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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說:
隨著迎親隊一同到來的,還有御筆圣旨,當今圣上疼愛幼弟,特賜黃金萬兩,珍奇無數,府宅園林一棟,以作賀禮,封逸親王側妃為嫻側妃,拜二品。
逸親王是先皇最小的兒子,生母乃是先皇之后,如今先皇與先后已仙去,這世上除了當今圣上,也無人有資格做他的證婚人,只是皇帝事務繁忙,無法抽身,并未來觀禮。即便如此,皇帝也擬了圣旨,大賞一番,就連一個側妃,都封了二品,足可見對宋祁的寵愛。
宋祁叩謝圣恩,跪地接旨,眾人高呼萬歲,喊聲震天。
又是一番恭賀道喜,宋祁兩人被簇擁著進入了禮堂。
司儀早已準備妥當,待長輩坐定,新人就位,便高聲唱喝起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隨著禮成二字落地,鞭炮聲樂鼓聲再次奏鳴,陣陣歡呼聲中,顧安錦被喜婆攙扶著送入洞房,宋祁則忙著請賓客們入宴席,招呼客人。
相比前院的熱鬧非凡,后院顯得安靜許多,雖然也能聽到喜慶的奏樂聲,但也只是隱隱約約,并不清晰。
手腳麻利的丫鬟們將顧安錦迎進了新房,打點好后便全部悄無聲息退了出去,只留新娘一人在房中。
新房布置地十分華貴喜慶,然而顧安錦此時沒有半點欣賞的心思。待四周靜下來,她終是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這一路她都強忍著不讓自己表現出任何異常,只怕被瞧出端倪來,如今只剩下她一人,她不由悲從中來。淚流滿面。
“靖遠……嗚嗚……”撲倒在金線銀絲的龍鳳喜被上,顧安錦輕喃著那刻骨銘心的名字,淚水更是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流個不停。。
新房門外,青蓮與黃桃黃杏作為陪嫁丫鬟,與逸親王府的一干丫鬟守著門口,一群人穿著喜慶的服飾,也是特意打扮過一番的,看起來個個俏麗。
檐下掛著描金字的紅燈籠,雖還是大白天。卻已經點亮,遠遠看著就似一個火球般,懸在空中。燈下的流蘇隨風搖曳,別具風情。
青蓮瞧著隨風搖曳的燈籠,心中焦急不已,即便再會掩飾,臉上也不由顯出異色來。頻頻拿眼瞧旁邊的其他丫鬟。
“青蓮姐姐,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黃杏輕瞥青蓮一眼,故作不解,關切問道。
“無事,就是想著小姐要出嫁了,昨夜一直睡不著,。現在無甚精神。”青蓮淡淡一笑,這解釋合情合理,她不怕其他人看出端倪來。
“也是。我昨夜也是睡不好。”黃杏嗔了一句,低低嘆了口氣,又擠眉弄眼一番,壓低聲音湊到青蓮耳邊道:“青蓮姐姐放心,小姐有把握。代嫁這事不會鬧開的。”
眼珠一轉,青蓮點頭。心想黃杏是誤會她在操心什么了。不過這是好事,所以她不會去點破。
而黃桃,早就與逸親王府的幾個丫鬟攀談起來,只一會,便姐姐妹妹叫的親熱了。
“誒,夢蘿姐姐,您說王爺殿下幾時才能回來?”黃桃頗興奮地問道。
那叫夢蘿的丫鬟掩嘴輕輕一笑,道:“外面一群賓客,大多是朝中大臣,還有一班子殿下以前在軍中的部下,估計殿下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
“這樣啊。”黃桃若有所思地點頭,又挑了個話題,嘰嘰喳喳說了起來。那些丫鬟也都是好相與的,加上又都是年紀輕輕的,都喜歡聊天兒,不多時,一群人就聚在一起,有說有笑起來。
宴客廳自是不用說,熱鬧非凡。
宋祁一桌一桌過去敬酒,先是被一群大臣拉著喝了幾杯,好在這些文人還比較矜持,只灌了幾杯就放過他了。。后又與一眾親王王爺喝了幾杯,只是那些曾經與他一同征戰沙場的將士們,一逮著他就不放了,吵吵嚷嚷,非要把他灌醉不可。武將不比文臣,只嫌酒杯不夠大,恨不能用海碗來干。
饒是宋祁酒量驚人,也被灌得酒氣上涌滿臉通紅,好在他定力不錯,沒有就這么醉倒在地,不然可就要鬧了笑話。
前院的酒席還在繼續,新房里,顧安錦哭過一陣后,憶起顧安年與她的情誼,心中稍稍好過起來。
拭干淚水,她將稍顯凌亂的衣裳整了整,扶正鳳冠,待她正欲拿起喜帕重新蓋上的時候,緊閉的窗戶卻突地被推開,一個穿著黑衣,扛著一個大麻袋的蒙面人出現在了眼前。
“啊……”顧安錦何時見過此等景象,自然是嚇得當即就要驚叫,那蒙面人出手極快,見她要驚叫,當即迅速地點了她的穴道。顧安錦的叫聲卡在一半,又急又怕,臉都憋紅了。
黑衣人不敢耽擱,敏捷地跳進屋中,將扛著的麻袋往地上一扔,快速將窗戶小心關好,潛到門邊探聽動靜。
屋外,守門的幾個丫鬟聊得正興起,黃桃忽地皺眉問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好像是叫聲。”她方才好似聽到了驚叫的聲音。
聞言,青蓮抿了抿嘴角,掩在袖中的五指緊扣袖口。
站在黃桃旁邊的夢落眼中亮光一閃而過,微微笑道:“是么,我怎的沒聽到?”
黃杏眼珠一轉,也道:“我也未聽到,是你聽錯了吧,前面那般吵鬧,許是你一時聽岔了。”說罷暗地對黃桃使了個眼色。
黃桃頓時明了,假意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額頭,笑道:“許是我太高興了才聽錯了。”
眾人嘻嘻一笑,打趣了幾句,便又聊了起來。
青蓮明顯松了口氣,臉上總算帶了笑意。
黑衣人聽了門外的對話,長長舒了口氣,而后躡手躡腳回了里間床畔。
不能言語的顧安錦驚恐地望著那黑衣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黑衣人卻并未對她作何,而是拉起麻袋,動作麻利地打開。沒有感覺到惡意,顧安錦暫時放下心來,疑惑間,卻見那黑衣人從麻袋中抱出一個人來,其他書友正在看:。
精致的眉眼,穿著今日自己的那身衣裳,是顧安錦再熟悉不過的臉龐。
年妹妹!看清被抱出來那人的面容,顧安錦雙目圓瞪,若不是被點了啞穴,定是要驚叫出聲來。心頭涌起無限疑問,卻又無法問出口,顧安錦愈加焦急。
那黑衣人將顧安年從麻袋里抱出后扔到了床上,隨手便扒下了顧安年身上的衣裳,隨后走到顧安錦身邊,道了一句得罪了,便開始脫顧安錦身上的衣裳。
顧安錦這才注意到這黑衣人身形與自己相近,聽那聲音,應是個女子。
這人要做何?
來不及細想,身上的喜服已經被脫下,黑衣人將脫下的喜服匆匆套到顧安年身上,又將顧安年身上脫下的衣裳穿到顧安錦身上。黑衣人的動作十分迅速靈活,顯然是受過訓練的。短短一刻鐘不到,便將兩人全身上下的衣飾都調換了過來,而這短短的時間,對顧安錦來說卻宛如千萬年般漫長。
換好衣服,在顧安錦驚恐的目光中,黑衣人又走到她身邊,低聲道:“三小姐,請暫時委屈下。”說罷一掌劈在她頸后,將人給打昏了。
顧安錦只覺眼前一黑,隨后便帶著無盡的疑問陷入了黑暗中。
將顧安錦裝入來時的麻袋之中,黑衣人瞧了眼床上昏迷的顧安年,冷哼一聲,扛起袋子打開窗戶,飛身掠了出去。
新房中紅燭搖曳,十分安靜,沒有人知道在這短短的一刻鐘內,新娘已換了一個人。
永濟侯府后宅,暖香苑西廂房內,坐在桌邊喝茶的少女聽到一聲吱呀聲,立即起身跑到里間,見黑衣人扛著人進來,臉上一喜,壓低聲音道:“成功了?”
黑衣人雖蒙著面,不能看到臉上表情,眼中卻閃著掩不住的喜悅,她沉穩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少女歡喜地一拍手,兩人相視一笑,隨后將麻袋打開,將里面的人小心翼翼地扶了出來,抱到床上躺好。又將之前用來偽裝的丫鬟拖了下來。
“按計劃行事。”安置好顧安錦,黑衣人低聲道,少女點點頭,仔細打量了用來偽裝的丫鬟一眼,而后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瓷瓶,往銅盆里倒了一些白色粉末,水面上立即凝出一層淡黃色的透明薄膜。
少女將薄膜撈出,敷到臉上,原本俏麗的面容,立即變成了那丫鬟的模樣。
黑衣人點點頭,將那丫鬟裝進麻袋中帶走,少女則回到外間,拿著一個青瓷小瓶在那些昏迷的丫鬟鼻下一晃,隨即得意一笑,大喊一聲:“不好了!”
那些丫鬟剛從昏迷中醒來,聽到這炸雷般的一聲,頓時驚跳了起來,紛紛叫道:“怎么了怎么了?!”而少女早已趴在桌上裝作一副剛醒來的模樣,不解問道:“發生何事了?”
幾個丫鬟面面相覷,都不明所以。
“我們怎的都睡著了?”一個模樣機靈的丫鬟晃了晃暈沉沉的腦袋,問道,隨即大叫一聲不好,拔腿便往里間跑。其他丫鬟見狀也趕緊跟了進去。
待看到床帳后躺著的模糊身影后,所有人松了口氣,大叫不好的丫鬟顯然更謹慎些,她輕手輕腳掀起紗帳,湊過去打量床上的人。
在看到床上人的面容后,她倒吸一口冷氣,大喝一聲:“快去通知夫人,七小姐不見了!”
剪了個很二貨的發型,哭死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