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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行色匆匆,譚飛和雪兒放開了心情,一路游山玩水,穿城過鎮,吃遍各地美味,看遍四海風情,逍遙灑脫,無拘無束,日子賽過神仙。
兩人一路往東而去,譚飛說要帶雪兒去看大海,而大海在東邊。海邊有譚飛要拜訪的人,海里有譚飛要探索的地方。
兩人沒有御劍飛行,盡管譚飛很想載著雪兒飛,可是雪兒不愿意,她更想在地上走,因為地上有更多細致的風景。所以走了一個月,還是離海邊非常遙遠。
這一天,兩個人來到了一座大城,叫盛安城,是盛安郡的中心。城規模非常大,墻高五丈,巍峨聳立,灰色的城磚一層層錯落有序,上面布滿了戰爭的痕跡。正方形的布局,一面墻有三十里長,足有上十個平安城那么大,城外沒有護城河,外墻根下雜草叢生,看上去有些荒蕪,但是到了城里才知道這座城的繁華。喧喧鬧鬧,車水馬龍,整整齊齊的街鋪,三層的酒樓裝修的豪華絢麗,更為繁華的風月場合就靠在旁邊;當鋪、布料鋪、米鋪、車馬行、鏢局一家緊挨一家;客棧連著好幾家,藥店、古玩店、武館、茶館,應有盡有。菜市場人聲鼎沸,衙門口冷冷清清,富人聚集區,高門大戶,紅墻黑瓦,宅院深深,馬車大轎時進時出。平民聚居區,矮房小巷,土夯石壘,半人高院墻攔不住路人的視線,嬉鬧的孩童吸引了過客的腳步。
雪兒又變成了好奇寶寶,拉著譚飛四處游逛。看路邊捏泥人的開心半天,聽茶館說書的哭了一晌,真是看不盡的人間繁華,聽不完的酸甜苦辣。
盛安河穿城而過,河寬十丈左右,上百座石橋架在河上,溝通被河分開的兩半城市。城主府處在最中間位置,府前十丈遠便是盛安河,門前的這座石橋最是寬闊,稱作富貴橋。因地處平原,河水很緩,但是非常清澈,水草飄搖,游魚嬉戲,洗衣服的婦人沿著河邊擺出了一道風景,這是生活的風景。雪兒與譚飛二人不知不覺中逛到這座橋上,看著這一片祥和安逸的景象,有些陶醉了。
“少爺,快跟我回學堂吧,老爺要是知道了,又會生氣的。”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跟在一個十來歲孩子后面,一臉焦急的神色,又不敢追得太緊,孩子已經跑過橋,到了河邊。
“不回去,你跟我爹說,我不上學了,我要去修仙。”
“少爺啊,哪有什么仙好修的,你回家,叫周師父教你拳腳,在外面怎么修仙啊,趕緊跟我回去吧。”
“不回。誰說沒有修仙的,我親眼見了。”
“哎呀,少爺,那都是騙人的江湖把戲,是障眼法,老奴求求你了,跟我回去吧,要不然我會被老爺打死的。”
“我爹才不會打你,只有我娘會罵你。好吧,我也不想聽到我娘罵,太難聽了,我跟你回去就是了。不過我真的見到仙人了,就在橋頭,那個穿得很破的個道士。”
“好好,他是仙人,我信你的,走,咱們回家。”一老一少又回到橋上,往城主府走去。
“喂,你信不信有仙人啊?”少年在經過譚飛身邊時,見譚飛一直笑著望他,就歪著頭問了一句。
“信啊,為什么不信。”
“太好了,終于有人信了。”少年手舞足蹈。
“少爺,老奴也是信的,先回家,有空再去找仙人好不好?”老者很無奈,只好又停下來等著少年。
“你那個信得不真,我一看這個大哥哥,就覺得他說的是真的。你也見過仙人嗎?”
“我啊,見過啊,很多的,會飛,在天上飛。”
“真的啊!太棒了,你能不能帶我去找他們啊,我也想修仙!”
老者已經快要哭出來了,一個勁朝譚飛使眼色,希望他別再說了,好讓他帶著少爺回府。
“你為何要修仙?”雪兒在一邊忍不住問了一句。
“修仙了,我就可以飛了,我想站在天上看風景,我要飛到很高,我還要帶著我爹娘一起飛,讓他們也在天上看風景。”
這個理由算不上多么感人,雪兒本想幫他一把卻又說服不了自己,“譚大哥,咱們銀子還多不多?要不換點銀子?”
“你又是善心泛濫,想幫他就直說唄,還非得說換銀子。不過換銀子也不錯,白給哪有那么好的事。好了,小朋友,你想不想修仙?““當然想了,難道剛才我白說了嗎。還有啊,我不叫小朋友,我叫肖垠坤。”
“咳,小什么?你爹咋給你起了這么個名字?不管你叫什么,我可以幫你,不過你可要考慮清楚了,修仙是很痛苦的事情,又累,又苦,又孤獨;比讀書難受百倍的,你還想修仙嗎?”譚飛內心里并不想多事,希望能嚇退這個小家伙。
“修啊,讀書又不難受,那些書我看一遍就會了,難百倍我就看一百遍唄,我有的是時間。我們走,去我家,你一定要幫我,我爹有大把的銀子給你。”
譚飛很無語,感情自己真成了要銀子的了。與雪兒對視一眼,聳了聳肩,跟在后面朝城主府走去。
城主府奢華得很,朱紅大門莊嚴肅穆,兩座石獅子威武神氣,碩大的燈籠掛在高高門檐下,上面是一個‘肖’字。一進門正對一排古樸紅木屏風,雕龍畫鳳,栩栩如生。轉過屏風,風格大變,宛如進入優雅的江南水鄉。一渠清水引自外面的盛安河,彎曲盤繞在府內,配以層巒疊嶂的假山,高低自然的石岸,詩意濃厚的花草,匠心獨運的亭臺建筑,渾然天成,意境高遠。與外面的宣化熱鬧相比,這里更像人間仙境;雖然沒有那么大氣磅礴,但是處處透著精致細膩,顯示出此地主人對清新雅致的追求。
“貴客來臨,肖某有失遠迎。”一中年文士模樣男子,出現在面前,一身藍色綢衣,儒雅大方,言語溫和有禮。
“爹,這個哥哥說幫我修仙,你要拿銀子給他,多拿一些。算了,我親自去拿,我知道爹的銀子藏在哪里。”說著穿過一個圓形拱門往后院跑去。
“少爺,你慢點,哎。”老仆人追了上去。
譚飛臉上已經僵硬了,這還不給人當成騙子了。但是嘴上還是不能失了禮節,“在下譚飛,與貴公子相見投緣,叨擾之處,多多包涵。”譚飛絞盡腦汁,盡量說得文縐縐。雪兒在一邊聽得直想笑。
中年人苦笑著搖搖頭,拿銀子換取修仙的機會,怎么看怎么像是江湖騙子,不過見譚飛氣定神閑,氣質非凡,又不像是一般的江湖騙子,何況他也聽說過修仙者的存在,微微一笑,“我這孩子天天不務正業,一心修仙,如果譚公子能幫忙教導一番,銀兩倒是小事。”
這個‘教導’辨不清楚是教導他修仙,還是教導他心歸正途,不再妄想修仙,反正左右不傷人面子,譚飛相當佩服。
“我看先生的府邸設計的很有特色,山清水秀的,很有種讓人投身自然的感覺。”譚飛不知道從何說起,既不好一上來就展示自己的修仙本領,又不好表明自己也不信仙人一說,干脆沒話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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