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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修真
黑洞洞的槍口抵在頭上。
大胡子艱難地吞咽了下,冷汗直冒。
少女仿佛很喜歡他恐懼的表情,唇角玩味地勾起。
“砰!”她忽然張開紅唇,頑皮地吐出一個極像的擬聲詞。
大胡子渾身一抖,信以為真,竟兩眼一翻,直挺挺倒地!
少女噗地一聲,仿佛很歡樂似的,咯咯地笑起來,聲音就像是小黃鸝在嘰嘰喳喳地吟唱,清亮圓潤,悅耳動聽。
大胡子愣了愣,這才察覺到自己沒有中槍,驚恐地看了她一眼,和同伴們連滾帶爬地逃走。
白暖整個人都呆住了,他的雙眼黏膠似的黏在少女唇角勾起的笑容上,只覺得那微笑輕蔑、張狂、邪魅,沒有一點純凈的美好,然而他卻覺得那笑容美麗得讓人心醉。
他雙手抱著書包,鼻青臉腫地坐在地上,小兔子似的仰頭望著她。腫得只能睜開一條縫的眼睛努力地瞇著,想要將她看得更清楚。
感覺自己的耳朵根在發燙,他有些害羞。
少女卻直接無視他的存在,邁開步子,向暗巷的另一頭走去。仿佛她真的只是路過,而那些人的確擋了她的路。
當然白暖是絕對不會這么想的,他固執地相信,這個面冷心熱的少女就是拯救了他,象征著正義與善良的偉大女英雄!
他像只危機解除的小兔子似的,從地上悄悄地爬起來,心里的沖動讓他偷偷地跟上她。
他看到她走到一半時手機響了,接了電話后,似乎不太高興。語氣冷冽,仿佛有敵人挑釁了她一般,冰冷里含著一份淺淺的怒意。
掛了電話。她還低聲罵了一句粗話。
不過這并不會損害她在他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他用帕子捂著磕破的頭,一直跟她出了巷子,見她從街角牽出來一輛道奇戰斧。緊接著,瀟灑地騎上那輛重型摩托。發動引擎,風馳電掣地離開了。
擦過他身旁時,風吹起了她的發,傳遞來一股令人著魔的幽香,讓他的心跳飛快。
于是他攔車跟上她,像個變態跟蹤狂。雖然半路跟丟了,不過他并不沮喪。因為她打電話時,他聽她吩咐人去“純白冥想”接她。
等到了純白冥想他才知道,原來這里是一家高級發廊。
英雄不愧是英雄,凌晨做頭發!
他狗蹲在街邊。無聊地托住青腫的下巴,雖然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愿離去。他想再見她一面,問問她的名字,畢竟她救了自己。要道謝,也許還可以順便吃吃飯什么的,再然后……
嘻嘻!
白暖傻乎乎地笑起來,很不好意思。
他一直是個清純的孩子,從沒想過女孩的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在意起一個女孩,這讓他害羞又覺得新鮮,還有點蠢蠢欲動。
他足足等了三個小時。
然后。
凌晨的街道寂靜無人,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總裁從街角緩緩駛來,華貴的車身上流淌著街燈昏黃的波浪。
他微怔,見那車緩緩地停在發廊門口,一個西裝革履的司機下車,打開車門。很快,從純白冥想里出來一名純白加身的美麗少女。
那驚鴻一瞥,卻仿佛在瞬間烙印進他的心里,白暖一輩子也忘不掉——
面如美玉,腮凝新桃。不施脂粉,肌膚瑩潔。未染胭脂,芳唇嫣紅。眼似秋波,眉若墨畫,神似雪山冰川,態似行云流水。凌波步弱,扶柳徐風。
一頭烏黑如瀑的秀發長及細腰,純白的端莊連衣裙穿在雙肩如削的纖細身體上。翩若驚鴻,矯若游龍的芳姿,古人所說的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也莫過于此!
那一眼,他的心深深地淪陷!
那一眼,她成了他刻骨銘心的初戀!
可是他卻不知道她的名字……
不過他現在終于找到她了,這一定是上天賜給他們的緣分,他篤定地這么認為!
嘈雜的酒吧里,他先前機關槍似的回擊讓酒保很生氣,卻因為顧客是上帝只能忍氣吞聲,現在見他又忽然陷入沉思,緊接著單手托腮,嘿嘿傻笑,都快要流口水了,更覺得他是個白癡,趕緊離他遠點。
二樓包廂正在上演狗血的戲碼。
衣冠楚楚的英俊男人拉住冷凝霜的手,深情地望著她,含笑輕聲說:
“凝霜,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冷凝霜揚眉,微笑著問:
“是什么?”
男人從懷里拿出一只矜貴的小禮盒,打開,里面是一枚三克拉的鉆戒,在昏暗的燈光下,折射出動人的光芒。
這一舉動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竊笑聲響起。
男人以為這笑聲是鼓勵,含笑單膝跪下來,拉起冷凝霜的手,認真地說:
“凝霜,你愿意嫁……”
然而話未說完,冷凝霜已經執起他的手,在他的手指上輕吻了下,疏淡地笑道:
“這段時間和你在一起,我很愉快。”頓了頓,她冷漠吩咐,“伊萬,送他出去。”
伊萬立刻上前,抓起一臉懵懂的俊男,拖走。俊男愣住了,頓了頓,慌忙大喊等等,奮力掙扎,然而冷凝霜已經漠然地別過頭,啜飲手中的烈酒。
包廂門合上,哄堂大笑響起。
“這已經是第二十個了,好過分吶七小姐,這么花心!”傲珊翹起二郎腿,一對胸器隨著她的動作大幅度地顫動。
“你才過分,我這次可是很認真的。”冷凝霜含笑啜飲紅酒。
“你的認真度只是根據花費時間和金錢的多少來判斷的吧?”
“有什么不對嗎?”冷凝霜似笑非笑地反問。
傲珊無語地別過腦袋,雖然看不慣她的私生活,卻又不知該說什么。
“真是個蠢男人,居然向七小姐求婚,他以為他是誰啊,三克拉的鉆戒也好意思拿出來。也對,買三克拉的鉆戒說不定都花光了他的全部積蓄呢!”星戀臉頰酡紅。高舉著酒杯叫道,哈哈笑地偎過來,無尾熊似的掛在冷凝霜身上。嘟起紅唇,嬌嗲地說。“吶,七小姐,男人有什么好,不如跟我玩吧!我乖巧聽話還喜歡你,我對你很忠心的!”
纖細的玉手開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著。
冷凝霜疏淡一笑,推開她濃妝艷抹的臉:
“我不吃窩邊草。”
“那冷颯呢?”星戀不甘地往西裝筆挺、和現場的娛樂氣氛很不搭調的冷颯身上指去。
冷凝霜站起身,聞言。瞥了冷颯一眼,對著星戀嫣然一笑:
“覬覦親姐姐是不道德的。”
“真的?”星戀懷疑地揚眉。
冷凝霜不答,冷颯拿過外套展開,她穿好。一邊往外走,一邊頭也不回地道:
“走了!”
包廂門再次關閉,星戀的嘴巴撅成香腸。
正無聊的白暖見冷凝霜下來,心頭一喜,想也沒想就沖過來。然而當沖到她面前被她注視時。他大腦空白,竟忘了要說什么,尷尬地搓搓手,才憨笑著客套:
“霜霜,這么巧。你也來酒吧啊!”
這是一個非常容易看懂的男人,冷凝霜眼眸一閃,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卻不說話。
白暖靦腆地垂下臉,頓了頓,忽然想起來,手忙腳亂地從懷里掏出一張門票,遞給她:
“對了霜霜,這是后天音樂會的門票,我是首席小提琴手,所以……你能來嗎?”
他緊張地說完,就低下頭,期待又忐忑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好啊。”冷凝霜淺笑答應。
“真的?你真的會來嗎?”白暖頓時喜得如中了頭彩,雙眼灼灼地望著她,不敢相信地追問,生怕自己聽錯了。
“我會去的。”冷凝霜笑答。
“好!好!我一定會好好演出的!我會給你演奏一場最完美的音樂會!”他自信滿滿地保證,強烈的喜悅從心臟上涌,讓他那張白皙的臉像開了一朵花般漂亮,泛著耀眼的光芒。
冷凝霜垂下去的眼眸一沉,她竟然有種要被凈化的灼痛感,這感覺讓她惱火。
“我還有事,先走了。”她公事化地笑道。
白暖陷入語無倫次的激動中,連忙點頭,冷凝霜便繞開他離去,走遠了之后再回頭,就看見白暖自己偷偷地做了一個勝利的姿勢,見她看過來,面露尷尬,慌忙恢復了文雅斯文的表情,很姿態地向她輕輕擺手。
冷凝霜淡淡一笑,然而轉過身去時,垂下來的眼眸里閃過一抹冷冽。
“七小姐!”冷颯太了解她的性子,擔心地低呼。
“華美科技會毀在他的手里。”冷凝霜一字一頓,輕聲說,飄出紅唇的嗓音陰險、冷酷、充滿算計,像一條冰冷的、永遠都無法被溫暖的毒蛇。
冷颯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心里升起濃濃的擔憂。
冷凝霜沒有如約出席白暖的音樂會。
白暖以為她會來,自那日分別便一直期待,甚至上場時還因為過度關注觀眾席,差一點就出錯。
演出結束后,他筋疲力盡,甚是沮喪。
拉松領結,他沒精打采地站在音樂廳門前,等待樂團的大巴送他回家。就在這時,一旁的女長笛手瀟瀟忽然湊過來,半裸在禮服下的酥胸直直地挺過來,溫柔地笑問:
“阿暖,一起吃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