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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后,見寵天戈一直沒有再對自己下手,樊瑞瑞總算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的頸子上還有一圈淤血痕跡,那是剛剛寵天戈用手勒出來的,生平第一次,她覺得自己距離死神竟然是那么的近。樊瑞瑞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剛才再嘴硬一點點,那么她現在已經摔在地上,成為一灘血水了。
即便只是想一下那個場景,她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偷眼看向寵天戈,樊瑞瑞發現,他擰著眉頭,好像正在思考著什么,根本沒有留意到自己。
她巴不得他的注意力放在別的地方,只要他不再是一副要弄死自己的樣子,比什么都好。
“寵、寵先生……”樊瑞瑞硬著頭皮,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已經把我知道的一切事情都告訴你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放過我?其他的我真的完全不知道了……我絕對沒有撒謊。”
要是他不信,非要弄死她,那她也沒轍。
她的話喚回了寵天戈,他從方才的深思之中抽離,抬頭瞥了樊瑞瑞一眼。
從這個女人的眼神之中,寵天戈確定,她沒有說謊話。
看來,是劉順水拍馬屁沒有拍好,拍在馬蹄上了。他或許根本不知道照片上的女人是誰,只是猜測這個女人是顧墨存在意的一個,所以打算投其所好,讓樊瑞瑞打扮得有七八成相似,然后去色誘他,以便讓自己得到一些好處罷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那是他的逆鱗,不提還好,一碰便死。
或許他一直沒有表現出來,因為劉順水對他來說還有一點兒用處。至于用處嘛,恐怕就是由他出面,把榮珂和榮甜弄到手。
想通這些,寵天戈覺得自己的心里頓時有譜了。
“樊小姐,多謝你的配合。你的識時務救了你自己一命,要不然,此時此刻,樓下的人就會圍觀有美女跳樓了。”
他譏笑一聲,故意嚇著樊瑞瑞。
果然,一聽寵天戈說出這句話,她的臉色頓時又變了。
見他要走,樊瑞瑞立即掙扎著從沙發上坐起來,追問道:“你會言而有信,不要讓人換掉我的角色吧?那是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這部戲的劇本我已經看了好幾遍了!我從來沒有這么認真過,你不能把我往絕路上逼!”
寵天戈已經走到了門口,聽見她的大喊大叫,他回頭淡淡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淡然道:“繼續看你的劇本吧。”
樊瑞瑞愣了愣,終于明白過來了他的意思,這才放下心,重新癱坐在沙發上,面如死灰。
為了活命,她已經把那些不該說出去的事情全都說出去了,要是劉順水知道了這些,同樣不一定會放過她。可是,她既不能眼睜睜地失去眼前的這么一個大好機會,更不能任由心狠手辣的寵天戈把自己推下去當場斃命。
樊瑞瑞知道,從自己認了劉順水當干爹的那一天起,就徹底沒有尊嚴了,她只能在男人們的身下茍延殘喘,在夾縫里小心翼翼地生存著。事到如今,她誰也不怨,只怨自己沒有本事,一直不能脫離劉順水的魔爪,所以才活得如此卑賤,一再被人嘲笑、玩弄。
她要改變這種生活,她想,或許,從今天開始,就是一個好的機會。
被剛才瀕臨死亡的感覺狠狠一刺激,樊瑞瑞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前所未有地清楚起來,不再稀里糊涂,渾渾噩噩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覺得,自己或許還要感激寵天戈的行為,起碼,這個同樣不好招惹的男人,用實際行動點醒了她。
她呆呆地在沙發上思考了良久。
離開了公寓之后,寵天戈并沒有馬上行動。
一方面,他確實還不知道劉順水把人究竟帶去了哪里,甚至,是不是劉順水做的,還未嘗可知,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測而已。另一方面,他私心里還想著,最好不要打草驚蛇,要是像前幾次那樣,又一次地放跑了該死的顧墨存,他絕對不會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了。
他從未如此憎恨過一個人,偏偏,自己的敵人猶如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一次次死了,又一次次活了,一次次出現在他的面前,令他厭惡至極。
盡管寵天戈并不驚訝他還活在世上的事實,然而當意識到他依舊在自己的生活里搗亂,寵天戈還是恨得牙癢癢。
尤其,現在的榮甜對過去一無所知,因為無知,所以無畏,所以更可憐。她完全不知道那個男人會有多么的變態和冷血,弄不好,她甚至會被他利用和欺騙,做出令自己以后可能會后悔的事情來。
這一刻,寵天戈唯一難過的就是,自己沒有早一點兒把從前的事情向她和盤托出,早知如此,他一定不會允許那些事情經由別人的嘴,特別是顧墨存的嘴說出來。因為,有九成九的可能,他會故意歪曲事實,引導著榮甜把一切過往的經歷都往歪路上想。
他不希望她誤會自己,更不希望她厭惡自己。
在這個世界上,他唯一怕的事情就是,失去她和失去兒子。
他已經有可能失去寵靖瑄了,他再也不能接受同樣失去她的可能!
想到這里,寵天戈狠狠地捶了幾下面前的方向盤。他不是無能,更不是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么,他只是難過,他也是人,也會有喜怒哀樂愁,一切一切的情緒。他也會有無能為力的時候,他也有不想堅強的理由。
片刻后,他抬起頭,目視前方,眼神里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肅殺氣息。
榮甜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很神奇的是,她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但是又有一種很難醒過來的感覺。
就好像是一個十分疲憊的人,急需要休息,所以不愿睜開眼,只想著好好地睡一覺。
期間,她覺得自己有幾次好像馬上就要醒過來了,就只差一點點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最終也沒有能夠掀起眼皮,翻個身,頭一歪,繼續睡過去。
床前似乎有人站立著,時而有,時而沒有,她也分不太清。
夢境深長而復雜,好像是在觀賞一部精彩紛呈的電影。電影里有一個有幾分眼熟的女人,她像是一個女王一樣,珠圍翠繞,披金戴銀地坐在一個黃金寶座上,姿態雍容,好似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在她的腳邊,簇擁著幾個高大的男人。
榮甜覺得無比的有趣,就像是自己穿越回了千年以前,見到了傳說中的埃及艷后克利奧帕特拉。
她小心翼翼,又不敢打擾,盡力地保持著一個觀賞者的自覺。
“女王”正在和其中一個男人在纏綿親吻,其余的男人眼中冒出嫉妒的火焰,被親吻的男人則洋洋自得。很快,女人拋棄了他,轉而去挑弄另一個男人,之前得意忘形的男人立即失落不堪,甚至想要重新獲得她的青睞,他幾番努力,卻毫無成效。第二個男人同樣好景不長,沒多久就失去了女人的興趣,她興致勃勃地繼續同第三個男人**,幾乎把前兩個男人忘到了腦后。
在一旁注視著的榮甜感到一陣的口干舌燥,這個大膽的女人令她覺得臉紅,心跳加速,她覺得自己好像也受到了印象,想要同那些男人享受魚水之歡,共赴**。
她的理智告訴她,這樣做是不對的,甚至連想都是違背道德的。
然而她卻又忍不住注視著眼前的一幕幕場景,即便是在熟睡之中,腿間還是不自覺地泌出一股濡濕。
立在床前的顧墨存看出榮甜的悸動,他面無表情地伸出手,從她的裙子下擺探進去,撥開內褲的邊緣,用指尖探了一下,觸摸到了那股溫暖的濕意。
他沒有動作,也沒有停留很久,很快把手抽出來。
嘗了一口那味道,他在口中咂摸了幾秒鐘,神色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
幫她把被子重新蓋好,顧墨存將等在門外的人喊進來。
很快,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模樣的人魚貫而入,他們抬著一部一部的電子儀器,在床邊依次擺好,然后將儀器的電源插好。
布置好這些以后,一個中年男子上前,向顧墨存輕聲請示道:“顧先生,可以開始了嗎?”
他猶豫一下,似乎還有些不確定:“會損傷大腦嗎?我只是想讓她想起來忘掉的那部分記憶,但是,如果要是讓她的大腦受到損傷,那我寧可她就保持現在這樣子……”
男子笑笑,搖頭說道:“我們只是先給病人做一個系統的大腦掃描,根據掃描結果才能決定是否能夠恢復記憶,這就好比是給電腦做一個全盤掃描一樣,不會有任何的損害,至于下一步要不要清理垃圾,怎么清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聽他這么一說,顧墨存緊皺的眉頭才終于舒展開了。
“已經服過藥了,她能睡上大概36個小時,夠用了吧?好好掃描一下,出來結果馬上通知我。”
顧墨存叮囑了幾句,然后離開。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奧斯斯瑪特集團和天寵集團的合作失敗,勢必要尋找新的合作方。而他對此,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