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安果真沒有食言,等到aaron絮絮叨叨地將全部過往都追憶了一遍之后,她真的給了他一筆數目不少的酬勞.
等他說完,已經是凌晨四點多,酒吧里的客人都已經走得差不多,除了個別的醉鬼,趴在角落里呼呼大睡.夜瀾安環視四周,付過賬單之后,快步離開"喵色唇".
一晚上,aaron喝了許多酒,此刻異常興奮,但也知道今天收獲的是不義之財,所以不敢大聲張揚,拿到錢以后連忙回到了自己一直住的套房里.
夜瀾安反復警告他,他們說的這邪,一定不能讓林行遠知道.aaron自然表面上一口應承,心里卻不以為然地想著,我只在乎誰給我的錢多.
這種人就是社會中最沒有操守的那類人,只要付出足夠的錢,任何人都能讓他們張嘴,但同時也得小心提防著,以免不經意間被他們狠狠地咬上一口.
夜瀾安的膽子很大,她覺得今晚很躊,所以即便喝了酒,也要在寂靜的街路上狂飆一下,發泄自己此刻的心情.
四點多的街路上,人車都不多,天色還黑著,她將油門一踩到底,車窗全部搖下,讓風恣意地拂過全身,將一頭長發都吹得舞動起來.
等到家的時候,夜瀾安一張臉都透著激情的紅暈,將車鎖好,她哼著歌,興奮地走上樓.
沒有直接回臥室,甚至連衣服都沒有換,她直奔書房.
墮之后,林行遠將他的私人物品都從他原來住的那間公寓里搬了過來,東西不多,大多是書籍,樂譜之類的,還有他自己的一旭獎證書,學歷證明和私人護照等等.
夜瀾安"嘭"一聲推開書房,除了傭人定期打掃,最近林行遠不回家,這間房里很少有人過來,顯得了無生氣.
她打開燈,彎下腰開始翻找,目標是林行遠入學的手續,以及出入境記錄之類的證明.
這些東西都被林行遠整整齊齊地摞在書桌左手邊的前兩個抽屜中,他一向喜好整潔,物品總是按照使用頻率分門別類地收拾好,找起來非常方便.
因為沒有上鎖,所以夜瀾安不怎么費力就將她需要的東西全都找到了
這里面包括林行遠的入學資料的復印件,出入境記錄,甚至還有機票的報銷憑據等等,都放在一個透明紙袋中,標注好了日期.
還有他的學歷證書,等等,則是在另一個文件袋中找到.
把這些都拿在手里的時候,夜瀾安簡直要感謝林行遠的做事細致了,讓她輕而易舉,事半功倍,一點兒都沒浪費時間.
扭亮書桌上的臺燈,夜瀾安仔細地看著手中的一沓資料.
"這么說,那個小模特剛和‘成愛’簽約不久,行遠就出國了,兩個人一開始還有聯系,后來……"
她自言自語,前后對照著時間,很快便得到結論:原來,林行遠是在還沒有和以前的女朋友徹底分手的時候,就已經和自己在一起了.
"不是說只是在讀書的時候和班里的女同學有過一段初戀嗎怎么又忽然多出來一個模特"
雖然是自己主動去追的林行遠,但是他也并沒有刻意排斥自己的示好,否則,夜瀾安也不會死心塌地地和他一起回國.
生平第一次意識到,原來自己一心一意愛著的這個男人,藏著許多秘密,他和自己說過的許多話,竟然也都是謊話.
如果是他調查葉嬰寧的死因,那么還算有情可原,夜嬰寧那個女人忽然又跑來插上一腳,是為了什么呢難道,她是想以此博得林行遠的好感,還是說,她想借著這個機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他,取代那個死去的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這些問題,剎那間亂糟糟地一起涌上了夜瀾安的心頭.
她反復又看了幾遍,得不出什么結論,又不敢背著林行遠將這些東西拿走.想了又想,夜瀾安掏出手機,把自己認為有用的文件和資料全都拍成照片,存了下來.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將這些東西放回原位.這一次,夜瀾安記住了上次的教訓,在取出來的時候就特地記準了原來擺放的位置,確保萬無一失,任誰也看不出來東西曾被人動過.
同樣是酒吧,午夜時分的"風情"格外熱鬧,并不比其他任何的娛樂場所遜色.尤其是周末,每到晚上十點鐘之后,各個包房都已經被中海各界的達官顯貴們早早預餓去.
從上周開始,欒馳發現,這幾日鐘萬美似乎很忙,幾乎不怎么過問酒吧的生意.問她,她的回答是想要和朋友一起開一家美容美體會所,最近都在和一切有錢的闊太太們吃飯.
"只有女人,老人和小孩子的錢才最好賺,做酒吧畢竟是黑白均沾,時不時就要擔驚受怕.但是做美容護膚就不一樣了,女人們為了美麗可是舍得下血本的.你看看我,每個月要花多少錢去保養這張臉."
鐘萬美似乎很有把握,每日早出晚歸,洽談生意.
對此,欒馳也不能說什么,他幾次提出要跟她一起去,但鐘萬美均以每天見的都是一群女.[,!]人為由拒絕了他.
"你是我一個人的,我可不想那些想男人都要發了瘋的中年女人用露骨的眼神去看你.等我忙完,我們去hawaii玩,我有一棟臨海的小別墅在那邊……"
鐘萬美難得地抱著欒馳的手臂撒起嬌來,眉目間絲毫看不出異樣,他只好點頭.
但是私下里,他一直在查,她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然而,眼看著這個月提貨的日子越來越近,鐘萬美卻按兵不動,像是沒有這回事兒似的,這令欒馳有些急躁.他已經使出渾身解數令她信任自己,總不能連床都上了,反而一無所獲吧.
可出于男性的自尊,他又不可能跑到鐘萬美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欒馳感到無比的懊惱,每天晚上,都坐在吧臺前喝酒來打發時間.
今晚,亦是如此.
他打了個響指,讓酒保幫自己再調一杯酒.
"欒少也有借酒澆愁的時候嗎"
耳邊突然傳來有些熟悉,又帶著戲謔的聲音,欒馳一回頭,對上一張不算陌生的男人的臉.
對方在他身邊坐下來,要了一瓶啤酒.
"你們做人民警察的也可以來這種娛樂會所消遣嗎"
他語氣不善,瞥了來人一眼,扭過頭繼續喝酒.
"只要不穿著制服,只要別被人舉報,應該可以吧.我們也是人,偶爾也得放松一下,不然風里來雨里去,每天對著的不是尸體就是犯人,早晚要變成精神病."
蔣斌接過酒保遞過來的啤酒,用瓶口輕輕碰了一下欒馳面前的酒杯杯壁,客氣道:"敬你."(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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