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大明憂患

白蓮教弓箭射擊的頻率要遠比明軍填裝的火槍要強上許多。..如果明軍的火槍質量過硬，威力更大一些，自然可以在長時間的戰斗中逐漸體現出連續發射的優勢。

可惜……明軍的腐爛早已經不是他自己本身的事情了。

整個朝廷制度已經隨著上百年的王朝腐朽不堪！

軍工制造、鐵礦冶煉、監察設計、采買運輸……從文官體系到武將體系層層扒皮。早已經讓這個國家成了空殼！

煌煌大國，如今卻只留下了一個華麗的外表！

統治大明的文官階層和皇帝沒有銳意改革，快刀斷臂的改革之勇氣。每每有所動作，卻只是換湯不換藥的溫水洗傷口。

指望著那毫無作用的溫水解決一切！

殊不知，這朝廷機構的腐爛已經到了不得不變的時候！

如今，這大明王朝看上去還是一個人口極多、地方安定、百族俯首稱臣的煌煌大國。但實際上，這個國家所謂的百萬大軍有多少能戰敢戰之兵？！

看上去，這大明王朝有那萬里江山，誰又會提它已經在百年內逐漸丟失的領土要害？！

境內看似百族順從，實際上南蠻、北虜、東虜個個如狼環視！

就連那看似安定的哈密也早有反義！本地更是如同自治一般，哪里有什么安定順服？！只待一瞅見機會便要落井下石！

而比這外憂更加可怕的則是內患！

整體吏治，達到了可怕的貪污比例！甚至你不貪就難以在官場吃的開！人人說著冠冕堂皇，私底下卻是骯臟齷蹉。

在皇帝和朝中大臣眼中，一縣之地官不過縣令一人。實際上呢？

縣令的師爺、賬房、捕頭、獄卒、稅吏、筆吏、村里的鄉紳管理……層層是人啊！個個都吃的是皇糧國稅！！！

多年經營下來，各地甚至都形成了復雜如麻的裙帶關系。

即便是縣令想要順利發布命令，也絕對離不開本地這些利益集團的小人物。憑白無故，這些人便以上百人做著1人的工作，吃掉了無數稅款錢糧！

各級官員小吏，每天吃掉的工資、糧餉、車馬費、茶水費、公款蓋房、減免賦稅之類的收入便是一個驚天的巨額數字！

一個大爺也許吃的不多。

但千百個，每個縣城都有千百個這樣的大爺……每個村莊的村長、鄉紳簡直就如同老虎一般侵吞著普通民戶的財產的時候……

這個國家就已經露出疲態了！

想要盤活“大明”這盤棋——簡單！

唯有一字！

砍！！！

怯懦畏戰、耗費錢糧卻沒有戰斗力的軍隊——砍！

試圖分裂國家、不懷好意的地方勢力——砍！

尸位素餐、貪污、結黨營私的官員——砍！

空耗錢糧、效率低下的基層人員——砍！

所有不利于國家發展的機構、組織、個人的利益都要為國家利益讓道開路！

不從者！

唯有砍！

只有將這些亂七八糟、如同蛛網亂麻一般的腐爛的組織、腐爛的法律、腐爛的機構、腐爛的習俗、腐爛的人群……這一切都要砍掉了，才能救這個國家！

這些……不是沒人知道。

可知道的人，要么無力改變，要么他本身便是中的蛆蟲。

即便是皇帝、內閣和朝中大臣都想要改變……在巨大的地方阻力和蛛網般的關系下，他們也實難邁開步子。

這就是張忘對于大明朝的看法。

不過，這些卻與他無關。面對白蓮教的攻勢，他也只能旁觀著這一場宏大的戰爭。只有自己一人的他即便是擁有超越常人的身手，可面對如此大的戰場，卻也作用不大。

除非……

戰場上，沒人注意到張秀才將一個胸口中箭，眼看就要不活了的少年拖下了城頭，一直拉進了城墻下的一棟小黑屋里……

時間不長，大概也就只有半盞茶的是時間之后，這張秀才便從那小黑屋里走了出來。出來后還搬來了兩塊門板靠在了那破房子的窗戶上……

隨后，他便再次登上了城墻，在無數中箭的傷者間轉悠了一圈，又選中了一個中箭的少年拖走了……

如此幾回之后，城頭的士兵算是明白過來：合著這張秀才在救人啊！

頓時，許多士兵看向張忘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在這個時代，軍醫制度也都只是在戰后用烙鐵、傷藥簡單處理傷口，生死由天的情況。而這張秀才以一介秀才老爺的身份竟然能冒險在城頭穿梭救助那些傷兵！這份感動頓時讓許多人對這個還很陌生的秀才有了極大的改觀。

但沒有人注意到的是，張秀才每次回來時，嘴角都時常會有一些沒來得及擦干凈的血跡……

當然了，在這樣一個刀光劍影的戰場上，鮮血可能是最常見的液體了！僅次于它的則可能是滾開的沸水、熱油或人類其他可以噴濺出來的體液……

殘酷的對射很快加入了攻城的機械。

無數沉重的木梯在沉重的撞擊后卡死在城頭。也有一兩架梯子會被守城的士兵推下去，但大多數白蓮教徒還是順著兩種云梯開始了攻城。

很快，雙方在城頭相遇了。

兩種不同的云梯立刻帶來了兩種完全不同的效果！

簡易的梯子型云梯雖然搭在了墻頭，也十分牢靠，但問題是……人爬在上面，無論如何也是要比城頭的士兵所處的位置要低。

而且，因為是攀爬形態，所以手部很多時候是無法釋放出來的。

于是，在劈頭蓋臉的石塊和長矛下，許多教徒如同下餃子一般的掉落下來，有些摔在城下不死，凄慘的叫聲分外滲人。

而那種這板式的云梯的效果則要好上許多。

上面的士兵能夠居高臨下的攻擊明軍，雖然依舊是以一敵多的局面，但死傷的速度顯然要低了許多。

但就如此僵持下去，想要攻破城頭還是十分困難的。

就在張忘覺得這種局面就此會僵持下去的時候，白蓮教徒中突然沖出了幾人！他們以極快的速度瘋狂的沿著云梯直沖城頭！

高手！

職業者！——張忘的瞳孔劇烈的收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