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零
有的人真的是糊涂了一輩子!
青娘聽著劉老爺子講到他曾經的種種,講到他的怨與恨,他可以,那自己呢,不行,我不行,我們的行情是完全不同的。
他是做始涌者,而自己呢,自己前生連個棋子都是個傻的,不,我要為我的前生,為我的親妹妹報仇。
顯然在坐的兩個人誰也沒有發現青娘的異樣,全都沉浸在往事當中,尤其劉老爺子在這會更是語氣輕松起來,仿佛他的妻子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仿佛那一切的美好還都只是昨天。
“誰又說不是呢,等過了沒多久六姐便為我生下了自己的大女兒,閆寶珍。”
“唉喲,你們可不知道,當時寶珍小小的時候要多可愛有多可愛,胖乎乎粉粉的跟個小肉團子一樣,就當時她小的時候,我啊都不敢抱抱,只會用兩只手捧著托著,每次我一這樣舉著她,六姐都會笑話我,直說我會把孩子給寵壞的,,是啊,寵壞的。”
明明前一刻還欣喜的不行的劉老爺子,突然想到六姐曾經與自己說過的話,明明已經被擦去的淚水又忍不住的涌上來。
原來如今的一切又是自己的罪過。
為什么自己就從來認不清事實,看不清道理呢。
“老爺子您別難過,只要您閨女過的好,過的開心就成了,如今您雖然把店賣給我們姐妹,可是您放心,這是您這輩子做過的最最明白的一件事了!”
小香見老爺子又開始難過,再想想剛剛他說的話,立時出聲安慰。
她可不知道自己說出的話會給劉老爺子帶來怎么樣的震驚。
“啊,,我這次。,是不是又干了啥事?”
小香也知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剛剛自己勸的那叫啥嘛,直氣的自己恨不得撐自己兩下。
“放心吧爺爺,我相信小香說的很正常,您老一定不會后悔把店賣給我們,更不會因此做錯什么,就像小香說的,您的女兒也好。姑爺也罷,只要她們能夠相親相愛一起好好過日子,其它的您就不要再想了。而且說實在的,我和小香還真不怕他們來鬧事。”
老爺子想了想,嘆了口氣。
“唉,也許這就是孽緣,我只希望一切盡如你們所說就罷了。”
小香可是還沒聽夠呢。連忙擺手,“爺爺您就別在這感懷了,趕緊的后來呢,那閆家人,噢不,您的老岳父們有沒有知道您其實就是打死他親兒的壞蛋。”
好吧。老劉爺子搖搖頭又嘆了口氣后,這才又開口繼續。
“他們一開始不知道,直到我當他們當親生的爹娘一樣關心照顧。老太太是先沒的,我沒敢說出實情,然后等老太太沒了以后,我一直良心難過,而且那會自己的二閨女珍珠也都有三歲了。六姐一開始只當我是對于老太太沒了難受,可后來她們都已經轉變過來。我還仍舊夜半驚醒,這讓一向聰明的六姐起了疑心。”
然后呢,這回雖然沒有小香的詢問,但是青娘與小香一起瞪大的雙眼可以肯定,她們倆兒個都很關心這個問題,說實在的,即使重生已經活了可以說兩世的青娘,對于劉老爺子所說的種種都有跟看話本聽戲似的,讓她們都有些猜不透后面的劇情。
“在那沒多久以后,我也是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煎熬,你們是不知道,就那種痛苦可不是用言語所能表達清楚的,我當時那些日子,每天都好像在火爐里烤著一樣,直到外焦里嫩,在就快要熟了的時候,六姐在一天夜里開始了她輕輕的詢問。”
她是那樣的溫柔,而且并不是像其她人一樣在桌邊對壘拷問一樣,而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帶著些許柔香的發靠在我的肩頭,然后非常依賴的問我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劉老爺子又沉迷于自己的思念當中,這一刻讓青娘與小香非常著急。
“那然后呢,爺爺你有沒有說實話?”小香說完后,又搖了搖腦袋瓜子,然后猛然站起身圍著桌子又急急的走了一圈,最后在劉老爺子跟前站定。“你肯定是沒說,要不然您那六姐就不要對你好了,雖然說您不是故意的,措手殺人,可那也是自己的仇人,,”然后小香說完又感覺自己說的道理有些不通,又搖了搖頭,居然還跺起腳狠狠的濺起一點飛塵后,才又繼續肯定的說到:“不可能,您肯定是說了,要不然您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見小香如此模樣,青娘其實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必定這種事情不是三言兩語便能分明的,孰是孰非,要說劉老爺子是殺人兇手,可是那被殺的人要不是人品太差,刻意的去尋別人的短處,或者說去欺壓比自己條件不好的人,也不至于劉老爺子失手傷人;而且還有,這種事怎么說呢,孩子是真不能太過于慣著,養成一個無法無天的性格,雖說劉老爺子的家人最后也是去的去,散的散,可那時的沖動可不是一兩天就造成的。
古人云: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茍不教,性乃遷。
還有一句話:
養不教,父之過,玉不啄,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
這是三字經里面最最淺兒一見的幾句話,可就這幾句話就包含了許許多多的道理。
如果不是劉老爺子在小的時候,家里人太過于溺愛,縱容也不會使得老爺子小小年紀就天不怕地不怕,更是自以為劉家,尤其劉老爺子自己就是一方霸主,那就是比當今的萬歲爺也不會差的,如果不是這一切的種種,也不會使得在他入縣里學堂的第一天,在看到外面的世界后心理落差太大,而那閆姓少年也恰在此時,無休止的恥笑更或者說是謾罵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而且青娘可以肯定,那閆姓已經死去的少年,在當時來講跟劉老爺子比,其性子也好不到哪去,可以說只會比劉老爺子還要猖狂,還要不知天高地厚。
都說經驗是經歷換回來的,可是確不是所有的經驗在換回來之后,當事人還敢去面對。
別說劉老爺子,就是那死去的人想來再重活一世,相信也不會再有當初的年少無邊時。
可是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而且已經不能再挽回,不是后悔就能m彌補的。
顯然劉老爺子更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可是真的,等他全都理解了以后,一切都來到急了,他的一雙女兒,他又何曾不是過分的溺愛。
以至于在今天,他年老時還會擔驚受怕,連自己一手創辦起來的食鋪最后都保不住,連尋個賣家還要偷偷摸摸。
不得不說,劉老爺子這一直以前,要不是運氣使然,可是也夠坎坷的了。
直等最后小香等不急了,又開始拍著石桌催促老爺子。
“然后也許是因為我太累了,我那天就非常平靜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說清楚了,等我說完了我都還不能相信,我居然在訴說這件事的時候會如此的平靜,仿佛我只是一個看客,在講別人的故事一樣。”
“那您六姐是啥反應,當時有沒有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拿東西跟你拼命!”
好吧,這也是青娘非常感興趣的。
“說來好笑,我原本一直忐忑不安的事情,在當時我講完后,六姐居然一如既往仍舊十分依賴的倚在我的肩膀,并沒有因為我講這些大悲或者大怒,感覺她身上傳來的體溫,就是現在有時候我想起來,都感覺特別不真實,就好像六姐根本就不是閆家人,跟閆家沒有任何關系一樣。當然了,并不是說閆姐對他的爹娘不好,恰恰相反,她是一個極為孝順溫柔的人,就是有時候我岳父大人會因為什么事遷怒發火的時候,她也會十分安靜的站在一邊,任由他們發瘋,就好像她才一直是一個看客,是那樣的不真實,真的不真實。”
雖然當時的情景劉老爺子回憶了無數遍,可至今他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而且在他講來,就是青娘與小香也十分詫異。
“您的六姐與她弟弟是一同胞的娘所生嘛?”
青娘想了想,不由的便開口問到。
劉老爺子遙遙頭,“不是的,六姐是閆老爺子的四姨娘所出,而且在她出生時因為難產沒出滿月便過逝了,所以六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娘長的是什么模樣,更不清楚她的種種,就連奶娘也極少與她講這些,所以六姐是養在嫡母身邊的,自小也是被閆老太太教養,很是懂規矩伶俐的一個人。”
那還真有些奇怪了,說實在的,這會青娘的感覺那六姐不會也是重生來的吧,不過再想想,怎么可能這世上人都會有如此經歷,肯定是少之又少的。
“那你有沒有問她?”
“我,我當時沒敢問!”劉老爺子在抬頭看了看青娘與小香后,又十分結巴的說出結果,這是當初她們所認識談笑風生的劉老爺子嘛!
太不可思議了!
倆兒個人面面相視,心中充滿了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