些,就可以進得來,可是要是有人想著能逛花園似的進入這后宅,尤其還是到達養安堂的院子,那就得是高手中的高手。
可就是那樣的高手,要是想平安穿過養安堂看似普通的山山水水,哼哼,保證讓你不死也能褪層皮。
這也是為何在青娘剛剛進得院子,左右查看突然感覺到不對的地方。
想自己前世也來過養安堂不下五六回,可是為什么只今生這會才有如此感覺,而且青娘在看到院中的奇幻以后,也總感覺自己的腦子平白丟掉了許多東西一樣。
青娘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自己是不是因為這次危險,失去了什么重要的記憶。
可以說。是不是自己丟掉了某件自己最為珍貴的東西一樣。
是人?
青娘想了想,自己不管愿不愿意,那與自己血脈相連的人,還有自己認做一生的伙伴全都平安,而且青娘很肯定,那記憶里所失的與她們并沒有一絲關聯。
那是什么呢?
青娘安靜的走出門外。看著院中的奇門影像,那天地間總有一股不知名的旋轉之力仿佛一直是以自己為中心,不停的運轉著,像車輪,像風,像哭泣。
對。為什么自己會有心痛的感覺,心。真的很疼很疼!
青娘的額頭突然間滲出冰冷的寒露,明明前一刻還是十分正常健康的姑娘,也就一轉眼的功夫便“噗通”一聲,蜷縮著摔倒在地上。
這讓一直與她在一起的張亮,張統領很是吃驚。
“你怎么了?”
旁邊的人也都嚇了一跳,直以為這養安堂內有什么敵人施加了暗手。就是張亮看到青娘捂著胸口痛苦的模樣,也以為她遭到暗算。
后面跟出來的永寧候上前一步,大手把在青娘細巧的手腕處。
“無事。只是犯了心悸的毛病。”
沒想到永寧候還有這本事,幾個人放下心事,又把目光鎖定在青娘的身上。
大概知道他們如何想的,永寧候吩咐下去。
“屋內的矮榻邊上有一個抽屜,里面有一個白玉瓶,那是專治心悸的良藥,喂一顆就行了。”
原來秦老太君也并不是外人看著那么硬朗,比如這心痛,老太君在犯病時,可是比之青娘要嚴重的多了。
青娘也只是疼的難受,嘴上哆嗦著,可是心里確還是明白。
很快玉瓶便被人找了出來送到老候爺的手上。
潔白的玉瓶一打開,一股清爽的藥香到是撲鼻而來。
藥丸著實不大,只有米粒大小,青娘很是順從的哆嗦著開張嘴,有些透明的小粒丸果然是入口即化。
本來張亮還擔心因為青娘突然間的不舒服,會影響到皇上交待下來的任務,可誰知,真的也就是三四十息的功夫,青娘蒼白的臉色就有些好轉,明明哆嗦的都說不出話來的人兒,這會子也虛浮的又重新站了起來。
并不是張亮等人心狠絕情,實在是當今這個社會便是如此,自古男女七歲不同席,尤其青娘又是十多歲的好年紀,萬一有哪個在眾目睽睽之下,扶起來一個大姑娘,有了肌膚之親,那好結局只有一個,便是成雙結隊。
可是在皇上派出任務的同時,又有哪個敢有所舉動,就是青娘再是漂亮,也沒有保命要緊。
所以,沒有小香在身邊的青娘,便只能自己強忍著站起了身子,也幸好老候爺是個孝順的,給秦老太君尋的藥丸也是難得的佳品,要不然也不會有青娘快速的恢復起身。
“謝謝候爺的良藥,青兒,,”
“行了,圣上的吩咐才是最要緊的,太子的安危才是關鍵,要不是為了皇上,為了太子殿下,你以為我會糟蹋這么好的良藥嘛!”
確實,想來這會的永寧候還只不定怎么恨自己呢,青娘知道,多說無益,還是老實的閉嘴才是真的,再加上青娘也知道,自己也真的沒有什么好報答老候爺的,只希望此事能順利平了吧。
“我想,老候爺是不是與青兒一同去看看您的女兒。”
既然知道,說什么也是無用,所以青娘也很快振作起來。
永寧候也知道,元娘不說,但是那個青娘,確是一定要去尋的。
幾個人又是以老候爺為代表,奔向青娘住的院子,哪知道,又是人去樓空。
難道永寧候府的主子全都突然間失蹤了不成。
這下子老候爺哪里還受得了,再也不顧得后面的人兒,自己加緊速度又是搜查一番,青娘不用想也知道,看來此時的候府是真的空了。
因為永寧候那灰敗的臉上,寫滿了不信任。
搜,你們給我搜,就是有一點痕跡都不能放過,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從什么時候起,驍勇善戰的永寧候也被人成了棄子。
而且那個遺棄自己的還是生他養他的親娘。
這下子青娘到是想到了一個人,那個自己親娘的親娘。
秦家老太太與這位秦老太君,在某一點上可不是有著極為相似的地方。
舍得了親閨女,竟然也舍得了親兒子。
永寧候可是秦老太君唯一親生養的兒子,與在宮內的劉貴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
“候爺,敢問您知道老太君有沒有姐妹,我的意思是說,,”
青娘沒有明確的說出來,因為當初在御書房內,只有皇上,永寧候與青娘三人,當然了,暗處有多少人青娘就不知道了。
那會自己把候府里的妹妹所知道的那些講出來,青娘相信,老候爺是聽進去的。
果然這會經青娘一提醒,永寧候眼中有了光亮。
“我本不知道母親還有其她的血脈親人,以你說的,難道你的外祖母,也就是你的姥姥竟然是與母親是血脈至親?”
青娘知道,就是到這會,老候爺也是不相信這一點的,自己講的有些話,他或者會相信,但是這一點,青娘也知道,如果不是前世被害死,今生重生成為永寧候的嫡次女,自己的妹妹講出來,就是任誰也不能想象的。
反正最后歸結到一起,只有兩點。
那便是她們都夠狠。
還有一點,她們圖謀的心思也夠大。
“這是青娘無意中聽到的!”
青娘也只能這么說,她自己到是想背黑鍋來著,可是說實在的,在精明的老候爺面前,青娘知道,自己如果說謊,那等待自己與老候爺的結局會更慘。
顯然永寧候也想到了這一點。
雖然不愿意相信,可是當事實擺在面前,一切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當然了,這所謂的事實也只是剛剛拉開劇幕罷了。
“要不然,咱們去一趟你說的平麥縣?”
“當然可以,可是您老有沒有想過,這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就是用飛的,也只是在入夜后才消失無影,她們即使再快,能能飛到哪去?”
青娘想了想,把疑點說了出來。
可不是,自己也是因為劉家上上下下的一百多口人失了分寸。
永寧候閉上眼,直楞了好一會,才喃喃出聲。
“世人怎么可能飛呢,入夜時人才沒了影子,別人尚且不說,那候府的當家女主子,自己的發妻可是在自己起身后還躺在床榻上的,難道也會飛了不成?”
突然,青娘好像想到了什么?
“候爺,她們不會飛,但是確會,,”
青娘說著說著,伸出兩根有如青蔥一般的指頭,,
“你的意思是說,她們都躺在了地下?”
永寧候看著青娘的手指,再瞧了瞧地下,臉上陰晴不動。
最后才使勁的搖了搖頭。
“不可能,這么多人都跑地下去了,就是死人也不可能一下子都埋地底下去吧!”
旁邊一直起著監視作用的張統領此時也忍不住的插嘴說到:“除非這候府的地下有密室,或者地洞什么的,對啊,會不會是因為有地洞,所以這么多人才會平白無故的消失了。”
“找,你們幾個也去找,花園里也好,還是哪處院子也好,今我就不信了,就那么多人,就是摞起來也能摞成一大堆。”
也直到老候爺發話,這么多人才敢真正的挖地三尺,看著干勁兒十足的黑衣錦衣衛。
老候爺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話才能說服自己。
“候爺,您老放心,皇上定然知道您對大靖國是忠心不二的,龍生九子,誰又敢保證同是血脈至親便都是相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