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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一聲炸響,淮安王、極樂候和陸老三人都不由自主倒退七八步,這才勉強止住身形。
韓羽身形不動,這奉天殿就這么大一個地方,他也不擔心外面的士兵敢攻擊自己,否則到時承受攻擊的可就不只是自己一人了。
他冷眼看著被眾人護在身后的皇帝,冷冷道:“這個狗皇帝的命我今日要定了,誰敢阻我都只有死路一條。”
“哼!你休想!”淮安王面沉似水,為了保護皇帝,他的兩個兒子如今都受了重傷,又豈能在這時功虧一簣。
“不自量力。”韓羽冷笑一聲:“既然你們這么頑固,那我就將你們一個一個殺個干凈,到時我看誰還能攔我。”
說罷,身形一動,沖到了陸老三人中間,以一對三,竟然還將三人牢牢壓制住。
凌靖和唐皓早已被公主和漣依帶了下去,唐皓早已昏迷,只有凌靖還有一絲意識,但受傷也極重。
“公子,你怎么樣了?”漣依急的都快哭了出來,因為凌靖的傷勢看起來真的十分嚇人,身上傷痕無數,有些地方甚至被碎石直接插進了肉里,傷可見骨。
“還、還死不了。”凌靖喘息了幾口氣,胸口十分發悶,而且身體上大部分的地方都變的有些麻木起來,疼痛雖然感覺不到,但也失去了控制。
公主咬著嘴唇已經在默默垂淚,守在凌靖身邊,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如果不是自己,他也不會傷成這樣的。而且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凌靖讓漣依將自己扶起來,看著場中正在戰斗的幾人,面色沉重。
淮安王、極樂候是老牌高手,按理說武功都是極高的,最起碼不會比白老差多少。但此刻和陸老聯手,三個人都不見得能占得上風。
“看來他們也不是韓羽的對手,意境三重天難道真的就這么厲害么?”
他一直看不出韓羽的底線到底在哪里,憑著“乾坤大挪移”和“圣火令武功”,這個人不管是面對誰,面對多少個高手。似乎一直都是游刃有余的模樣,從來沒有人能將他逼的手忙腳亂。
“漣依,把我的劍給我。”凌靖目光閃動,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公子,你別、別動。”漣依急忙扶住他,著急道:“公子。你現在受了這么重的傷,不能再跟韓羽動手了。”
公主也抓住他手臂,道:“你想去送死嗎?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都在擔心你?”
凌靖眉頭一挑,內力運至右掌掌心,輕輕一吸,“帝龍古劍”飛到手上。
他看著公主和漣依,淡淡道:“我只出一劍。以我現在的身體情況,我也只能使出最后一劍,如果還是奈何不了韓羽,那我們估計就要死在一起了。”
“你們怕嗎?”他忽然笑了,看了看漣依,又看了看公主。
漣依搖搖頭,勉強笑道:“只要有公子在,我就不怕。”
公主臉色有些蒼白,扶住凌靖的那只手微微顫抖著,說道:“我欠你的。自然要跟你死在一起。”
凌靖笑了笑,身軀一震,將兩個女人稍稍震開兩步,隨即輕輕閉上了眼睛。
片刻后,“帝龍古劍”的劍身微微顫動了兩下。一層漆黑的劍氣在劍身上輕輕的浮動著,如流水一般。
此刻,如果仔細看去的話,就會發現凌靖的手心根本沒有貼住“帝龍古劍”的劍柄,而是像有一種無形的吸引力,將那劍柄牢牢吸納在掌心,虛空懸浮著。
“忘我無心,也不知道這一劍到底對不對。但不管如何,只能賭一次了。”
他現在的傷勢極重,根本無力催動第二招劍法,這一次,將成為他的最后一擊。
陡然之間,凌靖睜開雙眼,眼中似有兩道電芒閃過,猶如實質。
“去!”
凌靖右手一抬,化為劍指,“帝龍古劍”如游龍般射出,黑色的劍氣將沿途所經之地絞的粉碎,留下一道數丈長,四五尺寬的碎裂地帶。
“嗯?”
正在對付陸老三人的韓羽忽然皺了皺眉,只覺有一股驚人的劍氣正在朝自己逼過來。
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條黑色的劍氣洪流,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沒想到凌靖這個時候居然還有能力再出一劍。
“這個小子倒是很有毅力。”
韓羽嘴角一翹,身前匯聚了一條白色的氣流,往外一震,登時將陸老三人彈開,隨即朝著那股黑色洪流沖了過去。
“乾坤大挪移!”
那黑色的劍氣被他兩掌吸在中間的位置,登時僵持了一下。
隨即韓羽雙手扭動,竟然想引著這股強大的劍氣攻擊陸老三人。
“動手!”
陸老三人都是身經百戰之輩,立刻就看出了韓羽的意圖,三個人分別從三個方向包抄韓羽,而楊幕這時也出劍了。
楊幕的兵刃造型怪異,一柄軟件抖落出無數細絲,刺向淮安王。
便在此時,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韓羽手中的劍氣忽然如云霧一般被風吹散,本來氣勢驚人的劍氣瞬間就不見了影蹤。
“怎么回事?”
韓羽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抽身飛退,但是忽然就頓住了身形。
不知什么時候,凌靖已經出現在韓羽的身后,一劍從他的后背刺入,一截劍身從他前胸透了出來。
“韓教主,真正的劍其實在這里。”
韓羽面色一僵,肩膀微微一震,將凌靖的兵刃逼出了體內,這股勁力帶著凌靖一直飛退一二十步。
凌靖踉踉蹌蹌的止住身形,一劍插在地板上,喘著粗氣。
“這一劍,叫什么名堂?”韓羽的胸口已經被鮮血染紅,但依然有一派宗師氣度,神色凝重的問道。
楊幕見韓羽受傷,心中大驚,連忙棄了淮安王,守護在韓羽身側。
“教主,你受傷了?”
韓羽擺擺手,只是看著凌靖。
凌靖強笑一聲,面色更加蒼白起來,道:“忘我無心,這一劍叫“湮滅”。”
“湮滅?”韓羽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隨即捂著胸口咳嗽了兩聲,道:“凌兄,你絕對是我遇到過最可怕的劍客,今日如果不殺了你,我只怕這輩子都難以心安,這種劍法,你還有余力再使一次嗎?”
身形陡動,化作一條蜿蜒的曲線,撲向凌靖。
“這下完了。”凌靖心中一沉,“湮滅”是他剛剛才領悟的意境二重天劍法,但此刻重傷之身,根本無法再出第二劍,此刻難道只能閉目等死么?
“住手!”
淮安王大急,三人聯手,從后面追了過來。
凌靖如遭重擊,只覺身體忽然飄飛了起來,腦海中一片混沌,隨即眼前一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驚呼,有人在怒喝。
一個多月以后,淮安王的王府之中,一間精美的居室內。
一位容貌絕美的婦人正坐在床沿上默默垂淚,床上躺著一個青年,面色蒼白而憔悴,雙目緊閉,如是死去了一般。
嘎吱!
房間的門被人推開,幾個人影走了進來。
“夫人,你去休息一會兒吧,昨夜你又沒睡。”說話的是淮安王,他身后還站著重傷初愈的朱君覓和婉兒。
王妃搖搖頭,道:“我不去,栩兒要是一天不醒來,那我就一天不離開他。”
淮安王嘆了口氣,看著床上的兒子,心中又愧疚起來。
當日他們三人合力,才勉強能和重傷的韓羽對敵,最后若非那人身上傷勢越來越重,只怕皇帝就危險了,但是最后他們還是沒能奈何得了韓羽,讓他和楊幕逃走了。
不過凌靖卻是在最后關頭中了韓羽一掌,從此就沒有醒來過。
“娘,你也別太傷心了,如果二哥看到你這樣,他想必也不會好受的。”婉兒趴在王妃的大腿上,安慰道。
王妃眼中滴下幾滴淚水,摸了摸婉兒的頭發,道:“咱們朱家欠你二哥太多,如果他醒不來,那娘”
“不會的,娘。”朱君覓沉聲道:“二弟的脈象雖然微弱,但他內功深厚,生機并未斷絕,早晚有一天他會醒過來的。”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凌靖絲毫都不知情,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意識就被困在了一片一望無際的空間里,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管他怎么走,都走不到盡頭。
“有人嗎?瑪德,到底有沒有人啊?系統,你死哪兒去了。”凌靖狂奔了一陣,隨即喘著粗氣吼道。
“這里是系統內在空間,宿主的身體機能已經開始全面衰竭,預計十六個時辰后將會死亡,所有你被自動懾入了這里。”
“我靠,你總算說話了。”隨即凌靖心中一驚,道:“你說我就要死了?”
“是的,經過系統估算,宿主存活的幾率不足百分之零點零零一。”
“我靠,怎么會這樣?”凌靖忽然覺得心里空蕩蕩的,他在這個世界掙扎了這么久,武功一步步提升,也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但突然有人告訴他,你就要死了,他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不行,我怎么能死,我一定不會死!”
寂寞埋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