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腔調
貪婪是一種原罪,它是滋生野心的溫床。
近年來,隨著李家因缺乏出色的后輩而導致發展后繼乏力,衛家便看到了取代對方的契機。
衛家已經當夠了“萬年老二”,低人一頭的滋味很不好受。
別看衛家人在外面風光無限,實則在南洋的權貴圈內,別人在私底下一直將其說成是李家的一條看門狗。
毫無疑問,這絕對是衛家所有人心中的一根刺。
憑什么李家人就可以高高在上,而我們衛家人就要看他們的臉色!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就算輪,也該輪到咱們衛家做南洋的第一家族了!
有這種想法的人,整個衛家不在少數,其中包括衛家現任家主,衛展槐。
自從這個老家伙的女兒嫁給李濟邦,并為李家生下嫡孫后,老東西就看到了顛覆李家的希望。
這些年來,衛展槐通過自己的女兒,在背地里做了不少有損李家利益的事情。
而李浦進一直對此不聞不問,一忍再忍。(當初他只有一個孫子,所以才會這么做)
就是因為對方有這樣的態度才令衛展槐越來越肆無忌憚。
當然,現在就斷定李浦進的病情是衛展槐在背后搞的鬼還為時過早,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衛家絕對逃脫不了干系。
至于那個幕后黑手到底是誰,估計李浦進心里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原來如此......
聽完阿福的講述。韋樂恍然。
怪不得當初姑姑奶奶不讓自己插手此事,原來這個衛家的確不太好惹。
倒不是韋樂怕了衛家。只是他認為沒有這個必要。
似乎對方跟自己也沒有啥利益沖突,反正他們找的是李家的麻煩,關自己鳥事。
當然,老爺子的仇肯定要報,就算如此,也犯不著跟整個衛家為敵。
在韋樂的心目中,只有李浦進才是他所關心、在意的;至于李家嘛,跟他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老爺子是老爺子。李家是李家,兩者絕對不能混為一談。
不過,他現在還不知道,當初在米國的刺殺以及之后的空難都是衛家大小姐一手策劃的;要不然此刻他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
有時候,許多事情都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的,你不去招惹人家。不代表別人不想干掉你。
說白了,一切都是利益在作祟。
正因為韋樂的存在會損害到某些人的利益,對方才會置他于死地。
躺槍,呵呵...不需要理由!
“那啥,老爺子,我能不能說幾句?”
這時候。韋樂開口了。
“哦?乖孫,你想說什么盡管開口。”
“那啥,老爺子您要找出謀害您的元兇,這一點我是絕對贊同;至于您說把李家交到我手里以及對付衛家神馬的......我看還是算了。當初咱們可是有過約定的。”
韋樂再次聲明了自己的立場,他可沒那閑工夫去當什么繼承人。亦或是跟其他家族明爭暗斗。
這不是吃飽撐著么?
“這怎么可以?乖孫,爺爺老了。這李家將來肯定要交到你手里的。難不成你要爺爺眼看著祖宗的家業被他人謀奪么?”
聞言,老頭急了。
“哎,老爺子,您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您有那么多兒孫,也不差我一個,將來你把家業傳給他們不就行了?說實話,我現在連自己的產業都管不過來,哪還有精力去當什么李家繼承人。不說了,不說了,我有些頭暈犯困,各位長輩你們慢慢聊,我上樓睡覺去了......”
韋樂知道老頭不會罷休,故而找了個借口溜之大吉。
這不,話音未落,這廝已經竄上了樓梯,只剩下幾個老家伙在客廳中面面相覷。
“哎,大姐,姐夫,你們說這算哪門子事兒嘛......整個李家上下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家主這個位置,可為什么這小子卻對之不屑一顧?難道說諾大個李家真的要在小弟手中沒落么?”
李浦進垂頭喪氣的吐著槽。
“哎,多好的一個孩子啊,可惜了......”
老太太也漸生出一種無力感。
雖然她已經嫁入錢家,可她也是李家的一員,她是打心底里不愿看著李家后繼無人導致最后衰敗。
原本她還想著用緩兵之計慢慢讓韋樂回心轉意,但如今卻絲毫看不到希望,這怎能不令她失落。
“是啊,李家只的確只有交到小少爺手里才能傳承下去并繼續發揚光大......要不讓老仆去勸勸小少爺?”
這一切也都被阿福看在眼里,作為李家最忠實的仆人,他也在為李家的傳承而擔憂。
“阿福,沒用的。你不了解這小子,他的脾氣倔著呢。一旦打定主意,就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這一點倒是繼承了你們李家的傳統......”
不得不說,錢博文說的話十分客觀。
“你這個老不死的,都什么時候了還沒個正經?你是不是要看著我們李家沒落才開心?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你說啊!”
老頭的一句玩笑話立即招來了李秀玲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
無妄之災,無妄之災啊......
錢老頭滿臉的委屈,心中敢怒不敢言。
嗯?不對,這老東西剛才肯定還有話沒說完。
多年的夫妻讓老太太對丈夫有著深刻的了解,就在剛才她從對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狡黠。
“老不死的。別給老娘哭喪著臉,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有辦法讓小樂那孩子回心轉意?”
“不愧是夫人,果然是火眼金睛......”老頭立刻送一個馬屁。
“少廢話,趕緊說!否則今晚睡地板!”
汗嗒嗒,老太太彪悍吶!
“什么?!姐夫,快說是什么辦法?”
最著急的人莫過于李浦進了,老頭就差沒揪著錢博文的衣領逼問了。
“咳咳...小弟,淡定,淡定......”
錢老頭費了好大勁才掙脫開來。“辦法嘛,不是沒有。就看你愿不愿意付出足夠的代價了......”
“姐夫,你說什么代價,只要小弟能做到,哪怕就是要了我這條老命都沒問題!”
“這個嘛倒是不至于......”
錢老頭本來還想賣個關子,結果被老太太那殺人般的眼神一瞪,立刻沒了脾氣。
“浦進。你有沒有從另外一個角度想過;其實讓那小子繼承李家的產業并不是最好的選擇。”
“什么意思?”
李浦進姐弟倆異口同聲問道。
“很簡單,現在的李家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團結一心的李家了。不是我說,你李浦進的那幾個兒子都不是省油的燈,除了千方百計的為己謀利,有誰為家族的利益考慮過?沒有!不說別的,就說你昏迷的這段rì子里。他們有哪一個真正關心過你,一個個還不都在拼命斂財,生怕將來分遺產的時候吃虧。”
說到這里,錢博文便不再說下去了,他需要留給對方一個思考的過程。
果然。李浦進沉默了。
少頃,他抬起頭看向阿福:“阿福。你告訴我,這段rì子里那幾個不孝子都干了些什么?”
阿福不敢隱瞞,將自己暗中調查到的情況一一說了出來:“xx時間,大少奶奶將xx公司的資產轉移到了不凡小少爺的名下;xx時間,二少爺以盈小姐的名義注冊了一個公司,將家族在澳洲的一個鐵礦以極低的價格出售給了該公司;xx時間,三少爺......”
“夠了!”
憤怒之下,李浦進一巴掌拍在沙發扶手上,“孽子,一個個都是孽子!”
到底是從大風大浪中走過來的人,很快,老頭便冷靜了下來。
“姐夫,我知道該如何做了。”
錢博文贊許的點了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在座的哪個不是老狐貍,心中很快便有了明悟。
接下去,幾個老家伙又聊了一會,才各自回房休息。
一眨眼,兩天過去了。
這一rì上午,李家莊園突然變得喧囂無比。
從清晨六點開始,就有一輛輛豪華轎車絡繹不絕的駛入莊園內。
截至到上午九時,莊園內的停車坪上已停有不下六十多輛的轎車,這規模都快趕上一些中型車展了。
嘩啦啦...
時間一到,莊園大門便被關上了。
按照李浦進的吩咐,過時未到者將失去進入莊園的資格,而且還會被逐出家族。
當然,這條命令是以李秀玲的名義傳達下去的。
盡管如此,被召集的李家成員中沒有一個人敢違逆老太太的命令。
誰都知道,整個李家除了李浦進,就屬這位姑奶奶的話語權最重。
在特殊情況下,她有權利剝奪任何一位家族成員的繼承權以及將任何李家成員逐出家族。
這是當初老家主李鑫哲臨終前特意留下的“遺詔”。
擱在古代,李秀玲就好比垂簾聽政的皇太后。
故而,老太太的召集令前腳剛剛下達,接到通知的家族成員后腳就放下手中一切事務,以最快的速度飛到了皇后鎮。
而且,絕大多數人都是連夜就抵達的,并在皇后鎮待了一晚;因為不經過同意,他們是不能隨意進入李家莊園的。
這就是大家族!
有著森嚴的等級和嚴格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