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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承帶著林五娘出了宮門。
林五娘笑道:“不會是帶我去見賢王和云衫吧,他們是不是從同州回來了?事情還順利嗎?”
“今天我們不說朝廷的事,不是要見他們,他們還在同州呢。”楚天承的笑更加的神秘。
林五娘見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不再問了,只是撩起車簾看了看外面,他們竟然是朝著城外的方向去的。
林五娘一早便聽說城外的清風庵在前段時間便拆除了,沒有了清風庵,他們還有什么地方可去?難道楚天承想像上一次那樣與她在野外打獵?不對,他是說帶自己去見一個人,會是誰呢?
“快告訴我我們這是去那里?”林五娘搖著楚天承胳膊問道。
楚天承見林五娘好奇的很,不由的笑了:“還記得我前段時間要拆除清風庵吧?”
林五娘點點頭道:“記得,聽說你已經將清風庵拆除了啊,對了,好像當時太后娘娘非常不愿意的,你為什么非要堅持將清風庵銷毀?是因為我在那里出事啦嗎?”
楚天承點點頭:“是,也不是,不光是因為你在那里出事了,還因為要保護一個人,你如果沒有在那里出事,我還不知道原來清風庵竟然有這樣一個陰暗的通道,隨時有可能有人被帶進這個通道害死了,而外面的人一點也不知道。”
林五娘點點頭想起一個人,小心的問道:“你將六娘怎么處置的?”她說完之后,不由得想起了她與林六娘的點點滴滴以及楚天逸的死。
“還關著呢,這件事本想讓你自己處理的,可是最近有好多的事,便將這件事忘掉了,我們回去之后你想怎么處置她便怎么處置她把吧。”楚天承其實不是將這件事忘記了。而是安國公夫人曾經一再的去求他留六娘一命,當時他也不知道五娘的意見便暫時將此事擱置了。
林五娘想了想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感到心里有些累了,現在楚天逸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而且與他一起的是別的女人,這便是上天對林六娘最大的懲罰了吧。
“算了,皇上放她回林家吧,我不想再見到她,也沒有必要要她的命,就這樣算了吧!”林五娘想起這些事便覺得心情無比的沉重。
楚天承抱了一下林五娘的肩膀沒有說什么。他似乎感覺到了林五娘已經不想再提這件事。
“我們好像離京城好遠了,還不到嗎?”林五娘為了改變車里的氣氛趕緊換了話題。
楚天承一笑道:“還早著呢,你要是累了便靠在我的身上休息一下吧。”
林五娘大約猜到了楚天承要帶她去哪。只是她不知道在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人物竟然讓楚天承走這么遠的路帶她一起去。
林五娘在睡夢中感到馬車在晃動中停了下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到了我們下車吧!”楚天承輕輕的拍了一下歪在自己的懷里睡著的林五娘說道。
林五娘的身體慢慢的離開了楚天承的肩膀,朝車外望了一眼,道:“這是哪里?水月庵嗎?”
楚天承活動了一下已經酸麻的手臂笑道:“對,是水月庵。我們快點進去吧,說不定還能趕上他們吃齋飯呢。”
果然林五娘抬頭看了看天色,竟然已經是酉時了,他們竟然時快時慢的走了一天的時間,肚里咕嚕咕嚕的聲音傳來,看來是餓的不行了。
楚天承已經率先下車了。林五娘扶著他的雙手也跳下了車,此時水月庵的主持聞訊已經迎了出來。
楚天承雙手合十道:“苦言大師!”
“施主有禮了!里面請!”法惠師太是一個年過半百面目慈祥的人,看神情她是知道楚天承的身份的。不過言語間有禮恭敬卻沒有一點的諂媚之色,不禁讓林五娘從心里欽佩她在權勢面前的淡然。
“楚施主是來看望苦意的吧,她用過晚飯之后正在上晚課,你們可以先用點素齋,等她下了早課你們在見她。”哭言師太一邊說著一便帶著他們到了供他們休息的廂房。“幾位施主先休息,我命人將齋飯送過來。”
楚天承與林五娘的房間挨著。幾名侍衛的房間也都在他們的附近。
楚天承與林五娘用過齋飯后不久便聽到了鐘聲,大約是晚課散了。
楚天承牽著林五娘的手道:“晚課下了,我們去苦意大師的禪房等她。”看來楚天承來這里不是一次了,對這里的一切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林五娘跟著楚天承到了水月庵西邊的一個禪房,禪房里已經亮了燈,看來苦意大師已經下了晚課回來了。
楚天承走上臺階輕輕的扣了房門。
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滿目慈祥的老人,從她依然精致的五官可以看出,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艷絕天下的美人。
“你來了!”當她看到楚天承守身后的林五娘時,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加深了,“這就是你常跟我說的慧娘嗎?”
林五娘上前也行了一個佛禮,“詩慧見過苦意大師!”
“好,好,快進來吧!”苦意大師笑這說。
林五娘憑著直覺知道眼前的這個老太太跟楚天承的關系非同一般,因為她發現楚天承在苦意的面前有著在宮里沒有的隨意,跟在明德太后跟前的神情完全不同,在明德太后面前,楚天承是恭敬而疏遠的,而在苦意的面前則表現的更加放松,甚至完全沒有皇帝的樣子。
“慧兒,過來。”楚天承招手讓林五娘坐在自己的身邊,道:“這是我的母妃,很早便自愿身入廟堂修行了,母妃跟你一樣,厭倦宮廷中的爭斗,所以自動退出了后宮,到了清風庵修行。”
楚天承就這樣隨意的將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介紹給了林五娘。
林五娘先是一愣,她知道雖然楚天承說的這樣簡單,可是她知道此事當年絕對沒有這么簡單,恐怕如果當年苦意不出家修行,恐怕她與楚天承的命都未必保住。
從天下人以為皇帝的生母已經去世這件事便可以看出,當年苦意的出家等同于離世,是完全脫離皇室的出家,恐怕當年苦意幾度徘徊在生死的邊緣吧。
“你叫我苦意便可,在我這里沒有什么規矩的,你們要隨意才好。”苦意見林五娘滿目錯愕,知道她被自己的身份驚住了,便笑著對林五娘說道。
林五娘一回神,暖暖的看了一眼楚天承,道:“你帶我見苦意大師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讓我也好提前有心里準備。”
楚天承側頭沖她一笑道:“有什么好準備的,你不是說在我們結婚前,要見一見家里的長輩嗎,父皇已經過時了,我就只好帶你來見母妃了。”
苦意聽了楚天承的話以后,驚喜的道:“我兒終于要結婚了,我真是替你高興,”她看看坐在楚天承身邊的林五娘,抿了一下嘴,道:“那件事,你已經決定了嗎?”
楚天承鄭重的點點頭道:“嗯嗯,決定了,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慧兒對我來說更重要一些。”
苦意嘆口氣道:“如此也好,省的我夜夜為你懸心,只是我怕明德不會放過你,你要怎么安撫她?”
林五娘靜靜的聽著這對母子的對話,忽然覺得楚天承好像有件非常重要的事瞞著自己。
楚天承聽了苦意的話以后,一笑:“她所重視的不過是權位而已,保住只要保住她的權位,我想她便不會怎么樣的。”
“只要你能處理好就行了,我看慧娘是個很好的姑娘,你的眼光不錯。”苦意笑著說道,顯然不想再提明德太后的事情。
楚天承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好像很怕被林五娘知道什么似的,只與苦意大師聊些家常。
他們在水月庵住了一夜,第二天吃過早飯后才離開。
他們回到宮里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未時,此時明德太后正在養心殿等他們,見他們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心中莫名的便有些上火,本來她過來的時候已經告誡自己,一定要平和一些,千萬不能與皇帝過分的離心,可是見此情景依然是忍不住要發火。
“皇帝私自離宮兩日,不知道是去辦什么重要的朝廷大事了?”她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可是此話一出,依然帶著火氣。
楚天承顯然沒有打算在遷就她,笑道:“給母后請安了,這兩天朕的確是出去辦事了,而且是辦了一件不但對于朕來說很重要的事,而且對大楚來說也應該是見很重要的事,不過我朝歷來后宮不得干政,此事朕就不跟母后說了,母后的氣色看上去不及前兩天好,肯定是休息的不好,朕送母后回去休息吧。”
楚天承說完了之后,明德太后強壓下去的火氣,一下便竄了上來,深深的吸一口氣道:“好,好,現在竟然拿后宮不得干政來壓哀家了,好,不錯前朝的事哀家是做不了主,可是這后宮的事,哀家卻不得不管,皇上年歲不小了,也應該早日確定皇后的人選了,哀家已經為你選好了人,選一個黃道吉日皇上便舉行立后大禮吧!”