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埋藏)
令狐沖自忖武功不及這田伯光許多,當下便搶先出手,刷的一劍,便向田伯光刺去。
他這一出手便是本門的上乘劍招“有鳳來儀”,劍刃微顫,嗡嗡有聲,登時便將田伯光的整個上盤都籠罩在內。
田伯光卻是鎮定自若,贊了聲“好劍法!”,隨即揮刀相隔,退后一步。
令狐沖長劍登時被隔開,隨即又是一招“蒼松迎客”使了出來,這一招劍法后招極多,田伯光自然識得,不敢舉刀相迎,當下便施展身法,斜身滑步,避了開去。
凌靖在一旁見他只守不攻,但卻游刃有余,尤其適才一步,身法端的是高明,又想,如今自己的身法屬性已是達到了276,但卻沒有一門合適的上乘輕功,也不知與這“萬里獨行”田伯光相比,到底是誰更勝一籌。
當下,又凝神往場中二人看去,只見令狐沖攻的急切,一招接著一招,但田伯光卻只是閃避、招架,臉上兀自還帶著寫意之色,顯然令狐沖并未給他什么壓力。
這時,令狐沖與田伯光已是連拼五招,而令狐沖的第六招也已出手,長劍斜向上反挑,這時卻見田伯光舉刀直劈而下,刀光一閃,風聲霍霍。
刀劍相撞,令狐沖手上長劍登時一沉,便在此刻,忽聽田伯光一聲大喝,道:“第六招、第七招、第八招、第九招、第十招!”
口中數一招,手上砍一刀,連數五招,鋼刀砍了五下,招數竟然并無變化,每一招都是當頭硬劈。這幾刀一刀重似一刀,到了第六刀再下來時,令狐沖只覺全身都為對方刀上勁力所脅,連氣也喘不過來,奮力舉劍硬架,錚的一聲巨響,刀劍相交,手臂麻酸,長劍落下地來。
田伯光又是一刀砍落,令狐沖雙眼一閉,不再理會。
凌靖見狀,心知令狐沖已是放棄了抵抗,不過適才田伯光同樣的招式連使五次,竟能將令狐沖逼的棄械投降,那這人無論刀法,抑或是對時機的把握無疑都是十分高明的。
田伯光哈哈一笑,問道:“第幾招?”
令狐沖心知自己是輸了,但是這方才過了十招自己便落敗,當下只覺好生沮喪,口中卻道:“你無論內力、臂力都遠勝于我,令狐沖不是你對手。”
田伯光哈哈一笑,向兩人招手道:“既然田某已經勝了,那兩位兄弟這便跟我下山去吧。”
然而令狐沖卻忽然大笑道:“田兄為何這般急性,令狐沖雖然輸了,但我師兄弟二人卻沒有都輸給你,你且先贏過我師弟再說。”
田伯光聞言失笑道:“令狐兄,你可莫要開田某人玩笑,凌兄弟的武藝如何,田某自然知曉,雖說以凌兄的武藝,在同輩中已是出類拔萃,但若要與田某人相斗,只怕連七八招也未必撐得住。”
凌靖聞言卻只淡然一笑,以當日自己在回雁樓時的實力,若是田伯光全力以赴,只怕自己真的未必就能撐過十招,只是如今自己得系統之助,功力大進,卻無需再顧忌這個田伯光了。
令狐沖拾起自己的長劍,道:“田兄,難道你是怕了我小師弟不成?”
田伯光冷哼一聲,看著凌靖道:“凌兄弟,你當真要和我比?還是想借機拖延時間,等人上來援救?”
凌靖這時便走上前來,道:“田兄說笑了,我師父師娘如今被你騙到陜北,想要回援那是鞭長莫及,而且我們華山派本就人丁稀少,其他人又怎會是田兄的對手。”
田伯光哈哈一笑,道:“是了,這五岳劍派之中便屬你們華山派高手最少,一代高手除了岳掌門夫婦外便再無一人。至于你那些師兄師姐,若真是上得崖來,只怕男的便成了田某刀下之鬼,那女的嘛......”他忽然嘿嘿一笑,又道:“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凌靖聞言忽然面色一冷,只因岳靈珊尚在山下,而方才田伯光言下之意又甚是無禮,當下便冷笑道:“田兄,送你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
田伯光這人雖說為人磊落,但在江湖上卻是惡行累累,也不知有多少女子為他所害,凌靖心中不齒,又聽他出言不遜,當下又哪里會給他好臉色。
然而田伯光卻是一臉毫不在意的模樣,只是失笑道:“凌兄弟,你且先顧好自己再說吧,所謂刀劍無眼,若是田某一不小心傷了你,那才真是過意不去了。”
凌靖微微一哂,道:“不勞田兄費心,那就恭請田兄賜教了。”
田伯光無所謂道:“好說好說。”他口中雖然答應,但隨身短刀卻始終未見出鞘,顯然并未將這場比試放在心上。
凌靖心中冷冷一笑,心知這人向來心高氣傲,雖然口稱自己和令狐沖為“好朋友”,但心中想來是十分看不起自己兩人的武功的。
這時,兩人皆已來到場中,相距不過丈許,凌靖看著他道:“請!”
田伯光遙遙一拱手,也道了聲“請”。
然則他一個“請”字方才出口,卻見對面的凌靖忽然縱身前躍,狀若虎撲,只眨眼間便貼近自己身前。
田伯光面上微微一凜,方才發覺這凌靖原來身法竟是這般高明,這個速度只怕比之自己也是不逞多讓了。
但他雙眼一掃,卻發現這凌靖縱身上前之后,竟連佩劍也忘了拔出,當即啞然失笑,心道,難道你一個練劍之人,還想與我比拼拳腳不成。
當下便生了小覷之心,只是反握刀鞘,只待凌靖一出手,便要用刀鞘將之拍落。
便在這時,田伯光只覺眼前忽然一花,恰如突見一道閃電驟現于白日當中,心中當真好生驚異,但緊接著卻感覺臉上微微一疼,便聞到空氣中傳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心中頓時大駭,還道是這思過崖上埋伏了高手,突然伏擊了自己。
他急忙拔刀護住周身,身子不斷后躍,同時心中大感驚惶,只因適才自己臉上受傷之后,竟連出招之人的面也未瞧見,自己到底如何受的傷,何時受的傷,對方的兵刃又是為何也一概不清楚,暗忖,這伏擊之人想必武功定是高明到了極點的,自己可不是對手,那自己待會兒又該如何保命?
田伯光大感驚駭之際,卻忽聽三四丈遠外的凌靖淡淡的說道:“田兄,適才一劍只為還你當日在回雁樓手下留情之恩,但是這接下來,可就休怪凌某不客氣了。”
田伯光聽聞凌靖出言,方才有些后怕道:“你、你說......”他本想問“你說什么”,然而“什么”二字還未來得及出口,便忽然發現那凌靖不知何時已經長劍出鞘,劍尖斜指地面,閃耀著絲絲冷芒,而更可怖的是,在那劍尖之上竟還兀自掛著一絲鮮血。
田伯光忽然臉色煞白,頓時便明白過來,原來適才自己竟是被這人所傷,但可笑的是自己竟連他何時拔劍的都不知曉,而且剛才凌靖只需將長劍往前再遞出兩寸,那自己可就......
他心中大駭,再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只覺這人當真有神鬼莫測之能,如果他每一劍都能如適才這般迅疾,那自己可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令狐沖在旁見田伯光吃了大虧,忽然大笑一聲,喝了聲“好”,適才聽這淫賊看輕本門,他本就心中大怒,只是苦于自己武藝不精,無法勝過他,這才在旁暗自惱怒。
如今見凌靖只一招“拔劍術”便駭的這田伯光面無血色,只覺好生解氣,忍不住便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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