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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所見略同,蔣斌所說的,其實和寵天戈所想的,基本上是一樣的。
雖然他和紅蜂的接觸很少,一共只見了幾次面,但對方身上所透露出來的自持和內斂,卻不是這個年紀的普通人該有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明明是個年輕人,卻能夠有著那種可怕的自制力,這說明他絕對不僅僅是一個父母早亡,誤打誤撞成為黑客,又被軍方招入麾下的人。
“到底怎么了?你們兩個人怎么會忽然盯上紅蜂呢?難道就是因為他和紫婷在談戀愛嗎?說到談戀愛,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的,我怎么完全都不知道呢?你們說,她是不是害怕我會阻撓他們的戀情?”
蔣斌忍不住有些氣急敗壞地問道。
他把汪紫婷當成親妹妹,她也把他當成親哥哥一樣,按理來說,他們兩個人很要好,無論誰談了戀愛,都會征詢對方的意見,第一時間分享喜悅。
“紫婷第一次戀愛,當然緊張啊,不確定之前怎么敢出去亂說?何況,你現在差不多每天都要見紅蜂,萬一他們兩個人做情侶不成,你又夾在其中,一定難做人。紫婷是為你考慮嘛,但她又沒什么戀愛經驗,只好來找我商量。”
榮甜氣呼呼地回答道,發現這些男人的想法還真是古怪,總把女人的動機往壞了想。
一直在開車的寵天戈“哦”了一聲,故意抓著她的語病:“這么說,你的戀愛經驗很豐富咯?可以給紫婷做情感咨詢師?”
她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擰了一把他的手臂,剜了他一眼:“好好開車!”
寵天戈連忙把兩只手都舉起來做投降狀,在榮甜的驚聲尖叫中,他又把兩只手全都放在方向盤上,氣得她快要抓狂。
倒是蔣斌絲毫沒有做電燈泡的自覺,坐在后排笑呵呵地說道:“你應該相信你老公的開車技術,你看,我一點兒都沒有害怕。再說了,我的保險金額還沒有你的高呢,我都不怕。”
聞言,寵天戈馬上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
“好了,說正事吧。紫婷剛和紅蜂確定戀愛關系那天,在微信上發給我一張照片,就是這張。你注意一下紅蜂那只手的手腕內側,仔細看。”
說罷,榮甜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蔣斌,屏幕上赫然就是那張照片。
見她說起正事,蔣斌也沒有再繼續打哈哈,馬上接過手機,按照榮甜所說的提示,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一分鐘以后,他稍作沉吟,這才開口問道:“那里是有傷疤,還是洗掉過文身?”
他一下子就能明白關鍵,榮甜也不用多費口舌,立即提醒道:“你記不記得,你之前在醫院樓下的那家便利店里,給我看過一張鐘萬美的照片,是從你們警方的資料庫里提取出來的?”
蔣斌點點頭:“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了,你是說,鐘萬美的手腕上有一個文身圖案,這么巧,紅蜂的手腕皮膚上看起來有些異樣,你懷疑那里原來也有文身,后來被洗掉了。是么?”
榮甜忍不住向他打了個響指,用力點頭:“就是這樣。所以我今天才會鋌而走險,假裝把茶水灑在他的手上,趁機卷起袖子。結果……太奇怪了,你剛才看到沒有,他那只手腕上的皮膚卻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了,這怎么可能呢?”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而且,今天回溫,他還穿了長袖,不覺得很奇怪嗎?”
寵天戈插口道:“我反而覺得他今天是故意讓你懷疑的,甚至,我還覺得,他早就猜到你今天會試探他,雖然他不知道你具體會怎么做,但你一拿起茶杯,他肯定就懂了。就算你拿得穩,說不定他也會主動松開手,讓水直接灑在手上。”
一聽這話,榮甜頓時瞠目結舌,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會吧……他難道故意要燙自己嘛……”
然而,連蔣斌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寵天戈的分析。
“也許,你在試探對方的同時,對方其實也在試探你。怎么說呢,你的做法也不算錯,畢竟有這種猜測,還是要盡快去驗證一下比較穩妥。但這么一來,我們暫時還沒有找到他的把柄,反而讓他知道,我們已經開始懷疑他了。”
榮甜是好心,而且如果不這么做,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所以,沒有人可以怪罪她。
“只要你們不罵我就好了……”
她有些垂頭喪氣地說道,自己冒險一試,不僅沒有當場戳穿紅蜂,反而還主動給人家送了一血。這下子,如果紅蜂真的是壞人,豈不是也確定了他們已經開始懷疑了他的身份?
榮甜頓時陷入了無比糾結的心情之中。
“一切還都只是猜測。這樣吧,我一會兒到了單位,再去查看一下資料庫。前些年我一直盯著鐘萬美的案子,負責整理資料的同事也知道,一直幫我很仔細地保管著和她有關的資料。只不過,國內的資料有限,我可能還要申請一下權限,看看國際刑警那邊有沒有共享文件……”
蔣斌摸摸下巴,認真地思考著接下來應該怎么辦。
“費那個勁干嘛?最了解鐘萬美的人,都有現成的,反正不會是那幫警察。你直接去找欒馳不就好了嗎?不過,他現在孕吐得很厲害,不一定有心情搭理你。”
寵天戈大笑著,拍著方向盤。
榮甜和蔣斌不約而同地抽了抽眼角,生命真奇妙,以前只在網上看到過類似的新聞,妻子懷孕,丈夫跟著產生妊娠反應,大家原本還都以為只是笑談,博眼球而已。
沒想到,身邊的人就遇到了這種事——簡若懷孕以后,吃得飽睡得香,反倒是欒馳跟著又吐又沒有胃口,還總是胸悶,想發脾氣,活脫脫成了一個男版孕婦!
“……好吧,我試著聯系一下他,就看他會不會趁機把我大罵一頓。”
蔣斌彎了彎眼睛,笑著說道。
很快,他的單位到了。蔣斌下了車,沖他們揮揮手:“多謝了,委屈你做了一次司機,哈哈!”
寵天戈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喊住他:“蔣斌,你那個女下屬,叫什么來著,小沈是吧?你一定稍微照顧她一下,聽說她現在在接受心理疏導,我不便出面,你幫我給她找最好的心理醫生,錢不是問題。要是可以的話,還讓她留在單位,做點輕松的活。如果你不好辦的話,我再找關系。”
爆炸發生之前,小沈因為牢記著自己負責保護寵天戈的使命,奮不顧身地沖了上去,這令他很感動。后來,寵天戈和榮甜一起去醫院看望她,沒想到身體的傷雖然好了,但心理的傷卻更難恢復。
“這個當然,你不說我也知道。小沈是個好警察,聰明,要強。在我們這一行沒有性別之分,沖鋒陷陣的時候,大家眼里只有同事,沒有女人。你放心,我會多留意她的情況的。”
蔣斌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揮手道別。
“小沈一定會好起來的,讓她休息一陣子也好。她……她好像也挺喜歡蔣斌的,但蔣斌心里只有寶寶一個人。希望她好好療傷吧,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靈上的。”
看著他走進單位,榮甜托著腮,喃喃自語。
寵天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笑道:“就你眼睛毒!這點男女之間的小心思,全逃不過你的眼睛!你最八卦!腦子都用在這上面了!”
她皺了皺鼻子,哼哼道:“你很不滿是嗎?我要是不把這雙眼睛鍛煉好,我怎么能一眼就看出來哪些女人對你藏了壞心眼兒?婚姻不僅是圍墻,還是戰場呢,夫妻既是戰友,也是對手,有的時候要聯手抗敵,有的時候卻又要一爭高下。”
他為這新奇的言論感到一陣好笑,又有些無語。看來,他的小妻子對他的信心還不是很足,準備打響一場婚姻保衛戰呢。
“咦?她怎么在這里?”
正沾沾自喜著,一抬頭,等榮甜看清眼前,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一臉的不高興。
寵天戈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正好見到段芙光從小門走出來,手上還撐著一把陽傘。
“這你都能看出來?我都沒認出來,傘還擋著一半臉呢。”
他收回視線,口中取笑道。
榮甜撇嘴:“這叫敏銳,對潛在危險的敏銳,就好像特種兵一樣。”
說完,她還盯著不遠處的段芙光,發現她沒有開車,一個人撐著陽傘,順著路邊慢慢地走著。
寵天戈不理會她,準備發動車子離開。
就在這時,段芙光似乎聽見聲音,朝這邊看過來。他們原本離得就不太遠,再加上寵天戈的車子外形搶眼,車牌霸氣,稍微對他有一點了解的人就會馬上認出來,這是他的車。
她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寵天戈,馬上快步走來。
走到車前,段芙光微微俯身,朝著車里看。
不過,因為車窗貼膜,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的。
就在這時,榮甜馬上搖下車窗,露出個大大的笑臉,口中熱情地打著招呼:“段小姐,怎么你也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