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殘陽懸空,蠻荒圣星的正午一如平常一樣炎熱。
守護蠻荒圣地的蠻荒一族的族人們,扎堆聚集在這一片古老的山脈附近。
這片山連綿不絕,縱貫南北,山脈最高處直插入云霄,也就只有那些部族的蠻師,以及長老能夠登臨峰頂,尋常的修士根本不可能到達頂端。
在這綿亙的山脈其實并不寧靜,一道道狂躁的兇獸咆哮聲,吼動群山,驚起萬千鳥雀,使萬木亂簌簌墜落。
群山萬壑間,兇獸們簡直隨處可見,普通的猛獸根本就不能夠在這片山嶺生存下去。
狂躁的山脈,遠遠望去似乎滿蘊著濃郁的霧氣,在這殘日正午時分,顯得格外的詭異。
走進這片山脈最外圍的山嶺,隱約可以看到山嶺腳下,有一個很小的部落,部落周遭盡是那些上百人都不能環抱過來的巨樹:
郁郁蔥蔥,遮天蔽日的樹冠籠罩了整個部落;烙印著一枚枚金色大道符的藤蔓,爬滿了軀干,為這片部落提供了絕對的保護。
這是一個很小的部落,隱藏在原始的山嶺下,成片的石質建筑似乎堆砌地并不用心,但那每一處略顯粗糙的雕琢,都流動著一股莫名的力之美感。
一些小孩,從四五歲到十幾歲不等,足有數十人,在部落東頭,一株通天徹地的古樹下吞吐真元,熬煉肉身。
一張張略顯稚嫩的小臉上滿是認真之色,那大些的孩們舞動的虎虎生風。身上散發著一層層的寶光。而那些小一些的孩們,也有模有樣地在比劃著拳腳。略帶著奶聲奶氣的聲音滿是堅毅。
一名身材很是瘦小干枯,獸皮衣上打著補丁,很是樸素,白發亂糟糟的老者,懶洋洋地躺在一把藤椅上,半瞇著眼睛仰望天穹。
“蹬蹬蹬……”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名""著上半身。肌體強健得如虎豹的年男,穿著一條獸皮裙,黑發披散地匆匆趕了過來。
老者眉頭蹙起,有些不滿的斜眼瞥了年男一眼,粗聲道:“蠻乾,你個瓜娃這么急做什么?難道趕著去投胎不成?”
年男一把扯起半躺在藤椅上的老者,就往來時的方向跑去。邊跑邊說道:“族長!不好了,不好了!方才山脈東南方向傳來異動,整個東南天宇都被陰云籠罩,萬千兇禽的嘶吼聲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且山的一些小動物全都從嶺驚慌地奔跑了出來!這一次怕是又要鬧獸潮啊!”
“鬧就鬧唄!”族長老者不在意地嘀咕了起來,“每次山嶺的兇手王們組織獸潮能夠成功的?無非是給我們多送一些口糧罷了!你又何必如此驚慌?”
蠻乾焦躁地回道:“這一次與以往不一樣的!那些匯聚而來的兇禽們。一個個都有著準圣后期境以上的修為。以我多年的經驗推斷,這一次怕是我蠻荒界創界以來最大的獸潮!”
“什么?”干瘦老者一把甩掉了蠻乾緊緊抓著自己手臂的大手,驚聲尖叫道:“你是說兇禽漫天?盡皆是準圣后期境修為?”
蠻乾臉上滿是焦急,道:“族長,您還是去圣廟祭祀一下先祖。探查好情況吧?如果真是如此,那就不是獸潮。而是浩劫!我蠻荒圣星的滅族浩劫!”
“那還愣什么愣?”族長老者近乎跳了起來,“快去準備兇獸生魂,給老送到圣廟,老要祭祀先祖!”
在部落的正,有一座完全由玉石堆砌,足有三百丈方圓的龐大廟宇,廟宇當沒有他無,只有一尊頂天立地的壯漢雕像放在大殿當。
只見這壯漢身高近三丈,""著右臂與肩頭,肌肉虬結的軀體上,只穿著一條獸皮戰衣,他有著一頭烏黑發亮的長發,長發披散到腰間,透露著一股說不出的野性。
這雕像矗立在廟宇正,雖然略顯空蕩,但那股孤傲狂野的氣勢,卻很容易將眾人的眼球吸引過去。
而在廟宇正前方的廣場上,有一方祭臺,祭臺以青玉巨石砌成,很開闊,距離廟宇也不過三五丈的距離。
此刻,祭臺上面堆積滿了兇獸,有大鵬,有兇鸞,有朱厭……林林總總數十頭,堆得如同一座小山似的。
鮮紅腥臭的獸血染紅了巨型祭臺,它們順著滿刻著大道符的青玉石板往下流淌,紅艷艷刺目之極。再加之那些兇獸只不過是剛剛死亡,粗長的獸毛、寒光閃閃的鱗片以及猙獰恐怖的巨角等,全都沒有來得及取下,讓人看著觸目驚心,一股令人心驚膽顫的兇唳感撲面而來。
在部落族長的帶領下,部落的青壯年男,足有數萬人齊齊跪在祭臺之前,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嚴肅,他們手掐動著印訣,嘴唇翕動,誦念出一枚枚金色的符,印入了那些金光燦燦的符。
“嗡”
隨著時光流逝,足足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了,整個祭臺上的數十頭兇獸們已經漸漸變得干癟了下來,原本油光水滑的皮毛,以及鋒銳的爪牙,早就已經變得黯淡無光。
被鮮血染紅了的青玉石板綻放著無量的光澤,血氣自石板上奔涌而出,向著祭臺正上方聚集。
須臾之后,天地色變,殘陽被烏云遮蔽,山嶺狂風大起,那一片赤紅色的血氣已經慢慢凝聚出了一道人形。
突然,廟宇之內射出一道金光,直入血色人影當。
“轟隆隆”
晴空響炸雷,血色人影幾經變幻,化成了與廟宇當所祭祀的男一模一樣的狂野大漢。
只見大漢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一水的狂野壯漢,道:“蠻怵,這次喚醒老祖我又有何事?”
跪在眾人最前面的族長老者恭敬地抬起頭,道:“回稟老祖,方才族人出外打獵,忽然發現東南天宇氣息爆裂,周遭十方兇禽盡皆向著東南山嶺飛掠而去。再加上山嶺之內,兇獸嘶吼連綿不絕,會不會是將有獸潮發生?”
蠻荒老祖聞言,皺眉感應了半晌,臉色漸漸變得難看了起來,道:“麻煩大了!”
族長蠻怵心一驚,暗道:“老祖雖然肉身被毀,但元神之力尚存,連他老人家都感覺麻煩大了,那這次的獸潮多半是三個量劫以來最強大的一次!”
想到這里,蠻怵再次躬身問道:“敢問老祖,麻煩從何而來?”
蠻荒老祖臉色鐵青,他有些惱火地說道:“當年老祖我開辟出蠻荒界,無意間將自身的暴虐意識體分出,沒想到它們與天地間的陰陽之氣交合,竟然形成了初代的兇獸一族!后來雖然我將初代兇獸斬殺的七七八八,但卻逃走了最狡猾的狻猊獅!這一次的獸潮,就是因為這家伙重新歸來,為了報復老祖,他要驅動萬千兇獸,毀了我整個蠻荒界!”
“什么?”蠻怵以及部落的眾多漢們全都變了臉色,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部落的人還能夠有活路?
“唉,都是老祖我當年留下的禍根!”蠻荒老祖神色猙獰,道:“不過你們放心,雖說老祖我現在只能發揮出己身五層的實力,但應付那狻猊獅應該不成問題!只是其余的那些兇獸,就要靠你們了!”
蠻怵臉上一片堅毅之色,道:“老祖放心,我等就算是拼著身死也會保我圣星永存!”
距離蠻荒界數萬光年之外,李清明駕馭者一架全新的金字塔戰艦,在通天之路上飛馳。
自從出了科技迷城之后,眾人順路去了一趟傀儡靈域。
當然了,之所以去到傀儡靈域,可不是去做什么善事。他們洗劫了傀儡靈域所有可用的靈丹煉材,以及稀有金屬。特別是在機關城的傀儡寶庫,李清明還驚喜地收獲了上百件,玄空從其他天世界強搶來的創界之物。
單單是這一筆意外之財,就讓眾人開心了好長的時間。
此刻金字塔戰艦最頂層,蠻牛興奮的坐在舒適的玉椅上,盯著面前的虛擬熒屏,道:“離開蠻荒界這么久,沒想到下一站第就是蠻荒界!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不就是回家看看嗎?有什么好得瑟的!”龍須虎冷哼了一聲,只不過那聲音怎么聽都有些酸溜溜的。
李清明好笑的看了蠻牛一眼,道:“蠻牛,到了你的地頭可要好好招待招待我們!難得來到一個不會發生征伐的天世界,我們正好可以借此休整一下,整體下這些年的所得,而后再繼續上路!”
“是啊,蠻牛兄弟!”李清泉也滿臉含笑地走了過來,道:“你不是總吹噓,你們世界的鸞鳥如何如何鮮美,美酒多么多么爆裂嗎?這一次我可要吃個夠啊!”
“哈哈哈,管夠管夠!”蠻牛大笑了起來,“我們部落的漢,那都是響當當的!不僅修為高卓,而且最是熱情好客,只要是我的兄弟,那就是我們部落的手足!”
“哈哈哈……”
整個金字塔三層戰艦,頓時陷入了一片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