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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芙光這么一鬧,別說是段銳,就算是她爸段四來了,恐怕也挽回不了現下的場面了。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人覺得寵天戈是個紳士,那他一定是大錯特錯。
就在大家瞠目結舌的時候,蘇清遲忽然毫無預兆地起身,她幾步走到段芙光的面前,看了她幾眼,然后猛地抬起手,一巴掌甩在了段銳的臉上。
“啪!”
聲音清脆,在落針可聞的宴會廳里,這聲響可謂是嚇了眾人一跳。
“你憑什么打我哥!”
率先跳腳的人是段芙光,她本以為,蘇清遲是過來教訓自己的,也做好了各種準備。
未料想,她打的人竟然是段銳!
“在朋友兒子的滿月酒上放任你胡鬧,給人難堪,是不夠義。身為兄長,卻沒能及時制止妹妹的錯誤行為,讓家族蒙羞,是不夠孝。不義不孝的人,誰都能打!”
蘇清遲的口齒伶俐,她微微昂著頭,面不改色心不跳,說完,她環視一圈,看向目瞪口呆的眾人,沉聲問道:“還有誰對我剛剛打人的行為有意見?”
她打的畢竟是自己的丈夫,小兩口的事情,誰敢廢話,誰又會吃飽了撐的去廢話!
榮甜站在宴會廳門口,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
她知道,蘇清遲是用這個方法,來堵住大家的嘴。別看段銳挨了老婆一巴掌,在人前丟了臉,可總比讓寵天戈真的發了火要好。而且,她已經動了手,寵天戈身為今天的主人,又是個男人,總不好再和她糾纏下去,只能作罷。
果然,幾秒鐘以后,寵天戈輕笑一聲,客氣地說道:“清遲,你我是多年的朋友,莫說你是段銳的老婆,就算你和段銳沒關系,你的面子我也是要給幾分的。別動氣,來,坐下吧。”
一聽這話,所有人懸著的心都放下了。
也有人暗自腹誹,沒想到,段銳老婆的面子,可比段銳還要大,居然能讓寵天戈對這件事不予追究。真是能人背后有能人,看來,這位段太太也不容小覷。
蘇清遲搖搖頭,臉色越發白了,看得出,她其實也只是在硬撐:“不了,我們改天再登門道歉,今晚就不影響大家的雅興了。”
說完,她抬腿就走,連落在座位上的包都忘了拿。
韓幽悅急忙拿起蘇清遲的包和披肩,塞到她的手上,看著她一臉木然地接過,雙腿不停,還是繼續向門口走。
見狀,段銳也急忙去追她。
眨眼之間,就只有段芙光還站在原地,她手腳冰涼,頭皮發麻,連看也不敢再去看一眼寵天戈。
幾秒鐘以后,她好像是終于反應過來了一樣,轉身疾走,跟在段銳和蘇清遲的身后。
走到門口,蘇清遲見到榮甜,欲言又止。
“清遲,你……”
榮甜同樣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尤其,她剛剛還偷聽到了段銳和段芙光的那些對話,此刻心亂如麻,竟是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句子。
倒是蘇清遲比她想象得要堅強一些,反過來安慰她:“我沒事,對不起,我先走了,改天再約你。”
說完,她逃也似的離開,兩只高跟鞋踏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輪番地咔咔作響,每一步都像是出膛的子彈,顆顆射在段銳的心上。
“清遲!你別走得那么急,小心崴腳!”
段銳一雙長腿,居然有些跟不上她,他只能氣喘吁吁地喊著,提醒她小心。
話音剛落,前方傳來響聲,蘇清遲果然崴了腳,踝骨甚至發出了輕微的聲響,痛得她鉆心,“啊”一聲就要栽倒。
段銳沖上去,問也沒問,直接將她打橫抱在懷中。
一直到扳過她的臉,他才看見,她的臉上都是淚水,嘴唇不住地顫抖著,卻死死用牙齒咬著,就是不肯發出聲音來。
“我從來,以后也不會,做一點點對不起你的事情。”
他也哆嗦著,從齒縫里擠出來一句話。
沒有多余的保證,但有這么一句話,其實也夠了。
蘇清遲忍不住狂涌的淚水,只是在他的懷里調整了一下姿勢,把滿是淚水的臉緊緊地貼在段銳的胸膛上,打濕了他的襯衫。
妻子的眼淚,令段銳感到無比的內疚,但他也萬萬沒有想到,十年前的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能夠引發如此的一連串的蝴蝶反應。
一切都是那么的始料未及,剛強如他,也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該怎么解釋,怎么應對了。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絕對不會讓妻子受哪怕一點點的委屈,只是在婚禮上,他對她許下的承諾。
即便在這個世界上,承諾已經變得越來越不值錢,可他依舊會捍衛自己的承諾。
蘇清遲無聲地哭泣著,失去那個孩子,已經令她的神經每天都處在高度緊張和不安之中,現在,又忽然冒出來一個段芙光,這是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將她給壓塌了。
“段銳,段銳……”
她閉著眼睛,小聲呼喚著他的名字。
他抱著她,腳步不停,然而頭卻俯低一些,方便聽清楚她的聲音。
她說的是:“我不要放開你,你也不要丟下我……”
段銳的眼睛里猶有淚花,他笑著點頭:“嗯,你不放開我,我也不要丟開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我們都預訂給彼此了!”
他用臉頰貼了貼她汗濕的額頭,然后上車,直接發動車子,離開。
可是,車子剛開出去十米不到的距離,段銳就看見,段芙光一臉決然地站在停車場的入口前方,站在他們離開停車場的必經之路上。
段銳搖下一半車窗,把頭探出去,冷聲說道:“你擋不住我的,假如你非要一意孤行,我也會直接從你的身上碾過去。”
那樣殘忍的話,令段芙光驀地白了臉色。
不過,她仍舊站在原地不動,十分倔強地回答道:“你不會那么做的!你要是那么做了,你怎么向我爸媽交代?就算你是段家以后的繼承人,段家也絕對不允許一個身上有人命的人來接手的!”
她的分析頭頭是道,倒是令段銳怒極反笑:“我什么時候稀罕過段家的東西?要不是清遲勸我,別和家里人鬧得太僵,我連回來都不回來!你們看重的東西,不代表我也看重!我再說最后一遍,段芙光,讓開,不然我就直接闖過去!”
說完,段銳再一次發動車子,臉色陰沉地注視著前方。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蘇清遲緊張地用一只手去抓著他的手臂,低聲勸道:“別沖動……”
段銳搖搖頭,猛地踩下油門。
外面傳來一聲尖叫,原來是段芙光見他真的開車沖過來,嚇得“哇哇”大叫著,跑到了一旁,主動躲開了段銳的車子。
“就知道會是這樣。”
他輕蔑地一笑,駛離酒店。
這場突如其來的鬧劇,可以說令寵天戈感到一絲倒胃口,礙于眾人的面子,他亦不能隨便發火。總之,有一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好像被人擺了一道似的。
他最討厭這種人,這種事,尤其對方還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自己如果不追究,咽不下心里那口氣,自己如果追究,落在外人眼中,又顯得不夠大度。
總之,他非常不高興。
“別生氣了,段銳也不知道他妹妹的心思,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榮甜挽著寵天戈的手臂,輕聲勸道。
說罷,她將自己從洗手間出來,無意間偷聽到的段銳和段芙光的那段對話,挑了重要的幾點,講給寵天戈聽。
“怪不得你半天都沒回來,原來是聽壁腳去了。”
他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意,伸手捏了捏榮甜的臉頰。
她也笑了笑,自然把遇到出來吸煙的林行遠這件事給省略掉了。
“感覺怎么樣?有漂亮女孩當眾向你求婚呢!是不是嘴上不高興,心里卻還是有那么一絲甜滋滋的感覺啊?”
見寵天戈終于不像剛才那么惱火了,榮甜也敢同他開起玩笑,伸出一只手,輕輕地在他的領帶上畫著圈圈,展演淺笑。
“是啊,心里特別美,我可是三十幾歲的老光棍了,遇到這種事,能不美嗎?”
被她撩得心里癢癢,寵天戈喘息著,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假如男女主人同時消失……”
說完,他馬上拉著她,一路回到休息室。
休息室里流光溢彩,巨大的水晶吊燈照得房間里亮如白晝,榮甜被推在冰涼的鏡面上,皮膚的燙和鏡面的涼簡直令她心頭的火從頭皮彌漫到腳底。
不知道是不是嫉妒,她踢掉腳上的高跟鞋,踮腳主動抱著寵天戈的頸子,與他吻得難舍難分。
在這種事上,榮甜很少會特別熱情主動,最多只是配合,難得她今晚如此急迫。
寵天戈也有點兒瘋,明明有沙發,可兩個人誰都沒去,就緊緊地靠著一整面的玻璃墻,他抬著她的腰,提著她的一只腳,像個大男孩一樣橫沖直撞。
本來害怕她會感到疼痛,哪知道,她其實早就準備好了。
“我這么想要你,你也這么想要我,這真是天底下最美妙的事兒……”
吻著榮甜顫抖的嘴唇,他把自己毫無保留地全都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