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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最后一次


更新時間:2013年12月19日  作者:天然小宅  分類: 古代言情 | 架空歷史 | 天然小宅 | 無毒不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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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說:

今日是乞巧佳節,宋祁一早便出了門,帶著那個鬼面具,以及常年帶在身上的紅繩。{新筆下文學ww.b.cC}(.BW.cc

筆下文學)

想了將近一個多月,他決定在今日把一切都坦白。本來他就沒有打算瞞著小七,只是上次的坦白被打斷,接下來的日子里他又沒有找到適合開口的時機。

他想即便小七對他宋祁沒有多少感情,對鬼面人卻是不同的。當把兩個身份合在一起,或許小七就會接受他。

宋祁當然不會一早便去月老廟附近等著,他不確定顧安年是否會來,但卻知曉顧安年不會一早就過去。所以他先是進了宮,將面具放到以前住的宮殿里后,便進了御書房議事。這一天,他同樣心神不寧,議事期間頻頻出神。

好不容易議完事從御書房出來,他卻又被皇后以及太后喚了過去用膳,想著時辰還早,他便應了,而這一應,竟到了天黑才得以脫身。

匆忙出了宮,他立即戴上面具,運起輕功飛向月老廟。

“發生何事了?”醇厚的男音傳進耳中,鼓動的心仿似得到了撫慰,漸漸平息下來。

越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確定再也看不到那道身影,顧安年才冷靜了下來。

竭力的奔跑讓她有些累,她喘著氣疲憊的閉了閉眼,嘗試呼喚劇烈的呼吸,然后抽回被拉著的手,低聲道:“你來了。”

猙獰丑陋面具下的臉有些凝重,如墨般的星眸斂了斂,鬼面人頷首應了一聲。

顧安年沒有察覺到那細微的反應,依舊慌亂的心甚至讓她忽略了身邊人與某人異常相似的身形。她只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轉過身開始在人群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腦海里不斷盤旋著陸方伯飄渺卻沉痛的話語。

陸方伯的那番話。對她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讓她措手不及的同時又驚惶難安,不僅僅是因為陸方伯話語里沉重的感情,還有他所說的那個夢。在聽到的瞬間,她不由自主地將那個夢與前世最后的場景重疊到一切,她慌亂地猜測,是不是陸方伯有了前世的記憶?

而慶幸的是,從陸方伯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他還沒有認出夢中那個紅色身影的人就是她。他只是把那個身影臆想為他心里虛構的念兒。

雖然很殘忍,但活在陸方伯心目中的念兒。其實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上,有的只是心機用盡的顧安年。

如果可以,她希望這件事永遠被埋葬。

她想與其殘忍地讓陸方伯的幻想破滅,不如讓他抱著心中的美好。直到那份感情在歲月的沖刷下慢慢死去,然后開始新的人生。這是她對于欺騙陸方伯的唯一的恕罪。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走著。周圍的一切不管如何喧囂熱鬧,都與她無關,都無法影響感染到她一分一毫,在這樣的人群中,她愈發顯得格格不入,仿佛遺世而獨立。

帶著鬼面的高大身影始終緊緊跟在她身后。終于在她即將撞上對面的路人的時候,伸手拉住了她,將她帶到了相對人少的街角。

“發生何事了?”

這是鬼面人今晚第二次問這個問題,顧安年總算抬眼望向他。眼中閃過迷茫。她皺起眉抿了抿唇,半晌才張了張嘴,遲疑道:“我好像……做錯了一件事……”語氣滿是不確定。

頓了頓,她又苦惱道:“我剛才碰到了一個人,聽說了一些事,我才知道原來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嚴重,我覺得……我好像欠了他什么。”

鬼面人靜靜聽她說完,突然道:“我覺得你不是一個會后悔的人。”

顧安年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我不后悔。”她只是苦惱在最開始的時候,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安排這一切。

這一眼,顧安年終于發現了一些異樣的地方,她恍然驚嘆道:“我才想起來你和他一樣,都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嗯……身形也有些像。”說著又上下打量起來。

面具下優雅的唇角愉悅地勾起,鬼面人故作不解問道:“誰?那個他是誰?”

“一個任性的人。”顧安年淡淡一笑,心情好了許多,“我們去逛逛吧。”她說,并沒有將方才的發現放在心上,畢竟這是最后一次見面,她不想考慮太多。

對于這個答案,鬼面人顯然很不滿,臉色都難看起來,不過顧安年看不到他被面具擋著的面容,自然不知道他是何表情,只整理好心情打算好好游玩一番。

每年的乞巧節,其實都不盡相同,吃的喝的玩的也大多是那些,很少有新鮮的玩樣兒,不過是人多熱鬧,人們圖的就是這氣氛。

換了心情,再次穿梭于人群之中,顧安年有了心思去看路邊的小攤販,鬼面人在她的身后,護著她避開川流而過的人群,不被路過的行人撞到。

顧安年少有地好奇心旺盛,這里看看那里瞧瞧,在看到一群帶著猴臉面具追逐嬉鬧的孩童時,她突然轉過頭對身后的人笑道:“我發現這整條街上,都沒有比你的面具更難看嚇人的了。”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也沒有看到一樣的。”

鬼面人勾唇一笑,低醇的聲音緩緩道:“我這個可不是隨意買得到的,這世上僅此一個。”

顧安年聳聳肩,將手上拿著的風車放下,道:“我覺得除了人,這個世上沒有什么是獨一無二的。”

鬼面人怔了怔,而后笑道:“你說得對。”面具下的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

兩人繼續沿著街道往前走,或停下來吃碗餛飩,或喝杯涼茶,或看看雜耍。或許是因著兩人各懷心事,是以并沒有如上次那般放得開,一前一后走著,即便笑著,也沒有全心全意。

在路過掛滿花燈的攤位前。鬼面人拉住走在前面的顧安年,笑問:“放花燈嗎?”

顧安年看了眼小巧精致,形狀各異的花燈,搖頭道:“今年不放燈了。”她望向鬼面人的雙眼,淡淡笑道:“去喜鵲橋吧,這里人太多了。”

“好。”鬼面人毫不猶豫地點頭,朝面前的人伸出手。

那只手一如記憶中的修長好看,顧安年卻含笑搖了搖頭,低聲道:“走吧。”說罷率先轉身往喜鵲橋的方向走,她沒有回頭。她知道后面的人會跟上來。

鬼面人僵在半空中的手臂好一會才緩緩放下,望著前面漸行漸遠的單薄身影,明亮的眸子深處有哀傷慢慢溢出,直到那抹身影即將淹沒在人群中,他才抬腳追了上去。

夜愈深。星光越亮,爬到樹梢的明月。反而失掉了顏色。

夏夜悶熱。從河上吹來的夜風卻異常涼爽,帶走了人們身上的暑氣。

喜鵲橋上依舊有不少人,顧安年環視一圈,并沒有再看到陸方伯的身影,她不由暗暗松了口氣,將被河風吹亂的發絲撥到了耳后。

回身。看到正踏著沉穩步伐朝著自己走近的鬼面人,顧安年笑了笑,道:“就在那里吧。”

鬼面人微微一愣,卻聽話地站在那里沒有再往前。

顧安年笑著指了指自己腳下。又指了指鬼面人腳下,說:“去年的今天,你在這里,我在那里。今年的今天,我在這里,你在那里。”

鬼面人不明就里,問:“那明年呢?”問出這句話,才發現原來自己心里竟然一直不安。

是的,從今天看到她開始,就一直不安,有一種猜測叫囂著,讓他心煩意亂。

對面的人依舊笑著,只是撫了撫頭上的發髻,道:“你也看到了吧,我已經嫁作人婦,不能再如之前那般恣意妄為了,不管你是否還記得之前說的話,現在都只能忘了。”

還以為她是要說什么,卻沒想原來是這件事。鬼面人松了口氣,繼而被無限的喜悅淹沒。

他克制著心中的激動,故作鎮定問道:“你是為了你的丈夫?我不介意的。”

顧安年愣了愣,抿著唇角搖頭道:“我們以后不會再見面了。”

即便她沒有嫁人,她想她和鬼面人也不會有太多的交集,她無法把心交給任何人,盡管是眼前這個對她而言真的是不同的存在的人。

“我——”心底的喜悅淡下去,鬼面人握緊雙拳,就在坦白的話即將沖口而出時,對面的人卻突然摘下了面具,世界瞬間安靜下來。

傾城的容顏在月光的映照下有幾分蒼白,折射出的溫潤光華,如夢似幻,飄渺而遙遠,讓人看不真切她臉上的神情,只有那如一汪秋水般的眸子,愈發清晰起來。

鬼面人的瞳孔驟然收縮,面具下的雙唇蠕動著,卻再也吐不出一句話,只癡癡望著那熟悉的熟悉的絕美臉龐,忘了動作,他體會得到她決絕的信念。

撥開眼前繚亂的青絲,顧安年望著對面怔愣不知動作的鬼面人,低低開口:“這是最后一次見面,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臉?”

看了,就真的了無牽掛了。

比起未知的好奇,攤開一切更容易忘記。

高大的身軀微不可查地一震,而后修長寬大的手緩緩舉起,覆上丑陋的面具。

顧安年屏住呼吸,攥緊了袖口,等著面具揭下的瞬間。(。。)

首先要說一句抱歉,因為這一章卡的太了,總是覺得沒有寫好,所以一直寫了又改,寫了又改,拖到現在才碼好,盡管還是覺得不太滿意,但是大家先湊合看吧,嗚嗚嗚(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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