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消失的人
“是嗎？所以啊，我不是……咳咳，我不是說了嗎，你太小看雅典娜了，我也是啊……”
“還挺精神的嘛——雅典娜？那婊/子又怎么了？想要我分心嗎？”為了確保體內再沒有雅典娜的神識，宙斯可是暗自檢查了一遍，確定體內沒有其他亂入之物才松口氣，“可惜啊！”
“是啊，可惜你總是太過大意啊。”
腳突然向前以90度的直角踢過去，一道燦爛的金光自其中飛射而出。
“什么？！”下意識地想要后退，卻被葉白念反過來抓住手臂動彈不得。
而這毫厘之差的反應線中，宙斯只能無奈地眼睜睜看著那道金光射入胸口的位置。
不，不是射入而是刺穿了胸口！
當光芒散去，剩下的卻是一柄黃金長劍，其大半都已沒入宙斯的身體，將其捅穿。
如果有追隨雅典娜的戰士看到這一幕，或許就會知道，那就是雅典娜的圣劍，號稱可以斬斷一切的武器。不過，這把圣劍向來不為眾神所知曉，即便偶爾有神明聽聞過這把劍的傳說，也不會太當一回事，因為雅典娜的權杖和盾牌都是神器之中的神器。
單單以雅典娜之盾來說，這面盾牌幾乎可以反射所有的能量攻擊，就連宙斯也說過全身進入戰斗狀態的雅典娜單憑其盾牌就足以戰勝絕大部分的神明。
黃金圣劍也并非是落寞之物，追隨雅典娜的戰士被賜予黃金圣斗士之稱的山羊座就是依靠著這柄圣劍的劍鋒磨練出其絕技“圣劍”的。只不過。對于神明來說，追隨者無論如何都只是一群小嘍啰，當不得真。
所以，也有人曾經疑問這把圣劍到底存不存在，因為幾乎連雅典娜的追隨者也只是從一個模糊的劍鋒得知圣劍的。
可是如今，宙斯可以說：“這尼瑪不就是黃金匕首的升級版嗎？”
“是不是很疑惑圣劍是哪里來的？我想，你應該想到了吧？”
“之前并不是雅典娜的神識吧？而是被雅典娜煉化到這把劍里當做器靈的神識啊！”宙斯凄慘一笑，他可以感覺到體內的生機正在被迅速摧毀。哪怕是以神明的恢復力也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沒錯！”葉白念點點頭，“雅典娜，不，準確地說是墨提斯，她真地很聰明，擔心你殺害她的女兒，才想出這個計謀的吧？”
這也只是葉白念的猜測，因為當時被宙斯吞下去之后，雅典娜最多也只是初生的小神明。又怎么會懂那么多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墨提斯把自己的智慧灌輸給雅典娜，如此也就早就了這個女神日后的睿智之名。
“墨提斯嗎？這把劍是赫淮斯托斯所鑄造的。看來的確如你所想啊！”宙斯握住黃金圣劍。看著上面獨特的紋路，那是火神赫淮斯托斯最明顯的技藝表現。
事實上，墨提斯的確拜托火神赫淮斯托斯鑄造了這把黃金圣劍，平時她一般把這把劍縮小當成一飾品戴在身上，因為她擔心自己被宙斯殘害。
最終，墨提斯的擔憂成真。她被宙斯一口吞下。
在宙斯的肚子之中，墨提斯曾經打算用黃金圣劍殺死宙斯，可是那實在是太過冒險。
怎么說呢？當時宙斯一系人丁旺盛，什么天后赫拉、冥王哈迪斯、海王波塞冬、太陽神阿波羅和其他一堆大神小神，可以說宙斯將神族的力量發揮到了極點。至少他們是那么認為的。
一旦墨提斯殺死宙斯，那么不可避免地會遭受到神族眾神的追殺。眾神的追殺？那可真是榮幸之至。可也委實讓人心驚肉跳。
宙斯的兄弟姐妹都是由宙斯推翻其父親的暴政救出來的，哪怕之后生活中產生了間隙，他們依舊對宙斯心生感激，到時候肯定是不予余力地追殺。
何況，宙斯一死，勢必需要選出新的神王，那么其他的候選人為了獲得這個神王之位，不得不為他們的前神王宙斯殺死墨提斯。
墨提斯并不擔心自己，她只是放不下自己的孩子，也就是帕拉斯雅典娜。
思緒萬千，墨提斯還是留在宙斯的身體內生育出雅典娜，并給她起名“帕拉斯雅典娜”。雅典娜也非常爭氣，天生智慧，一教即通，還會舉一反三。
其后，墨提斯預感自己大限將至，叮囑雅典娜把黃金圣劍煉為自己的武器。而她自己則為了防止宙斯發現體內的異常燃燒僅剩的生命力和神力將雅典娜和黃金圣劍包裹起來。
當雅典娜完成煉化回過神來的時候，墨提斯已然消失。
這一次之后，雅典娜根據墨提斯此前告知的計劃，將黃金圣劍留在宙斯體內，而她自己則進入到宙斯的大腦作怪——黃金圣劍是在宙斯胸腹之地，為了避免所有的可能，雅典娜才會去宙斯的大腦。
這里，可能會有人納悶，宙斯怎么什么都感覺不到啊？那很簡單，神明最基礎的神通就是變化身體，尤其是宙斯一系的，到上面傳承著泰坦眾神，那可是巨人神血脈。理所當然，雅典娜和墨提斯是縮小著在宙斯體內的。
隨后的一切，正如雅典娜所預料的，宙斯的大腦被劈開，她自己跳出來變化身形，而黃金圣劍則留在了宙斯的身體里。
不過，這里有一個問題，黃金圣劍始終是雅典娜煉化之物，以它的鋒利程度雖然可以刺傷宙斯，卻遠遠達不到雅典娜親自使用的效果，何況宙斯還是眾神之神呢！
葉白念的存在卻很好解決了這個問題，雅典娜的神識把黃金圣劍轉交到葉白念的體內，以其另外一系“神王”的血液里蘊含的力量。徹底激發黃金圣劍的力量。那一陣雅典娜的神光？那不過是為了掩飾黃金圣劍吸食葉白念血液力量時候散發的光芒罷了。
當然，這神光的確是有那么點效果，葉白念也配合地裝出心機深沉的模樣，弄得后手好像就是芙蘭朵露那幻想崩壞之力——如果可能，葉白念的確是想試試看幻想崩壞能不能抹殺一個神明，可是神王？那目前來說還是有些勉強。
這也就是雅典娜和葉白念能夠這么做，兩人在那一次相識之后，雅典娜多次前來拜訪。他們都是智慧頂尖之輩。隨著交往的深入，越來越熟悉彼此，比起其他相處無數歲月的人也只是習慣上的差距，論心意相同的程度絲毫不差。
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兩人便能夠知曉對方所想，簡直是作弊的存在。
“赫淮斯托斯的鍛造技術可是連我家的代達羅斯都驚呼‘不科學’的存在，拿來弒神是最好不過了的。”葉白念笑了笑，渾然沒有在意胸口的傷勢，“何況。現在的你，恐怕也就是死神兄弟的程度。”
“哼，如果不是我的神格破碎。又怎么可能躲不開這把黃金圣劍！”
“呵呵。那就錯了。”葉白念搖搖頭，“要知道赫淮斯托斯有一個奇怪的毛病，就是喜歡鉆研打鐵技術，經常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以至于他的妻子阿佛洛狄忒轉而去和她的弟弟戰神阿瑞斯幽會。這樣的他，最渴望的是超越前人所制造甚至創造出來的武器。你應該知道永恒之槍岡格尼爾吧？”
“岡格尼爾？難道是那個？！”宙斯終于忍不住色變。
“呵呵，沒錯，永恒之槍又叫做必中之槍，是因為它可以刺中一切目標。黃金圣劍或許沒有到達那種程度，但同樣有一個自我修正導向的能力。”葉白念認為。正是由于這點，赫淮斯托斯才沒有把黃金圣劍的存在曝露出去。哪怕這把劍的威力巨大。可在鍛造者眼里始終是一把瑕疵作品。按照赫淮斯托斯以前的習慣，他向來不會去張揚自己那些帶有缺陷的作品。
“你又是怎么知道？赫淮斯托斯應該不會把事情告訴你吧！”宙斯清楚赫淮斯托斯的為人，他是個擁有叛逆心理的忠誠部下，否則當年他也不會讓赫淮斯托斯下手劈開他的腦袋，這足以看出他對赫淮斯托斯的信任。
“呵呵，這么多年過去，雅典娜的神識也快成精了啊！”
“是這樣嗎？”宙斯了然，“怪不得這把劍上還留有那么強大的力量，已經徹底和雅典娜分離了嗎？”
伸手握住黃金圣劍，宙斯將其插在地上。
“這樣的一把劍，能夠沐浴我和你的血，還真是前所未有的啊！日后，若是讓雅典娜拿到這把劍，想必連你也不是對手了吧？”
“是嗎？不過，雅典娜可不會拿這把劍，你還不懂嗎？”葉白念笑了，“這把劍的存在我在一開始就是知道，不過當初雅典娜只是朦朦朧朧地告訴我，我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東西而已。”
“原來她對你的信任到達了這種程度嗎？”宙斯愕然。
“誰讓我魅力光環比你這個勉強人的播種機強呢？”葉白念調笑。
宙斯什么都好，就是太好/色了，幾乎什么有名的美人事跡都有他的介入。
低下頭，宙斯抖了抖嘴唇。
“怎么不說話了？”
再度開口，宙斯的聲音變得陰森可怕：“你以為你勝利了？”
“不，我一直在等你啊，你不知道嗎？”
“等我？”抬起頭，宙斯滿是驚訝，“你猜到我要做什么了？”
“自爆，不是嗎？”
“你就不打算阻止我？”
攤開手，葉白念說道：“沒辦法，我還沒有能力阻止一個神王自爆，哪怕他的實力降低到了最低限度……你忘了，我也就是依靠雅典娜的黃金圣劍而已。”
“是嗎？本來你是打算用你那奇怪的力量誘導我，然后用這把劍砍掉我的腦袋吧？”宙斯問道，聽語氣反而像是在陳述事實。
“你知道了啊？可惜，沒辦法。我失敗了。”
“這么爽快就承認自己的失敗？這可不像你啊！”
“不像我？那你認為什么樣的人才是我呢？”
沉默。
還是，沉默。
金色的神血一點一滴地連成一掉線，四濺在地面。
“算了，不管如何，接下我這最后一擊吧，雖然我不認為你有什么手段抵抗住這種程度的攻擊。”
“神王的自爆，哪怕是再之上的存在都會畏懼啊！”
深吸一口氣，宙斯不再言語。他的身體逐漸脹大。又一陣收縮，仿佛醞釀著什么，一雙青藍色的眼睛里，滿是虛無。
要來了嗎？葉白念心神繃緊到極限。
一個神王的自爆是怎么樣可怕呢？如果硬要比喻的話，那就是宇宙大爆炸級別的。不過，現在的宙斯并沒有那么強大，但同樣不可小覷。
葉白念唯一擔心的是，這一次自爆會不會影響到外界——這里是心靈空間，照理說是不會影響到那里的。自己也在幻想鄉空間，可保不準就會連那個空間都震碎。心靈空間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能夠無限制地擴大爆炸。
所以。葉白念才會擔心這樣程度的爆炸會不會讓幻想鄉空間受到波及。
“系統。所有的點數都用來強化心靈防御。”
“明白，掌控者。”
頓了頓，葉白念說道：“把亞北音留保護起來。”
“明白。”
“下次有機會再見吧，尤古多拉修！”宙斯大喊一聲，整個人換成青藍色的光芒消失在原地，而那一陣光芒則扭曲著產生了一股極其可怕的吸引力。將整個心靈空間都震蕩起來。
“早就擔心過，沒想到這么脆皮嗎？”
葉白念無奈，他已經聽到了心靈空間裂開的聲響。
就像是大壩缺開一道口子會引發徹底的崩潰一樣，這些裂痕將整個心靈空間徹底淹沒在這一陣扭曲之中。
“只希望他對我的影響可以減少到最低限度吧。”葉白念心中一嘆息，那扭曲的中心凝聚出一個微小的光點。他知道那是即將徹底爆發的前兆。
同一時間，坐落在世界樹尤克特拉希爾頂點的三個身影轉頭望向露西菲尼亞的方向。而尤克特拉希爾的化身也巡視而望，表情不復往日的嬉皮笑臉，反而充滿了睿智與嚴肅。
仿佛是感受到了某種巨大的變化，穹和帕秋莉這些女孩全部握緊胸口，那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離去？
“看樣子，差不多了呢！”朝倉涼子笑道。
長門有希沒有看她，默不作聲地操作著什么。
幻想鄉空間內，亞北音留被一層淡淡的光芒牢牢擁抱著，她第一次覺得心靈被貼補得實實在在，左手臂上“den2”的字樣。
而她的身上，葉白念整個人卻是逐漸漂浮到半空中，眼神緊閉，表情柔和，如同做好了一切準備迎接“死亡”降臨的老者。
“這次能夠活下來嗎？或許活下來也會失去不少的東西吧？”
葉白念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心靈空間內宙斯的氣息已經徹底消失，而這代表著他已經掌握了本來就是自己的心靈空間。
但是，他同樣發現，自己所有代表記憶的東西正在被無限制地粉碎？不，準確地說是擴大！沒錯，他的心靈空間因為宙斯的自爆而無限制地擴張，那些意識和記憶則與導彈的碎片一般，四散而去，有些飛得很近，可大多數卻飛得遙遠又漫長。
而那些本來被逐漸“遺忘”的東西也被再次炸了出來，粉碎成一片片的記憶片，四散而去。
這些碎片或是組合在一起成為新的記憶，或是飄飄搖搖地等待著主人再次回憶起來。
如果說人的極限是掌握百分之百的腦域，那么經過宙斯這一次，葉白念所擁有的腦域將會是接近無窮無盡的層次，那將是連神明都沒有過的境界，前提是他沒有死，并且回憶起了自己的一切，否則只能被某些記憶碎片所影響。
幻想鄉空間同樣開始震蕩，亞北音留不清楚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可是她同樣明白將會有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發生。透過幻想鄉空間，里面的氣息第一次被散播到封神大陸，宙斯自爆的力量也徹底暴露在某些人眼中。
奧爾良領，原本正在練習武技的格尼薇兒突然雙眼失神。
“沒錯沒錯，這個力量，是宙斯的力量！到底發生了什么？竟然讓他也自爆了！不過，多虧這個力量的刺激讓我重新恢復了意識，那么……是時候展現真正的實力了！”
蓋亞再次控制了格尼薇兒，只見這個小小的身體里面不斷溢出一股股黑色的物質，與大地連接在一起。
“不錯的力量！看來，可以鏈接到那個世界了！”
“格尼薇兒”的額頭浮現出飛鳥狀的圖案，射出一道金色的光芒，直通天空。
這一刻，所有封神大陸的人都可以看到天空被這道金色的光芒捅出了一個漆黑無比的大洞，里面冒出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將“格尼薇兒”整個人迅速吸引進去。
附近的梅蘭們想要中斷這種過程，卻發現無法干預到金色通道的過程，這讓跑出來的穹等人只能目睹著“格尼薇兒”進入黑洞之中，無可奈何。
但是，這一切還沒有完。
天地還在扭曲著，那似乎是另外一個力量造成的，某些人合力將這股力量抵抗住，卻還是讓封神大陸的人們或多或少感受到了威嚴，不少人因此直接死亡。
好在，這個異變只持續了幾分鐘。
當安麗埃塔回過神來，她發現自己現在管理的這片土地少了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