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磐石
九種神材終于被盡數投入，丹胎已成，只等水到渠成的那一刻了。
孫九陽此刻終于回過神來，搖頭咋舌：“不愧是萬丹之王，簡直就是看著盤古開了次天地一般，太神奇了。”
他受益良多，不僅僅是煉制九轉金丹，對他煉制其他丹藥亦是有莫大的幫助。
周成更不用說，看了一次開天辟地，對他一身功法提升巨大，尤其是對于五行道紋的理解和陰陽道紋的領悟，更是增益不小。
“行了，你們可以忙你們的了，再煉制九九八十一天，這九轉金丹就算是大功告成了。”邋遢老頭也是松了一口氣般。
周成也不理他，盤坐在地，閉上了眼睛。將看到的東西都強行記下來，理解的東西也在心中融會貫通，納為己用。如此過了好些天后，方才睜開眼睛。
想起心中的疑問，周成開口說到：“師傅，我在地獄時遇到了羅睺，打了一場，沒有打過，不過羅睺說‘如果道紋俱化術只知道單純的凝聚武器就太浪費了’，可這神通除了凝聚武器，還能干嗎？”
邋遢老頭一愣：“你就學會道紋俱化術了？”
周成點頭：“我在血海中遇到了羅睺師傅，他用我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八個符號圍著我亂七八糟的轉這位，在那些符號之中看到了陰陽道紋，然后就成了。”
邋遢老頭眼睛睜得老大：“還能這樣，那玄黃玲瓏塔不是白拆了？”
當初他想學道紋俱化術，但不知道如何入手。所以將玄黃玲瓏塔給拆了，還以為可以幫到周成。沒想到周成根本沒有用上就學會了。
這一說。周成也反應過來，不由的心中唏噓。這先天至寶似乎死的有些冤枉啊。
此時邋遢老頭突然拊掌長嘆：“兩個徒弟，都是莫名其妙就學會了，我這正宗煉陰陽道紋的居然不會，這以后傳出去還怎么見人啊！”
周成哪會與他說這些，又是問道：“師傅，道紋俱化術除了凝聚武器，還能干什么？我用五行道紋凝聚長劍，威力似乎沒有想象中那么大。”
邋遢老頭撓了撓腦袋：“我又不會，我哪知道那么多。不過在我看來。此神通最佳使用方法不是凝聚武器，而是凝聚法寶。”
“法寶？那與武器有何差別。”周成不解。
“當然有差別，打個比方，劍之道紋凝聚長劍這樣的武器自然合適，因為它本是劍，劍的形態自然能最大程度發揮它的能力。可火之道紋就不行了，它的特點是火，用燒的。你若還用它凝聚成長劍攻擊，那就與讓狗去犁田差不多了。”
“每種道紋都有相對適合它形態的法寶。如劍之道紋是劍，刀之道紋自然就是刀了。五行道紋雖然強大，但最適合它們的形態肯定不會是劍。”
“再說一件事，與崆峒印、玄黃玲瓏塔一起現世的共有十件法寶。它們都與道紋俱化術有莫大關系。但其中為武器狀態的不過一劍一斧頭，其他的則皆為法寶。所以你應該去揣摩五行道紋最佳使用方式，而非只知道一股腦的化成長劍。”
原來如此。雖然邋遢師傅并不會道紋俱化術，但其境界高了自己太多。殊途同歸。就算是他不會的功法，理解的深度也勝過自己許多。
“我明白了！”周成點頭。隨即又開口問道：“師傅，陳磐是不是我哥哥。”
他耿耿于懷此事，總想知道自己推測的事情是不是對的。這道紋俱化術雖然也是關心，但此刻不過是最為拋磚引玉的話題罷了，免得讓邋遢師傅又顧左右而言他。
邋遢老頭見這事情似乎躲不過，嘆了口氣說道：“你為什么這么在乎這件事情，就因為陳磐是盤古？”
周成搖頭：“我不在乎我的哥哥是不是陳磐，我只在乎我的哥哥在哪里。師傅，無論是誰，當了一輩子孤兒，突然知道自己還是有親人的，自然想要知道清楚了。”
“還有，我不知道你們到底在計劃什么，但我覺得我既然作為參與者，是不是該知道更多的真相？我不希望被一直蒙在鼓中。”
聲音越來越大，自己也是越來越激動。
“你很想恢復上個紀元的記憶嗎？”邋遢老頭也不回答，只是反問道。
周成正要回答，卻被邋遢老頭抬手示意先不要說話。
“你聽我說完再說。我手中有一顆塵光石，這種東西對修為提升沒有幫助，也無法煉制法寶，但有個很特殊的作用，他可以讓你想起忘記的一切，包括前世記憶。”
“像掃去灰塵一般，讓記憶重新煥發光芒，所以才叫它塵光石。我當年便是用這東西，讓你江師兄，還有劍鳴聲恢復的記憶。”
周成一聽，立刻激動起來，竟然還有這種東西。
“我以為這是在幫他們，但是……”邋遢老頭搖了搖頭：“我發現我錯了。沒有回復記憶的他們意氣風發，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恢復記憶之后，無論什么事情都開始畏手畏腳。”
“我能理解他們的感受，我沒有經歷過最后一戰的人都唯恐讓這個世界出現不可逆轉的變化。他們就更不用說，他們比我更清楚這個世界的的開辟何其不易。”
“前世的記憶是該逝去的東西，應該是有悖于這個世界的。如果沒有前世記憶，做任何事情都在這個世界的變化之中，所以可以隨心所欲。但因為記憶而去改變一些事情，極有可能讓這個世界的走向變得和很多預定不一樣。”
“因為某些原因，我們不敢太過干涉這個世界的變化，因為那樣帶來的后果，我們是無法承擔的。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也一樣，一旦你拿回了記憶，你將會變得跟我們一樣，甚至比我們還要畏手畏腳，想愛的人不敢愛，想做的事不想做。”
“無知就是幸福，難得糊涂，雖然這樣的話我也是嗤之以鼻的，但用在這種情況下卻是再恰當不過了。”
“在我看看來，很多事情，比如記憶恢復這種事情，就應該好像煉丹一般，順其自然，水到渠成。若我現在強行將丹爐中的九轉金丹拿出來，不僅無用，反而前功盡棄。”
“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想干涉你太多，是否要使用塵光石，你自己想清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