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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侍郎張瑞張大人,是寧國公夫人沈氏娘家親戚,按輩分,要稱沈氏一聲表姐。(忘憂更新更快)
張瑞如今地位,都是靠寧國公提點上來,是以逢年過節,他都會帶著妻兒,到寧國公府拜訪送禮,給寧國公府太夫人請安。
張瑞正妻生了兩個兒子,嫡次子排行第三,是張夫人從小嬌慣著長大,外沒少惹事,京中一群紈绔子弟中,他是算得上名號。
寧秋霜也不過見了張瑞嫡次子幾次,印象不大,只隱約記得年歲與顧安繡年齡相去不遠,今日聽顧安華提起永濟候太夫人要替顧安繡尋夫婿,她便想了起來。
她自認為以張大人嫡次子身份,又是寧國公親戚,是她表兄,配永濟侯府一個庶女,是絕對配得上。
至于那張大人嫡次子是何品性,她自己是不清楚,但如今聽到顧安華滿是鄙夷不屑語氣,她心中十分不舒服,自然是要幫著自己表兄說話。
“華妹妹,傳言不可信,外頭傳那些風言風語,不過是誹謗罷了,張大人是姐姐表舅,他兒子品性如何,姐姐我是敢打包票,配繡妹妹,絕對沒有問題。”
寧秋霜眼角微挑,唇角輕輕翹起,一副自信滿滿驕傲姿態,就好似顧安繡若真能嫁與張大人嫡次子,是顧安繡福氣般。
顧安華卻不會被她這般表現唬住,哼了聲道:“三皇子側妃,據說你與張大人家三少爺并無接觸,你如何擔保?”
這聲三皇子側妃,可是又打了寧秋霜臉一回。
先是顧安年不屑與她稱姐妹,但那是因著顧安年品級比她高,她還能咽下口氣認了,但現連顧安華都毫不客氣地直呼她為三皇子側妃,她就忍不下這口氣了。
寧秋霜覺著自己面子都掉光了。
臉上神色一僵,寧秋霜臉上浮出幾分心虛,但多是惱怒,梗著脖子,尖聲道:“南逍王側妃是何意?難不成本側妃表兄還配不上你那庶姐不成?!”
顧安華確實有這個意思。
她與顧安繡還算有幾分交情,又是自家姐妹,她自然是維護自家人,哪里容得寧秋霜將顧安繡去配那有名紈绔子?
特別是寧秋霜還一副恩賜般表情!
但這話她卻是不能直白地道出口,不僅是因著顧忌寧秋霜身份——三皇子側妃,她丈夫兄長女人,還是顧忌如今所地點。這可是逸親王府內,她還沒有膽量敢這里與人大吵大鬧,即便那人不是寧秋霜。
見顧安華憋紅了臉說不出話來,寧秋霜發露出一抹勝利笑,撫了撫手中絲帕正想繼續嘲諷兩句,一直旁安靜喝茶顧安年卻突然開口了。
“張大人嫡次子名聲好與不好暫且不論,單是張大人家家世,就是入不了祖母眼。何況,還是個嫡次子,是沒有繼承權。”顧安年輕啜了一口茶,神態悠閑,淡淡笑道,仿似說是句無關痛癢話。
這回,換寧秋霜氣得滿臉通紅了。
但顧安年說是永濟侯府太夫人看不入眼,不是說她自己意思,寧秋霜就是再氣惱,也無法沖著顧安年辯駁發怒,即便這話里諷刺意味十足。
見寧秋霜吃癟,顧安華心中大呼痛,掩嘴笑著附和道:“就是這么個理兒,祖母是個眼高,加之又疼惜繡姐姐,是以便道是要往好挑,張大人這嫡次子,是輪不上。”
好不容易擠出一抹僵硬笑,寧秋霜不陰不陽笑道:“姨奶奶想為繡妹妹選個身家好夫婿,這情理之中,只是這庶女高嫁,怕是日子不會好過吧?”
顧安華臉色一沉,顧安年暗暗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而后嗤笑一聲,漫不經心道:“三皇子側妃多慮了,有本側妃,永濟侯府女兒即便高嫁,相信也不至于如三皇子側妃這般。”
聞言,寧秋霜臉色紅了又黑,黑了又白,簡直是精彩不行。
顧安年卻毫不理會,轉向顧安華溫和欣慰道:“就好比安華,皇上已經允了五皇子請封,下旨封安華為南逍王王妃,待再過一兩月便舉行冊封儀式,這真是大好喜事一件。”
顧安華微紅了臉,羞怯地應了,道:“都多虧了年姐姐提點。”
寧秋霜見著眼前這副姐妹情深模樣,心里又是窩火,又是一陣陣泛酸,原本,應該是她與顧安年這般關系親厚,只不過是因著一件無關緊要事,顧安年便疏遠了她,說到底,是顧安年太不顧情面。
心中情緒翻涌,寧秋霜忽地覺著有些傷感。
她覺著她與顧安年姐妹之情,是因著顧安年偏見才毀了,回想著過往種種歡回憶,她又是惋惜,又是痛心,不免酸溜溜來了一句:“嫻側妃與南逍王側妃真是姐妹情深,此情此景,讓妾身不禁回想起了往日,那時嫻側妃與妾身,以及錦妹妹,是那般親密無間。”
這般說著,她當真悲從中來,眼角泛紅,溢出幾滴淚水來。
眸光微黯,顧安年垂下眼簾,微彎起唇角,輕轉著手中茶盞,淡淡笑道:“本側妃也記得。本側妃六歲時,你我三人開始交好,那之后幾年,感情可謂比親姐妹還親。錦姐姐為人為寬厚善良,你我每每惹禍,她都沒少替你我二人操心,這些,本側妃都記得。”
只是,不記得那個人是你。
先舍棄那份姐妹之情,也是你。
這兩句話,顧安年沒有說出來,因為她同樣沒有資格指責寧秋霜。
即便是兩年前,她都覺著她們三個人中,沒心沒肺是她自己,因為她感情并不純粹。然,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想過打破維系三人之間姐妹之情。
她寧秋霜身邊安插眼線,卻并未有害寧秋霜心思。這個世界與她們生活過時代不同,這個充斥著等級與權利誘惑世界,她擔心寧秋霜會走上岔路——如她前世那般。
而事實上,她沒有算錯。
有時候,顧安年會忍不住替顧安錦惋惜——這個善良女人,不管付出多少,她身邊,始終都沒有真正值得信賴姐妹,前世是她,今生是寧秋霜。
從傷感中回過神來,稍稍收拾情緒,顧安年望向寧秋霜,眼底一片寒意。
寧秋霜不提顧安錦還好,一提,她便想起了寧秋霜派殺手追殺顧安錦事,心中怒意難消。五六年真摯情感,換來是一片恨意,即便被害之人不是她自己,也足夠讓人心寒!
寧秋霜被顧安年看得心底發顫,不禁目光閃爍,拿帕子掩住唇角輕咳了兩聲,干笑著掩飾道:“近日天氣開始轉涼,嫻側妃與南逍王側妃都要注意身體才是,以免染了風寒。”
說著又咳了兩聲。
顧安華撇了撇嘴角,客套道:“多謝三皇子側妃好意。”
接著,卻沉默了下來。
顧安年沒有再開口,顧安華覺察到氣氛有異,也不再開口,寧秋霜想開口,只是苦于尋不到好話題,只得如坐針氈般干坐著。
而此時正廳,西北傳來急件,宋祁不得不回書房處理,宋璟與宋瑜只能起身告辭,隨后一同由下人引著去金霧園接各自側妃。
路上,宋璟與宋瑜隨意攀談起來,說到宋瑜年后趕赴封地南漳之事,宋璟友好笑道:“到時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聚,待過得皇叔大婚與冠禮大喜后,咱們兄弟定要多尋些時候,好好聚聚才是。”
宋瑜不咸不淡地笑笑,道:“三皇兄有心了。”隨后,便不再言語。
他雖已接受了現實,然理智上知曉,感情上卻是仍有不甘,是以對著宋璟,他實擺不出多親熱態度來。
見狀,宋璟微勾起一抹得意笑意,故作不舍,勸慰道:“五皇弟也不必傷懷,父皇將你遣往南漳,也不過是一時氣極,想必日后還會再召你回京。”
宋瑜心中冷笑,也不欲再與宋璟委以虛蛇,停下腳步望向宋璟,嘲諷笑道:“三皇兄,皇弟此去,不會再回來了,你不必憂心。不過也是,這未來皇位,終歸不是你真正贏得,而是皇叔不要才落到你手里,你憂心也是應當。”
說罷,轉身欲走。
“你是何意?!”宋璟卻不放他離開,伸手攔他面前,難掩激動地低吼:“你說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話,難道就不怕父皇降罪?!”
宋璟這般反應,顯然是被刺激地不輕。
這皇位是他父皇,由他這個做兒子繼承,本就是理所當然事,什么叫做皇叔不要,才輪到他?!這番話豈止是大逆不道!
宋瑜卻是冷哼一聲,撥開宋璟攔著自己手,冷然道:“這是父皇話里意思,你若想知道實情,不妨去查查當年敦親王被抄斬一事。”而后再不停留,大步離去。
“不可能……這不是真……”宋璟眼前發黑,腳下一晃,險些站不穩。
這不可能是真,他不信!
握緊雙拳,宋璟咬緊牙關,眥目欲裂,雙目通紅。rs!!
忘憂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