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浩清被孟羽夕這句話問的怔住了,趁著蘇浩清發呆的機會,孟羽夕幾步就竄上了剛好開門的電梯里,丟下正在發呆的蘇浩清,和沙發后面那一大堆看熱鬧的,揚長而去。
沙發后的黃梓毅,劉磊洋和馬駿輝三個人都覺得心跳加速,心里居然升起一種很過癮的感覺......哥三誰見過有人跟蘇少大小聲完了,還能全身而退,連根頭發絲都沒少?馬駿輝不由得說了句:“小孟威武.....”
黃梓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直接站起來,幾步走到蘇浩清身邊,拉著還在發證的蘇浩清,先進房間放東西去了。
回到房間的孟羽夕,靠在門上喘著大氣,這才覺得心里是一陣陣的后怕,她聽過方倩倩跟她說蘇浩清的脾氣不好,至于怎么個不好法,方倩倩是含含糊糊的不肯直說。
但是孟羽夕看蘇浩清上次發怒時的氣勢,她幾乎可以肯定,蘇浩清這個脾氣一爆發,那肯定是,擦著即傷磕著即死的狀況,那絕對不是一般的不好法。
想到這些,孟羽夕在自己房間里也是坐臥不寧的,她是不由得埋怨起自己:“你說說你,平時跟誰都能相處的蠻好,就是脾氣不好的人,你也不是沒應付過,都能水過無痕的處理好。今天怎么就跟他較真了呢?怎么就這么沉不住氣啊?”
孟羽夕在房間里折騰了一會,越想越覺得心里發煩,干脆背著包打算出去透透氣。散散心,在外面轉會,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好辦法來,明天順順當當的把這個場子給圓回來,這會一想到自己剛才為了那樣的事跟蘇浩清置氣,還真是幼稚的可笑!
等黃梓毅他們放好東西,隨意的洗漱了之后,黃梓毅看著筆直的坐在床上,半天一聲不吭的蘇浩清,嘆了口氣。
然后蹲下扶著蘇浩清緊握的拳頭。勸道:“不是我說你,你可比她大三四歲呢,女孩子喜歡耍耍小脾氣。你就讓著點嘛,一會咱們去喊她一起出去吃完飯,你可別黑著臉了,知道嗎?”
蘇浩清這會心里也委屈著呢,他不禁對自己的好兄弟抱怨道:“我也沒說什么。一直都是她在說,我不過是想保護她,誰知道那些愣頭青都什么人,會不會對她起壞心呢?就為這點點小事情,她居然就發脾氣了,你說。到底誰不對啊?”
黃梓毅一聽這話,樂了,他把蘇浩清拉起來。推進洗手間,嘴里哄到:“好了,沒事的,先去洗臉,換身衣服咱們就出發。你今一天都沒怎么吃,小心犯胃病。”
蘇浩清一邊洗臉一邊說:“都好幾年沒犯了。應該早好了。”
等到蘇浩清收拾完,黃梓毅去隔壁幾個房間,叫上劉磊洋和馬駿輝,一起往孟羽夕的房間走去。也不遠,孟羽夕的房間就在蘇浩清房間的斜對面,就隔了兩三個房子。
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黃梓毅敲半天門都沒人搭理,更沒人開門,蘇浩清有點急了,他心想,該不會有什么事情吧?正在他一把推來黃梓毅,想運用武力,一腳把門踹開的時候,恰好有位酒店的女服務員,推著裝滿簡易洗漱工具的車子路過,隨口對著他們說了句:“房間沒人,那位小姐剛才背著包出去了。”
蘇浩清的心是先一松,接著就是大怒,黑著臉就往外走。身后沒一個敢吭聲的,唯恐運氣不好被當作出氣筒。
蘇浩清在拉薩的馬路上,毫無目的的一陣子亂走,最后終于是停下了,扭身對黃梓毅吼道:“給梓冉大哥打電話,這里最大的酒吧在哪里?”
黃梓毅知道這會蘇浩清正在火頭上,自己勸也沒什么用,只好無奈的撥通了大哥的電話,電話一接通,黃梓冉就奇怪的問道:“不是說了嗎?我今天請休年假,最快明天才能和你們一起行動嗎?怎么又打電話過來了?”
黃梓毅趕快給自家大哥解釋道:“是阿蘇,他想找間酒吧,讓我問你下,拉薩最大的酒吧在哪里?”
黃梓冉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笑著說:“呵呵,這小子,一會都安寧不下來,你們擋輛出租車,告訴司機去‘拉姆拉錯’,他們就會把你們拉到地方了,少喝點啊,省的喝多了又得鬧事。”
黃梓毅最怕他大哥教訓他,連忙回了句:“知道了,絕對不惹事。”就把電話掛了。
電話那頭的黃梓冉,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好氣又好笑的說:“好小子,竟然敢掛我電話?膽肥了哈?看來今天的見面禮,還是不夠重啊。”
出租車停下的這間‘拉姆拉錯’的酒吧,果然很大,裝修的在拉薩當地也算很有檔次了,一進大門,蘇浩清就直沖吧臺,冷冰冰的對著調酒師來了句:“Reserve1865。”
結果調酒師瞪著眼睛一副茫然相。蘇浩清沒好氣的一拍吧臺,吼道:“軒尼詩1865珍藏。”、
調酒師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有......”
然后趕快在身后的酒架上,抽了一瓶放在吧臺上,說道:“這個是我們這里最好的了。”
蘇浩清拿起來一看,是瓶馬爹利Xo。蘇浩清示意調酒師打開,調酒師連忙打開酒瓶,順手遞了一個加了冰的水晶酒杯給他,蘇浩清就開始一杯接一杯的牛飲了。
黃梓毅看著蘇浩清大喝起來,也沒有阻止,一方面是蘇浩清的酒量非常好,一瓶子Xo對他來說小意思。另一方面,男人嘛,需要發泄的時候就發泄,沒必要攔著啊。
他只管招呼劉磊洋和馬駿輝,帶著各自的女人在蘇浩清附近找了個桌子,招來服務生,隨意的點了些吃的。打算先湊合著墊吧墊吧。
就在蘇浩清這一瓶子酒快見底的時候,酒吧里突然起了騷動,原來是個醉漢,喝多了,控制不住自己,調戲路過身邊的女服務員,不過沒一會功夫,酒吧里的保安,就把這個醉漢給扔出去了,酒吧里又恢復了喧嚷和吵雜,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對于絕大數人來說,這一幕不過被當成調劑品來看,哈哈笑幾聲就過去了,可看在蘇浩清的眼里就不一樣了,他不知怎么的,就把剛那個女服務員幻想成了孟羽夕的樣子。
蘇浩清想到,孟羽夕一個人在外面,搞不好也會被人欺負,一下子就坐不住了,他示意一直坐在他身邊的顧元付錢,自己一路跑到酒吧門外,打算擋輛出租車回賓館,先看看孟羽夕回去了沒。
誰知道,拉薩的出租車少,晚上并不好擋,就在等車的時候,蘇浩清發現自己的胃,開始隱隱約約的做亂了。也是,一天基本沒吃,又慣了一瓶子加了冰的烈酒,這會又站在路邊吹著冷風,不做亂才怪呢。
等到蘇浩清坐著出租車進了賓館大門的時候,他已經是疼得一頭冷汗了。
蘇浩清使勁的壓住自己的胃,堅持著走到孟羽夕的房門口,靠在墻上用手拍門,可是孟羽夕還沒回來,怎么會有人來開門呢?蘇浩清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心想,等這陣子疼過去了,再去賓館附近找找......
孟羽夕從酒店出去,其實也沒走多遠,就在附近不遠的地方,找了個看得過去的飯館,點了兩個菜,邊吃飯邊想明天該怎么辦?可這飯吃完了,她也沒想出來,那干脆就順著這條大路繼續往前溜達吧。
直到天都黑了,孟羽夕才下了決定:“回去就直接去阿蘇的房間找他,他個大男人,肯定不好意思跟我這個小女人較真吧?到時候我就示個弱好了。”
既然有了決定,孟羽夕踏著輕松許多的腳步往酒店走去,路上還在超市逛了會,順便買了點零食,好在旅游的路上吃。
等到孟羽夕逛回了酒店,到自己房間門口一看,傻眼了,蘇浩清捂著胃,攤坐在自己房間門口。孟羽夕連忙跑過去,一邊問是怎么了,一邊用力的把蘇浩清拉起來。
蘇浩清低聲嘟囔了幾句,孟羽夕依稀聽見什么胃的,知道這娃是胃病犯了,看來還不輕。
孟羽夕從包里拿出房卡開了門,半拖半抱的把蘇浩清挪進了自己房間,扔到了床上。別看只有短短幾米路,可蘇浩清是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骨頭架子沉著呢,硬是把孟羽夕累出了滿頭的汗,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蘇浩清這人一挨到床上,馬上就把身體蜷成一個大蝦米,雙手死死的頂住胃。孟羽夕先把他的鞋給脫了,再把被子給他嚴嚴實實的蓋上,然后就打開自己的箱子,窩在地上,在箱子里是東翻西找。
不一會,孟羽夕看著手里的兩樣東西,笑了。她在心里暗暗感謝自己上輩子養成的好習慣,走那里去旅行,都帶著藥,感冒藥,拉肚子藥,胃藥。
這些其實都要感謝自己的乖女兒,因為小孩子會有很多突發狀況,做媽媽的都會提前準備好這些,以備不時之需。
一想到自己乖巧貼心的女兒,孟羽夕的心里一陣子發酸發疼,時間都已經過了這樣久了,自己卻依然還是放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