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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項氏發難(粉70)
二十四、項氏發難(粉70)
明天早上的更新或許會推遲,如果沒有推遲的話,會先是2000,不過晚上二更會是4000,請見諒。
晚上的接風宴,項氏花了不少心思。從膳前點心干果,到正菜湯羹,再到膳后瓜果香茗,樣樣都是往好的安排,一大桌擺得滿滿當當,精致又別致,一看便就是花了大心思,然而即便是如此,項氏也不過得了一句辛苦。
辛苦二字,當真是諷刺又可笑。
項氏只能把苦澀往肚里咽,依舊是滿面春風笑著吩咐開席。
因著是家宴,是以并沒有太多拘束,府中眾人按規矩一一落座,待顧之源這個家主執起玉箸,其余人這才開始動筷。
按侯府的規矩,原是食不言寢不語的,然今日太夫人高興,侯爺也高興,席間便比以往熱鬧許多,不時可以聽到太夫人與侯爺,顧安繡與顧安錦,以及顧懷卿的笑聲,旁的人仿似成了擺設,只不時陪著笑點頭應是。
顧安年坐在顧安繡與顧安華中間,左邊聽得顧安繡活潑開朗的笑聲,右邊瞥得到顧安華微微泛紅的眼眶,抬眼可見項氏略顯僵硬的嘴角,忽然間,她有些同情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
不過她不是什么有正義感的人,即便再同情,她頂多也是在心中嘆一聲,隨后該怎么的就怎么的。
其他人,包括旁邊的顧安華,都會找著機會插上那么幾句話,然而顧安年完全沒有這個心思。她覺得硬插話只會讓自己顯得更卑微而已。
挑選著自己喜歡的菜色,顧安年一心填飽肚子,待吃飽后,便放下筷子等著其他人吃完。這一等,便是將近一個時辰。
將散席前。太夫人語重心長對顧之源道:“侯爺,繡姐兒與蔣姨娘這些年吃了不少苦,你可要多憐惜她們二人。”
顧之源難得不擺著一張端正嚴肅的神色,輕柔笑著應道:“母親,兒子曉得的。”
姨娘是沒有資格出席家宴的,是以蔣姨娘此時并不在這里。可見太夫人與侯爺雖看重她,也是不會太過亂了規矩的。
與太夫人說了話,顧之源便站起身來,對著顧安繡溫和道:“安繡,你便與我一同回鷺喜苑罷。”這話的意思。便就是今晚留宿鷺喜苑了。
太夫人滿意地頷首微笑。項氏的心情可想而知,然她仍是笑著體恤道:“蔣姨娘八年不在府中,侯爺是該多多陪她。”嘴里說著這樣的話。心卻早已被嫉恨啃噬殆盡。
顧之源對項氏的“識大體”很是滿意,總算正眼瞧了她,沒有吝嗇給她一個笑臉。
隨后,便是各自回房。
顧安華終究是沒有插上幾句話,散席后。她滿含不甘不服地望著桌上的殘羹冷炙,待所有人離開,她依舊坐著一動不動。
顧安年是最先吃完的,然而卻是倒數第二個離開的。她和顧安華無言坐了會,而后在青蓮的提醒下,起身離開。那一瞬間。她看到了顧安華委屈不甘的淚水,但是她什么都沒有說。
她想顧安華需要的不是安慰,也不是同仇敵愾。最重要的是。這些她給不了。
回到房里,顧安年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們說,如果明知得不到,卻還是拼盡全力去爭搶去祈求,這是不是很愚蠢?”
三個丫鬟被問得一愣。面面相覷不知如何作答。
顧安年看著三人驚疑的神色,微微在心底嘆了口氣。道:“下去備熱水罷,我乏了。”揮揮手,三個丫鬟即刻識相地退下了。
有些東西,有些事情,即便不在意,看到了還是會覺得不舒坦。
這是顧安年今晚得出的結論。此刻她的心情實算不得好,是以早早洗梳過后,連書也沒看,便上床歇下了。
所幸這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一覺睡醒,顧安年的心情便恢復過來。
早膳前照舊是去給太夫人請安,這千篇一律生的活,卻因著顧安繡的到來,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顧安繡是不同的。
這并不是說她身份有多尊貴,畢竟顧安錦還在,她就是再得寵,也不會越過了顧安錦去。
她的不同,在于她的不受拘束,以及不同府中其他姐兒的做派。
大房眾人如往常般等在暖香苑東次間外廳,等著項氏帶領去往延秋苑給太夫人請安。
不一會,項氏便從正房出了來,等候的眾人立即福身請安。項氏道了聲免禮,抬眼掃視眾人一眼,視線最后停留在蔣姨娘身上,問:“怎不見繡姐兒?”
顧安繡與蔣姨娘住一個院子,項氏這番話自然是在問蔣姨娘。
蔣姨娘往前一步,盈盈福身答道:“夫人,五小姐已去了太夫人房里。”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顧安錦臉上不由露出擔憂之色。
府中的姐兒,不管是大房的,還是二房三房的,像是晨昏定省,宴客出席等事,皆是由正室帶領參與,這是府上的規矩,任何人都不可亂來。
是以在蔣姨娘說出那句話后,項氏心中便得意起來。這送上門的把柄,她是不會不要的。
顧安年也猜到了顧安繡在何處,然她并不覺得項氏能因此而占到便宜,除非項氏打算和太夫人來硬的。
顧安繡果真先一步到了延秋苑,項氏帶著眾人趕到時,便見她正與太夫人親熱地說話,兩人也不知說了些什么趣事,竟連有人進來都未曾發覺。
“兒媳問母親安。”項氏揚聲打斷正在說笑的祖孫倆,盈盈笑著福身行禮。
見她這架勢,顧安年知曉她是真的打算硬碰硬了。
顧安年有些不解項氏為何突然改變了以往的態度。顧安繡與蔣姨娘的歸來,對她的打擊莫非真的如此之大?
“問祖母安。”
“問太夫人安。”
幾位姐兒姨娘亦福身問安。
太夫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面帶笑意道:“都起來罷,大媳婦坐罷。”
眾人道了謝,項氏在太夫人左手邊的下手座坐了,其余人則規矩地立在她身后。
“我道怎的等了許久也不見繡姐兒到我暖香苑來。原來是自個兒跑到延秋苑來了,真是害得我們好等。”不似以往般沉默溫順,項氏一開口便先發制人,“繡姐兒,母親知你孝順,想與祖母多相處,可孝順是一回事,這府中的規矩還是要守的。侯府不比鄉野田地,若沒了規矩,可是要遭人笑話的。”
太夫人眸中閃過詫異。想是也沒有料到項氏今日會這般態度。她略一沉吟,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畢竟顧安繡今日所為。確實是壞了規矩。
項氏心中冷笑一聲,又道:“依我看,繡姐兒這規矩還得要重新學學,以免下月母親大壽時惹了笑話。”
這左一個笑話,右一個笑話。可不就是暗指顧安繡在田莊長大,沒有規矩不知禮數。就差指著顧安繡說這是個鄉野村姑了。
太夫人的臉色霎時難看起來。先到的二房與三房眾人見狀也不由得詫異。項氏這話雖是針對顧安繡說的,可明眼人一瞧便知是在與太夫人過不去,以往對著太夫人低眉順眼,事事恭謙的大房,今日這發的是哪門子瘋?
顧安年卻知。項氏不是突然發瘋,而是忍耐到了極限。
好一會,太夫人才憋出句話來。“繡姐兒昨日才回府,不清楚府中規矩亦是正常,往后慢慢學便是。”
太夫人這話說得毫無底氣,項氏自然乘勝追擊。
“母親,”幾乎是太夫人話方說完。項氏便高喊一聲,似笑非笑道:“這學規矩一事可慢不得。要知下月便就是母親大壽了,繡姐兒的規矩須得在下月起學好才是。”
“可這……”太夫人措手不及,項氏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又緊接著道:“母親放心,我既是大房的正室,這侯府主持中饋的主母,自然不會讓侯府面子有失。教導禮儀規矩的嬤嬤我早便安排好了,明兒起,繡姐兒便可以開始熟悉府中規矩了。”
項氏這番話滴水不漏,太夫人陰沉著臉聽完,依舊找不到一句話來辯駁,氣極之下,她竟一甩手中佛珠,厲聲道:“大媳婦,即便是要學規矩,也當是由我房里的嬤嬤來教!你請的那些嬤嬤,又怎能與我房中的想比!”
二房三房眾人忙垂首斂眉噤若寒蟬。一個是府中年紀最長作勢慣了的,一個是手中拿了實權的,她們這些當不了主的,實在是沒有插嘴的余地,就是連勸也是不敢勸的。
眾人原以為項氏還會與太夫人爭執到底,卻不想項氏忽地收斂了方才的氣勢,又一副溫順模樣,低眉順眼道:“母親說的極是,兒媳房里的嬤嬤自然不敢與母親房里的比。那從明兒開始,便就由母親房里的嬤嬤教導繡姐兒規矩罷。如此兒媳也能得了空閑打理府中大小事務,以及準備下月母親的壽辰。”
這一硬一軟,太夫人既然話已出口,再想反口便是不可能了,特別還是當著府里三房人的面。她只能咽了這口氣,不耐擺手道:“好了,我乏了,都散了吧。”
眾人應聲退下。
至始至終,顧安繡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只是在事情定奪后,她轉著靈動的大眼睛,將項氏悄悄打量了一遍,隨后便隨著眾人一起退出了延秋苑。
方出延秋苑大門,顧安繡忽然喚住了顧安華,上前親熱地挽著顧安華的手道:“華妹妹,今兒你帶我在府上四處轉轉可好?”
不是問的顧安錦,亦不是旁的其他人,偏偏是顧安華,顧安年對這個庶姐愈發摸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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