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路招標的事情很快就結束了,胡遠直接提前出局,讓胡遠有些惱羞成怒,離開縣政府后就在門口準備將吳天一給堵住,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范志彬和王簡談完之后就走了出來,招標結果要在幾日之后才出來,所以吳天一和范志彬就準備離開縣政府等待結果。
從縣政府的大樓上下來,兩人就向外面走去,離遠就看到胡遠正帶著一群人站在那,吳天一一看不好,雖然他覺得胡遠未必敢怎么對他,但一想到這人是西亭的地頭蛇,他們真是要借機羞辱自己一番,豈不是很沒面子?
想到這里,吳天一喊住了范志彬道:“范總,我看那個胡遠不懷好意,我們最好不要走出這縣政府大院!”
范志彬也看到了胡遠在外面瞅著他們的樣子,想到他曾經和自己說過的話,他不由地也停下了腳步,說道:“那我們怎么辦?要不我們去找王縣長吧?”
“找王縣長有什么用?他們又不犯什么大錯,王縣長也拿他們沒有什么辦法,他們能有人,我們也能找到人,你等著我打電話叫人來。”吳天一邊說邊打起了電話。
打完電話,吳天一對范志彬道:“你看到沒有?想在這個地方弄點工程沒有一點勢力是不行的,你大老遠地從省城到這里來,我真擔心你即使中了標也干不下來!”
吳天一邊說邊看范志彬的表情,他的目的其實和胡遠一樣,想嚇退范志彬,不過胡遠的手段比較直接,而他則比較狡猾一點而已。
范志彬的心還真揪了起來,本來以為胡遠就是個兇神惡煞,可是他現在感覺這吳天一也不是什么好鳥,如果自己真到這里施工了,擺不平這些人怎么辦?他來到這里一切只有依靠王簡了,如果王簡不能幫他擺平這些事,那他也沒法干了,這個問題應當和王簡說清楚才行,否則就沒法簽合同在這里干。
想到這里,范志彬沒有聽從吳天一的話在那等,而是對吳天一道:“我去找王縣長去。”
吳天一轉身沒攔住他,看著他又重新走進縣政府辦公大樓。
王簡招完標后,回到了辦公室,正想休息一下,看到范志彬突然又回來了,就忙問道:“范總,你怎么又回來了?”
范志彬道:“王縣長,有些情況我跟你匯報一下,不然,我也沒法在這里承包工程了。”
王簡不解地問道:“怎么了,招標的結果雖然還沒有出來,但基本就定是你們了,難道你不想在這里做這個工程了?”
“這倒不是,工程我們當然想做,還要多謝王縣長對我的照顧,但今天那個胡遠公然恐嚇我,說要是中了標,不把工程分給他一半,他就叫我叫我做不成這個工程,而那個吳老板與胡遠也是直接地爭了起來,我沒想到為了這個工程他們會爭得這么激烈,而且根本不按規則行事,如果是這樣,我怕在這里開始施工后會有人搗亂,導致我們無法完成整個工程,這不但會影響縣里的工期,也會對我們的信譽產生不好的影響,因此我把這個情況告訴王縣長,請王縣長注意到這個問題,如果沒有一個好的社會治安環境,別說是我們,就是其他任何人也不敢到這里投資做事情啊,看來這里的情況相比東亭來說差遠了!”
范志彬把情況向王簡一匯報,王簡的眉頭皺得老高,沒想到胡遠不但在會議室里胡言亂語,在外面居然恐嚇前來競標的客商,這個胡遠真是膽大妄為,一定要讓公安機關好好收拾他。
想了一想,王簡馬上道:“范總,這件事是小事,只要有我在,他們任何人也不敢搗亂,你放心在這里干就是了,如果他們敢搗亂,我一定狠狠地處治他們,你不要有什么思想顧慮,我說話算話,你相信我!”
聽到王簡如此表態,范志彬放了一點心,說道:“我當然相信王縣長,有王縣長這句話,我什么也不用擔心了,我一定好好地把工程建好,就像王縣長所說,把它建成一個民心工程!”
王簡點了點頭說道:“工程質量上一定要抓好,我們好歸好,但如果質量上出現了問題,我只能公事公辦,你派來的工程技術人員,必須要有嚴謹的工作態度,監督工程質量的人要二十四小時在場,當然我們縣里也會派出人員進監督,所以請你一定要高度重視,不過既然你能這樣說,我相信你會把工程建設好的。”
范志彬連連答應,心里卻感覺王簡的嚴格確實是不一般,但心里卻還有一些不踏實,就是王簡主動給了他們工程,那該如何向他表示謝意?給他錢?肯定不會要,上次在憲河鄉的時候就沒有要,還把他批評了一頓,送其他物品?又怕王簡不收,想來想去,他感覺自己欠了王簡一個大大的人情,卻無法還過去,也許只有把工程干好,才是對他最大的回報。
抬頭看了看王簡,范志彬說道:“王縣長,我真不知如何感謝你才是,要不我請你吃頓飯吧,今晚上有沒有空?”
王簡莞爾一笑道:“你什么也不用感謝我,我找到你不是為了讓你感謝,而是讓你把路修好,吃飯倒是可以,但現在還有點早,等工程竣工,我一定大吃你一頓,現在就免了吧,我晚上的事也很多,你就先回去吧,過兩天就通知你來簽約!”
范志彬只有表示嘆服了,和王簡說了一聲,就向外走去,他倒不是怕胡遠現在對他怎么樣,他怕的是施工時胡遠來搗亂,所以出了縣政府大樓就向大院外走去。
吳天一其實根本沒去叫人,而是打電話給他在外面的司機讓他叫個出租車進縣政府大院里,把他接出去。這是他的聰明之處,他要是讓司機來接,胡遠一定知道是他出來了,所以讓出租車進來,然后他偷偷上了車,胡遠哪里想到出租車進到縣政府大院是接他的,等吳天一走了之后他還以為還在縣政府大院里呢。
范志彬出來之后就不見了吳天一,心想他已經走了,就步行向外走去,他的司機也在外面等著他,等他一出大門,胡遠的人就立刻圍了上來問道:“那個吳天一呢?”
范志彬不解地問道:“他沒有走嗎?剛才他就出來了啊,我再出來后就沒有見到他,你們找他干什么?”
胡遠不相信,問道:“你沒和他在一起嗎?難道他能偷偷跑了?”
范志彬不知道吳天一是跑了還是躲了,告訴自己去叫人了,可是現在也沒有見到他的人,這個人看來有確實有些狡猾,不但把自己給耍了,而且也讓胡遠沒有抓住他。
“我下樓的時候就與他分開了,我與他也不熟,你們要是找他,可以打他電話,你們要是沒有事,我就先走了!”范志彬說完就要上自己的車,可是胡遠的人卻擋住了他。
“你們要干什么?”范志彬不禁質問起他們來。
胡遠走上前笑著說道:“范老板,我剛才在候客室里說的話你可是知道了,你別不當回事,我這人說話算話,有錢大家賺,如果你不聽我的,只顧自己賺錢,到時候別怪我不給你面子,在西亭這塊地方上,你打聽打聽誰不給我面子,我就會讓他好看,你是從大地方來的人,也不會在意那幾個小錢,我們合作賺錢,對你來說損失也不太大,你要是一毛不撥,我可以不在乎,但我的手下兄弟可是個個都是爆脾氣,到時候搞得大家都很難看就不好,你好好考慮一下,我覺得你中標的可能性最大,那個姓吳的,他根本就中不了,就是中了,我也會把他打跑!”
胡遠看上去有些惡狠狠地說著,范志彬看在眼里聽在心里,雖然有些擔心,但想到王簡對他的保證,膽氣一時也大了起來,說道:“胡老板,我們現在是法治社會,一切講究的是規則,如果胡老板也是一個講規則的人,我們合作沒有問題,但現在談這些還是為時過早,等結果公布之后再說吧!”
范志彬的一席話說得胡遠眼睛眨呀眨,像他這種草莽,理解范志彬的話就有些費勁,但最后一句是聽懂了,說道:“那好,等結果出來之后,我們就合作,到時候我們合作發大財!”
說到最后,胡遠大笑著拍起了范志彬的肩膀,范志彬本想再說他幾句,感覺他沒有聽懂自己的話,合作是有前提的,而不是有了結果之后就合作,但一想跟這種人講道理就是對牛談琴,還是算了吧。
沒有說話,范志彬直接上了自己的車,胡遠的人也沒有再攔他,看著范志彬坐上車走了。
范志彬一走,胡遠對手下的人說道:“到里面找一找,我就不相信這小子能飛出去!”
而此時,吳天一正得意地坐在自己的車內向四蒙方向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