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與茅場晶彥的談話
“我很奇怪，你到底是怎么進入刀劍神域的，可以告訴我嗎？”站在他的面前，茅場晶彥直接發問，“你的信息很奇怪。最開始我還以為你是黑客入侵，可是很快就發現不是。如果是黑客的話，不可能做得這么干凈，改得這么徹底。
不是黑客又是什么呢？我猜測你是游戲，可是你后來的行為舉止說明你顯然不是一個，而且你想要找那個負責維護玩家精神健康的咨詢用AI，這說明你是有目的的。所以，可以告訴我……你是怎么進入刀劍神域的嗎？或者說，你是誰？我排查過世界各國人口身份，都沒有發現符合你信息的人。”
“這么短的時間嗎？”葉白念一挑眉。
“網絡世界對于我來說就像家一樣。”茅場晶彥自傲地說道，盡管那聽著就像是個重度網癮的家伙會說的話。
“在那之前，可以告訴我，你是做出這個艾恩葛朗特的嗎？”
“嗯？你是對這款游戲技術感興趣的人？”
搖搖頭，葉白念道：“不不，你想錯了，我的意思不是這個。我是說，這個艾恩葛朗特你是怎么制作出來的，是毫無根據構建出來的模型嗎？”
眼睛一瞇，茅場晶彥饒有興趣地看了他一眼。
“那是我兒時的夢想，曾經我看到過一座飄浮在空中的巨大城堡，我稱之為天空之城。當然，后來我也曾以為那是海市蜃樓，不過我侵入梅國的衛星拍遍了整個地球，也沒有發現類似的建筑。所以，我可以斷定。那一座天空之城是存在于異世界的！”
這個，我能說你的腦洞比較大嗎？雖然可能是真實的，不過還有可能是在做夢吧？也有可能是很久以前的建筑形成的海市蜃樓——要知道，光線的折射反射可不僅僅能夠把存在的東西反映出來啊。
葉白念抓了抓臉頰，說道：“如果我說我來自天空之城。你相信嗎？”
“來自天空之城嗎？原來，等一下，你剛才說什么？”
原本一直非常冷靜的科學家形象徹底崩裂，茅場晶彥激動地抓住葉白念的肩膀。
“我是在進入天空之城的時候意外來到這里的。”
“……進入天空之城的時候？”茅場晶彥似乎又恢復了睿智的心態，不過那顫抖的手出賣了他。
“是的，說起來有一個很明確的證據。就是我是身體進入刀劍神域的。”
“身體？”
“沒錯。你看。”為了證明，葉白念抽出劍在手指上劃了一下，鮮血就那么流了出來。
“這種味道，的確是血的味道嗎？”
茅場晶彥的確很厲害，把五感完全融入了游戲之中。
“我想，光憑這些你應該也可以相信了吧？而且當初我干掉那個一層的時候。你也發現了吧？我的能力和這個游戲并不一樣。”
“的確。”點了點頭，茅場晶彥認同了他的說法，“不過，這也有可能你的技術超過了我，不是嗎？”
“這倒也是呢。”葉白念也沒有意外的意思，他感覺得到茅場晶彥應該已經相信了他，現在應該是一個科學家的探究精神在作怪吧？
“那么。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
“帶我去異世界的話——你說的天空之城應該是在異界吧？何況你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話，那么身上的衣服材質也很特別。”
帶你去異世界嗎？葉白念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先不說我是怎么來這里的，以后能不能回去估計也是要靠這座天空之城里的某個特別東西的。”
“某個特別東西？”茅場晶彥眼睛一亮。
看他的表情，葉白念說道：“那個東西我想你是無法使用的，應該是需要特別力量激發的。我現在在游戲里面，只有肉體的力量，而無法使用魔法和斗氣，如果碰到那個東西應該可以解除這個狀況，也可以正式掌控天空之城吧。”
“掌控天空之城？還有魔法和斗氣——真的有那種東西嗎？”
“現在的我不能演示這些。不過……”葉白念后退幾步，握住劍擺出一個起手式，“我在封神大陸算是比較厲害的，肉體力量也是。”
言畢，佩劍向前一劈。一股無形的氣流瞬間充斥在這個空間。即便是旁邊的茅場晶彥也感覺得到里面的強大力量。
果然，我的身體力量是可以無視場景的嗎？葉白念稍微松了口氣。
“如果是真的依靠單純的肉體施展的劍術，那實在是很厲害！不過，那也是在真實的情況下，所以……”轉過身，在葉白念感覺不妙的時候，茅場晶彥說道，“所以，就讓我看看異世界人的力量吧！”
“哎？！”
劇本不對吧？腳下一空，葉白念整個人都往下掉去。
虛無的空間，只有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原地。
“哈哈哈……真的，真的有啊！我期待的異世界！那果然不是我的幻想啊……”
淚水從他的臉上滑落下了，茅場晶彥只能以大笑表示自己內心的喜悅。
“對了，這件事情……”
想到心中的那一個人，茅場晶彥退出刀劍神域的游戲。
“凜子，你知道嗎？我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我看到的并不是虛假的！”
“？”神代凜子疑惑地看著退出游戲的茅場晶彥，不是很明白對方為什么突然這么說，雖說他以前也一直這么說。
神代凜子，茅場晶彥的大學時代的后輩兼戀人！刀劍神域的開發和研究與神代凜子也有極為密切的關系，當然她大概是為了實現自己男友的夢想才接手那些工作的吧，盡管在那些日子也逐漸喜歡上了這些研究。
“今天我發現了一個人，他說他是來自異世界的，而且是在進入天空之城的時候進來的！”
“真的？”神代凜子驚訝地問道，同時她的心中有一瞬間的喜悅。
“嗯，他是身體直接進入的，身上被劃一下也會流血。我相信，這個世界就算是最為頂級的黑客也無法侵入我的世界。”
“實體進入游戲？那可真是……量子重構嗎？”
“不知道，應該不是，量子構成的身軀應該和游戲里差不多，就算有區別也不會流血。”茅場晶彥搖頭否定，“就像是高達里的量子虛化那樣，看上去和平常一樣，其實已經變成了粒子。”
“高達系列嗎？最近我在補充這方面的知識，雖然從科學角度存在太多的，不過的確給了我不少特別的靈感。”神代凜子認真地回答道。
“是吧？凡人的智慧雖然不怎么樣，但凡人的腦洞比起科學家來說更具有張力呢！”茅場晶彥拍了拍女友的肩膀。
彼此相視，兩人都有一種微妙的感覺，那算是男女朋友之間的曖昧嗎？還是愛好者對彼此的認同感？
帶著點期待的意味，神代凜子問道：“……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處理？”
“唔，原本我打算在最后如果他們之中有值得認可的人的話，就把那個種子給他。現在我想他需要的東西應該就是那個種子吧。等游戲結束后，再給他吧。現在我想享受一下游戲的感覺。”
“那么，你之后計劃的那個呢？”神代凜子拉了拉男友的白大褂。
“你是說將思維掃描到計算機之中的那個嗎？我想試著期待一下，就像是小時候期待再次看見天空之城的那種感覺。”茅場晶彥握住神代凜子的手，“你愿意和我一起期待一下嗎？”
“嗯！”
神代凜子露出由衷喜悅的表情，她一直沒有去阻止他的行為。原因很簡單，她理解他，只是如此而已。
可是，理解不代表她內心不希望茅場晶彥留在她的身邊，而不是只有一具身體留在現實中。
“對了，須鄉似乎在嘗試截取刀劍神域那些死去玩家的思維信息。”
“須鄉嗎？先把他的小動作清理掉再說吧。”茅場晶彥說道，“……還有那些人，能夠拉回來的話，就先寄存在游戲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