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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他是看在書圣的面子上，還是看在和人類合作也有什么好處上，總之看到他們之間交談得很愉快，洛辰終于放下了心。
有了好的開頭，接下來的會談進行得就十分順利。
度過了初始階段的客套話后，雙方迅速進入了正題，這時候書圣帶來的那些人便起到了作用。
在書圣和火龍王表示可以開始商議具體的合作事宜時，這些人便和火龍王帶來的一些火龍族人在一旁商議起來。
雖然之前火龍族和人類之間的互相了解談不上身后，尤其是大多數火龍族對人類幾乎是一無所知，但這并不妨礙雙方在具體事宜上的討論，畢竟利益這種東西是對什么種族都有效的，只是要看利益在哪方面而已。
這個時候，洛辰就覺得無聊起來。
好在這時候薩奇向洛辰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隨自己出去。
來到大廳外一個角落，沒等薩奇開口，洛辰便從懷里掏出幾張紙遞給他。
“按照時間估算，你拿回去的稻谷如果種植順利的話，現在應該到了抽苗的時期，這里面是稻苗培育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項，你拿去吧。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下，每個位面的環境應該都有些不同，我不清楚你們火龍族所在的位面具體什么樣。這只是根據我的經驗寫的。如果有和你們位面不適合的地方，還需要你們自己看著改。”
薩奇點點頭。翻開幾張紙仔細看了起來，不一會兒便皺起眉頭。
“照你這上面說的意思，需要大量的水？”
“當然，這東西另外一個名字叫做水稻，沒水怎么行？”洛辰理所當然地道。
薩奇眉頭更皺了幾分，苦笑道：“可是我們火龍族位面偏偏是個缺水的地方……”
洛辰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那你當初見到水稻激動成那樣做什么？”
薩奇嘆息著搖了搖頭：“我當時怎么知道這東西是需要大量水的。我們火龍族所在的位面環境比神臨之地惡劣得多，能夠獲得豐收女神恩賜的作物，我當然會激動。”說罷定了定神。一張火龍人的長臉上浮現出夾雜著堅毅和狠辣的神情，沉聲道：“需要用水就用水吧，我們位面里水雖然不多，但也不是沒有，大不了讓族人把位面里的所有水源都控制在手上，敢有人和我們搶，哼！”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笨？”洛辰忍不住扶額嘆息。
薩奇一怔。隨即大怒：“洛辰，雖然現在我們應該是合作關系，但是你敢這般隨意辱罵我，我依然不會放過你！”
洛辰翻了個白眼，嗤了一聲道：“行了吧，先不說我現在就未必不是你的對手。知道我為什么說你笨么？”
薩奇訝然上下打量了洛辰一番，恍然道：“奇怪，這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洛辰你居然實力又有了大幅提高，難怪敢在本王面前囂張。算了。不管這個，你到底告訴我。為什么會說我笨？假如你說不出讓我信服的理由，那就算拼得讓火龍王大人懲罰，我也要找你決斗！”
洛辰聳了聳肩，指著城主府大廳外面的一座噴泉道：“喏，看到那是什么了么？”
“噴泉啊，還能是什么？你到底想說什么？”薩奇不滿地道。
“我讓你看的是水！”洛辰加重語氣。“你們位面很缺水是吧？但是神臨之地上不缺啊。你們既然能夠讓這么多你們火龍族的族人來往自己的位面和神臨之地，那么你們火龍族的穿梭之門一定可以運送大量的水回去，用神臨之地上的水澆灌那些水稻不就行了嗎？”
薩奇愣了愣，沉吟片刻，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這倒是個辦法。可是……洛辰你總不會不知道把神臨之地的東西運回自己所在的位面，就一定要從自己的位面運回相同價值的東西才行吧。這個水稻種植需要大量的水，我們恐怕拿不出足夠的東西來補償。”
“說你笨你還不信……”洛辰嘆了口氣，續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因為神明的限制，所以從神臨之地拿走什么，就要從自己的位面拿回來什么。不過這個所謂的價值只是現在在神臨之地上的各個種族統一訂下來的規則，好方面各個種族之間的通商。可是你覺得水這種東西算是商品么？神臨之地上的水雖然沒有我們人類所在的位面多，但也是隨處可見的東西，你們火龍族把神臨之地的水運回去，然后隨便在你們自己的位面找點兒對應的東西運回來就是了。你總不會想告訴我，你們火龍族所在的位面不僅缺水，連石頭也缺吧？”
薩奇呆呆地想了一會兒，忽然一巴掌拍在洛辰肩膀上，欣喜地道：“沒錯！我怎么把這個忘了！神明們可從來沒說過我們一定要拿珍貴的東西來換取神臨之地上的東西，我們從自己的位面隨便拿些東西來換取就好了嘛。說起來，以前好像有過這種事情，等我去找人問問。”
看到薩奇匆匆忙忙地離開，洛辰忍不住搖了搖頭。
假如火龍族的智商都只是薩奇這個水準，那洛辰還真懷疑他們是如何在神臨之地上生存下來的。
感慨過薩奇的智商問題后，洛辰開始認真思考起剛才薩奇提過的由神明們定下的神臨之地和其它位面之間的位面交易原則。
之前書圣向洛辰提起穿梭之門的限制時，順帶把這個原則也講解了一下，當時洛辰并沒有多想。現在回味起來，卻發現這里面有些問題。
書圣并不清楚當初神明們定下的這個位面交易原則具體原文是什么。但是現在從薩奇所說的話來看，這個位面交易原則似乎并不是說拿走什么就要換回來一樣的東西，而是按照一定的價值標準來兌換。
但是這里面問題就有了很讓洛辰困惑的問題。
一：物品的價值評定到底是什么標準？
比如說如果火龍族從神臨之地運走了一噸水回到自己的位面，那么其實他們運回來大約等同于一噸的石頭便可以交差，并不違反這個位面交易原則。
可是一噸水和一噸石頭重量相同，但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東西。把神臨之地的水全部換成石頭的話，保證神臨之地上絕大多數種族都活不下去。
二：按照這個原則，其實完全可以讓各個位面通過神臨之地為中介來進行位面之間的交易。
可是從洛辰目前收集到的信息來看。這種交易卻一直沒能獲得神明的許可。
從其它位面運回來的東西都會被運到一個叫做神廟的地方算是給神明的交代，但是最后這些東西去了哪里，變成了什么樣子卻沒人知道，所有種族只知道神臨之地上本身的資源幾乎是一成不變的。
比如火龍城外有一條寬米的小河，按照王老板的記憶，這條小河從他有記憶是就從來都是那么寬，而絕不會像流云大陸上的那些河流一樣出現枯水期和漲水什么的變化。
洛辰本來就一直對“神臨之地是神明們創造出來的位面”這句話充滿疑問。現在更是加深了這種疑問。
這種疑問如果拋開細節不談，綜合起來就是一點，這個位面，為什么這么充滿了程序的意味呢？
洛辰的疑問必然在短期內得不到回答，人類和火龍族之間的第一次商談卻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得到了一定的成果。
人類和火龍族雙方在書圣和火龍王的率領下，于火龍城內整整商談了三天三夜。最終確定下了一系列的合作意向。
其中包括了兩個種族以后在神臨之地上要有互相幫助的義務，也包括了兩個種族以后在神臨之地上的情報共享，人員交流互動等等方面。
嚴格來說，人類在神臨之地上的實力遠遠不如火龍族強大，但是人類也有自己的優勢。那就是能夠從流云大陸來到神臨之地的人類，幾乎每個人都是神臨之地上的精英。
就算不是每個人都武技極其強大。但是在商業頭腦，管理意識等各種文明層面上的東西，卻要比火龍族強大得多。
這一個月內，費爾馬城主對此深有感觸。
之前火龍族盡管控制著整個火龍族，但火龍族只是依靠著強大的武力在這里征收賦稅而已，別的事情基本沒怎么碰，以至于火龍族在火龍城內獲得的利益反而不是最大。
這一個月的時間里，人類和火龍族變得平等相處后，費爾馬城主有意識地讓自己的族人和人類合作，結果僅僅只是一個月的時間，費爾馬的幾名和人類商人合作的族人就收貨了之前難以想象的高額報酬。
假如說火龍王和書圣談崩了，人類沒辦法繼續和火龍族合作，恐怕第一個要哭的反倒是費爾馬城主了。
好在最終結果皆大歡喜，結束了初步商談的書圣和火龍王各自離開后，費爾馬將書圣留下的那幾名采薇書院的老師和學生以及新月帝國的幾名官員簡直當成了上賓一樣對待，幾乎做到了無微不至，以至于那幾人心中惶恐，私下里還問洛辰這個費爾馬城主是不是別有企圖。
洛辰并沒有隨書圣一起離開，在書圣離開后，他又以中間人的身份留在火龍城內居中協調了三天，這才再次離開火龍城。
乘上角鷹獸一飛沖天后，洛辰看著在腳下變得越來越小的火龍城，心中感慨。
人類的能力已經起碼得到了火龍族的肯定，接下來要做的，應該就是獲得和穿梭之門相關的恩賜，盡力提高人類在神臨之地上的人數吧。
角鷹獸撲閃著翅膀，帶著鎖眉深思的洛辰向天空翱翔。
前方，則是聚集了數個比火龍城還要強大得多，面積更比火龍城大了十幾倍的天空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