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起床晚了,汗——
將華箏帶下去關起來之后,李巖的腦子開始飛快地轉動起來,做為一個歷史滿分男,他對正正經經,非萌娘位面的歷史是非常熟悉的。在原時空中,蒙古人曾經無比強大,不光滅了金,滅了宋,甚至滅掉了歐洲大量的國家,其勢力一度橫跨歐亞大陸,成就了龐大的金帳汗國。
在這個位面里,蒙古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敵人,例如西夏、羅剎、滿清,這些原本不應該成為蒙古敵人的國家,現在也并列在一個時空里了,如果讓蒙古與滿清交手,結果會如何?
李巖大約用了零點零一秒來思考這個問題,然后立即就肯定了,蒙古多半會勝利!
為什么?
因為滿清說到底是玩騎射的,蒙古卻是騎射的老祖宗,滿清士兵想和蒙古士兵打,不論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條。再者,滿清當年入主中原,并不完全是靠實力打進來的,而是靠著吳三桂背叛,再加上李自成在國內搗亂,大明王朝分崩離析,才讓滿清撿了落地的熟桃子。但蒙古滅宋卻是硬仗連連,全憑本事。再次,蒙古有強大到離譜的首領成吉思汗,滿清的頭兒現在是小小康麻子,論起打仗的本事,康麻子給成吉思汗提夜壺都不夠格。
如果大宋隔岸歡火,不摻合北方少數民族的爭戰,那到最后,就會發現蒙古滅了一切渣渣國,最后又以排山倒海之勢壓向大宋。最終將大宋滅掉。就算在這個位面也逃不出這樣的結局。
現實歷史中就發生過這樣的事。當蒙古還很弱小的時候,曾派使者與大宋聯盟,一起對付金國,其結果是金國被滅,然后大宋也跟著被滅……由此可見,任何與蒙古結盟的舉動都是在給自己挖墳。
雖然感情上很難接受,但最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大宋和滿清聯盟。一起對付蒙古!
想到這里,他又不禁曬笑了起來:我何德何能?給國家定策略?我又不是大宋的皇帝,也不是大宋的高官,根本就不可能讓朝廷聽我的嘛,想多了也沒用。
正在此時,外面又傳來了一陣人聲,隨后天地會的群雄們就擁著一個女子走了進來,此女亭亭玉立,氣質不凡,美麗得簡直不能直視。但臉上卻帶著一股濃濃的愁容,看樣子像是從來沒有一天快活日子似的。正是“為人不識陳近南,縱稱英雄也枉然”的愁美人陳近南到了。
見到李巖,愁美人的臉上難得地閃過了一抹歡喜,但只是飛快地一閃,又恢復了愁容,道:“李巖,為師和你真是好久不見了,這些日子你究竟跑哪里去了?”
李巖也許久不見她,其實頗有些想念,此時見到,親切無比,便道:“我在深宮里臥底嘛,不便出來……”
愁美人嗔道:“人家小寶不也在深官中臥底?她每過十幾天便會到青木堂露個頭,和咱們的人聊聊天,聯絡一下感情,交換一下情報,偏就是你,幾個月都不露頭,究竟你是青木堂主,還是小寶是青木堂主啊?”
李巖大汗,心中暗想:原本就應該是她當青木堂主,我搶了她的位置,這事兒可不好說給你聽。他趕緊轉移話題道:“師父怎么跑到云南來了?”
愁美人聽他問到正事,倒是忘了繼續追究他幾個月不露面的事,認真地道:“我這次來云南,是來殺吳三桂的。”
“啥?”李巖大驚:原著里有這么一出么?沒有啊!
愁美人繼續道:“不久前,國姓爺的公子鄭克爽撒下了英雄貼,請所有滿清地盤上的英雄好漢齊聚云南,一至商議誅殺大漢奸吳三桂的事情,準備召開一個大會,名字就叫殺龜大會……現在許多英雄好漢趕到了云南來,這個大會明晚就要召開了。”
李巖心道:原來是殺龜大會啊,這段劇情在《鹿鼎記》里面倒是發生過,但是劇情好像有了點變化,原著中的殺龜大會是在河間府開的,這個位面卻跑到了云南來。原著中陳近南也沒有參加大會,但這個位面陳近南居然親自來了。
陳近南道:“既然你也在這里,不妨和我一起去參加殺龜大會吧,多見見天下英雄也是好的。”
在李巖看來,這個什么殺龜大會完全就是白開,就是一群江湖無聊人士湊在一塊兒瞎整,最后也沒整出什么名堂來,實際上,打敗吳三桂的人是康麻子,跟這些武林人士一毛錢關系也有,那個什么殺龜大會簡直無聊透頂。但這話可不能當著陳近南的面說,莫把愁美人給惹火了,他只好道:“行,我也去看看吧。”
這時陳近南又道:“我聽徐天川說,你們抓到一個蒙古使者。”
李巖點了點頭。
陳近南道:“這蒙古使者是來聯絡吳三桂,一起對付滿清韃子的吧?徐天川他們建議讓蒙古韃子和滿清韃子狗咬狗,我覺得甚是有理,聽說你卻反對這件事,能把理由說給我聽聽嗎?”。她語氣平緩,不見半分急迫,雖然在說這種國家大事,卻并無那種質問人的感覺,用的乃是一種與李巖商量的語氣,可見她很重視李巖的意見。
李巖不禁暗想:陳近南就是陳近南,比我身邊那些不靠譜的妹子強多了,看人家多知書達禮。
他低聲道:“我是這樣想的,蒙古很強大,如果坐看蒙古與滿清狗咬狗,結果必然是滿清被滅掉,蒙古坐吞了滿清的地盤,成為一個比滿清更加恐怖的敵人,所以……我覺得不能坐看他們狗咬狗,咱們應該幫助滿清,合力對付蒙古,先把蒙古打趴下,再考慮對付滿清的事。”
“嚇?”陳近南果然無法理解,她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就像吞了一個雞蛋進去似的,半響合不上來,奇道:“蒙古很強大嗎?我……怎么不覺得?我聽說蒙古還是一個勢力很小的草原部落,別說敵不過強大的滿清,就連金國都可以欺負蒙古,金國還派人去冊封蒙古的部落酋長呢……蒙古勢單力薄,才會來聯絡吳三桂一起對付滿清,你怎么會認定蒙古很厲害呢?”
李巖干咳了一聲道:“這個嘛……一言難盡,若是有機會的話,咱們一起去一趟蒙古草原,旁觀一下成吉思汗打仗,或許你就明白了。”
陳近南的臉色不太好看,愁容更甚,嘆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可就麻煩了,我這一生都致力于反抗滿清,想把滿清從咱們漢人手上搶走的地盤再奪回來,但如果蒙古比滿清更強大,將來咱們又要面對更厲害的敵人,要如何才能打敗他們?唉……我每每想到這些事,都覺得心里仿佛壓上萬斤巨石。”
李巖心想:你的擔子也背得太重了,國家與民族的事,你想一個人全都背起來,才會覺得如此沉重,其實……為國為民,盡力便可,能做到什么地步但憑天命,何必這么糾結?
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陳近南,只好伸出一只手去,在她肩頭輕輕拍了拍。兩人的關系算是師徒,徒弟這樣拍師父的肩膀來安慰其實是很不妥的,哪有徒弟敢對師父這樣無禮的?但李巖并沒有自己是一個徒弟的自覺性,而陳近南知道他的武功很高,甚至隱隱有在自己之上的感覺,因此也沒有一個師父的自覺性,一個拍了師父的肩膀,一個居然坦然接受了徒弟的安慰,倒是一件怪事……
兩人都沒有了談興,想到蒙古的事,李巖的心情也頗沉重,便不再和麻花辮妹子胡鬧,也懶得理會什么受虐狂建寧公主一類的東西了,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吳三桂又派了些人給公主送來各色禮物,吳應熊也來請安,忙忙碌碌地歡騰了整整一天。
到了晚上,陳近南來叫李巖一起去參加殺龜大會,李巖便將自己重新打扮了一番,穿上干凈利落的俠士服,將偽裝用的辮子取掉,配上滿分劍,換回了自己在大宋地盤上的樣子。這番打扮下來,誰也認不出他就是在訂婚儀式上與盧一峰打過架的李公公了。
裝扮停當出來,陳近南也不禁眼前一亮,輕嘆道:“李巖,你這樣打扮……滿好看的……我最討厭清朝男人扎在腦后的大辮子了,男人果然還是要這樣才帥氣。”
李巖笑道:“那是,大辮子戲害了多少無知少女,男人果斷不能扎辮子,滿臉奴才氣。”
陳近南笑了笑:“行啦,你這一句話,就把清朝地盤上的所有男人都罵了個盡絕,也忒沒道理了,走吧,咱們去參加殺龜大會了。”
兩人叫上天地會群雄,還順便叫上了麻花辮妹子,麻花辮妹子也經過了一番精心打扮,她恢復了女裝,穿上漂亮的鵝黃色長裙,這條長裙其實挺高端大氣上檔次,簡潔時尚國際范,可惜她一雙眼睛賊溜溜地轉亂,破壞了長裙的高貴感,讓她始終帶著一股子淡淡的市井味兒。
一行人悄悄摸摸地潛出去,繞了幾個大圈,確認無人跟蹤之后,才出了城,走到昆明城外的荒郊野外來,只見山凹里已經來了好多人,在一個草草搭成的石臺邊聚起了起碼數百條好漢……殺龜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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