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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雪狐現在心中也憋屈的很!
但是,他卻不得不忍下這一口氣,他很清楚現在形勢,葉無雙連戰連勝,未逢一敗,力量在不斷的壯大,可是洪門卻數次慘敗,精銳的尸體不知道撂下多少,已經傷了元氣了!
現在打起來,真的不是時候,就算能極盡輝煌燃燒血性讓世人看到洪門兒郎勇氣,但也是一時之勇,到最后逃不過一個滅亡的下場!
他是洪門之主,需要考慮的東西很多,帶著手下的人走向生存才是王道,逞匹夫之勇因為瞬間的怒火給所有人搭進去,那是不智!
可惜,這種思想,左磊理解不了!
這也是為什么雪狐評價左磊能做個沖鋒在前的悍將,卻不能做個隱居幕后的雄主的原因。
左磊只知道,有仇,就得報,打不過也得打,大不了人死了他媽的還能濺對方一臉血,尤其是,這仇恨還是殺子之仇,就更加不能隱忍了,尤其是,當拒絕的話竟然是從自己父親的口中蹦出來的,就更加無法接受了,也不知道怎么的,毫無征兆的就說出了憋在胸中很久的話:“父親,你說的對,你真的老了,真的老了,老的已經不配繼續當洪門之主了,當年那個在朝鮮戰場上因為兄弟受傷就敢抱著包沖上去和敵人拼個你死我活的雪狐已經死了,當年那個面對各方敵對,仍然敢領無數洪門兒郎南下雁門關、飲馬秦淮河戰,與敵人赤血連戰逐鹿中原的雪狐已經死了!你的利爪不再鋒利這不可怕,你的牙齒撕不碎敵人也不可怕,但現在,你的心里充滿懦弱就是滅頂之災的開始!你……是個懦夫!”
說到最后,左磊已經近乎咆哮了!
雪狐眼角狠狠抽搐了幾下,心里有些火大,不過想著自己的兒子也是剛剛承受了喪子之痛,心情激動也在所難免,所以想發火最后也就作罷了,本來琢磨著解釋幾句的,告訴自己兒子自己都不過是為了整個洪門的未來而考慮,更想坐下來給左磊分析一下現在的大勢,可想到自己兒子的性格,最后也就作罷了,什么不能說。
雪狐的沉默,讓左磊以為是無言以對了,當下,心中火氣更大,吼道:“你現在去外面看看小風吧,都他媽變成一具尸體了!你有什么顏面再面對他,你不光不配做洪門之主,更不配做一個爺爺!”
“啪!”
雪狐終究還是沒能抑制住怒氣,一個耳光抽在了左磊臉上,冷冷道:“滾!”
“嘿……你除了還能對我張牙舞爪以外,還能對誰發怒?可憐的老頭!”
左磊這一次,沒有再畏懼,冷笑一聲,深深看了自己父親一眼,道:“別以為你忍讓了,葉無雙就會忍讓,那是一頭貪得無厭的雄獅,現在大半個身子都已經擠進華夏了,怎么可能會繼續呆在雁門關之外不甘的眺望北方?他打過來,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你就會明白自己錯的有多么的離譜了!”
說完,轉身就欲離開!
“你站住!”
雪狐開口了,想了想,隨后道:“你回去通知一下,一天后,我要給洪門所有高層開個會,你現在的情緒已經不再適合當洪門的話事人了,我會親自坐鎮總部,直到你什么時候能管住自己的脾氣,不會因為沖動而給洪門帶來滅頂之災后,我再考慮恢復你的權柄!”
這……幾乎已經是直接攤牌了,甚至要直接廢掉左磊了!
“盡管來!”
左磊不屑的冷笑一聲,而后拂衣而去!只留下“嘭”的一聲摔門的聲音。
待得左磊走后,剛才還算剛強的雪狐面色迅速灰敗了下來,咳嗽了幾聲,整個人無力的坐到了椅子上,雙眸投向窗外的時候,有晶瑩在閃爍,那分明是……眼淚……
樓下,左磊幾乎是如一陣風一般沖了出去。
他的司機一看左磊出來了,當時就迎了上來,問道:“磊哥,怎么樣了?!”
“那個該死的、怯懦的老頭子拒絕我了,他媽的,還揚言要一天以后召開大會廢掉我!”
左磊眼睛陰沉沉的,在目光投向司機懷中的左風的尸體時,才終于閃過一絲慈愛和痛心,不過很快就被仇恨和瘋狂取代了,冷聲道:“咱們走吧!”
那司機聽后也是大駭!
雪狐竟然要廢掉左磊?
左磊在洪門話事已經多年,在下面人的心里也是積威挺深的,在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直接撤掉左磊,那不是誠心要引起災禍么?
這司機也不是個傻子,隱約之間覺得,這對父子之間八成發生了什么,當下心中也是有些駭然,乖乖閉上嘴巴不再發問了,他知道,自己今天聽到的東西已經非常駭人了,已經完全超越了他的身份應該了解的!不,不是他這個身份,而是整個洪門所有外姓人都無權了解的東西!知道的太多……怕是會有厄難啊!
當下,也就不敢繼續廢話了,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將左風放到車子的后座上后,直接鉆上了駕駛位。
上了車以后,左磊的面色始終有些陰晴不定,過了許久,才忽然將目光投向那司機,沉聲問道:“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這一眼,給那司機看的毛骨悚然的!當下哪里還敢遲疑什么,飛快說道:“已經十年了,磊哥!”
“十年了,很長……一輩子有幾個十年?”
左磊嘆了口氣,緩緩道:“我左磊這些年對你也不薄吧?”
“磊哥對我有大恩,當年我欠下賭債,老婆都差點兒被賣進窯子里給別人玩,是磊哥你幫我還了賭債,出面擺平了那些放貸的,讓他們不敢再找我麻煩的。這些年,對我也是多有提拔,我現在能享受的榮華富貴,全都是磊哥你給我的!”
那司機雖然不知道左磊要干什么,但心里很清楚,現在表忠心總是沒錯的,從左磊的臉上,他看出了一些很危險的東西,知道自己現在已經一腳踩進閻羅殿了,八成一句話不對,就得交了命,哪里還敢猶豫啊,飛快說道:“反正,我這條命都是磊哥給的,磊哥你讓我干啥,就是去玩命,也絕無二話!”
“玩命倒是不至于!”
左磊陰沉沉的笑了笑,道:“不過有件事確實需要囑托你去辦一下!”
“您說!”
“你過來。”
于是,那司機把耳朵湊了過去,而左磊則貼在其耳邊嘀咕了一會兒,約莫過了兩分鐘的光景,才終于說完了。
“這……這合適嗎?”
那司機面色有些蒼白,艱難的咽了口吐沫,眼中滿是震駭!
這他媽還不是玩命?
這不光是玩他自己的命了,而是玩他全家的命啊!
“怎么,后悔了?”
左磊垂著頭,桀桀怪笑了一聲,緩緩道:“權力面前無父子啊……”
“不后悔。”
那司機被嚇了一跳,連忙答應了下來:“您放心吧磊哥,這事兒我會給您辦妥的!”
(五更了,累死了,寫了一晚上,不過好在說過的話做到了,兄弟們來幾朵花?)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