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蘇浩清是一夜無眠,睜著眼到天亮,他先想起了自己的媽/媽,又想起了小時候和小毅一起成長的種種往事,最后想到爺爺那張疲憊的臉,爺爺也會老?他突然覺得像冰塊似得心,居然有點泛酸......
他雖然是恨不得拉著全世界的人一起下地獄,但是也有那么幾個人是列外,果然姜還是老的辣,自家的老爺子不下手不說,一下手就是蘇浩清的七寸,卡的可真叫一個準,一個狠吶。
第二天蘇浩清和蘇永進祖孫倆談了什么沒人知道,但是從那天開始,蘇浩清在蘇,黃兩家的協助下,徹底和黑道斷絕了聯系,繼而在蘇永進的支持下,開始做起正當生意了,這一做就是五年,雖然蘇浩清還時不時的瘋狂下,但是違法亂紀的事情完全不再沾手了,他那無窮的,歇斯底里的瘋狂勁,也很快轉移到了飆黑車和賭博上去了。
但是交通事故遠比毒品和涉黑要單純的多了,紈绔子弟也遠比毒犯的名聲要好不止一點半點。
蘇浩清的這種瘋狂和自我毀滅,一直持續到兩年前在上海遇見孟羽夕,當時正處在瘋狂狀態下的蘇浩清,被孟羽夕一通氣急了的大罵給驚住了。
那些話就像把鋒利的匕首一樣,直直的戳進了蘇浩清的心里,那個他埋在心里無人能觸碰到,已經發霉腐爛的地方,隔了十幾年后,終于被血淋淋的連根挖出來,提到了蘇浩清的眼跟前,逼得他不得不去正視。
那些話對于孟羽夕當時來說,只是又氣又怕的一通發泄而已,可是對于心結結了十幾年蘇浩清來說,卻是當頭棒喝。
因為不管是那一個認識蘇浩清的人。包括他的家人至親,包括黃梓毅,那一個他也不敢做和孟羽夕同樣的事,因為他們都知道那是蘇浩清的死穴。碰著死!那不是蘇浩清死就是說的人死。
所以妒恨他的人是因為怕一個不好丟掉自己的小命,愛護他的人是怕傷到了蘇浩清,所以是誰也不敢拿自己和蘇浩清的命去賭。
但是偏偏就是孟羽夕這個一無所知的人,不僅肆無忌憚的說了,而且還真的就管用了。這恐怕是誰都預想不到的吧?所以有時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句話也是有它的道理在里面。
這人常說,瘋子和天才只有一線之隔。這句話在蘇浩清的身上同樣能應用。蘇浩清不發瘋的時候,就是個天才,就拿最簡單的事情舉個例子。他雖然只念完了一年級,但是后來,不管在那一個學校,進行什么樣的考試,蘇浩清都能高分通過。包括當年的高考,蘇浩清也是憑著真才實學考進的中央財經大學。
在這五年里,兄弟兩人靠著蘇永進的支持,硬是在上海和京城都打出了屬于他們哥倆的一片天,現在的小日子過的舒坦著呢。
認真看完孟羽夕這五年來的資料,黃梓毅笑著抬頭對閉著眼睛的蘇浩清說:“這小丫頭還有點小本事。夠能折騰的,而且還是個極有主見的主,就算你明白的說了。是為什么事情要謝她,我估計你就是給錢給房給生意,她也絕對不會要。可光要是嘴上這么一說,你那心里又過不去,是吧?”
黃梓毅正打算深入的分析。沙發上窩著,閉目養神的蘇浩清緩緩的坐直身子。無比平靜的說:“說重點。”
黃梓毅一肚子的話被憋回去了,他只好無奈的說:“那就先從朋友做起?”
這話音剛一落,對面直接就飛過來一個靠枕,黃梓毅一看蘇浩清慢慢伸向煙灰缸的手......
他急忙用最快的語速說:“她不出來,我們可以去的嘛。”
蘇浩清瞥了眼黃梓毅,收回手繼續窩在沙發里去了。黃梓毅心里突然為孟羽夕覺得擔心,這么樣個怪胎,孟羽夕可怎么應付得了哦,不過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黃梓毅很快就把一點點擔心甩到宇宙里去了。
這天孟羽夕吃過午飯,繼續在圖書館里蹲點去了,路上她不由得想到,最近方倩倩對自己那簡直是好到爆啊,陪吃陪喝陪聊天,管飯管茶管零食。
她已經旁敲側擊的問了好幾次,可方倩倩就是不吐口,只是說她過生日那天,讓孟羽夕三個人受了驚嚇,現在是賠罪的,沒別的什么意思,更沒有什么不好的企圖,讓孟羽夕只管放心。
可孟羽夕那不是個笨蛋啊,她是怎么看怎么覺得這是場針對自己的陰謀,再說她本性多疑,這連著幾天都在東想西想的,可她還真沒想出來,自己身上不管事也好人也好,沒有任何一點點是方倩倩能利用的上的。
坐在圖書館里的孟羽夕滿足的做了個深呼吸,看來也只有這里才能得到一點點的安靜了,這幾天方倩倩把自己跟的那叫個緊,吃飯上課上廁所,全都要在一起,孟羽夕實在是不厭其煩,明里暗里說了無數次了,可沒奈何人家方美人功力深厚,你說你的,我跟我的。
孟羽夕也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情,真跟方倩倩翻臉不是?
于是,這一個星期的你攻我守下來,方美人火力全開,自己就只剩圖書館這一片凈土了。那還是因為方美人畢竟也是學生會的干部了,雖然有羅紅這個得力助手幫她,可怎么著也得處理屬于自己的分內事啊。
要不是這原因,孟羽夕估計自己連圖書館都保不住。孟羽夕自認是什么人都能對付,唯獨對于這種笑嘻嘻賴上來的,是招架不了啊。
晚飯的時候,方倩倩在說話之間問孟羽夕周末有什么安排,孟羽夕差點就要說沒什么安排了,話都到嘴邊卻打了個轉,她對方倩說:“哦,我得去趟北大,看朋友。”
旁邊正吃魚的鐘毓珊也不怕被刺卡到,趕緊說:“我沒什么事情做,陪你一起去吧?”
孟羽夕哪能不知道鐘毓珊的小九九?心想:“你是真敢喜歡啊,就不怕那位連個骨頭渣子都不給你剩下嗎?”
但是她又不能拒絕,人性本賤那,你越不讓她去,她更要朝思暮想,俗話說得好,這堵不如疏,還不如就帶她一起去算了。孟羽夕點點頭表示同意帶著鐘毓珊一起去,鐘毓珊大樂。
在回宿舍的路上,方倩倩又問道:“小羽,那你星期天能陪我去國貿買衣服嗎?你眼光那么好,也好幫我參謀參謀呀。”
孟羽夕多疑的毛病就在此時,展現了它無比的強大之處,孟羽夕斬釘截鐵的回答說:“這個星期恐怕不行,星期六我不一定回來呢。”
方倩倩無奈的說了句:“哦,這樣啊...那我自己去吧。”
晚上躺在床上,孟羽夕越想越不對,但是她把當天的事情反復想了好幾次,一點破綻沒有啊。本來孟羽夕還懷疑黃梓毅有什么怪異的愛好,什么雙飛之類的。
但是這種荒誕的念頭,很快就被孟羽夕自己否定了,因為光憑方倩倩的醋勁,和她對黃梓毅的占有欲,她就不可能給自己的男人拉皮條。孟羽夕臨睡著前的一個念頭:“算了,明天告訴小龍,讓他費腦子去。”
第二天一大早,孟羽夕和鐘毓珊晨練完,洗澡換衣服吃早點,速度殺向學校南門的汽車站,直奔本北大而去。
孟羽夕帶著鐘毓珊熟門熟路的走到嚴一龍的宿舍門口,就在上樓的時候,孟羽夕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為什么女生宿舍嚴禁男生進去?而男生宿舍女生就可以隨意出入?難道是因為男生的皮肉不值錢,可以隨便看?”
嚴一龍住在四樓,而且北大的條件就是要好很多,宿舍不是統一的,分六人,四人,和兩人間,兩人間是最新的,里面還帶著洗漱間呢,就是價格小貴。
嚴一龍住的就是兩人間,人家嚴班長現在也是有錢人,他又不喜歡太鬧騰,兩人間安安靜靜的正合適。
到了門口孟羽夕敲了敲門,然后就不小心的掃到鐘毓珊,緊張的小手緊緊握著。心里突然被觸動了下:“這位是多彪悍的妹子啊,揍翻幾個大男人那也是分分鐘的事情,現在居然因為喜歡一個人而感到緊張了?唉,愛情是老虎啊,還是離遠的好啊。”
她輕輕拍了下鐘毓珊,安慰的說道:“小龍不會光著出來的,他肯定是穿戴整齊,那人講究著呢。”
果然,開門的嚴一龍雖然睡眼惺忪,但是身上穿的嚴嚴實實,正是孟羽夕買的短袖睡衣,看見門口站的是孟羽夕和鐘毓珊,他先納悶的問了句:“星期五早上還說不來,怎么這會又跑來了,先站著,我讓小六換衣服。”順手就又把門閉上了。
孟羽夕一看鐘毓珊,解釋道:“他的舍友叫高曉波,外號小六,長得特別的可愛,是個好看的小正太,我特別喜歡捏他的臉,手感好極了。”
鐘毓珊疑惑的問了句:“什么叫正太?”
孟羽夕想了想,解釋道:“長得特別的端正,又太可愛了,簡稱,正太!”
鐘毓珊明了的點了點頭,這兩人在門外一等,居然就是小十分鐘,孟羽夕終于忍耐不住的大喊了句:“小六子,您老人家這是要描眉啊?還是化眼啊?你要是不行,我進去幫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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