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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庫在密室一呆就是一個多小時,隨后,離開了密室,等待齊樹彬等戰士們回來。
臨近傍晚,齊樹彬等人安全返回,各個聚集點,根據要狙殺的目標,他們都已經選好。
這里的暗堂已經將日軍行動的規律,以及目標人物的習慣,日常起居的規律等都摸清了,他們只是來確定狙擊地點,制定計劃就是了。
回來的人開始匯總,很快,一張標注著各個狙擊點,以及撤退路線的地圖出來了。
一共四十六個目標,全是少將以上的,他們不包括濟南所有的將級,都是明面容易見到的,當然,重要人物是不可少的。
一個小時后,計劃制定,隨即眾人吃飯后就全部休息了。他們要等今晚其他地點的準備情況,要在第一次狙擊中就滅殺大部分的目標,要不,第二次狙殺難度就會加大,而他們也將被封鎖在城里。
各部都在緊張的準備,一次清洗式的獵殺行動即將開始。
董庫一身的浪人裝束,他僅帶著左伯陽,他今天的目標是寺內壽一。
根據情報,寺內壽一將在中午跟幾個將官在他們自己一家高級料理,山田屋吃飯,隨行的在昨晚就定下了,是磯谷廉介中將、長本川省三少將,其他不知,只知道這是次私人中午聚餐,不知道是否還有別人參加。
這個消息一經夠了,董庫帶著左伯陽親自趕往山田屋,進行了初步的勘查,在上午十點左右,先一步來到了山田屋,走進了他們預定的包廂。
左伯陽第一次吃這種食物。他雖然不忌口,但壽司啊,生魚片啊,這些帶著濃濃的原生態腥味的事物,那芥末醬,那各種古怪味道的醬料。讓他吃的很不舒服。就連清酒,他喝著也寡淡如水,沒有味道。
倆人在房間里悶頭吃喝,他們交談都用手勢,偶爾的冒出兩句日語,還是董庫為了照顧左伯陽,盡量少說,否則,左伯陽那點日語底子。恐怕會被隔墻的耳朵聽出問題。
十一點,山田屋開始喧鬧起來,閑來無事的食客慢慢的涌進了山田屋,短短半小時,這里就開始熱鬧起來。
喝酒喊叫的,歌姬獻舞的喝彩,讓這里個人的感覺就是一片歌舞升平。
董庫在嘈雜的環境里仔細分辨周圍的聲音,確定房間外的都是樹木身份。不不斷的比劃,跟左伯陽倆交流。
十一點四十。董庫耳麥里傳來目標出現的匯報。
來了!
董庫比劃了下,摘掉耳麥塞進衣領,端起清酒小酌起來。
不一刻,一陣咚咚的聲音傳來,緊接著紙門嘩啦被打開,隨即幾個士兵進入了房間。客氣的請董庫和左伯陽出示證件,驗看完畢,道歉關門離去。
搜索排查持續了不到五分鐘,很快,安靜的就餐再次喧鬧。似乎大家都知道,這是又大人物出現,搜查完畢,合適了身份后,他們就恢復了之前的喧鬧,并不拘謹。
董庫端著酒杯,凝神靜聽。左伯陽也放緩呼吸,仔細的感知外面。
隨著一陣腳步聲,一幫人走過了他們的房間,大約相隔十幾米的樣子,進入了包間里。
一共十一個!
董庫比劃了下。左伯陽也點頭認同。
董庫做完手勢,起身拉開自己房間的紙門,探頭喊道:“再來一瓶清酒,來一盤大阪餡餅。”
喊完,就縮回頭來,但目光卻極快的掃了眼腳步聲消失的那個方向。
那里站著四個荷槍實彈的日軍,顯然是看守門戶的。而那個房間中間僅隔著一個房間的距離,在一排上。
董庫縮回頭,靜靜的聽著,他聽到了那邊肆無忌憚的說話聲,里面的管制無法一一辨認,但他知道,能夠跟寺內壽一一起出來吃飯的,職級不會低。
“算你倒霉了。”
董庫眼里迸射出冷冽的光芒,心里暗道。
寺內壽一的確倒霉,在董庫來到這里,他就外出吃飯,這不是倒霉是什么?不過,倒不是董庫運氣好,而是寺內壽一一直就這樣,會出席很多公開的場合,并非配合董庫,來出席這個私人的午宴。
他很小心了,雖然頻繁出入公共場合,宣揚東亞共榮,但卻每次都要嚴格控制周圍,讓這里不說鐵板一塊,恐怕要刺殺他會有難度。
他的房間外有四個護衛的士兵,房間內還有三個,都持有短槍,短槍都不是他們的南部手槍,都是德國造的。而且這三個都是下忍,要是出席重要場合,在大街拋頭露面,他會帶著一個叫小井次郎的中忍,在日本也算是高手的貼身保鏢。
但他并不知道,這些高手,著寫報表,對于董庫和左伯陽來說,根本無用,甚至,擺設都差不多。
當送來了清酒和餡餅后,董庫關上房門,靜靜的等待,等待寺內壽一那里上菜結束,那時候才是他們動手的時候。
等待了大約半小時,走廊里往來寺內壽一房間的腳步聲才終止,并有隨時等待吩咐的說辭傳到了董庫的耳朵里。
果然,當紙門拉上的時候,寺內壽一的房間里傳來了喝酒的喧鬧。
董庫帶上耳麥,左伯陽也掏出耳麥塞進耳朵里,他們要行動了。
“一組準備,二組接應。”
董庫小聲的下令,隨之在帶來的包里拿出了一根針管,并跳出一個小玻璃瓶,叫里面的液體抹到了鼻子下。
左伯陽同樣抹了藥水在鼻子下,慢慢的站起身來,掏出了兩枚小巧的飛鏢,夾在了指縫。
董庫來到跟隔壁相連的紙墻前,將手里的針頭刺入了紙墻,輕輕的推了下,隨即拔出,用膠皮塞套住針頭,看了下手表,將針管收進兜里,靜靜的等待了數秒,在旁邊房間的喧鬧聲消失的一刻,伸手拉開房門,在寺內壽一門口站崗的日軍看向他的一刻,微微鞠躬,走向了旁邊的房間。
“川島君,我聽著就是你。”一邊說著,一邊拉開那個房間的紙門走了進去。
房間里另一個聲音響起,“小島君,快來,酒剛剛溫上。”
原來碰到了熟人……
對話被不遠站崗的日軍聽到了,都收回了目光,沒再理會。
董庫進入房間后,仔細的聽了下戈壁的聲音,快速靠近那面紙墻。
而屋子里的四個家伙東倒西歪。都已經被迷暈,空氣中,淡淡的香味非常的好聞。
這是依蘭香,也是董庫專門給寺內壽一準備的。
到了紙墻前,董庫掏出針管,輕輕拔掉膠皮塞,如法炮制,就愛你給液體慢慢的注入了寺內壽一的房間。
左伯陽此時卻如一根利箭一般,緊貼著紙門,只要寺內壽一屋子里的人摔倒引起響動,他會第一時間干掉門口的四個哨兵,強行襲殺。
董庫等了數秒,幸運的是那些人似乎都習慣跪著,軟倒自然沒有多大動靜,在迷香發作的一刻,他們已經無力的癱軟在地。
看了眼時間,董庫掏出血文浪人刀,輕輕的順著紙墻割斷了兩個橫撐,開出一個大洞,慢慢的鉆了進去。
房間里一躬十五個人,此時,都癱軟在榻榻米上,沒有一個還清醒的。
董庫很快找到了寺內壽一,他看了眼,發現個后世資料里的優點區別,但大體還是可以辨認,這個就是寺內壽一。
確定了身份,董庫貍貓一般的快速動作,浪人刀無聲的割開了屋子里所有人的咽喉,唯獨留下了寺內壽一。
在滿屋的血腥味里,董庫掏出一把小巧的柳葉飛刀,揚手就射進了寺內壽一的肩窩,緊接著抓起放下一邊的十幾把將官刀,掏出相機,挨個給這些人拍照,這才避開榻榻米上流淌的血跡,回到了那個房間。
回到房間后,他在耳麥里下令道:“目標清理,準備撤離。”
戈壁的左伯陽一聽,收起手里的飛鏢,拎著那個長包拉開紙門,在寺內壽一放么問你前日軍看向他的一刻,也鞠躬示意,拉開了戈壁的房間,將包放現在門里說道:“小島君,我們要離開了。”
“是該走了……”
董庫含糊不清的說了句,快速將將官刀放進包里,然后大聲說道:“川島君,我還有事,命題那還是這里,我請你喝酒……”
“好的……”
說話中,董庫起身離開了房間,左伯陽伸手拎著包,站起身來,沖著那幾個士兵鞠躬一禮,轉身走了出去。
董庫將手里的玻璃瓶中的液體到了幾滴,隨即跟著走出了房間,拉上了紙門,施施然的離開了山田屋。
“隊長出來了,一組開車,二足狙擊掩護。”
外面負責接應的虎牙戰士小聲說道。
隨著他的名利交給你,一輛老爺車開了過來,董庫和左伯陽不緊不慢的步伐,剛好在車停穩,門打開的時候,走到了車前,隨即上車,一秒都沒耽擱。
他們剛剛離去,負責掩護的二足也分散悄然離去。這里,依舊喧鬧,依舊有人進進出出,誰也不會注意到兩個吃飽喝足的浪人。
此時,寺內壽一旁邊的屋子里,四個家伙慢慢的醒來了。他們茫然四顧,渾然不知道剛才為何有了困意,有了要酣睡的感覺。
可他們轉動的目光幾乎同時看到了紙墻上的大洞,那個大洞里,另一個房間跟屠宰場一般,滿地的血漿已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