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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了片刻,周成便起身告辭,他想兩位小姐了,他要去看她們。
劍武尊說過為周成守護兩人,做的很用心,將她們移到了府邸下的密洞之中。
密洞外有極強的大陣保護,也不知道是磐神天宮宮主布下的禁制還是煙袋師伯所為。
推門而入,一陣寒氣撲面而來。要讓兩個小姐身體停止惡化的冰封自然不是那么簡單。這么些時間下來,連帶整個密洞都變成了冰窖。
周成連太陰星都已經去過了,身體被太陰真氣淬煉,一般的冰凍之氣根本無法影響他。
可饒是如此,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中也涌起說不出的涼意,非為自己,而是為兩個小姐。
大好年華的兩個女子,卻要被凍在這樣的寒冰之中不知道多久,命運何等無情。
一步步走進,直到玉床前停住。透過寒冰,可以清晰的看到兩人的面容,還保持著冰封前的表情。
蘇月汐眉頭緊皺,一臉痛苦,讓周成一陣心疼,感覺她似乎就一直疼了這么二十多年,只是喊不出話來一般。
蘇月馨一臉平和,好像安詳的睡著,卻讓周成更加揪心。那樣的傷,怎么可能不痛,她是為了不讓自己心疼,強自做出無關要緊的模樣。
“小成子,你來看我了嗎?”
“周成,記得叫我醒來,別讓我睡太久了。”
依稀間,似乎聽見兩個小姐在對自己說話,讓周成淚流滿面。喉嚨里面好像塞了什么東西一般,難受無比。
為何會是這樣。這一刻,周成真希望有人可以出來解釋一下。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天意。
也許是出于同病相憐,周成忍不住想起了五岳仙王。自己沒有見過他,卻是那般相似的命運,莫名其妙就成了他人的棋子。
相對而言,自己比他還要幸運,至少知道有這么一回事。而那個所有人眼中僅次于九頭天皇的天驕,直到最后一刻恐怕都不知道自己這一生是何等的悲劇。
站在密洞中,腦中一片混亂的想了許久。終于改變不了什么,只能一聲嘆息,轉身離開。
“小成子,你就要走了嗎?我和姐姐好無聊啊!”
“周成,我再睡一下,記得喊我醒來!”
依稀間,仿佛又聽見兩個小姐在與自己道別,讓周成心神狂亂,無法平靜。
心口絞痛。難以制止,周成用力的在胸口錘了數十下,才終于緩解過來,大步離去。
洞門關上。大陣繼續運轉,將那密洞與外邊分開,讓人無法進去。也讓人無法出來。
放心吧,不會要很久的。我一定會把龍髓寶液帶回來,到時候你們就不用睡在寒冰里面了。
出了密洞。回到之前的房間,孫九陽和劍武尊還在說著什么。
“前輩!”周成對著劍武尊深深的鞠了個躬:“有勞前輩為我保護兩個小姐,我還想問一件事,希望前輩能如實告訴我。”
劍武尊微微點頭:“不用客氣,其實我與你江師兄同輩,你也可以叫我師兄,無需這般稱呼,有什么只管問便是。”
周成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緩緩的問道:“我只想知道我家兩個小姐修煉五行訣這事情,是不是我師父算計好的。”
自己不是個勤奮的人,也不是個有野心的人,當年就算學了五行訣和天殘地缺神功,也一直好玩一般,并沒有太過用心。
如果繼續如以前那樣下去,莫說打贏羅睺,便是打贏戰神道體傲無名都難以做到。
師父要贏下那場賭約,第一個要點就是自己變強。不夠強,就無法打敗羅睺,不夠強,就無法成為至尊。
自己的弱點太明顯了,平日里不求上進,只做能力范圍內的事情。但只要兩個小姐出事,就會不管一切,甚至背叛了分分成塊。
孫九陽曾說過此事,劉小飛也曾笑話過自己,邋遢師傅那樣的人精不可能看不出來。
為了讓自己變強,算計讓兩個小姐出事,再逼得自己去做那些曾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賭約的彩頭連劍武尊都不知道是什么,定然重要。
為了贏得賭約,邋遢師傅未必做不出這事來。畢竟五行訣就是他交給自己,自己再交給大小姐的。
此刻,他只想要一個答案,一個真相。
劍武尊搖了搖頭:“以我對你師父的了解,他肯定不會做這種事情。他性格的確怪異,但最為護短。莫說你是他真正拜過師親口承認的徒弟,哪怕你只是一個名義上的徒弟,他也會想盡辦法維護你。”
“可五岳仙王也可以說是他名義上的徒弟!”周成不敢茍同。
“那不同,五岳仙王并非他一人在背后謀劃,還有羅睺的師傅。而且所學的一切也并非你師父教的,而是讓我和你江師兄,還有其他方式轉授的。說起來也許殘忍,但事實就是如此,五岳仙王只是一顆棋子,一顆用來對抗九頭天皇的棋子。”
“你師父并非隨意收徒的人,看看你江師兄資質也是不凡了,當年一心要拜在你師父門下,但你師父根本沒有給過他機會。”
“所以你無須懷疑你師父對你的好,我也知道你為何有這想法。實際上我和你江師兄也有過類似的擔心,以你當年的情況,就算有了足夠的實力,恐怕不會有什么要一絕高下的決心。”
“但你師父沒有擔心過,他一直都相信著你,相信著你真到了那一天肯定不會讓他失望。”
“無論是誰,總會有一個人或者一件事,讓他去背負自以為不可能背負的東西。”
看著劍武尊不緊不慢的說著,周成心中百感交集。
雖然邋遢師傅做起事情來放蕩不羈,但磐神天宮宮主和劍武尊似乎都很尊敬他,無不是為他所作所為開脫。
盡管此時劍武尊說起來,可信度似乎比磐神天宮宮主又高了幾分,可周成還是心中有芥蒂,難以釋懷。說到底,他不想成為第二個五岳仙王。
“多謝前輩如實相告,我想出去走走!”
與劍武尊行禮告退,周成往山下走去,孫九陽忙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