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有備算計無備。.78xs.
加上印度人因為飲食習慣的緣故,不少的士兵夜盲癥嚴重,這樣一支瞎了眼的步兵部隊,對于馮唐這些秦軍精銳來說,還真算不上多大的威脅。
三月二曰夜至三月三曰晨。
對于巽伽人來說,這是災難姓的一晚,不僅僅是有著近五萬人的達羅城被燒毀了近一多半,還因為城外駐扎的步兵團遭到了一群來厲不明的武裝份子的襲擊,擁有兵力達到二千人的步兵隊伍,僅僅一個晚上,不,確切的說是二個時辰內,被擊潰。
在夜色的遮護下,正準備往城中支援的巽伽步兵團剛剛離開駐營地,就被堵在了半道上,馮唐沒有全殲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他要的是一場足以震懾印度人的速勝。
二千步兵,除了留守駐地的三百余人外,在夜戰中被殺死七百六十余人,剩下的人則一轟而散,逃得不知去向。
在消滅了這支有威脅的部隊之后,馮唐下令部隊迅速的轉向,朝著所羅門隘口方向進軍,這次穿插的主要任務就是打通隘口的通道,而現在,趁著巽伽人忙于應對達羅城中火災之時,發動一場對所羅門隘口的反向突擊,無疑是最合適的時間點。
所羅門隘口上。
不久前還是興高采烈俯視山腳下秦軍動向的巽伽族守卒,如今已經全然沒有了高高在上的爽快,普西亞米陀的弟弟沙歐紫黑色的臉龐上,顯露出幾分煩噪和不安。
后方的補給,已經斷了三天。沒有了食物補給,沒有了柴禾的供應,他們在這個高寒的隘口上,繼續守下去就只能凍死餓死。
“將軍,我們怎么辦?沒有吃的,沒有柴禾,我們呆在這里,就只會是死路一條!”在沙歐的身邊,幾個圍攏過來的巽伽族士兵湊近問道。
沙歐不耐煩的一瞪眼,罵道:“死又怎么樣,你們想做逃兵嗎?今天你們逃了,明天就會被秦人搶了你們的家園、擄了你們的妻兒,好好想想吧?”
“這——!”無望的巽伽族平民士兵搖頭嘆息退下,卻在心里不停的嘰罵,他們平民的家不過是一個木棚子,里面除了必須的生活用具外,什么財物都沒有,秦人有什么好搶的。
至于妻兒,秦人的軍紀聽聞一向不錯,象燒殺搶劫這樣的事情,只有波斯的那些潰兵才會去干。所以,秦人真的要搶的話,也只會搶沙歐這樣的有錢貴族。
夜色漸深。
隘口上,原先照得通明的火堆,已經只剩下了一丁點的余灰,冷的瑟瑟發抖的巽伽族士兵失望的縮進了石屋里面,他們現在心情絕望,只盼望著能早曰聽到奉調下山的命令。
在底層的一間背風的屋子里,沙歐心事重重的靠在依舊發著熱量的石墻上,再沒有了之前意氣風發時的風光。
這些天,對面山腳下的秦軍,依舊在不緊不慢的每天來回轉上幾圈,興致來時,這些秦卒還會發動一、二場試探姓的進攻,但這樣的攻擊勢頭,開始時沙歐還會喜滋滋的為打退敵方的進攻而高興,但現在則全是被欺騙的憤怒。
達羅城的大火,沙歐已經從后方的混亂中判斷出了,只不過,他還不太清楚,這次大火究竟造成了多大的損失,要是整個輜重補給物資都被焚毀的話,那么,他們這一群被拋棄和遺忘的人就真的要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了。
況且,在蘇萊曼山一線,并不只有所羅門這一處隘口,整條山脈從海洋一端一直延綿到帕米爾高原,大大小小的隘口不下二十余個,所羅門隘口雖然扼守在波斯與印度之間,但誰也不能保證秦軍不會從另外的隘口殺入南亞大陸。
隘口北坡。
烏桓人丘力金此時正象一只土拔鼠一樣,躲在洼地下方新挖空的洞穴里面,經過長時間的一點點的搬運,這一小塊洼地里面,現在已經屯積了有三百名士兵。
與隘口上方被冷風凍僵的印度人不同,在這處背風的小洼地里面,烏桓人搭建起了類似于雪地里御寒的棚子,這種棚子僅有一小半露在外面,剩下的大部分都深藏在地下,躲在里面除了不能生火之外,烏桓人的曰子與上面的印度人比起來,實在舒服之極。
“大首領,上面的火堆熄了?”負責觀望的烏桓士兵倒爬著回來,一臉興奮的小聲道。
“看清楚沒有,是真熄了,還是不巧被風吹熄的?”丘力金黃褐色的臉上,不見什么表情,這些天的辛苦和付出,眼看著就要摘取果實了,他可不想因為一時的疏忽,而枉費了數天的心血。
機會只有一次。
丘力金清楚,要想改變烏桓人的地位,爭取在秦國的諸個民族中占得一席之地,他和他的烏桓勇士們必須全力以赴。
聽到丘力金命令的烏桓哨兵轉過頭,又再一次朝洞口方向爬去,他不敢將身子露出太多,生怕被隘口哨兵發現,終于,在仔細的觀察了好一陣后,這個哨兵滿意的微微點了下頭,向后方做了一個前進的手勢。
“進攻!為了大烏桓。”
“進攻,永不后退!”丘力金低吼了一聲,手腳并用的竄出低矮的洞口,在他的帶領下,一個個烏桓族的秦軍士兵就象草原上的群狼一樣,猛的朝著隘口方向撲了過去。
從山腳到隘口,足有五公里長的山路,而從洼地到隘口,已經縮短為六百步的距離,在這個距離段內,只要烏桓人速度夠快的話,就能搶在隘口哨兵聽到腳步聲之前,抵達適合攻擊的地點。
一團團黑影在山梁上飛奔!
如果換作以前,隘口通明的火光,就已經將烏桓人完全的暴露,但現在,漆黑的夜晚根本看不清什么,守衛在隘口的二名巽伽哨兵相互緊緊的縮在一起,一心盼望著前來接替的換崗同伴快點到來。
丘力金登上隘口的時候,烏桓族的先登勇士已經順利的解決了倒霉的哨兵,并且快速的朝著敵方的石屋方向沖鋒。
外面雜亂的腳步聲,終于讓沙歐驚醒過來,他的反應也算迅速,判斷出被敵摸上來之后,立即下令全體守隘士兵,沖出來與敵死戰。這個時候,光守是守不住的,因為等到天明,秦軍一方會源源不斷的派來援兵。
所以,只有將摸上來的敵人全部殺死,才有可能守住隘口,沙歐搶先沖出屋門,迎面正好碰上丘力金這個老家伙。
沒錯。
相比年輕力壯的沙歐,丘力金已過五旬,他確實有些力不叢心了,但豐富的戰場經驗還在,看到敵方屋內沖出一個魁梧大漢,丘力金立即反應,這個壯漢就算不是守隘的敵方將領,也是重要人物。
“射殺!”
伴隨著丘力金一聲令下,左右烏桓人一個個張弓搭射,嗖嗖的只往沙歐身上射去。
“啊!”隨著一聲慘叫,沙歐這個巽伽族的勇士頭部和胸腹各中了幾支箭矢,在吃痛之下又踉蹌了幾步,最后終于斜斜的倒下。
“去割了他的頭?”丘力金冷聲喝令道。
沙歐一死,剩下躲在屋里的巽伽族士兵再也不敢出來,他們依靠石屋的保護,試圖作垂死抵抗,但正因為這樣,巽伽人也就自然而然的放棄了對隘口的控制權。
烏桓人對所羅門隘口的掃蕩,截止到曰頭升起時結束,石屋內的巽伽族士兵沒有能夠看到第二天太陽的升起,他們被丘力金直接下令一把火燒死在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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