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明帶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哪里是一個廢置的教室,外邊有兩個負責看守的高大青年。
那是嚴寬的手下,負責在這里看著那些被囚禁的學生,他們看見何光明走回來,便冷冷一笑,他們當然知道何光明今天被打的事情,所以才會被嚴寬批準回來休息一天。
那兩名青年看見何光明走回來,立刻把教室門打開,并示意讓他進去。何光明低頭沖二人說了聲謝謝,然后一言不發的走進去。
當何光明走進教室內部的時候,一股難聞的惡臭就撲面而來。對于這種氣味,何光明早已經熟悉都不能再熟悉,所以他根本表現出毫無所謂的樣子。
教室里總共囚禁了36名男學生,他們現在每個人都是臉如黃蠟的坐在地上,就算看見有人進來,依舊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低于這種情景,何光明早就見怪不怪了,自從大家被嚴寬的人強行留在這里開始,大家就沒有吃過一餐飽飯,每天都過著膽戰心驚的日子,那有心情互相打招呼。
一開始大家都有反抗的,但到后面,嚴寬的手段越來越變態,越來越兇殘,那些反抗他的人都被殘忍殺害,并弄成了肉豬。
他們都只是16,7歲的高中生,何時經歷如此可怕的事情,久而久之,大家都絕望了,只得在嚴寬的統治下,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
何光明找了一個稍微干凈的地方坐下,身上的傷口還流著血,所以動作一塊就會扯動痛處,把他痛得咧牙露齒。
不過比起自己身上的皮外傷,何光明更加關系自己的狀態。他忍著痛伸出食指在虛空劃動了一下,喚出了自己的人物欄,只見上面顯示自己的生命值已經剩下不到1/5了,假若生命值歸0的話,自己就會立即死掉。
從人物欄上的信息顯示,何光明的等級只有3級,可以想象他的身體是多么的孱弱。并非何光明不想把等級提升,但問題是嚴寬不會給他們這種機會。
事實上,像何光明這種還可以給嚴寬辦點事情的學生,這3級已經是算高了。眼前這些蹲在這里,過著被圈養日子的學生們,他們很多還只是1級。因為長期被囚禁的關系,他們一直不知道外邊的世界變成如何的樣子,雖然不會被怪物殺掉。但同樣地,他們也不可能得到提升等級的機會。
至于嚴寬他們。則經常帶隊到學校附近狩獵一些低級的魔獸獲取經驗。所以相對的情況下,嚴寬和他手下等級已經很高了,這也是何光明等學生們到現在都無法反抗嚴寬等人的主要原因。
何光明此時正在處理自己的傷口,旁邊卻突然挨過來一個人。
“光明!”那人小聲的喊了一下何光明的名字。
“文眧?”何光明抬起頭,發現呼喚自己的人是一個挺俊的男生,只是因為多日被囚禁的關系。身上積了一層厚厚的污垢,讓人看上去感覺就好像一個乞丐一樣。
“佩佩她今天是不是被帶去嚴寬的房間里?”張文眧顫聲問道。
何光明聞言渾身一顫,眼睛閃爍的不敢與張文眧對視。張文眧口中的佩佩,全名叫劉佩佩。是他們的同班同學,也是張文眧的女朋友。
“告訴我,是不是啊?”張文眧雖然早就猜到結果,但他還是很想從何光明的口中得知準確的消息。
何光明腦海里想起今天被嚴寬和他手下糟蹋的那個可憐女孩,心里一動,半響,他沙啞的聲音回答道:“是的。”
聽到這個答案,張文眧整個人如遭雷擊的停止了所有動作,惟獨一只拳頭死死的握緊。他已經記不清楚,自己心愛的女朋友被那個混蛋糟蹋了多少次了,但每次聽到消息的時候,他都忍不住一陣憤怒。
不過,憤怒之后又如何,他試過想沖出去救自己女人的,但遭到的是對方的一頓暴打。一次之后是兩次,兩次之后是三次……如此反復幾次后,張文眧現在除了覺得憤怒外,就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何光明看見好友的樣子,心里卻是一陣慚愧,他沒有忘記自己進去那個設備室找嚴寬的時候,當時也對劉佩佩的身體露出那種猥褻的目光。
那可是朋友的女人啊,我真實差勁。
想到這里,何光明很想的扇自己一記耳光,但手舉起半天,何光明還是頹廢的把手放了下來。
氣氛陷入了沉寂,這教室內除了那種惡臭外,幾乎沒有人再說話,他們就好像行尸走肉一樣躺在地上,好像等待死亡來臨一樣。
何光明的眼睛一直看著地板,嘴里雖然沒說話,但他腦袋里卻想了很多事情,最多的是他剛剛匯報給嚴寬的事情。
這南樵中學因為本身是教學校區的關系,所以內部配有發電機的,也因為這樣,這學校內的監控一直可以使用。
何光明因為懂一點電子器械,所以很“幸運”的被嚴寬看中了,負責平時看護監控和維修監控設備的工作。
今天,何光明坐在監控設備面前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個原本沒有人進來的荒涼校區內,走進來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這是何光明自從大災變以后,第一個看到的校外玩家,當時何光明心里因為嚴寬積威已久的關系,所以幾乎沒有怎么思考就把這消息告訴了嚴寬。
因為這所南樵中學自從被嚴寬霸占后,就幾乎沒有人來過這里了。這原因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是這南樵鎮里并沒有成立安全區的緣故。
因為沒有安全區,所以南樵鎮的怪物特別的多,大部分幸存的玩家,幾乎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是不會踏入南樵鎮的。
而且嚴寬的運氣也不錯,他所霸占的南樵中學校區因為本身距離南樵山副本比較近的緣故,所以分布在他這里的怪物多數都十分低的級別。加上他早期已經開荒過,所以以學校為中心的一個范圍內,幾乎已經沒有值得可以開荒的地方了,所以極少人會特意走過來這邊。
“那個家伙是穿過南樵鎮的城區過來的?難道是高級別的玩家?”何光明喃喃自語道,同時在腦海里構思了各種的可能性。
雖然不知道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家伙究竟厲不厲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好人,但想到這人的出現可能會解救自己的現在的處境,何光明心里不知怎的就想出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只是……
何光明萬萬沒想到,他這個計劃還沒實施就被一會兒的情況打斷了。
教室的門突然被人用力在外邊踢開,教室內因為被嚴禁打開窗戶和窗簾的關系。所以光線一直十分的陰暗,這門一開,里面的陽光射進來,讓里面坐著的學生們立刻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
“出來,你們全部都出來!”
外邊打開門的人。是那兩個嚴寬的手下,他們手里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對著教室內的學生便吼道。
教室里的學生根本不會反抗。聽到這兩人的聲音,紛紛掙扎著虛弱的身體站起來,然后很有秩序的往外走。
此刻何光明感到自己的心已經跌入低谷,好不容易有機會聯系校外的人,這看樣子是要被轉移到別的地方了。
何光明心理大急,眼看大家都要被帶出這教室。他便心急如焚的想著辦法,忽地,他眼睛的余光看到了身邊好友張文眧衣服口袋上插住一支鋼筆。
有了……
何光明想到了一個辦法,立刻悄悄的拉住張文眧。“文眧,把筆拿來。”
“干什么?”張文眧兩眼無神的看著他問。
“別問了,快給我。”何光明早就急瘋了,也不怕引起門外邊那兩個提刀青年的主意,一把從張文眧的口袋里把筆搶過來。
拿到筆后,何光明就不著痕跡的拿張文眧的身體做掩護,然后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張紙幣。
那是一張百元大鈔,本來是他存了一個月的零用錢,何光明平常可是珍惜得緊,但這大災變后,鈔票早就成廢紙了,不然過去一定會被嚴寬這人渣搶走。
何光明飛快的在那張鈔票上寫上“救命”兩個字,然后飛快的挪動到窗邊,并大著膽子把窗簾拉開一點,推開外邊窗戶露出一絲縫隙,最后把捏成一團的鈔票扔了下去。
這樣做法雖然很難引起那個人的注意,不過何光明已經來不及細想了,因為他已經跟著被囚禁的同學,一起被那兩個青年帶出教室。
何光明隨著同學一起被那兩個人帶到了教學樓的消防梯,通過消防梯往下走,很快來到了一個充滿噪音的地方。
電機房?
何光明抬頭看了一下這地方,發現這里居然是學校電機房,這門口還放著一個“禁止進入”的牌子。
在那兩個人的催促下,何光明他們進入到電機房里面,但讓何光明沒想到的是,這電機房內部居然別有洞天,它的最深處居然有一道上了鎖的厚厚鐵門,當那兩個人把鐵門打開,何光明他們的面前就出現了一條黝黑的通道。
那兩個人先把手電筒打開,然后一前一后的驅趕何光明他們這些學生下去。一行人沿著有點濕潤的黝黑通道往下走,直到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也不知道深入地下多少米了,前面才出現一絲的亮光。
透過那絲亮光,何光明才發現這電機房的地下居然是一個防空洞,下面被挖了一個極寬敞的空間,以何光明他們抵達的地方往外四個方向還有幾條黝黑的通道不知道通往哪里。
“走啊,不要發呆。”
那兩個人又發出一陣催促的聲音,被這防空洞給驚呆了學生們才重新邁著步子往里面深處走去。
他們不敢問為什么突然被帶到這里,只能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邊,并不時接著微弱的手電燈光打量這防空洞的結構。
何光明等人如此走著走著,很快被帶到一個裝有鐵門的房間,他們很快被那兩個人驅趕進去。
“聽著,從今后這幾天時間,你們給我們在這里老實呆著,不要想著逃跑。”那兩人對著一眾學生惡狠狠的發出警告后,才滿意的轉身離開。
學生們也不在意,因為他們本來就沒打算要逃跑,或者已經生不起逃跑的念頭,不過當他們進來這個房間的時候,還有有一樣事情讓他們感到驚訝的。
只見這個不算很大的房間里,居然有一群穿著薄薄衣衫的女生,她們都是和男生一個年紀,身上很多都穿著一件校服的外套,甚至只有一身的內衣,數目大概2,30個左右。
這些女生自然是南樵中學的女學生,不過她們平時都是和男生分開囚禁的,沒想到這次把他們關押在一起。
“佩佩!?”
原本一臉死灰的張文眧突然眼前一亮,飛快的跑到一個女生的面前。那個女生也看見張文眧了,先是一呆,接著緊緊的摟住張文眧淘哭起來。
何光明在旁邊看得一陣難受,這個撲入張文眧懷里的,就是張文眧的女朋友劉佩佩,也是剛才被嚴寬污辱完的少女。
所有人都被這男生和女生相擁的一幕給感動了,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悲哀的神色,但他們也知道,同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多少眼淚都流干了,再哭下去也只是徒增悲傷罷了。
“文眧,你們怎么突然來這里了?”女生中一個戴著眼鏡,留著齊劉海的嬌小女生走過來好奇問道。
“我也不知道,估計是嚴寬那個混蛋想到什么惡毒的想法玩弄我們吧。”張文眧咬牙道。
聽到嚴寬的名字,張文眧懷里的劉佩佩便渾身顫抖,好像想起自己被糟蹋的情景一樣。
“奇怪,嚴寬那個魔鬼按道理不會讓我們關在一起的,這可是從來沒有過。”戴眼鏡女生咬著食指沉聲道。
眼鏡女生很清楚嚴寬的脾性,這是一個獨裁者,一個惡魔,嚴寬把男生關在一個地方,吃喝拉都在哪里,所以男生生活的地方特別的惡劣。不過對于嚴寬平常拿來玩弄的女生,嚴寬卻讓她們干凈一點,除了沒什么洗換的衣服外,女生還可以享受洗澡和獨立廁所的待遇。
“班長。”
這個時候,何光明覺得自己不應該繼續沉默了,他走出來對那個眼鏡女生道:“我大概知道嚴寬為什么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